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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开局高能-囚爱的枷锁“林深?他不过是个好用的棋子,听话,基因也还行,

生了暖暖。现在,他最大的价值就是当个摆设,稳住局面。”苏晚冰冷的声音,

像淬毒的钢针,穿透厚重的书房门板,狠狠扎进我的耳膜!棋子?摆设?

嗡——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冰手攥住,狠狠揉碎、冻僵!“啪嚓——!

”手中的汤碗猛地炸裂!滚烫的汤汁飞溅,灼痛瞬间噬咬脚背皮肉——我却毫无知觉!

耳朵里只剩下那句淬毒的判决,在颅腔内疯狂回荡、穿刺!

原来……原来我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家”,***夜守护的温暖,全是精心设计的骗局!

一个为了她家生意、为了那块地的金丝笼!眼前阵阵发黑,窒息感扼住喉咙。

目光扫过冰冷空旷的客厅——一尘不染,却死寂得没有一丝烟火气。暖暖散落在地的玩具上,

甚至覆着一层薄灰。儿童房的监控屏幕幽幽亮着,映出女儿熟睡却孤独的小脸。

我像个免费的保姆、温顺的宠物,打理着这个冰冷的巢穴,

卑微地等待她偶尔施舍的目光……我真蠢!滔天的恨意和冰冷的绝望像海啸般淹没了我!

血液在血管里逆流、咆哮!“砰!”我一脚踹开书房厚重的实木门!

苏晚正慵懒地靠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夹着一份文件。

看到我惨白的脸、溅满汤汁的裤脚和地上的狼藉,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惊讶,

只有被打扰的深深不耐烦。“你都听到了?”她嗤笑一声,红唇勾起一抹刻薄的弧度,

像在打量一件碍事的旧物。“棋子?摆设?”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痛楚,“苏晚!这三年!你对我的好,

你对暖暖的关心……全是演戏?!就为了你家的生意?!”苏晚优雅地放下文件,

涂着鲜红蔻丹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轻响,像在敲打我的尊严。

“不然呢?”她抬眼,目光像两把淬毒的冰刃,直直刺过来,“林深,认清你的位置。

”她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残忍:“你存在的价值,就是暖床,提供**,

生下继承人,然后安分地当个背景板。”她顿了顿,眼神里的轻蔑几乎凝成实质:“怎么?

你真以为凭你这张脸和那点***,就配得上苏太太的位置?不过是看你基因尚可,

好控制罢了。”暖床?提供**?背景板?基因尚可?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的灵魂上!屈辱感如同岩浆般灼烧着每一寸神经!

我死死盯着这张曾让我魂牵梦萦、如今却无比陌生狰狞的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才勉强维持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暖暖……我的暖暖……她还那么小,

那么依赖我……我该怎么办?

第二章:决绝逃离-净身出户的消失书房那场撕破脸的谈话后,家里冷得像冰窖。

我沉默地照顾暖暖,尽量避开苏晚。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这天傍晚,

我刚把暖暖哄睡放在婴儿床里。嗡——苏晚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陈峰:晚晚,

今晚老地方?等你。刺眼的名字,像根毒针扎进我的视线。苏晚正从玄关换鞋进来,

瞥见亮起的屏幕,脸上飞快闪过一丝不自然。她快步走过去,一把抓起手机,

指尖在屏幕上快速划动,锁屏。动作快得有些欲盖弥彰。她没看我,径自走向酒柜,

倒了杯红酒,背对着我,声音带着刻意的平静:“林深,我们谈谈。”我没应声,只是弯腰,

轻轻把暖暖蹬开的小被子掖好。指尖触碰女儿温软的脸颊,是这冰冷世界里唯一的暖源。

“陈峰回来了。”她转过身,晃着酒杯,目光锐利地投向我,

像是在捕捉我脸上任何一丝裂痕。我保持着掖被角的姿势,手指很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变。

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冰冷而麻木。原来如此。她似乎对我的平静有些意外,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被一种更强烈的不耐烦取代。

“我觉得我们这样耗下去没意思。”她抿了口酒,语气像在宣读一份商业文件,“离婚吧。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暖暖均匀的呼吸声。我缓缓直起身。抬起头,

目光空洞地落在苏晚脸上。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

仿佛灵魂已经被彻底抽空。“好。”声音平静得像一潭结了冰的深水,听不出任何波澜。

苏晚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顿,红酒在杯壁上晃出一道危险的弧度。

她漂亮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真实的错愕。“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说好,离婚。

”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说完,

我不再看她脸上变幻的神情,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把睡着的暖暖紧紧抱在怀里。手臂收拢,

像守护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我只要暖暖的抚养权。

”我抱着暖暖,像抱着我的整个世界,目光终于再次对上她的眼睛,

平静之下是磐石般的坚定。“房子,钱,你家的股份,我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

”“净身出户?”苏晚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错愕凝固在脸上,

随即被一股被冒犯的愠怒取代。她大概预想过我会歇斯底里,会卑微乞求,

却唯独没想过我会如此平静地放弃一切,只执着于那个她口中的——“带着个拖油瓶,

你什么都没有,能去哪?”“拖油瓶”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在心上!

但我怀抱着暖暖,感受到她沉甸甸的依赖,那点刺痛瞬间被更强大的保护欲碾碎。

“这是我的事。”我的声音冷硬了几分,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消失,“离婚协议,

你准备好,我随时签字。”说完,我抱着暖暖,转身走向厨房,不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

留下苏晚一个人站在奢华的客厅中央,握着酒杯,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那晚,

苏晚果然没回来。夜深人静。我抱着熟睡的暖暖,坐在她的小床边,看了很久很久。

她的呼吸那么轻,那么暖,是我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不能再等了。

我拿出藏在床底深处的一个旧背包。动作轻得像羽毛落地,每一次呼吸都刻意放缓。

外掠过的风声、远处隐约的汽车鸣笛、甚至水管里水流淌过的呜咽——都让我瞬间绷紧神经,

肌肉僵硬,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暖暖,屏息凝神,

侧耳倾听门外是否有钥匙转动或高跟鞋归来的声音。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心脏,

但逃离的渴望更加强烈。我只拿了几样东西:几张暖暖从出生到现在的照片。暖暖出生时,

医院给的小脚印拓片。那个洗得发白、暖暖最爱的安抚兔子玩偶——我犹豫了一瞬,

手指轻轻拂过兔子柔软的绒毛,最终还是将它放回了暖暖枕边。这只兔子,

是暖暖出生后苏晚唯一一次心血来潮买的玩具。它陪伴了暖暖无数个日夜,

承载着女儿最纯粹的快乐。留下它,是对苏晚这个母亲失职最无声也最刺耳的控诉。

它属于这个冰冷的“家”,属于那个从未真正关心过女儿的母亲。而我和暖暖,

要彻底告别这里。还有一本薄薄的存折,里面是我这些年偷偷攒下的、很少的一点钱。

我把这些东西小心地塞进背包最里层。这个华丽的牢笼,除了暖暖,再无留恋。

……(苏晚回家发现人消失的情节保持不变,直到她看到兔子玩偶)苏晚冲过去,

一把抓起离婚协议。我的签名清晰地落在乙方位置。她猛地抬头环顾空荡荡的房间。“林深?

”“暖暖?”没人回答。她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床头柜上那个孤零零的、旧旧的兔子玩偶上。

她下意识地伸手,将它抓了起来。柔软的布料捏在手里,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心口的位置,

毫无预兆地被一种尖锐的、从未有过的失落感狠狠刺穿!

像有什么重要的、习以为常的东西被连根拔起,

猝不及防地在她傲慢的心防上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她捏着那只旧兔子,

呆呆地站在原地,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

那个她视为“摆设”的男人和那个她唤作“拖油瓶”的女儿,

是真的、彻底地离开了她的世界。一种巨大的、冰冷的空洞,瞬间吞噬了她。

第三章:迟来的痛觉与虚伪的追求者钥匙拧开门锁。迎接苏晚的,是死一样的寂静。

没有暖暖咿咿呀呀的笑声,没有那个总是默默收拾的身影。空气冷得像冰窖,

灰尘在惨白的灯光下无所遁形地漂浮。一股隔夜外卖盒的馊味混着淡淡的霉味钻进鼻腔。

苏晚烦躁地甩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板上——冰凉,还有一点黏腻的饼干屑。

她踢到一只东倒西歪的空酒瓶,骨碌碌滚到墙角。厨房水槽里堆满了用过的杯盘碗碟,

残留的咖啡渍已经干涸发黑。垃圾桶塞得冒尖,散发异味。

客厅沙发上胡乱扔着她的几件昂贵真丝衬衫,皱得像咸菜。茶几上放着半杯冷掉的牛奶,

旁边是她昨天随手丢下的、忘了关机的笔记本电脑。她找了好久的文件,

此刻正被压在一堆过期的时尚杂志下面。“该死!”苏晚低咒一声,

用力揉着突突直跳的额角,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烦躁几乎将她淹没。以前,林深在的时候,

家里永远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她需要的东西总是在手边,连牛奶的温度都恰到好处。

这个认知让她更加心烦意乱。她打开电视,让嘈杂的声音填满屋子,

可心里的空洞却像黑洞一样,越来越大。苏晚把所有精力都砸进公司,

用项目、会议、应酬塞满每一分钟。回到家累得倒头就睡,试图麻痹那种深入骨髓的不对劲。

陈峰的电话和微信轰炸如约而至。“晚晚,下班了吗?累不累?

我打包了你以前最爱吃的那家私房菜。”“晚晚,周末去看艺术展?

我记得你最喜欢这个画家。”“晚晚,你最近脸色不太好,我很担心。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和怀念,

一次次提起过去“美好”的回忆。被这样捧着的感觉,像一剂劣质的止痛药,

暂时麻痹了家里那股让人窒息的空寂。苏晚默许了陈峰的靠近。陈峰送她昂贵的钻石手链,

带她去米其林三星餐厅。他看她的眼神炽热痴迷,仿佛她还是他当年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苏晚有点沉迷这种被珍视的错觉。几天后,苏晚和闺蜜周晴在常去的咖啡厅。

周晴搅着咖啡勺,目光锐利地审视苏晚:“晚晚,你不对劲。那个陈峰,你真信他?

”苏晚皱眉,语气带着一丝不耐:“他对我很好。周晴,我知道你对他有偏见。”“偏见?

”周晴冷笑一声,放下勺子,身体猛地前倾,压低声音,“苏晚!你脑子被驴踢了?

当年他为了张绿卡头也不回甩了你出国,现在深情款款回来?早干嘛去了?

”苏晚脸色一沉:“周晴!”“别跟我吼!”周晴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

“我问你,他回国后住哪?开的什么车?账户流水你查过吗?他那‘金融精英’的身份,

经得起推敲吗?”苏晚语塞,被周晴一连串的问题砸得有些懵。她确实没深究过,

被陈峰营造的温柔乡迷昏了头。“想看清他真面目?”周晴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从随身的爱马仕包里直接甩出一个薄薄的文件夹,啪地拍在苏晚面前,“不用你费劲装破产,

老娘替你查清楚了!自己看!”苏晚迟疑地打开文件夹。里面是几张清晰的银行流水截图,

显示陈峰名下账户近期有数笔异常大额资金汇入和转出,收款方是一些境外不明账户。

还有几张**的照片,是陈峰在昏暗的地下**门口,神情紧张地与人交谈。最下面,

是一份打印出来的催债邮件截图,上面赫然写着陈峰的名字和天文数字的欠款,

落款是某个臭名昭著的境外***公司,措辞极其凶狠,带着死亡威胁!赌债?!***?!

追杀?!苏晚的手一抖,文件夹差点掉在地上。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看清楚了吗?”周晴的声音冰冷,“他哪是回来找旧爱的?

他是被债主追得走投无路,回来找你这个‘前女友+富婆’当救命稻草的!

他对你的每一分‘好’,都是在为他的赌债买单!”苏晚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出来!她自以为是的“爱情”,她沉迷的温柔陷阱,

竟然全是精心设计的骗局!目标就是她的钱!两天后。陈峰像一头被逼急的疯狗,

直接冲到苏晚的办公室。“砰!”办公室门被他用尽全力踹开,狠狠砸在墙上!

他脸上的温柔深情荡然无存,只剩下穷途末路的焦躁和狰狞!“苏晚!

”陈峰几步冲到办公桌前,双手猛地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像一头择人而噬的恶狼,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苏晚,“钱呢?!我让你帮我周转的钱呢?!拿出来!立刻!马上!

”苏晚强作镇定,后背紧紧贴着椅背:“陈峰,你冷静点!我根本不知道什么钱!”“放屁!

”陈峰暴怒咆哮,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苏晚脸上,“少给我装傻充愣!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破产!

老子在国外欠的赌债到期了!那群人他妈的是疯子!会杀人的!快把钱给我!你的房子!

车子!首饰!统统卖掉!先帮老子把窟窿填上!不然……”他话音未落,猛地绕过桌子,

一把掐住了苏晚纤细的脖子!“呃!”苏晚瞬间窒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陈峰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收紧,将她整个人从椅子上硬生生提了起来!

另一只手狠狠扫过桌面!“哗啦——!”桌上的文件、笔筒、相框被扫落一地,

发出刺耳的碎裂声!“不然老子让你生不如死!”陈峰的脸因极度疯狂而扭曲变形,

凑近苏晚,嘴里喷出令人作呕的气息,“听说你还有个女儿?叫暖暖是吧?

找不到那个小贱种没关系,找不到那个小贱种没关系,把你卖了也一样!

或者…等找到那个小拖油瓶,把她也卖了还债!母女一起卖,还能多卖点钱!”“卖女儿?!

”这灭绝人性的话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苏晚的灵魂上!

巨大的恐惧和恶心让她剧烈挣扎起来,却如同蚍蜉撼树。

就在她因缺氧眼前发黑、濒临绝望的瞬间——办公桌一角,

那个从家里带来的、暖暖的旧兔子玩偶,再次撞入她的余光。它安静地躺在那里,

洗得发白的绒毛在灯光下显得那么柔软温暖。一幕清晰无比的画面,

毫无预兆地、狠狠地冲进苏晚的脑海:深夜,暖暖发着高烧,小脸烧得通红,哭闹不止。

林深穿着单薄的睡衣,赤着脚,在昏暗的儿童房里来回踱步。他眉头紧锁,

眼神里满是心疼和焦虑,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一手稳稳地抱着哭得抽噎的暖暖,

另一只手拿着小小的喂药勺,正极其耐心地、一点点地把温热的药水喂进女儿嘴里。

暖暖难受地扭动,药汁洒了一点在他手背上。他毫不在意,

只是用脸颊温柔地贴了贴暖暖滚烫的小额头,声音低哑却无比轻柔地哄着:“暖暖乖,

喝了药就不难受了,爸爸在呢…”床头柜上,还放着他刚刚用过的体温计和拧干的冷毛巾。

那一刻的温暖、安稳和被毫无保留守护的感觉,

与此刻被掐住脖子、听着要把女儿卖掉的威胁、身处绝望深渊的冰冷残酷,

形成了地狱般的对比**!悔恨!铺天盖地、撕心裂肺的悔恨!像亿万根毒针,

瞬间刺穿了苏晚的心脏!她痛得几乎要尖叫出来!幸亏秘书及时带着保安冲了进来,

强行掰开了陈峰的手,将他死死按在地上。苏晚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脖子上是清晰刺目的红痕。她看着被保安拖走、嘴里还在疯狂咒骂的陈峰,

又看看桌上那只安静的兔子玩偶。巨大的空洞和冰冷刺骨的悔意,彻底吞噬了她。

四章:溯源之殇-触目惊心的真相与迟来的领悟苏晚站在林家那栋冰冷奢华的别墅门口,

感觉像站在一座华丽的坟墓前。陈峰狰狞的咆哮声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暖暖那只旧兔子玩偶带来的刺痛感尚未消退。她无处可去,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这里。

佣人开了门,眼神带着审视和不加掩饰的轻蔑。“找谁?

”一个刻薄的女声从旋转楼梯上传来。林深的大姐林雅穿着昂贵的真丝睡袍,慢悠悠走下来,

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苏晚,“哟,稀客。怎么,我们家那个‘扫把星’没把你伺候舒服,

跑这儿来兴师问罪了?”苏晚的心猛地一沉。客厅巨大空旷,水晶灯折射着冰冷的光,

昂贵的家具纤尘不染,却散发着死气沉沉的寒意,没有一丝烟火气。林母端坐在主位沙发上,

保养得宜的脸上毫无表情,看见苏晚,嘴角撇了撇:“他来讨债,你也来讨债?

那个灾星走了,我们林家总算清净了!真是晦气!”“妈,少说两句。

”二姐林薇端着精致的骨瓷咖啡杯,语气凉薄,“苏**可是贵客。不过,你找林深?

”她嗤笑一声,“他跟我们林家早就一刀两断了。死在外面最好,省心。

”佣人低着头送上茶水,眼神躲闪,经过苏晚身边时,

用极小的声音嘀咕了一句:“…小少爷以前就住最西头那个小杂物间…窗户都关不严实,

冬天冷得跟冰窖似的…”杂物间?苏晚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

林父一直沉默地坐在单人沙发里看报纸,这时突然烦躁地将报纸狠狠摔在茶几上,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都给我闭嘴!”他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压抑多年的、即将喷发的怒火,震得整个客厅瞬间死寂。他猛地站起身,背着手,

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焦躁地踱了几步。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凝固的空气上。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最终死死钉在西边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毫不起眼的窄小木门上。林母顺着丈夫的目光看去,

嘴唇翕动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不安和…心虚?林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又像是被什么东西逼得无处可逃,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那扇门走去。林母犹豫了一瞬,

眼神复杂地跟了上去。苏晚的心跳得飞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她默默跟在后面。

“吱呀——”门被林父用力推开,一股浓重的灰尘味混合着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

呛得苏晚忍不住咳嗽。房间很小,只有一扇蒙着厚厚灰尘的小窗,光线昏暗得如同黄昏。

空气又冷又潮。一张窄小的、铺着薄薄褥子的铁架单人床。一个掉了大半漆的旧衣柜。

一张摇摇晃晃、桌角都磨圆了的破旧书桌。墙壁斑驳,墙角甚至有隐约的霉斑。

这就是林深长大的地方。林父林母站在门口,像两尊突然被定住的雕像,

怔怔地看着这简陋到令人心寒的空间。林父脸上的怒气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茫然和…迟滞的钝痛。林母的脸色则越来越白。

林母的目光扫过积满灰尘的书桌桌面,

忽然定在桌角——那里压着一个不起眼的、深蓝色硬壳封面的本子,边角磨损得厉害,

颜色也褪得发白。她像是被什么驱使着,走过去,迟疑地、几乎有些颤抖地拿起了那个本子。

是一本硬壳日记本。她下意识地翻开。纸张已经泛黄变脆,

字迹从歪歪扭扭的铅笔字到逐渐工整的钢笔字。稚嫩的笔迹:“X月X日,晴。

妈妈今天又骂我是害死哥哥的凶手。我不懂,哥哥生病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啊。

晚饭只给我半碗冷饭,好饿。大姐把她的剩汤倒给我了,虽然有点馊,但能喝。

”稍大一些的笔迹:“X月X日,雨。好冷。窗户漏风,被子好薄。

听见妈妈在客厅说想买XX店的白玫瑰。我明天不吃早饭了,省下钱给她买一朵。

”“X月X日,阴。花买回来了,藏在身后想给妈妈惊喜。妈妈看见花,

尖叫着问我哪来的钱?是不是偷的?她打了我一巴掌,把花扔进垃圾桶。好疼。花也碎了。

”少年时期的笔迹:“X月X日,晚。爸爸喝醉了,在客厅沙发睡着了。我怕他冷,

拿了毯子给他盖上。他醒了,一脚把我踹开,骂我晦气,滚远点。膝盖磕得好痛。

”“X月X日。发烧了,头好烫。好渴。喊人没人应。自己爬到厨房找水喝,

手抖打翻了暖水瓶,开水烫到手背,好痛。妈妈听见声音冲进来,没看我烫伤的手,

只骂我笨手笨脚打碎东西。”“X月X日。省了三个月的零花钱,

给妈妈买了条漂亮的丝巾当生日礼物。被大姐看见了,她抢过去,用剪刀剪成了碎片,

说‘扫把星’不配送妈妈东西。”“X月X日。爸爸又喝醉了,

说我身上的‘晦气’冲了他的生意。把我锁进漆黑的地下室,

说让‘阴气’驱驱我身上的邪气。里面好黑,好冷,有老鼠在叫…我好怕…”“X月X日。

我考了第一名。老师说家长会。没人来。二姐说,扫把星考第一有什么用,

还不是克死人的命。”最后一页,是成年后略显疲惫但依旧工整的字迹:“X月X日。

太累了,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家?希望我离开后,他们也能安好。”林母捧着日记本,

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她看着那句“希望我离开后,他们也能安好”,

骂、丝巾被剪碎的羞辱、被关进漆黑地下室的恐惧…这些被他们刻意遗忘、视而不见的残酷,

此刻如同最锋利的刀,狠狠剖开了她精心维持的“正常”表象!“啊——!

”林母发出一声短促的、近乎崩溃的尖叫!日记本从她颤抖的手中滑落,

“啪”地掉在布满灰尘的地上。她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金纸,身体剧烈地摇晃起来,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让她忍不住弯下腰干呕起来!眩晕感如同潮水般袭来,

她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她猛地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自己的丈夫和两个女儿,

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痛苦和愤怒而劈裂般尖利,

带着失控的哭腔:“你们…你们就这样对他?!他可是你们的亲儿子啊!你们的亲弟弟啊!

他才多大?!你们怎么下得去手?!怎么下得去手啊!!!”林父颓然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双手捂住了脸,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野兽般的呜咽。

林雅和林薇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处遁形的狼狈。苏晚站在门口,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她看着林家父母崩溃的反应,看着地上那本摊开的、承载着无尽痛苦的日记,

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连血液都仿佛冻僵了!

她终于彻底明白了林深那沉默背后的千疮百孔,

明白了他在苏家那隐忍顺从下藏着怎样绝望的渴望。

她突然懂了——当初林深会接受那桩荒谬的联姻,除了来自林家的巨大压力,潜意识里,

他是不是也把苏家、把她苏晚,当成了逃离这片地狱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是不是也曾卑微地希冀过,在她这里,能获得一点点从未感受过的、属于家的温暖和尊重?

结果呢?她给了他什么?

她亲手将他推进了另一个更冰冷、更残酷、更充满算计和羞辱的牢笼!

她不仅没有成为他的救赎,反而成了将他彻底推回地狱的帮凶!

这层迟来的、残酷至极的领悟,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苏晚的灵魂上!

她亲手掐灭了他最后一丝逃离黑暗的希望!巨大的负罪感如同万吨巨石,轰然砸下!

苏晚的身体晃了晃,扶着冰冷的门框才勉强站稳,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他带着暖暖…能去哪?”这句话,轻飘飘地落在死寂的房间里,

却像重锤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没有人能回答。

第五章:深渊微光-便利店外的救赎出租屋的门“吱呀”一声关上,

隔绝了走廊尽头醉汉含糊的叫骂和隔壁夫妻永无止境的争吵。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廉价消毒水的刺鼻气息。天花板角落,

一大片暗***的水渍像丑陋的伤疤蔓延开来,边缘还挂着几缕黑色的霉丝。

一只油亮的蟑螂飞快地从墙根蹿过,消失在堆着杂物的床底。我抱着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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