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出画之后，那张画便在掌学们的眼皮底下燃烧起来。

焚为了灰烬。

为段璃做事的那些走狗们灵识俱灭，成为了只有一息尚存的废人。

段璃本人倒是从大火中逃了出来。

动用了家族留给他的护身灵器，才勉强保住了一缕神识。

只是口歪眼斜，举止怪诞，已不复从前高傲猖狂的模样。

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掌学们本该拿我是问的。

段氏族人也对我虎视眈眈。

但他们忌惮我身边的凤凰，并不敢对我怎样。

要知道，—一个与—古神兽金龙缔约的大能，现如今已经飞升成仙了。

我有凤凰相伴，假以时日必定成器。

在这弱肉强食的修仙界，力即是理。

至于我是怎么获得这力量的……

我想，应该和我家从前镇守的阳焰虚境有关吧。

阳焰虚境乃是遍布火焰的妖境，会出现凤凰也不奇怪。

我听爹娘说过，我出生那天，曾有一只濒死的凤凰落在庭院后的梧桐树—。

它最终没能活下来。

后来仆役们在庭院里捡到一颗蛋，并不能确定它究竟是什么蛋。

便放在我卧房的书架—，搁了数年之久。

原来小叽一开始就不是麻雀。

原来秦氏一族的忠良，世世代代为修仙界镇守着妖境的付出，终究有些回报。

总之托小叽的福，我得以度过一段从未有过的安宁时日。

整天除了—学、修炼，就是养鸟。

我的小凤凰恨不得天天粘着我。

我去学宫读书，它便化作鸟形立在我肩头，懒洋洋地梳理着一身华丽的羽毛。

惹得众多学子们一步三回头地看我。

回到学舍，却又变回美貌而温顺的少年。

坐在地—，伏在我膝边，仰起脸与我说话。

变成人形的第二日，他便对我请求道：

「主人，可以给我起个人类的名字么？」

「小叽这个名字，听起来太像鸟了。」

我不解地怔了怔：

「……但是你本来就是鸟啊？」

「……我不管。」

少年放软了声线，撒娇地拿起我的手，将脸颊贴在我掌心蹭了蹭。

一双明眸期待地望着我。

「主人，要名字。」

「好吧。」

我想了想，脑海里浮现出那天他带着我飞向云端的情景。

「就叫……姬霄吧？」

我把这两个字在他手心里写了一遍。

「如何？」

姬霄攥住我的手指，笑得眉眼弯弯：

「我很喜欢。」

「姬霄，很喜欢主人。」

我随意地把手抽出来，摸摸他的脸：

「主人也喜欢姬霄。」

听到我这么说，姬霄反而陷入了沉思。

他垂下了眼睫：

「不对不对，应该是姬霄喜欢秦沨……才对。」

「有什么区别吗？」

我茫然地问道。

「自然是有区别的，主人不能只是……」

姬霄急切地说着，眼眸渴盼地向我望来。

却在对—我视线时顿了顿，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不，没什么。」

嚯，看来我从小养大的小鸟也开始有心事了。

他不愿意说，我也没有多问。

只是觉得他比从前更粘人了。

单独相处时，他总爱把我压在榻—。

扑进我怀里蹭来蹭去。

蹭得发丝散乱，还要我摸他的羽毛。

姬霄化成人形后，发顶有一簇金红的羽毛还在。

和身—其他的翎毛都不同，格外耀眼夺目。

似乎是后来才长出来的。

他缠我缠得太紧，我不由得往旁边避了避。

引来姬霄委屈不已的眼神：

「主人，你以前天天摸的，现在为何要躲？」

「我……」

我真的很想告诉姬霄，以前那只还没有巴掌大的小麻雀，和现在这个姿容绝丽的少年，是不一样的。

人类有复杂的礼节，人类之间通常不会贴得这么近。

可是又怕伤了他的心。

姬霄大概是不懂这些区别的。

他应该还觉得自己是我的小雀儿，要主人安抚。

我别无他法，只好照旧抬起手来，指尖穿过他的发丝，***他头顶那撮柔软顺滑的羽毛。

姬霄依赖地把脸埋进我的颈窝里，满足地喟叹：

「嗯，好舒服……主人，这里也要……」

他握住我另一只手的手腕，引导我去摸他的耳垂、脖颈。

摸着摸着，那簇羽毛在我手中愈发滚烫，继而缓慢地直立起来。

……怎、怎么还竖起来了？

我松开手，不敢再摸了。

姬霄对我爱抚的渴求却还不止如此。

就连我宽衣解带，准备沐浴时，他也要跟我一起。

我硬着头皮，耐心地对他解释：

「姬霄，你现在已经是人，不是鸟了。」

「而且就算你是鸟，这个澡盆也太小，放不下一只凤……呃。」

话音未落，他已经变成了小小的一团绒球鸟。

比凤凰的真身要小许多，和从前的麻雀差不多大。

不过是炽烈的火红色，像一团火焰在我手心里滚来滚去。

「主人，这样可以吗？」

小鸟用喙轻轻碰了碰我的指尖。

「……可以。」

我犹豫片刻，还是把它捧进了澡盆。

……算了，反正又不是没有一起洗过。

我掬了些水起来，打湿它的身体。

伸出手指，细致地***柔软的羽毛。

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哪里，惹得它「啾」地呜咽了一声一一

然后不受控制地变回了人形。

「……」

我湿淋淋地站在澡盆里，和姬霄面面相觑。

「……你变成人的时候不可以把衣服也变回来吗？」

「对不起主人，可是你碰到了……我好难受。」

姬霄眸色潋滟地望着我，像是泛起了薄薄一层水汽，眼尾绯红。

他凑近了我，把额头抵在我肩—，声音哑得厉害。

「主人，帮帮我，好不好？」

……帮？怎么帮？

我脸—燥得厉害，心底一片混乱。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是我的一位师妹。

她也是个妙人，养了只小母猫做灵宠，不想它与别的公猫有瓜葛。

就在小母猫每次***时，用一杆灵草，裹些棉絮替它解决。

姬霄的情况和那只灵宠很像。

虽然他是只公凤凰，不过用公的方式……应该就可以了吧？

我心一横，伸出了手。

花了半个时辰才安抚完姬霄。

水已经有些浑了。

我想出去换水，一转身，却被姬霄扣住了腰肢，从身后拉进怀里。

他在我耳畔低声呢喃：

「主人，你好像也不太舒服。」

「这次换我来帮你解决，好吗？」

「……」

小说《小凤凰要我摸它的繁殖羽》 第6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