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谢景琛已不再。
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我望着指尖的包扎,愁苦不堪。
窗外有人窃窃私语。
我颤巍撑在窗前,依稀听得。
“皇上昨夜临幸皇后娘娘了!”
“我在那当差。”
“还听皇上说了一句。”
“岂能专宠于一个老妪?”
“我说呢,帝王怎可能钟情于一人!”
我呼吸窒停,轰地在我耳畔炸开。
脑袋空空,心脏坠疼。
我指尖发疼,无力再支撑。
瘫软在地,却还萌生不信。
不,不会的,谢景琛断断。
不会说出,此等伤人之话。
我踉跄来到黄云杉殿外。
大雪天中,一明黄袍从里方走出。
是谢景琛。
我双腿微软,靠在柱前。
门口的黄云杉,含情脉脉目送他离开。
她在远处注意到了我。
只披着薄纱,走到我跟前。
捂嘴嗤笑:“晚妃。”
“一日不见,竟憔悴了?”
“本宫还以为。”
“皇上昨夜仍是陪着你呢。”
我心口下坠,直直跌入冰窖。
指尖死死抠在地。
未愈的伤口,隐隐渗血。
她讥笑:“不过也是。”
“人老色衰,你都三十六了。”
“这年龄。”
“都可做皇上的娘了呢!”
“真是不害臊,呵。”
我抬眸,她面容晶莹如白釉。
比起她,我确实已经年迈。
我低眸笑笑,心如刀绞。
林星晚,他做到了。
他开始听从太后的话了。
做到了,不再以我为重。
也许,这样是对的,不是么?
只有雨露均沾,他才能前进。
也许才能讨人欢喜,不被欺凌。
林星晚,你该开心。
一连好几日,谢竟琛不见了。
得知消息是。
他专宠于皇后黄云杉。
朝廷再无异议。
就连太后,也点头称赞。
说他聪慧,一点便透。
我夜夜坐在窗框前,点上烛火。
不知灭了第几盏时。
谢景琛却来了。
他眼窝下陷不少,多是疲惫。
替我吹灭烛火,幽幽低沉道。
“星晚,该睡了。”
我沉默良久,轻轻说道。
“阿琛,近日朝堂的事。”
“你确实,做的很好。”
“现如今,没有任何异议了。”
月色下,他双眸幽黑深邃。
再也不是当年那个。
双眸璀璨,亮晶晶的少年了。
他微蹙眉,有些不寻常的愠怒。
“我难得来,星晚还要。”
“同我说,朝政之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