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太阳。
我低下头,看着女儿那双空洞的眼睛。
在这铺天盖地的恶意中,我轻轻地笑了。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狂喜。
“蔓蔓?”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一片冰冷。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声音平直:“沈聿,我们女儿被欺负了。”
我刚挂断电话,之前朝地上啐痰的张大妈就拎着垃圾走了过来。
“哟,还不滚?”
她刻薄地打量着我,“觉得不够丢人,还想在这儿展览?”
我将女儿死死搂在怀里,她的脸埋在我胸前,小小的身子抖得厉害。
我的沉默助长了她的气焰,她拔高音量,确保整个小区都能听见。
“大家快来看!这就是那个教唆孩子自残讹钱的女人!工作丢了,孩子被开除了,还赖着不走!”
“怪不得男人都不要她,这种女人,谁沾上谁倒血霉!”
她越说越起劲,上前一步,指着我怀里的女儿。
“还有这个小骗子!有娘生没爹教的东西!从小就撒谎骗人,长大了还得了?我看就该送去少管所!”
“你闭嘴!”
我气血上涌,吼了出去。
“我偏要说!”
她双手叉腰,“你敢做还怕人说?疯女人!带着个小......”
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你刚才,想说什么?”
张大妈的咒骂戛然而止。
小区门口站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
他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西装,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刚要围过来的邻居,“嗖”地又撤了回去。
是沈聿。
他来了。
张大妈一愣,梗着脖子:“我......我说什么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