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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叫林晚,人如其名,总是慢半拍。在我二十六岁的人生里,扮演得最成功的角色,

就是“林家乖巧的小女儿”。我爸那个风雨飘摇的小公司,急需一笔救命钱,

而我能提供的唯一价值,就是——我的婚姻。结婚对象是陆寒川,本市商界翻云覆雨的人物,

身价亿万,长相堪比顶流明星,可惜是个冰山。据说靠近他三米内,

都能感受到北极吹来的风,冻得人直打哆嗦。我们的婚礼盛大而奢华,是全市瞩目的焦点。

聚光灯下,他牵着我的手,唇角勾着完美的弧度,眼底却是一片荒漠,没有一丝温度。

司仪说着“无论贫穷富贵”的誓词时,我在心里默默补充:假的,都是假的,期限两年,

报酬是足以让我家起死回生的资金和资源。

这就是我当前唯一且清晰的目标:扮演好“陆太太”这个角色,安稳地度过这两年契约婚姻,

拿到救我爸公司的钱,然后——走人。新房是陆寒川名下的一处顶级公寓,大得能***,

也冷清得像样板间。他把我送到主卧门口,自己则径直走向了次卧。“林**,

”他声音淡漠,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合作愉快。除了在必要场合需要配合演戏,

其余时间,我们互不干涉。”我点点头,小声应道:“好的,陆先生。”门在我面前关上,

我背靠着冰凉的门板,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还好,他对我没兴趣,这让我安全感倍增。

我洗去一身疲惫,躺在柔软得能把人陷进去的大床上,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灯,

心里盘算着,七百多个这样的夜晚,熬过去就好了。只要,不被他发现我的秘密。

我有一个绝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从半年前开始,我的身体里,似乎住了“另一个人”。

起初是些微小的迹象。比如,早上醒来,发现书桌上摊开着我看不懂的商业案例分析笔记,

字迹凌厉,带着一股杀伐决断的气势。再比如,

我那条在年会上被对家公司代表恶意泼上红酒、只能忍气吞声的裙子,

第二天被发现整齐地叠放在垃圾桶里,而那个代表的公司,在同一天莫名爆出丑闻,

股价大跌。我一度以为是自己梦游,或者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直到有一次,

我因为一个极难搞定的客户刁难,在加班时委屈地趴桌上睡着了。醒来时,

电脑屏幕上赫然是一封措辞犀利精准的邮件,不仅把客户驳得哑口无言,

还为公司争取到了比原计划多三成的利益。落款,是我的名字。那不是我能写出来的东西。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我偷偷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我一切正常,

只是可能有些神经衰弱。可那些实实在在发生的事,又该如何解释?我害怕被当成怪物,

更害怕这个秘密会毁掉眼前这桩脆弱的契约婚姻。所以,我必须更加小心,

把这个秘密死死地埋藏在“乖巧”的表象之下。白天,

我是陆寒川眼中那个温顺、甚至有些乏味的契约妻子,按时去自家那个小公司打卡上班,

对谁都和和气气,受了气也只会自己默默消化。晚上,

我尽量不让自己带着任何强烈的情绪入睡,祈祷那个“她”不要出现,不要给我惹麻烦。

这就是我的目标,简单,却如履薄冰。2.契约生活平稳地过了一个月。

陆家每月一次的家庭聚会,是我必须陪同陆寒川出席的“必要场合”。

那是一座位于半山腰的老宅,气派,却也压抑。每一次去,

我都感觉像是奔赴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陆寒川的继母周婉,

一个保养得宜、笑容永远恰到好处的女人,是这场战争的主力。

她身边总是跟着她那位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侄女周雨晴,看陆寒川的眼神,炽热得毫不掩饰。

“晚晚来啦,”周婉亲热地拉着我的手,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扫视,

“最近气色不错,看来寒川很会疼人。什么时候给陆家添个孙子孙女呀?老爷子可盼着呢。

”我脸上飞起两团红晕,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的尴尬,只能低下头,

小声嗫嚅:“我们……不着急。”周雨晴在一旁轻笑,声音甜得发腻:“嫂子就是脸皮薄。

不过也是,寒川哥工作那么忙,可能也没什么时间陪嫂子吧?我听说,

林氏最近好像又遇到点麻烦?”她的话像一根细针,精准地扎在我最脆弱的地方。

我爸的公司,在拿到陆寒川的第一笔注资后勉强回血,但远未到高枕无忧的地步。

我捏着衣角,指尖有些发白。陆寒川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手里端着一杯红茶,

眼神平静无波,仿佛我们讨论的是今天的天气。他并没有要替我解围的意思。我懂,

契约里没写这一条,他没必要为我招惹这些口舌是非。那一刻,巨大的无助感攫住了我。

在这个华丽冰冷的牢笼里,我孤立无援。晚上的家族聚餐,我食不知味,味同嚼蜡。

周婉和周雨晴旁敲侧击的机锋,陆寒川的沉默,都让我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结束,

回到那个冰冷的公寓,我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败仗,精疲力尽。

强烈的委屈和不甘在我胸腔里冲撞,却又找不到出口。我把自己埋进被子,

带着满腹的心事和疲惫,沉沉睡去。机会,在我最不设防的睡眠中,悄然降临。第二天早上,

我是被手机疯狂的震动吵醒的。电话那头是我爸,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激动和……惶恐?

“晚晚!你……你昨天对周家的公司做了什么?!”我睡得迷迷糊糊:“周家?哪个周家?

”“还有哪个!就是陆夫人那个周家!他们旗下最主要的那个建材公司,今天一开盘,

股价直接跌停!而且,他们最大的几个客户,一夜间全部宣布终止合作!更可怕的是,

税务和工商部门今天一早已经直接上门了,带走了好几箱账本!现在圈子里都传疯了,

说周家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要完了!”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狂跳,睡意瞬间全无。

“爸,你说什么?我……我昨天很早就睡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不知道?

”我爸的声音充满怀疑,“可是……今天早上,我的公司账户,

收到了一笔来自海外、完全查不到来源的巨额注资,附言只有两个字:‘补偿’。”补偿?

补偿昨天周雨晴对我的刁难吗?我手忙脚乱地抓过床头的平板电脑,

颤抖着手指搜索周家公司的新闻。果然,

满屏都是触目惊心的红色标题——“周氏集团疑似财务造假,

面临重大调查”、“神秘资本做空周氏,一夜蒸发数十亿”。这***万钧的手段,

这精准狠辣的打击……是“她”!一定是“她”!我冲进书房,打开我的电脑。

历史浏览记录里,密密麻麻全是关于周家公司股权结构、财务报表、关联交易的黑料,

还有一些我根本看不懂的金融操作模型和***论坛的页面。桌面上,新建了一个文档,

里面只有一行字,是用一种我永远不会用的、嚣张又漂亮的字体写的:「下次,直接打回去。

我帮你。」我看着那行字,浑身冰凉,却又有一股奇异的、陌生的暖流,悄悄淌过心间。

这……就是“她”给我的机会吗?一个不再被动挨打,可以强势反击的机会?

3.周家倒台的消息,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了整个城市的上流圈子。

我再去陆家老宅时,气氛明显不同了。周婉称病不出,那些原本带着审视和轻蔑的目光,

如今都掺杂了惊疑和探究。连一向眼高于顶的周雨晴,见到我都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而我那位名义上的丈夫,陆寒川,看我的眼神,也第一次有了实质性的变化。

那不再是看一个透明人或者合作对象的眼神,而是一种锐利的、充满兴味的审视,

像是在研究一件突然变得无比有趣的谜题。晚餐后,他破天荒地没有直接回书房或者次卧,

而是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状似无意地开口:“周家的事,你听说了吗?”我心里咯噔一下,

捏着杯子的手指收紧,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嗯,听爸爸提了一句,

说是……惹上麻烦了。”“麻烦?”陆寒川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情绪,“一夜之间,

核心业务瘫痪,多年经营的根基被动摇。这可不是简单的‘麻烦’。”他身体微微前倾,

深邃的目光锁住我:“林晚,你知道是谁做的吗?”他的眼神太有穿透力,

我几乎要招架不住,下意识地垂下眼睫,避开他的视线:“我……我怎么会知道。

可能是……他们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吧。”“是吗?”他拖长了语调,显然并不相信,

“我查过,做空周氏的那笔资金,来源非常隐蔽,手法极其老辣。而给林氏注资的那笔,

技术更是高超,连我都追踪不到具体路径。”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能做到这些的,

绝不是普通人。我们身边,藏着一条真龙啊。”我感觉到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他在怀疑我!不,他是在怀疑我背后有什么“高人”。“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放下杯子,站起身,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回到房间,我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麻烦来了。

陆寒川起了疑心,这比周婉母女的刁难可怕一万倍!那个男人太聪明,太有手段,

如果他铁了心要查,谁能保证“她”的秘密永远不会暴露?一旦暴露,他会怎么看我?

一个怪物?一个精神分裂患者?他还会遵守契约吗?我爸的公司怎么办?

巨大的恐惧再次将我淹没。我甚至开始怨恨“她”为什么要出手,

为什么要打破这表面的平静。然而,祸不单行。几天后,我爸突然病倒住院,

医生说是积劳成疾,加上急火攻心。公司里几个元老级的经理,趁此机会联合发难,

以我爸身体不堪重负为由,逼他让出管理权,甚至想稀释我们家的股份。我赶到医院时,

爸爸躺在病床上,脸色灰败,短短几天仿佛老了十岁。他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晚晚,

是爸爸没用……守不住你妈妈留下的公司……”看着爸爸这个样子,我心如刀绞。

公司是妈妈生前的心血,是爸爸一辈子的寄托,绝不能就这么毁了!可是,我能做什么呢?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林晚,我不懂那些复杂的商业权谋,

我没有人脉和资源去对抗那些在公司经营多年的老狐狸。绝望之下,

那个念头再次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如果“她”在,会怎么做?晚上,我坐在书桌前,

对着空白的文档,第一次主动地、带着祈求的心情,在心里默念:“帮帮我,求求你,

帮帮爸爸……”然后,我找出安眠药,吞下了一颗。我需要睡眠,需要“她”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寻求“她”的帮助。而我知道,这很可能是在玩火,

是在加速秘密的暴露。4.第二天清晨,我在书桌前醒来。脖子僵硬,眼睛酸涩,

但大脑却因为眼前的景象而瞬间清醒。电脑屏幕亮着,

一个命名为“清理门户”的文件夹被打开着。

密麻麻的资料:王经理(财务总监):近五年利用职权挪用公款、收取回扣的详细账目记录,

证据链完整,甚至包括他几个秘密情人账户的流水。

李经理(运营总监):暗中成立同业竞争公司,

将公司核心客户和业务转移过去的全部合同、邮件往来截图。

张经理(研发主管):将公司最新技术机密贩卖给竞争对手的聊天记录和转账凭证。

每一份资料都详细得令人发指,像是有一个无形的侦探团队,在短短一夜之间,

就将这些人扒得***都不剩。除此之外,

还有一份全新的、极具前瞻性的公司业务重组计划书,

以及一份措辞强硬、法律条款无懈可击的股权保卫方案。文档的最后,

依旧是那句熟悉的留言,带着睥睨一切的霸气:「资料已备好,律师和保镖已在楼下。去吧,

林总。」林总……这两个字像有魔力一样,撞击着我的心房。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眶泛红、带着倦容,眼神却不由自主变得坚定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今天,我不再是那个只能躲在爸爸或者“她”羽翼下的林晚了。今天,我要亲自上场。

我换上了一套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将长发一丝不苟地挽起,涂上了颜色最正的口红。

镜子里的人,陌生又熟悉,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下楼时,

陆寒川正坐在餐厅看财经报纸。看到我这一身打扮,他明显愣了一下,

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足足三秒。“要出门?”他问。“嗯。”我点点头,没有多解释,

“去处理一点家事。”他放下报纸,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脸上,似乎想看出些什么。最终,

他只是淡淡地说:“需要司机吗?”“不用,安排了。”我指的是“她”准备的保镖兼司机。

我没有再看他,挺直脊背,踩着并不十分熟练的高跟鞋,走出了公寓大门。门外,

果然站着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神情冷峻的女子,她们对我微微躬身:“林总,车准备好了。

”那一刻,我忽然有了一种奇异的底气。公司会议室里,

王、李、张三位经理正志得意满地坐在那里,等着我这个“黄毛丫头”来求他们。

我推门进去,没有寒暄,直接将那个文件夹摔在会议桌上。“三位叔叔,看看这些,

还眼熟吗?”他们起初不以为意,但当他拿起资料翻看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冷汗涔涔而下。“晚晚……你……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王经理声音都在发抖。

“从哪里来的不重要。”我学着“她”可能有的语气,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嘲弄,

“重要的是,如果这些资料出现在税务局、***,或者明天的财经头条上,

三位叔叔还有没有机会坐在这里喝茶?”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我按照“她”留下的方案,

一条条地陈述我的条件:交出所有非法所得,***去职务,放弃所有股权,净身出户。

否则,后果自负。他们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像斗败的公鸡,

只能在我的强势和那些铁证面前,颤抖着签下了协议。整个过程,我表面上镇定自若,

手心却全是汗。我知道,我此刻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

都是在努力模仿我想象中的“她”。我在借助“她”留下的力量,

努力地为自己的现实世界奋战。当我拿着签好字的文件走出会议室时,等在外面的,

除了我的“保镖”,还有不知何时到来的陆寒川。他靠在走廊的墙上,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

目光复杂地看着我,里面有惊讶,有欣赏,还有愈发浓烈的探究。“处理完了?”他问。

“嗯。”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他走近几步,低下头,

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林晚,你到底还有多少面,是我不知道的?

”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带着灼人的温度。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5.清理门户之后,

我在林氏的地位变得微妙起来。虽然我并没有正式接手管理,

但公司上下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爸爸的身体也逐渐好转,知道结果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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