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栀晚找律师拟定好离婚协议后才去公司。
看到苏栀晚,同事连忙将文件递给她:“栀晚姐,这是今天要签的文件。”
苏栀晚微微挑眉:“江总心情又不好了?”
“是。”同事苦笑道,“拜托你啦,江总心情不好的时候,只有你能找他签得到字。”
苏栀晚笑了笑,将离婚协议夹在那份文件之间,抬手敲响房门。
“砰”的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被江敛聿砸碎。
他一个字没说,却完全能让人看出他心情的低压。
门被破碎的东西砸开一条小d缝。
苏栀晚犹豫一瞬,推开房门,弯腰去捡地上的碎玻璃。
“我说了,一个小时之内,不要有任何人来打扰我!”
江敛聿脸色不虞地回过头,将一份文件狠狠摔过来。
苏栀晚的脑袋被砸个正准,疼得她一下捏紧玻璃,在掌心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看到是苏栀晚,江敛聿顿时一僵:
“怎么是你,受伤了吗?”
苏栀晚将受伤的手藏在背后,另一只手递过文件:
“怎么了这是?”苏栀晚语气温和,将江敛聿的愤怒抚平几分,“这几份文件都要得比较急。”
他深吸一口气,接过文件,翻开扉页。
“梳梳又闹着要退学回国。”江敛聿“唰唰”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眉头皱得极紧,声音却透出几分难以掩饰的无奈与纵容,“你说她,好好的研究生不念,非往国内跑什么?”
听到熟悉的名字,苏栀晚只觉手指上的伤口像是被酒精又刺激了一下。
疼得她连呼吸都发紧。
她只能麻木地笑:“小女孩嘛,没个定性。”
江敛聿让她劝劝:“你和她关系好,什么时候飞到国外去看看她。”
苏栀晚笑笑,有一瞬间,想冲动地脱口而出——
你昨晚,不是才去看过她吗?
甚至细想,以往每一次江梳梳的朋友圈。
那一串串的【他来了】。
应该,都是江敛聿去看她的证明。
苏栀晚特地数过了,江梳梳留学三年。
江敛聿去看过她99次。
平均,每月三次。
而结婚三年,苏栀晚对江敛聿提过不下十次要去蜜月旅行。
都被江敛聿以“工作太忙”为由拒绝了。
江敛聿终于翻到了文件倒数第二页。
最后一页是离婚协议。
和一张离职申请。
港城傅氏要求苏栀晚在入职前绝对保密,所以她连离婚都不敢大张旗鼓,生怕江敛聿恼怒,不许她离职,事情闹得太大,无法收场。
于是苏栀晚紧张起来,糊弄地“嗯”了两声,连忙为他翻页,露出掌心伤口,吸引他的注意力。
江敛聿果真看到,动作一顿,眉头微蹙:
“手受伤了?”
他的眼底是真心的关怀。
苏栀晚手微微一僵,与他四目相对:“刚刚不小心......”
可没等她把话说完。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狠狠一脚踹开。
声音大得惊人,江敛聿的神色倏然一沉,阴鸷得可怕。
门外传来同事的惊呼声:“江总在忙,真的没空!”
可人已经大大咧咧地走进来。
无数脑袋支出来,议论纷纷。
“完了,这么大的动静,江总得气够呛,今晚做好加班通宵的准备吧。”
“这女的谁啊?就不怕江总让保镖直接把她扔出去?”
“胆子可真大啊,连江总的门都敢踹。”
......
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看到来人的瞬间,江敛聿没有皱眉,没有怒火滔天。
反倒锋利的棱角化为绕指柔,满脸惊喜:
“梳梳,你怎么来了?”
“小叔!”
江梳梳灿烂地咧开笑容,朝江敛聿的身上冲去。
江敛聿见状,匆忙在那张离婚协议上签了字,甚至没多看一眼,便将文件扔回给苏栀晚,拥抱江梳梳。
江梳梳整个人好似八爪鱼一般,挂在江敛聿的身上,紧紧搂着江敛聿的脖子:
“我好想你!”
江敛聿紧紧地抱着她,待她好似珍宝一般开口:“怎么还是回来了?”
语气宠溺,没有丝毫要生气的样子。
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苏栀晚沉默着退出去时,有人低声问她:“栀晚姐,这谁啊?江总居然没生气?”
“她差点把江总的门给踹破诶!”
苏栀晚捏紧手上那份文件夹,很浅地笑了笑,说:“是他的珍宝。”
而这时,江敛聿的声音由远及近地响起来:
“栀晚,把地上的碎玻璃清理一下。”
“梳梳没轻没重的,又娇气,待会儿不小心划到,又得怪我了。”
苏栀晚僵在原地,心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狠狠攥住。
他让她收拾,全然忘记了她掌心还有伤口。
却还记得,江梳梳的娇气。
嘴角泛起一抹浅浅的苦笑,苏栀晚转身蹲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