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衍宗宗主新收的义女,负责“感化”他内心阴暗的儿子沈星移。
他彬彬有礼地唤我“义妹”,心里却盘算着一百种弄死我的方法。我笑着应下,
反手就在他准备送给心上人的珍稀草药里,加了点能让人上吐下泻的巴豆。“沈星移,
....”我听着他心里气急败坏的咒骂,嘴上却无辜地说,“兄长,你怎么了?脸色好差。
”1.“又一个想当圣母的蠢货’。”我一边用匕首刮着指甲上的泥垢,
一边抬头看向眼前这位正道魁首的独子,沈星移。他伪装得很好,剑眉星目,一袭白衣胜雪,
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温润笑意,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句“公子如玉”。可惜,
我能听见所有人的心声。我是姜桐,一个从“万蛊窟”里爬出来的药人。三天前,
我被正道第一大派“天衍宗”的宗主沈千山带回了宗门,收为义女。对外宣称,
我是他故人之女,孤苦无依,他于心不忍。真正的任务,却是在他闭关期间,
“感化”他这位表面光风霁月、内心却阴暗扭曲的儿子——沈星移。宗门星象长老夜观天象,
卜算出一卦,说沈星移命犯天煞孤星,心有魔债,若无人引导,不出三年,必将堕入魔道,
给整个修真界带来浩劫。而我,一个八字奇纯,命格看似能压制他魔性的孤女,
便成了这枚被寄予厚望的棋子。他们不知道,我最大的秘密,不是什么奇纯的八字,
而是我能听见心声。这既是诅咒,也是我从尸山血海里活下来的唯一依仗。此刻,
沈星移正缓步向我走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义妹初来乍到,想必水土不服。
这是我亲手为你熬的安神汤,喝了会好受些。”他的声音温和动听,如同春风拂面。
【心声:这丑八怪也配我叫她义妹?脸上那道疤跟蜈蚣似的,看着就倒胃口。
这碗安神汤里加了‘三日眠’,喝下去正好睡个三天三夜,省得在我眼前碍事。
】我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破旧布衣下露出的手腕,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脸上的那道疤,
是当初在万蛊窟里,为了抢一个发霉的馒头,被另一个孩子用碎瓷片划的。我接过药碗,
入手温热。“多谢兄长。”我用一种怯生生的、带着点沙哑的嗓音说道,
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初到陌生环境的孤女该有的惶恐与不安。沈星移的嘴角笑意更深。
【心声:蠢货,还真信了。等爹闭关,有的是法子炮制你。是把你扔进后山的蛇窟呢,
还是把你卖给合欢宗当炉鼎?真是令人期待。】我端着碗,在他期待的目光中,
缓步走向窗边。窗外是他精心打理的一片雪兰,每一株都价值千金,是他高洁品性的象征。
然后,我的手“不小心”一抖。“呀!”我惊呼一声。整碗褐色的汤药,不偏不倚,
尽数泼洒在了那片开得最盛的雪兰之上。娇嫩的白色花瓣瞬间被染成肮脏的褐色,
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卷曲。“三日眠”对人是安神,对灵植却是剧毒。
空气瞬间凝固了。沈星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那双总是含着温润笑意的眼睛里,
第一次透出了真实的、冰冷的杀意。【心声:**!你竟敢毁我的雪兰!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他的心在咆哮,面子上却还得维持着“温润兄长”的人设。他深吸一口气,
肌肉紧绷的脸硬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无妨,义妹不是故意的。几株花草而已,
不打紧。”我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像是被吓得在哭。“对不起,
兄长……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太笨了……”【心声:装!继续装!
你这令人作呕的怪物!】“没关系,我再去给你熬一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转身的瞬间,袖中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看着他几乎同手同脚离去的背影,我缓缓直起身,
脸上哪还有半分惶恐。我走到窗边,看着那些彻底死去的雪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沈星移,你的心在说,想把我扔进蛇窟。你伪装得很好。可惜,我能听见。
这场“感化”游戏,从现在起,由我来制定规则。而第一条规则就是,我要让你亲眼看着,
你所珍视的一切,被我一样一样,毁得干干净净。2.第二天,沈千山宣布正式闭关,
为期半年。临走前,他将我叫到书房,语重心长地嘱咐我,要多与沈星移亲近,
用我的“纯善”去影响他。我乖巧地点头,心里却在冷笑。纯善?在万蛊窟里,
纯善的人连第一天的太阳都见不到。沈千山一走,沈星移便彻底撕下了伪装。
他不再对我假笑,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坨令人作呕的垃圾。宗门里的弟子都是见风使舵的,
见少宗主如此态度,自然也对我极尽孤立与排挤。我乐得清静,每日除了吃饭,
便躲在自己的小院里,用宗门提供的药材,悄悄调理我这具被药蛊侵蚀得千疮百孔的身体。
半个月后,是天衍宗一季一度的宗门***。所有内门弟子都要上台切磋,沈星移作为少宗主,
自然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而我,作为宗主新收的义女,也被要求上台“走个过场”。
***前夜,我正坐在院中打坐,沈星移那熟悉的、令人厌烦的心声不请自来。
他正和他的几个跟班在不远处的凉亭里饮酒。【心声:明天,就是那丑八怪的死期。
】一个跟班谄媚地附和:“少宗主英明!那样的废物,早就该处理掉了!
”【沈星移心声:直接杀了太便宜她。明天她会对上李师弟。我已经交代好了,
让李师弟‘失手’,一剑废了她的丹田,再挑断她的手筋脚筋。
我要让她像条蛆一样在地上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跟班心声:少宗主这招真高!
到时候就说是比武意外,宗主出关了也无话可说!】【沈星移心声:哼,这还不够。
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尤其要让林师妹看到。让她知道,忤逆我的下场。
那个丑八怪不是故意毁了我的雪兰吗?我就要毁了她整个人生!】林师妹,林清月,
天衍宗的小师妹,也是原著里的女主。她是沈星移心中不可亵渎的白月光,
是他维持“正道君子”形象的最大动力。我缓缓睁开眼,眼中一片冰寒。想废了我?好啊,
我倒要看看,明天到底是谁身败名裂。第二天,宗门***。轮到我上场时,
整个演武场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压抑的窃笑。我的对手,正是沈星移的狗腿子之一,
李师弟。李师弟看着我,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恶意和残忍。【心声:丑八怪,
今天就是你的末日!少宗主看着呢,我可得好好表现!】我站在擂台中央,
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看起来弱小又可怜。高台上,沈星移正襟危坐,目光如刀,
紧紧锁定着我。他身边的林清月则蹙着秀眉,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
【沈星移心声:林师妹果然心善。看到这丑八怪的惨状,
她一定会更加依赖我这个强大的、能保护她的师兄。】真是可悲又可笑。裁判一声令下,
比武开始。李师弟狞笑一声,提剑便向我刺来。他没有丝毫留手,剑尖直指我的丹田。
【心声:第一剑,丹田!让你再也无法修炼!】台下响起一片惊呼。
林清月更是“啊”的一声,捂住了嘴。沈星移的嘴角,已经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意。
就在剑尖即将触及我小腹的瞬间,我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左侧摔去。“噗嗤!”一声闷响。李师弟的剑,擦着我的衣角而过,
而我摔倒的方向,正是他前冲的路径。他来不及收势,整个人被我的身体一绊,重心不稳,
向前扑去。而他扑倒的方向,我早就“无意”间扔了一颗石子。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天衍宗的内门精英弟子李师弟,被一颗小小的石子绊倒,以一个狗啃泥的姿势,
狠狠地摔在了擂台上。更巧的是,他为了发力,前冲的力道极大。这一摔,
他手中的长剑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当啷”一声,掉在了高台之上,
正好落在沈星移的脚边。剑身上,还沾着他自己摔破的鼻子流出的血。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神一般的展开。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一脸茫然地看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李师弟,声音里带着哭腔:“李师兄,你……你没事吧?
我……我是不是又闯祸了?”【李师弟心声:我的腿……我的腿断了!怎么会这样?
这丑八怪的运气怎么这么好?!】高台上,沈星移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心声:废物!
真是个废物!这么好的机会都抓不住!这个丑八怪,她到底是运气好,
还是……】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审视和怀疑。林清月松了口气,
跑到我身边扶住我,关切地问:“姜桐师妹,你没受伤吧?刚才真是太险了。”我摇摇头,
眼眶红红的,活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这场闹剧,以李师弟被人抬下去告终。我,
因为对手“意外”受伤,直接晋级。走下擂台时,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沈星移那几乎要将我洞穿的目光。他开始怀疑了。这很好。
猫捉老鼠的游戏,如果老鼠只会跑,那就太无趣了。我就是要让他怀疑,让他抓狂,
让他夜不能寐。让他从骨子里感到恐惧,感到一种被完全看透、无所遁形的战栗。沈星移,
你的心鬼,才刚刚开始被我喂养。3.自从宗门***那次“意外”之后,
沈星移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不再是单纯的无视和厌恶,
而是多了一种挥之不去的审视和警惕。他开始像一只被激怒的猎犬,
时刻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试图从我身上找出破绽。而我,则将计就计,
完美地扮演着一个“运气好到爆棚的傻白甜”。他想讨好他的白月光林清月,
【心声:只要哄得清月开心,让她在爹面前多为我说几句好话,宗主之位就稳了。】于是,
他费尽心思寻来一株能美容养颜的“冰肌草”,准备在林清月的生辰宴上送给她。
我听着他的心声,提前一天跑到后山“采蘑菇”,
然后“恰巧”遇到了一只被毒蛇咬伤、奄一息的小白兔。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急中生智”,
想起古籍上记载过一种解蛇毒的草药,正好长在附近。那种草药,就是冰肌草。
我“忍痛”将这株“不知名的野草”捣碎,敷在了小白兔的伤口上。小白兔很快便痊愈了,
活蹦乱跳地蹭着我的手,十分亲昵。这一幕,正好被路过的林清月和一众弟子看到。
林清月感动得一塌糊涂,拉着我的手说:“姜桐师妹,你太善良了!为了救一只兔子,
竟然连这么珍稀的草药都舍得用!”我一脸茫然:“啊?这不是野草吗?它很珍贵吗?
”周围的弟子纷纷点头:“这可是冰肌草啊!千金难求!
”我立刻露出一副心疼又后悔的表情,但很快又坚定地说:“不……不后悔!
跟一条生命比起来,再珍贵的草药也不算什么!”一时间,
我“善良纯真、不识俗物”的人设,在整个天衍宗光芒万丈。而第二天,
在林清月的生辰宴上,当沈星移献宝似的拿出他准备的礼物时,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因为他送的,也是一株冰肌草。林清月看着那株冰肌草,再看看我,眼神复杂。沈星移的心,
在那一刻,简直是一场海啸。【心声:又是她!又是这个丑八怪!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巧合?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她毁了我的雪兰,毁了我的计划,现在又毁了我的礼物!
她就像个阴魂不散的鬼,缠着我,看穿我的一切!】他看着我,
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我却对他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仿佛在说:“兄长,
你的礼物好别致呀!”从那以后,他开始疯狂地试探我。他会在路过我身边时,
心里想:【今天天气真好,适合杀人。】我面不改色地继续走路,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他会在饭堂吃饭时,盯着我,心里想:【这碗粥里要是有毒就好了。】我依旧吃得香甜,
甚至还多要了一碗。他会在夜里悄悄潜到我的院外,心里想:【我现在冲进去,一剑杀了她!
】而我,早就在院子里布下了几个不起眼的、但一触碰就会发出巨大声响的铃铛。
他刚一靠近,**大作,吓得他落荒而逃。这种被完全看透,却又抓不到任何把柄的感觉,
快要把他逼疯了。【心声:她今天没反应,是没听到?还是在耍我?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这个怪物!她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的心声,从一开始的恶毒咒骂,
逐渐变成了抓狂的、充满不确定性的自我怀疑。他开始失眠,开始变得暴躁易怒。
他越是想在我面前维持风度,就越是控制不住地出错。曾经那个完美无缺的少宗主,
如今在众人眼中,变得越来越喜怒无常,难以接近。反倒是我,
因为一次次的“好运”和“善良”,在宗门内的人缘越来越好。
甚至连之前最看不上我的几个长老,都开始对我赞不绝口,
说我果然是能引导少宗主走向正途的福星。只有我知道,我不是在引导他。
我是在用最温柔的方式,将他一点一点,推向名为“疯狂”的深渊。这天,
警报钟声响彻整个天衍宗。——魔教来袭。我心中一凛,知道正戏终于要开场了。
4.魔教的突袭来得迅猛而诡异,目标明确,直指天衍宗的藏经阁。一时间,喊杀声四起,
灵力爆鸣声不绝于耳。我被慌乱的人群裹挟着,很快就和林清月一起,
被一小队魔教精英弟子逼到了后山的一处悬崖边。为首的,是一个戴着鬼面的魔教护法。
他的目光在我和林清月之间逡巡,最后落在了林清月身上,舔了舔嘴唇:“哟,
这不是天衍宗的宝贝疙瘩林大**吗?沈星移的未婚妻?正好,抓了你,
不怕沈千山那老匹夫不交出《天衍心法》!”林清月吓得花容失色,握着剑的手都在抖。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如惊鸿般掠至,挡在了我们身前。是沈星移。
他一剑逼退鬼面护法,将林清月护在身后,姿态决绝,眼神冰冷。“想动她,
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好一出英雄救美。鬼面护法嗤笑一声:“沈少宗主,
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挡得住我们?”话音刚落,又有十几个魔教弟子从林中窜出,
将我们团团围住。沈星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心声:糟了,中计了!
他们是故意引我过来的!这么多人,还有一个护法……硬拼的话,我虽然能脱身,
但清月……救她风险太大了。】他的心声,开始剧烈地动摇。
【心声:如果……如果清月死在这里,那我就是为未婚妻报仇雪恨的悲情英雄。爹出关后,
只会更加怜惜我,宗主之位再无旁人可以觊觎。而且,没有了她这个软肋,
我才能走得更高……对,这才是最好的选择!】我清晰地听着他内心那冰冷、恶毒的盘算,
只觉得一阵反胃。这就是他所谓的爱?这就是他要守护的白月光?
不过是一块能让他博取名声、巩固地位的垫脚石罢了。鬼面护法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犹豫,
狞笑道:“沈少宗主,想好了吗?是带着你的小情人一起死,还是自己逃命去?
”沈星移握着剑的手,青筋暴起。他看了一眼吓得瑟瑟发抖的林清月,
又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的魔教众人。【心声:动手!只要我假装不敌,让他们杀了林清月,
一切就都结束了!】他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不再是针对魔教,
而是针对他身后那个柔弱的、全心全意信赖着他的师妹。就在他即将“失手”的那一刻,
我动了。我猛地推开林清月,用我那瘦弱的身体,直直地撞向了鬼面护法的剑。
“噗——”利刃穿透身体的声音,清晰得可怕。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沈星移脸上的错愕,比见鬼了还要精彩。【心声:她……她做什么?她为什么要冲上去?
她疯了吗?!】鲜血从我的胸口喷涌而出,染红了我洗得发白的旧衣。
我能感觉到生命力在飞速流逝,但我的神智却前所未有的清醒。我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
看向沈星移。我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他身后那张同样震惊的、属于林清月的脸上,
然后又慢慢地、牢牢地定格在他的眼睛里。我对他,露出了一个极尽嘲讽的、血淋淋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在说:沈星移,你看到了吗?你连我都比不上。你这个懦夫,废物。然后,
我闭上了眼睛,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在我“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
我听见了他那彻底崩溃的、撕心裂肺的心声。【心声:不……不!
她……她是为了救清月死的?不……不对,她看我的眼神……她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她是不是知道了?她是不是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姜桐!姜桐你这个怪物!你给我活过来!
你给我说清楚!!!】我的“死”,成了引爆他内心所有阴暗与疯狂的导火索。而这场献祭,
从头到尾,都是我和鬼面护法演的一场戏。我本就是魔教安插在天衍宗的棋子,我的任务,
不是感化沈星移,而是催化他,让他彻底入魔,成为魔教掌控整个修真界的利刃。而现在,
这把刀,终于要开刃了。5.我“死”了。死在了天衍宗的后山悬崖,
死在了沈星移和林清月的面前,以一种“为了拯救同门而英勇献身”的悲壮方式。当然,
这只是一个假象。鬼面护法那一剑,精准地避开了我的所有要害,剑身上淬的,也不是剧毒,
而是魔教秘制的“龟息散”。我被他们带回了魔教总坛,位于十万大山深处的“幽冥殿”。
“圣女,您这招‘无声献祭’,当真是妙绝!”说话的是摘下面具的鬼面护法,
他如今正一脸恭敬地跪在我的床前。他不是什么护法,
而是魔教四大长老之一的“鬼影”长老,也是这次计划的执行人。**在柔软的锦被上,
脸色依旧苍白,这是龟息散的后遗症。“沈星移……怎么样了?”我淡淡地问。
鬼影长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混杂着兴奋与忌惮的神色:“疯了。彻底疯了。
”据他派出的探子回报,在我“死”后,沈星移当场爆发。他双目赤红,状若疯魔,
竟以一人之力,将围攻他们的魔教弟子屠戮殆尽,连鬼影长老留下的一个分身,
都被他一剑斩碎。他的手段残忍至极,完全不像是正道弟子,倒比魔教中人更像魔头。
那一战,震惊了整个天衍宗。事后,他抱着我那具冰冷的“尸体”,在后山悬崖边坐了一夜。
第二天,他一夜白头。回到宗门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手段,
将林清月远嫁到了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宗门,美其名曰“保护她,以免再遭魔教毒手”,
实则彻底断绝了他所有的念想和软肋。然后,他为我立了一座衣冠冢,就在他自己的院子里,
日日焚香,夜夜相伴。他逢人便说,是我,姜桐,用卑微的生命唤醒了他沉睡的正义感。
他说,他要带着我的意志,守护天衍宗,荡平世间所有邪魔。一时间,
整个修真界都在传颂沈星移的“深情”与“蜕变”。他从一个略有瑕疵的少宗主,
变成了一个背负着沉重过去、化悲痛为力量的悲情英雄。天衍宗的弟子们,无不为之动容,
对他更加敬畏和信服。一切,都和我预想的一样。甚至,比我预想的还要好。
鬼影长老继续汇报道:“圣女,我们安插在天衍宗的眼线传回了‘心音石’的记录。
这是沈星移在您坟前说的话。”他递给我一块黑色的石头。我将灵力注入其中,
沈星移那压抑着无尽疯狂与痛苦的声音,缓缓流出。不是说出口的话,而是……心声。
心音石,魔教至宝,能远距离记录下特定目标的心声。这块石头,早在我进入天衍宗时,
就已悄悄埋在了沈星移的院中。【心声:姜桐,你为什么不看看我?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变成那样?你就是想看我痛苦,对不对?你这个怪物!
】【心声:他们都说你善良,说你纯真……放屁!你就是个恶魔!你用你那双眼睛看着我,
好像能看透我的一切……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快把我逼疯了!
】【心声:我恨你……我恨不得把你从坟里挖出来,挫骨扬灰!
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一闭上眼,全是你对我笑的样子?
那个嘲讽的、血淋淋的笑……】【心声:你为什么要救林清月?你明明是为我死的,对不对?
你是想用你的死来惩罚我,惩罚我的懦弱,惩罚我的自私……姜桐,你做到了。
】【心声:我好想你……姜桐……我好想你这个怪物……】心音石的记录到此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