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雹砸在车窗发出啪嗒的声响。
我的心,也随着指尖一点点收紧。
车门拉开,宴遇一边指挥着司机调头一边将伞塞进我手中。
可能用力过猛,我踉跄摔了下去,膝盖刮出血痕。
我下意识回眸。
宴遇的瞳孔微微一缩,随即便没事一般转过了脸。
我不觉得自己会很难过。
可不知为什么,眼泪比情绪来的更快。
下一秒,腿间骤然涌出大片湿热。
眼眶充斥着血色。
脑袋轰的一声。
我撑着身子跌跌撞撞爬起来,剧烈拍打着车窗,嘶声大叫:
「宴遇,送我去医院!快!救救孩子!」
可男人的视线只轻轻扫我一眼,便直直向前:「开车!」
嗡——
车灯亮起,疾驰而去。
我被惯力狠狠甩了回去,腿间的血流的又凶又猛。
雨夹着雪,纷纷落在我头上脸上。
我流着泪给小文打电话。
等小文接到人时,我已在雨雪中冻了一个钟头,整个人覆着一层厚厚的雪。
她急的不行,一边将我送去医院一边给宴遇打电话。
可对方一直占线。
我用最后的意识,颤着唇摆手:「算了,他忙。」
小文气的眼眶发红,哽咽着咒骂。
「忙个屁!你都要流产……」她极力忍耐着情绪,又拨出电话。
这个时候,我怎么也说不出。
就是因为宴遇要接他的苏小姐,我才被丢下,才会大出血。
后面的记忆复杂又错乱,我记不清去了哪家医院。
眼前只有小文气急败坏的哭喊:
「人呢!快救人!孕妇大出血,快要流产了,你们快救救她!」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全。
我昏沉着,说不出道歉的话。
这段时间身体的确有些惫懒,我以为是训练超标导致的疲惫。
因为例假一直不准,他也一直有措施。
我从没想过会怀孕。
可想想40天没来的例假,估计是有了。
一时间,我不知是喜是悲。
刚回过神,思绪便被一道慌乱的声音打断。
「抱歉小姐,我们医院被人包了,不接待病患,你们赶紧去其他医院!」
护士双手摊开,死死拦着小文就是不让人进。
我强撑着抬起头,颤着声说话。
「这是宴家产业,我是宴太太,给我一间房……」
啊——
话没说完,我下腹坠痛,疼的大叫一声。
冷汗混着血,在脚边溅出血花。
那护士显然认出了我,睁大了眼为难道:「宴太太,包下医院的人就是……宴总。」
话刚落。
「医生!苏小姐的手受了伤!赶紧给她看看!」
宴遇抱着人跌跌撞撞冲进来,与我擦肩而过。
那眼里的焦急和担忧,同床五年,睡了2000多天,我竟一丝一毫都没有见过。
我哽咽着,扯住他的衣角哀求。
「宴遇……」
求救的话还没说,就被他反手重重推开。
男人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冷得像冰。
「舒秋桐,你胆子真大!演出厅的吊灯也敢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