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他回头,看了一眼车内众人担忧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他想玩,我就陪他玩。”
“不过,游戏规则,得由我来定。”
他摘下耳麦,递给苏清...
他摘下耳麦,递给苏清雪,只留下了一个比纽扣还小的,塞入耳道的隐形通讯器。
“李科,帮我把通讯频道,切换到公共广播系统。”
“什么?”李科愣住了。
“我要让我的声音,响彻在美术馆的每一个角落。”
说完,他不再理会众人的惊愕。
一个人,穿着最普通的休闲服,像一个深夜散步的路人。
一步一步,走向那座充满了未知危险的美术馆。
他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赵大海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个孤单的背影,手里的对讲机都快被他捏碎了。
苏清雪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
陈默走到了美术馆那两扇巨大的,雕刻着天使浮雕的铜门前。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仿佛从城市的某个角落,悠悠传来。
沉重的铜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伴随着“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声响,竟然自己向内,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缝隙里,是深不见底的,纯粹的黑暗。
像一张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的巨兽之口。
陈默没有丝毫犹豫,侧身,走了进去。
铜门,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
“哐当——!”
那声音,像是隔绝了两个世界。
指挥车内,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陈默?陈默!能听到吗?!”赵大海对着对讲机低吼。
一片死寂。
就在赵大海快要失控,准备下令强攻的时候。
“滋啦……”
指挥车内的所有通讯设备,包括美术馆周围的公共广播,突然同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紧接着。
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带着病态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欢迎来到……我的画廊。”
“我尊贵的客人,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胆量。”
指挥车内,李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好!对方反向入侵了我们的通讯频道!”
赵大海的脸色铁青。
他们所有的部署,所有的动向,现在都在对方的监听之下!
他们变成了聋子,瞎子!
而陈默,则成了一座孤岛!
美术馆内。
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福尔马林混合着油彩的味道。
“啪。”
一声轻响。
一束惨白的聚光灯,突然从天花板上打下。
照亮了大厅的正中央。
那里,摆放着一个画架。
画架上是一幅巨大的油画,上面盖着一层黑色的丝绒布。
“作为见面礼。”
那个诡异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带着一种欣赏的口吻。
“我为你,准备了一件全新的艺术品。”
“请欣赏吧。”
话音刚落。
盖在油画上的那层黑布,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缓缓拉开。
当陈默看清画上的内容时。
饶是他两世为人,见惯了最深的罪恶。
瞳孔也骤然收缩到了针尖大小!
那不是一幅画。
聚光灯下,没有画布,没有油彩。
那是一个真实得令人作呕的立体场景。
场景模仿的是世界名画《马拉之死》,那个倒在浴缸里,被刺杀的革命者。
只是,画中的一切,都被替换成了真实。
一个老旧的珐琅浴缸。
浴缸里躺着一个男人,全身赤裸,皮肤因为失血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惨白。
他的身体以和画中一模一样的姿势瘫软着。
一只手无力地垂在浴缸外,手里还握着一支滴血的羽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