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大哥喜欢阿南姐,但是他又一直没有表示,既然他不表示,那自己就努力争取一下。
“大哥,别生气,我错了。我忘了,向南姐是你的未婚妻,是我未来的嫂子。”
他特意把“未婚妻”,“嫂子”这两个词咬的特别重,就是想看一下他大哥的反应。
说着,他又端起桌上的酒,对着程向南:
“是我逾矩了,阿南姐,对不起,我自罚一杯。”
程向南没想到赵景聿会突然生气。
赵景聿的指节因用力攥着沙发扶手而泛白,喉间滚动着未说出口的话,目光像淬了冰似的落在程向南身上。
他明知“贴面礼”是法国常见的社交礼仪,可看着她主动凑近阿珩的模样,心脏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带着滞涩的疼。
阿珩那句“未婚妻”“嫂子”像根刺,扎得他既难堪又心慌——他清楚弟弟的那点心思,更怕程向南也对阿珩动了真心。
毕竟这些年,她对自己始终淡淡的,客气又疏离,对阿珩却一直温柔而有耐心。
他宁可她去喜欢别人,也接受不了她喜欢的人是自己的亲弟弟,这不是故意让他难堪吗?
前脚刚和自己解除了婚约,后脚就和自己的亲弟弟在一起,这让他以后如何自处?
程向南被赵景聿突然的低气压弄得手足无措,刚想解释“这只是一种礼仪”,就见他猛地站起身,黑色衬衫的衣摆扫过茶几,带得桌上的酒瓶似乎都跟着轻轻晃了晃。
“我去趟洗手间。”
他声音发紧,没再看任何人,径直走向包厢外,背影透着几分仓促的逃离。
程向东看在眼里,轻轻碰了碰妹妹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她去看看。
程向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出去。
走廊里灯光昏暗,她在拐角处看到赵景聿倚着墙,指尖夹着的香烟已经燃了半截,烟灰簌簌落在他深色的西裤上,他却浑然不觉。
“聿哥,你怎么了?”
程向南轻声问道,走近时才发现他眼底泛红,平日里锐利的眼神此刻蒙着一层雾,全然没了检察官身上的那种冷静与自持。
赵景聿见她来了顺手掐灭了烟,怕烟味熏着了她,指尖残留的烟味混着他身上惯有的冷香飘了过来,一下钻进了程向南的鼻尖。
她明明是讨厌烟味的,不管是父亲,还是李浚爹地和大哥,她身边最亲近的几个男性平时都不抽烟。
可是闻见他身边这股淡淡的烟草味,她好像也并不排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屋及乌吗?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垂上——那是刚才喝酒后起的身体反应,落在他的眼里,却被他错当成了对阿珩的在意。
“你很喜欢跟阿珩这样闹?”他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还是说,你本来心里喜欢的人就是他?”
程向南愣住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赵景聿——像个怕被抢走玩具的孩子,连质问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聿哥,你误会了,我是挺喜欢阿珩的,就跟喜欢小西是一样的,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弟弟……”
“弟弟?”
赵景聿打断她,向前半步逼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他身上的气息将她牢牢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