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重生之血战归来血腥味钻进鼻腔的瞬间,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天空是铅灰色的,
压得很低。身下硌着半截断枪,左肩的伤口**辣地疼。远处传来乌鸦的叫声,
混着伤兵微弱的**。我抬手摸到脸上的青铜面具——冰凉的,带着裂痕。
心脏突然跳得厉害。这面具是我亲手打造的,"沈小将军"的标志。上一世,
我就是戴着它被亲弟弟一箭穿心,尸体扔进了乱葬岗。指甲掐进掌心,疼得真实。不是梦。
我撑着染血的铠甲站起来,靴底踩碎了一根白骨。环顾四周,这是黑水河战场,
我"战死"的地方。风卷着沙粒打在面具上,叮叮作响。远处有火把的光在移动,
搜救队来了。我迅速扯下披风裹住铠甲,从尸体堆里翻出提前藏好的包袱。
包袱里是套鹅***襦裙,绣着俗气的牡丹。沈玉柔最爱这种款式,
她说这样才像"真正的贵女"。铜镜硌在肋骨上,我咬牙抽出来。镜面裂了道缝,
照出我沾血的脸。这张脸三年没见阳光了。自从替父从军,我就再没穿过女装。
镜子里的人陌生得可怕,眉毛太硬,嘴唇苍白,只有眼睛里烧着两团火。火把的光越来越近。
我扯下发带,黑发"唰"地散下来。手指沾着血,在眉心点了颗朱砂痣。沈玉柔总这么打扮,
说显得"娇弱可人"。包袱最底下压着把匕首,我把它塞进袖袋。金属贴着皮肤,
凉得像条毒蛇。"这里还有活口!"脚步声停在五步外。我立刻软倒在地上,
袖中的手却攥紧了匕首。"是个姑娘?"羊皮靴踩进血洼,溅在我裙摆上。来人身量很高,
影子完全罩住了我。我低着头,看见他腰间晃动的玄铁令牌——宁王府的狼头徽记。
呼吸滞了一瞬。上一世唯一识破我身份的人,就是宁王。
他曾在庆功宴上当众说:"沈小将军的眼睛,像淬了火的刀。""抬头。"命令的口吻。
我掐着嗓子咳嗽,慢慢仰起脸。月光正好照在眉心的朱砂痣上,我看见他瞳孔猛地收缩。
"将军救命......"我挤出两滴眼泪,"奴家被土匪掳来......"他忽然笑了。
笑声很低,却让我后背发凉。那***隼般的眼睛盯着我,右手按上了剑柄。
"沈......"我袖中的匕首已经出鞘三寸。"沈姑娘?"他剑柄上的手突然松开,
弯腰捡起我脚边的铜镜,"家母的遗物怎么在你这?"镜背确实刻着宁王府的标记。
我心头一跳。这镜子是从沈玉柔闺房偷的,她屋里怎么会有宁王府的东西?还没想明白,
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宁王皱眉直起身,我趁机把匕首往回推了推。"送她去伤兵营。
"他对亲兵说完,又看我一眼,"镜子我拿走了。"马蹄声远去后,我抹掉朱砂痣。
宁王认出我了。但他没说破。包袱里还有张人皮面具,我对着铜镜残片贴上。
这张脸平凡得让人记不住,右眼下有道疤——正好遮住我本来的泪痣。
沈玉柔最恨我这颗泪痣,她说看着"晦气"。系上面纱时,营地方向突然爆发欢呼。
隐约听见有人在喊:"沈小将军找到了!还活着!"我冷笑。活着的是沈明轩,我的好弟弟。
他此刻应该正穿着我的铠甲,戴着我的面具,接受本第2章毒计初现马蹄声彻底消失后,
我撕下人皮面具。铜镜碎片里映出我真实的脸——右眼下的泪痣像滴没擦干的血。
伤兵营不能去。我摸出包袱里最后一样东西:沈府远亲的户籍文书。纸页泛黄,
墨迹晕染得刚好,任谁都看不出是三天前仿造的。天亮时混进了城。街上到处贴着捷报,
沈明轩的名字用金粉描着。
茶摊说书人唾沫横飞:"沈小将军单枪匹马杀入敌营......"我捏碎了茶碗。
瓷片扎进掌心,掌柜吓得退后半步。我扔下铜钱,
顺手扯了张告示——沈府要为养女办及笄礼,日期正是今天。太巧了。前世我被毒杀那晚,
沈玉柔也在过生辰。沈府朱漆大门新刷过,挂着红绸。我数到第七下心跳时,角门开了。
穿杏色比甲的丫鬟端着剩菜出来,我闪身卡住门缝。"表**?"她瞪着我手里的包袱,
"老夫人娘家那个?"我低头咳嗽,露出腕上伪造的胎记。这丫鬟我认得,***杏,
上辈子往我药里加过砒霜。"哎呀真是!"她突然热络起来,指甲掐进我胳膊,
"夫人念叨好几天了。"穿过回廊时,我数清了暗处的护卫。比前世多了一倍,
都配着军制弯刀——沈明轩的亲兵。正厅飘来甜腻的熏香。"柔儿别闹。
"沈母的笑声刺得我耳膜疼,"太子殿下赐的珊瑚钗也敢抢?"我迈进门槛的瞬间,
满屋说笑声戛然而止。沈父的酒杯"当啷"掉在地上。他脸色比当年给我灌毒酒时还难看,
胡子抖得像风里的枯草。"这是......"沈母箭步过来攥住我的手,
金镶玉的护甲戳进我皮肉,"昭丫头?"我疼得吸气,却看见她耳后的肌肉在抽。她在咬牙。
"姨母认错了。"我抽出手行礼,"侄女沈霜,祖母让我来贺表姐生辰。
"沈玉柔正在剥葡萄,汁水染红了指甲。她歪头打量我,
突然"噗嗤"笑了:"妹妹眼睛真亮,像......"像什么她没说下去。
因为沈明轩踹翻了矮几。他腰间佩剑是我从前用的那柄,剑穗却换了沈玉柔编的同心结。
十七岁的少年将军,看我的眼神像看条毒蛇。"哪来的野种?"剑尖挑开我面纱,
"这道疤......"我任他打量。人皮面具早撕了,眼下是真疤——用宁王匕首划的。
伤口结痂时疼了三天,但值得。"轩儿!"沈母突然提高声音,"带你姐姐去换衣裳。
"她故意把"姐姐"咬得很重。沈玉柔立刻红了眼圈,拽住沈明轩的袖子晃。
这招她用了十年,次次管用。我被扔进西厢房。衣柜里全是鹅黄衣裙,
熏着沈玉柔最爱的百合香。铜镜擦得太亮,照出我僵硬的嘴角——前世穿铠甲太久,
早忘了怎么笑。门闩突然响了。沈明轩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阳光从他背后劈进来,
把我的影子切成两半。"沈昭。"他声音压得极低,"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我正解腰带的手一顿。"弟弟认错人了。"我把襦裙套在染血的里衣外,
"表姐的裙子......有点紧。"他猛地掐住我脖子,拇指按在喉结上。那里有道疤,
是替他挡箭留下的。"战报上说......"我喘不过气,
"沈小将军的箭......百步穿杨......"他像被烫到般缩回手。
院外突然传来环佩声响。沈明轩迅速退开,从怀里掏出个东西砸向我。白玉药瓶滚到脚边,
瓶塞上沾着暗红粉末。我太熟悉这味道了——鸩羽,前世毒死我的东西。"喝了它。
"他冷笑,"不然我现在就喊人。"我拔开瓶塞。沈玉柔的脚步声停在门外,
她总爱把铃铛系在裙角。"姐姐?"她敲门的声音甜得发腻,
"太子殿下要见那位表妹......"仰头灌下毒药时,我看见沈明轩瞳孔骤缩。
他大概没想到我真敢喝。喉咙像吞了炭火,但比不过心头烧着的恨。
这毒我尝过第3章琴声惊魂毒药滑过喉咙的灼烧感还没消散,门就被推开了。
沈玉柔提着裙摆站在门口,铃铛声清脆得刺耳。她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空瓶上,嘴角翘了翘。
"表妹脸色怎么这么差?"她伸手要来扶我,指甲上的葡萄汁蹭在我袖口,
"太子殿下等着呢。"沈明轩挡在她前面,剑鞘横在我腰间:"走。"我捂着喉咙咳嗽,
故意让袖中的帕子掉出来——上面沾着毒血。沈玉柔眼睛一亮,踩住帕子碾了碾。
正厅比西厢房还热闹。太子坐在上首,手里把玩着那支珊瑚钗。我跪下行礼时,
他忽然"咦"了一声:"这姑娘的手......"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我手上。
左手食指有道疤,是两年前被流箭射穿的。当时军医说这手指废了,
我硬是咬着布条把它接了回去。"表妹会弹琴吗?"沈玉柔突然开口,
"殿下最爱听《春江花月夜》。"她在给我挖坑。沈玉柔的琴技是京城一绝,
而"沈霜"这个远亲本该是个村姑。"只会些乡野小调。
"我低头露出脖颈后的淤青——沈明轩掐的,"怕污了殿下尊耳。"太子却来了兴致,
命人抬来古琴。沈玉柔脸色变了,她没想到我会答应。琴是上好的桐木,弦绷得极紧。
我试了试音,指甲在旧伤处狠狠一划。血珠渗出来,染红了两根琴弦。"边疆的曲子。
"我抬头看了眼沈明轩,"战士们常唱。"第一个音出来时,宁王的酒杯碎了。他坐在角落,
玄色衣袍几乎融进阴影里。但当我弹到第三小节,他已经站到了琴案前。
琴弦上的血蹭到了指尖。宁王突然抓住我手腕,拇指按在那道疤上。他的掌心有茧,
磨得我生疼。"这指法——"他声音哑得厉害,"谁教的?
"沈玉柔的铃铛声突然逼近:"王爷别吓着表妹,她手上还有伤呢。"我趁机抽回手,
故意让血抹在琴面上。鲜红的痕迹像极了战场上的信号烟,宁王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认出来了。当年在黑水河突围时,我用血在盾牌上画过同样的记号。
太子笑着打圆场:"没想到边塞也有如此哀婉的曲子。""是思乡曲。"我拨了下染血的弦,
"每段末尾本该有马蹄声。"沈明轩的剑穗突然断了。同心结散开,玉珠子滚到我脚边。
他弯腰去捡,我听见铠甲摩擦的声音——是我的旧甲,他穿着大了一圈。"够了!
"沈父突然拍案而起,"霜丫头下去换药。"沈母立刻来拽我胳膊,
金护甲掐进之前的淤青里。她笑得慈爱,眼里却淬着毒:"姨母给你准备了新衣裳。
"我被拖进祠堂后的偏院。门闩落下时,沈父的巴掌也到了。我偏头躲开,
他踉跄着撞到供桌,牌位哗啦啦倒了一片。"孽障!"他喘着粗气,
"死了还要回来祸害沈家?"我捡起最上面的牌位——沈昭之灵。漆是新刷的,
连名字都写错了,昭字少了一横。"父亲怕什么?"我用牌位边缘磨着手腕上的绳索,
"怕太子知道他的'战神'是个骗子?"绳索断了。沈父倒退两步,胡子抖得像风中的蛛网。
他忽然从袖中掏出个东西,是我小时候玩的布老虎。"柔儿才是沈家的希望。
"他把布老虎按在香烛上烧,"你若乖乖当个死人,
***嫁妆......"焦糊味弥漫开来。我盯着那团火,
想起前世他们也是这样烧了我的铠甲。"嫁妆我不要了。"我踩灭烧到脚边的火星,
"换父亲回答一个问题。"沈父眼底闪过喜色,他在估算一个死人的贪心能值多少价码。
"当年黑水河之战。"我踢开挡路的牌位,"谁给北戎人报的信?"他脸色瞬间惨白。
窗外传来铃铛声,由远及近。沈父突然扑上来捂我的嘴,
我闻到他袖口熟悉的香气——是沈玉柔熏衣服用的百合香。"你想让全家陪葬吗?
"他声音发颤,"柔儿现在可是太子心尖上的人!"我咬破他手掌,趁他吃痛时翻身压住他。
供桌下藏着我提前放的匕首,刀尖抵住他喉咙时,铃铛声停在门外。"姐姐?
"沈玉柔轻叩门板,"殿下说要听您讲边关的故事呢。"沈父的冷汗滴在刀刃上。
我凑近他耳边:"告诉沈玉柔,明天我要去祭拜'沈昭'。"松开手的瞬间,门闩响了。
沈父连滚带爬地去拦,我翻窗时听见他扯着嗓子喊:"这丫头得了癔症!快锁起来!
"月光很亮,照见院墙上的抓痕——是沈明轩小时候偷跑出去挖的。
我踩着那些痕迹翻上墙头,看见宁王站在巷子阴影里。他手里拿着我那把染血的琴。
夜风吹起他袖袍,露出腰间一块令牌。我眯起眼睛,那分明是沈玉柔的贴身玉佩,
怎么会在他身上?第4章密室谜局宁王的身影在巷子尽头一闪而过。我盯着那块玉佩,
喉咙里的毒药又开始烧。沈玉柔从不离身的东西,怎么会在他手里?墙下传来脚步声。
沈府的家丁举着火把跑过,我贴着墙砖没动。瓦片硌着膝盖,
疼得尖锐——正好让我保持清醒。三更梆子响时,我摸到了城西的破庙。蜘蛛网糊在脸上,
带着陈旧的香火味。神像背后有块松动的砖,我抠出来,里面塞着个油纸包。
纸包里是半块虎符。当年黑水河战败后,我的旧部就藏起了这个。摸着上面熟悉的纹路,
指尖沾了层薄灰——有人最近动过它。"将军。"阴影里突然冒出个人影。我反手拔出匕首,
刀刃抵上来人喉咙时才认出——是赵老三,我当年的亲卫。他左眼变成了个血窟窿,
右腿也瘸了。"属下等了四十七天。"他跪下来时铠甲哗啦响,还是当年我赏的那套,
"皇上派了钦差查黑水河......"我打断他:"活着的还有谁?""十七个。
"赵老三从怀里掏出名册,血迹晕染了半张纸,"都在查那封通敌信。
"名册最后一页粘着片纸屑。我对着月光看,是沈府专用的洒金笺。心跳突然加快。
前世他们就是用我的"亲笔信"栽赃我通敌,让沈明轩名正言顺接管了我的军队。
"老周发现个怪事。"赵老三压低声音,"沈家那位养女,每晚子时都偷练字。
"我捏碎了纸屑。难怪沈玉柔最近总说手腕疼。她是在模仿我的笔迹,
准备再造一封"通敌信"。庙外突然传来猫头鹰叫。赵老三瞬间绷直脊背,这是暗哨的警告。
我们扑灭香火时,听见马蹄铁敲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是宁王府的亲兵。"后天午时。
"我把虎符塞回墙缝,"让兄弟们去乱葬岗。"翻出后窗时,宁王的黑马正踏过庙前水洼。
我贴着墙根挪,突然踩到个软东西。低头看,是只死鸽子。鸽腿上绑着竹筒,
筒里卷着张药方。字迹工整得刻意,像初学者写的——是沈玉柔在试笔。我揉碎药方,
突然想起件事。前世临死前,沈明轩说过:"你以为柔儿只会模仿字迹?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我撬开了沈府后厨的窗。蒸笼冒着热气,
笼屉最下层藏着我要的东西——沈玉柔的燕窝盅。她每天辰时必喝一盏,说是养颜。
我从袖中抖出药方上撕下的边角,泡进燕窝里。纸屑遇水化开,墨迹晕染成奇怪的纹路。
像极了边关军报用的密语。刚盖好盖子,门外传来铃铛声。我闪身躲进米缸,
听见沈玉柔在训丫鬟:"今日的燕窝怎么有股怪味?""**别喝!"丫鬟突然惊叫,
"盅底有东西!"沉默了三息。"这是......"沈玉柔的声音突然发抖,"北戎密文?
"我捂住嘴。她上钩了。那张"药方"根本不是什么密文,是我随手画的符咒。
但沈玉柔做贼心虚,一定会把它当成通敌的证据。米缸缝隙里,我看见她提着裙子往外跑,
连铃铛掉了都没察觉。辰时三刻,我正大光明从正门进了沈府。守门的小厮呵欠连天,
看都没看我一眼。昨夜祠堂的闹剧似乎被压下了,下人们照常洒扫,
仿佛"沈霜"从没存在过。直到我看见中堂摆着的棺材。黑漆棺木上缠着白绫,
供桌摆着我的牌位——这次昭字写对了。沈母正往火盆里扔纸钱,哭得情真意切。
"昭儿啊......"她突然看见我,哭声戛然而止,
"你怎么......"我径直走到棺前。棺材没钉死,
推开就看到里面摆着套铠甲——我的旧甲,但胸甲处多了个箭孔。位置分毫不差,
正是沈明轩射杀我的那一箭。"母亲别怕。"我抓起把纸钱撒进火盆,
"女儿回来给您送终了。"火苗"轰"地窜高,吞没了沈母的尖叫。
第5章火海逃生火盆里的灰烬扑到我裙摆上时,前院突然响起鼓乐声。
沈母的哭声卡在喉咙里。她一把推开我,金护甲勾断了腕上的佛珠:"快!柔儿的簪花礼!
"佛珠滚进棺材,撞在铠甲上发出脆响。我弯腰捡起一颗,
指腹摸到刻痕——是边疆战士常戴的骨珠,每颗代表一条人命。这分明是我的东西。
鼓乐声越来越近。我跟着沈母往前院走,顺手把骨珠塞进袖袋。袋里还有片碎纸,
是今早从燕窝盅底捞出来的。前院张灯结彩。太子穿着杏黄常服,正给沈玉柔插簪。
她今天特意梳了高髻,后颈却露着块淤青——昨晚在祠堂撞的。"臣女谢殿下恩典。
"她下拜时铃铛乱响,腰压得比舞姬还低。我站在回廊阴影里哼起小调。调子很怪,
像风吹过戈壁的呜咽。这是黑水河战役前夜,火头军老张教我们唱的。当时太子微服犒军,
还夸这曲子"有塞外风骨"。太子的手突然停在半空。他转头看向回廊,
沈玉柔的簪子差点戳到自己耳朵。我继续哼着,手指在柱子上打拍子——三长两短,
边军示警的节奏。"这调子......"太子眯起眼睛,"孤是不是在哪听过?
"沈父的茶盏"哐当"砸在地上。他冲过来拽我胳膊,指甲陷进我昨天的淤青里:"疯妇!
惊扰殿下该当何罪!"我由他拖着走。经过沈玉柔身边时,袖袋里的骨珠突然掉了出来。
珠子滚到她裙边,被她一脚踩住。"表妹也信佛?"她弯腰捡珠子,嘴唇煞白,
"这花纹......"太子抢先一步拾起来:"骨珠?"他摩挲着刻痕,
"这刀工像是军中所刻。"沈明轩的剑穗突然断了。玉珠弹到太子靴尖上,他弯腰去捡,
后颈露出道疤——是我当年从狼群里救他时留下的。"殿下。"我轻声说,"这珠子会认主。
"太子的手抖了一下。没等他细看,沈母突然尖叫着晕倒。场面顿时大乱,
沈玉柔趁机把珠子塞进自己荷包,铃铛声慌得不成调。我被关进柴房。锁链是特制的,
拴过战俘那种。沈父隔着门缝啐我:"明日钦差就到,你最好当个死人!
"月光从瓦缝漏进来,照见墙角的老鼠洞。我抠开洞口的泥,
摸到个油纸包——赵老三昨晚塞进来的。包里是把钥匙,还有张字条:"灵堂有密道。
"三更梆子响时,锁链开了。密道入口在棺材底下,积着层薄灰。我举着蜡烛往下走,
墙缝里突然窜出只蝎子,尾针闪着蓝光。边疆才有的毒蝎。地道尽头是间密室。
架子上摆满卷宗,最显眼处挂着幅地图——黑水河布防图,但标红的位置全是错的。
这分明是给敌人指路的假图。烛台突然晃了晃。我吹灭蜡烛,听见头顶传来脚步声。
有人掀开了棺材板,沈玉柔的铃铛声细得像蚊子叫。"......必须找到那封信。
"是沈父的声音,"钦差明天就要查军报存档......""怕什么?
"沈母的护甲刮擦着棺木,"柔儿仿的字迹连太子都认不出。"柜门突然吱呀一声。
我屏住呼吸。密室里还有别人!微弱的火光从缝隙透进来,
照亮了一角玄色衣袍——宁王的令牌垂在腰间,旁边挂着沈玉柔的玉佩。"王爷放心。
"沈父的声音突然谄媚,"沈昭的旧部一个都跑不了......"宁王轻笑了一声。
笑声钻进耳朵,像毒蛇顺着脊梁往上爬。我攥紧油纸包里的钥匙,齿尖硌得掌心生疼。
他们是一伙的。头顶的对话还在继续。"柔儿这次立了大功。"沈母的笑声像指甲刮瓷碗,
"那丫头临死前写的认罪书......"烛台突然倒地。密室里瞬间大亮,
我猝不及防对上了宁王的眼睛。他就站在三步外,手里拿着封信——是我的笔迹,
末尾盖着沈小将军的印。假信。我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兵器架。一柄弯刀掉下来,
刀鞘上刻着北戎文字。宁王的目光落在我手上。钥匙正抵着虎口,刃口沾着蝎子血。
他忽然挑了挑眉,抬手把信凑近烛火。火舌卷上纸角的瞬间,
密道传来沈明轩的喊声:"父亲!太子往灵堂来了!"宁王吹灭了蜡烛。
黑暗中有只手扣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他贴着我的耳垂说了三个字:"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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