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这话,小学妹一下来劲了,掏出两个红色的本子递到我面前。
“你这话倒是问对了,他是我老公,不帮我帮谁?”
“昨天才领的红本本,你看看吧。”
我看着红本本愣在原地,抬头对上沈既白平静的眼神。
原来他说的不想被一张证束缚是在这等着我呢。
……
那两本红得刺眼的结婚证印在在我的视网膜上。
看着沈既白那张毫无波澜的脸,我扯动嘴角。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自由?”
沈既白的眉毛微微蹙起,带着一丝不耐烦。
“唐念,我们是成年人了。”
“当初我们在一起时不就说好了吗?爱情是自由的,不该被一张纸束缚。”
他的目光越过我,落在他身旁那个叫林夕的小学妹身上。
那一瞬间,他眼里的冰冷融化了,变得温柔。
“但现在,我想给她一份安全感。”
林夕立刻挺直了腰板,将沈既白的手握得更紧。
沈既白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我,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又补了一刀。
“而且说实话,当初没领证,也是为了今天这种情况。”
“你看,我们现在分开,清清楚楚,谁也不欠谁,多好。”
“谁也不欠谁……”
我们在一起整整八年。
我无数次提出带他回家见我父母,他总是用同一个理由搪塞。
“唐念,公司还在上升期,事业还没稳定,见家长太早了。”
到后来,我甚至不再提起。
我以为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是为了共同事业的牺牲。
原来,只是他早就为今天铺好了路。
还有一次,他发朋友圈说自己不舒服,
我连续给他发了三条消息询问,他没有回复。
后来才知道,他把我拉黑了,整整一个月。
他的解释是:“我在处理紧急公务,你能不能成熟点,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就夺命连环call?”
当时我觉得是自己不懂事,打扰了他工作。
可就在上周,我路过林夕的工位。
沈既白正站在他旁边,俯着身子,耐心地指着屏幕。
“账号是你的工号,初始密码是身份证后六位,再试一次。”
林夕一脸笨拙:“对不起,沈总,我……我又忘了。”
“没关系,我再说一遍。”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不厌其烦地重复了十几遍,声音温和得能掐出水来。
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原来他的耐心,他的温柔,从来都不是给我的。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一整天,任由思绪飘飞。
周围的同事投来同情、鄙夷、幸灾乐祸的目光,我全都不在乎了。
下班铃声响起,我麻木地起身,像个游魂一样回了家。
那个我和他一起住了八年的家。
走到门口,我愣住了。
几个打包好的纸箱堆在门边,里面是我所有的个人物品。
我掏出钥匙,***锁孔,却怎么也拧不动。
锁芯被换了。
我抬手,用力敲门。
开门的却不是沈既白。
林夕身上穿着我的睡衣,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她年轻娇俏的脸颊滑落。
她倚着门框,一脸得意地看着我。
“唐总来的真不是时候,阿淮在洗澡。”
她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门口的纸箱。
“都到这地步了,还不懂吗?”
“这房子只写了阿淮的名字,和你没关系,一个女人还是要点脸,以后别来了。”
门在我面前重重关上。
我站在走廊里,听着门内隐约传来的嬉笑声。
八年的感情,三百块的工资,一句“谁也不欠谁”。
这就是我得到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