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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
谢斯南瞳孔猛地一缩,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口型。
他死死盯着我的脸,想找出哪怕一丝玩笑的痕迹。
可他怎么会看错呢,当年为了我这个哑巴,他特意学过唇语。
我的字字句句,他怎么会看不明白。
我盯着他,再次强调了一遍,甚至已经拿出了手机,打出了字。
最终,看着上面清晰的离婚两字,谢斯南扯起嘴角,忽然笑了出来。
“离婚是吧?”
“好,我答应你。”
半小时后,他把我送到了叶棠梨所在的医院。
我刚躺上抽血台,谢斯南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不过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挽留,只是嘲讽。
“温之吟,离婚可以,不过我们打个赌,等你抽完血醒来,一定会后悔。”
“你会像前一百次一样,跪着求我,不要把离婚协议作废。”
说完,他在我不解中,将冰冷的的针头亲手***了我早已千疮百孔的血管。
这次的针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粗。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而当殷红的血液顺着导管流入血袋时。
我清晰地感觉到,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碎了。
留下一片虚无的空白。
我又忘记了什么?
是他在我发烧时彻夜不眠紧握我的手。
还是他第一次说“之之,我们永远不分开”时窗外的蝉鸣?
不重要了。
反正,在他那,什么都比不过叶棠梨的命。
反正只要我记得,他答应我离婚,答应帮我哥出庭作证就好了....
结束后,我虚弱地靠在椅背上,脸色惨白如纸。
谢斯南拿着那袋救命的血,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快步走向手术室。
只是临走前,他吩咐特助了句:
“送太太回家。”
“不必。”
我比划着手势,摇晃着站起身,扶住墙壁才站稳,开口无声:“我回公寓。”
那是我们婚前的房子,也是我为自己准备的,最后的避难所。
谢斯南脚步一顿,回头,眼神讥诮:
“温之吟,你以为搬出去,就能改变什么?”
他拿出手机,操作了几下,然后屏幕转向我。
那是一份签署好的电子离婚协议。
“看清楚,字我签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掌控一切的弧度:
“但之之,离婚冷静期三十天。”
“这三十天,你最好把一切想清楚,别忘了,你哥的减刑听证会,就在下个月。”
什么意思?他想毁约?
我猛地面对面揪住他衣领,随即又猛地推开他,快速比划:
“谢斯南,抽血前你答应了要帮我哥作证的!”
“之之,你又忘了,”
男人一笑,伸手顺了顺我凌乱的发梢,眼里不屑:
“我是答应了离婚。”
“可帮你哥...我提过一个字吗?”
我瞳孔骤然紧缩。
他又一次,精准地捏住了我的七寸。
苦笑一声,我没回家,而是住进了酒店。
第二天傍晚,谢斯南的视频打了过来,语气是命令式的:
“下楼,陪我去参加陈老的寿宴。”
“谢斯南,我们离婚冷静期。”我对着电话打字。
“可法律上我们还是夫妻。”
他声音冷了下去:
“温之吟,别让你哥的最后一点希望,断送在你的任性上。”
又是哥哥。
他永远知道我的软肋在哪!
小说《温风夜放花千树》 章节_2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