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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筑墙轮胎碾过碎玻璃,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李昂猛打方向盘,

破烂的皮卡冲过最后一个路口,将追在车后那些蹒跚嘶吼的影子甩开一段距离。

副驾驶上的阿杰死死抓着车门上方的把手,脸色煞白。

后座挤着三个惊魂未定的幸存者:陈医生紧紧抱着他的医疗箱,一对老夫妇相互依偎着,

老太太低声啜泣。城市已经完了。浓烟遮蔽了天空,

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遍布废弃车辆和狼藉的杂物。

更可怕的是那些游荡的“东西”——曾经是人,现在只剩下扭曲的躯壳和吞噬活物的本能。

官方称之为“静默者”,幸存者们更习惯叫它们“活尸”。“油不多了。

”李昂瞥了一眼几乎见底的油表,声音沙哑。他已经三天没怎么合眼,下巴上胡茬凌乱,

眼窝深陷,但握着方向盘的手依然稳定。他是前消防中队队长,

灾难爆发时正带队处理一起工厂火警,混乱中勉强救出几个人,一路逃到这里。“前面!

昂哥!那个山头!”阿杰突然指着右前方喊道。那是一座不算太高的小山,

山顶隐约能看到几座白色球形建筑和一根天线。“是气象站!那地方围墙高,视野好!

”李昂眯眼看了看。气象站位置孤立,只有一条盘山路上去,易守难攻。他猛踩油门,

皮卡发出疲惫的轰鸣,朝着山路冲去。山路崎岖,两侧是茂密的树林,静得让人心慌。

快到山顶时,他们看到气象站的铁栅栏大门歪斜地开着,门口停着一辆撞毁的越野车,

车门上有干涸的血手印。“小心点。”李昂停下车,从座位底下抽出一根消防斧。

阿杰也拎起一根从工地带出来的钢筋撬棍。陈医生犹豫了一下,

从医疗箱旁拿起一把原本用于切割绷带的小号砍刀,手有些抖。三人小心翼翼地下车,

走近大门。院子里躺着几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看衣着是气象站的工作人员。

主楼的门窗大多破损,里面一片狼藉。“清理一下。”李昂低声道。他和阿杰一左一右,

相互掩护着进入主楼。里面光线昏暗,弥漫着灰尘和腐臭。不时有活尸从角落扑出,

动作僵硬但力量很大。李昂的斧头精准地劈开它们的头颅,阿杰的撬棍则猛击关节,

陈医生跟在后面,脸色惨白,但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花了近一个小时,

他们才确认主楼和旁边的附属建筑暂时安全。一共解决了七八个活尸,

大多是穿着工作服的气象员。清点人数,除了他们五个,

还在一个储藏室里找到了一个吓坏了的值班员,叫小刘。“没……没别人了。

”小刘哆哆嗦嗦地说,“病毒是十天前传来的……一开始只是有人发烧昏睡,

……后来他们就变了……见人就咬……王站长他……他第一个变的……”李昂拍拍他的肩膀,

没多问。清点物资是当务之急。气象站的储备比想象中好一些:一个小型发电机和几桶柴油,

厨房里有一些米面罐头,宿舍里有干净的床铺被褥。最重要的是,

这里有独立的蓄水池和一套简单的雨水过滤系统,暂时不缺水。“暂时在这里落脚。

”李昂对众人说,“阿杰,你带小刘检查一下围墙和所有出入口,把能堵的都堵上。陈医生,

看看有没有人能用的药品,给大家检查一下身体。老张叔,

你们两口子帮忙整理下能用的物资。”没人有异议。绝境之中,

一个明确的目标和有力的指挥是活下去的关键。第二章:围墙第二天一早,

李昂就带着阿杰和小刘开始勘察气象站的防御。围墙是砖石结构,不算新,但还算结实,

高度约两米五。问题是范围太大,环绕整个山顶平台,有些地段年久失修,

出现了裂缝甚至小范围的坍塌。大门是最大的弱点,铁栅栏已经变形。“光靠这墙,

挡不住多少。”阿杰用撬棍敲了敲一块松动的墙砖,“那些东西没脑子,但力气大,

数量多了能硬堆进来。”李昂点点头。他指着围墙外一片相对开阔的坡地:“我们需要纵深。

在墙外挖一道壕沟,哪怕浅一点,也能减缓它们的速度。

”他又看向院子里散落的几辆废弃汽车和一堆建筑时留下的砖石沙土。

“把这些车推到门口和围墙薄弱处,加固。砖石用来修补裂缝,沙土装袋,堆在墙头,

关键时刻可以砸下去。”工程量不小,他们只有七个成年人,其中老张叔年纪大了,

干不了重活。

负责外围的壕沟和重体力活;陈医生带着老张夫妇负责内部整理、后勤和照顾身体虚弱的人。

挖壕沟是件苦差事。山顶土层薄,下面多是石头。李昂和阿杰轮流用铁镐刨,

小刘用铁锹清运土石。汗水很快浸透了衣服。活尸的嘶吼偶尔会从山下传来,让人神经紧绷。

陈医生那边也不轻松。他清点了所有药品,主要是些感冒药、消炎药和纱布,数量有限。

他给每个人都做了简单检查,老张叔有高血压,老太太受了惊吓需要安抚。

他还得帮忙整理物资,把有限的食物定量分配。几天后,壕沟挖了半米深,

围墙的裂缝也补上了几处。李昂又发现新问题:武器太少了。除了他的消防斧和阿杰的撬棍,

就只有陈医生那把砍刀和几把从厨房找到的菜刀。“得想办法做点长家伙。

”李昂看着阿杰说。阿杰以前在工地干活,有点主意。他们找来一些结实的木棍,

把菜刀用铁丝牢牢绑在顶端,做成简易的长矛。又用钢筋在砂轮上磨出尖头,

做成投掷用的标枪。虽然粗糙,但总比赤手空拳好。

日子在高度紧张和繁重劳动中一天天过去。围墙一点点加固,壕沟慢慢成形。大家轮流守夜,

听着山下不时传来的动静,没人能睡安稳。气氛压抑,沉默居多,

交流仅限于必要的分工和提醒。生存是唯一的目标。第三章:火光第十三天夜里,麻烦来了。

值夜的阿杰最先听到动静,不是零散的嘶吼,而是一种沉闷的、越来越多的摩擦和拖沓声,

从山下由远及近。他立刻敲响了挂在主楼门口的破铁盆。所有人都惊醒了。李昂冲到墙头,

借着微弱的月光往下看,心猛地一沉。山路上,黑压压的一片影子正在向上***,

数量多得惊人,至少有二三十个活尸,可能更多。它们被山顶的人气吸引过来了。“所有人!

上墙!拿好武器!”李昂吼道。他迅速分配位置:阿杰和小刘守大门左侧,他自己守右侧,

陈医生和状态稍好的老张叔负责相对安全的侧翼,用标枪远程支援。

老太太和身体最弱的小刘留在主楼里。活尸群很快涌到壕沟前。它们没有犹豫,直接往下跳,

前面的摔倒了,后面的就踩着往前挤,壕沟的作用比预想的要小,

只是让它们的阵型稍微混乱了一点。“砸!”李昂下令。墙头上储备的砖块和沙袋被推下去,

砸在活尸群里,发出沉闷的响声,暂时阻缓了它们的脚步。但活尸不知疼痛,倒下又爬起来,

继续向前。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栅栏门处。活尸疯狂地撞击着被汽车残骸加固的大门,

铁栅栏发出令人牙酸的**。阿杰和小刘用长矛透过栅栏缝隙拼命捅刺,

李昂则用斧头砍断那些试图攀爬的手臂。一只格外高大的活尸猛地撞开了栅栏的一处连接点,

半个身子挤了进来。阿杰的长矛卡在了它的肋骨里,一时拔不出来。

眼看那活尸张开恶臭的嘴就要咬向阿杰,旁边的陈医生脸色惨白,却鼓起勇气,

冲上前用手里的砍刀狠狠劈在活尸的脖颈上!刀锋入肉,暗红色的血喷溅出来。

活尸的动作一滞,李昂趁机一斧头劈碎了它的头颅。

“谢……谢谢……”阿杰喘着粗气拔出长矛。陈医生的手还在抖,点了点头,没说话。

战斗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活尸的数量终于开始减少。

当最后一只活尸被李昂用斧头解决在墙根下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院子里和墙外,

横七竖八地躺着二十多具活尸的尸体,恶臭扑鼻。所有人都累得虚脱,靠在墙边大口喘气。

阿杰胳膊上被划了一道口子,陈医生正在给他消毒包扎。老张叔瘫坐在地上,

老太太从主楼里跑出来,抱着他直哭。小刘在呕吐,第一次近距离参与这种厮杀,

对他的冲击太大。李昂检查着栅栏门的损伤,眉头紧锁。这次守住了,但下次呢?

活尸越来越多,他们的体力、武器、围墙的坚固程度,都是问题。

他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又看了看身边这些疲惫不堪、面带恐惧却依然活着的人。

“把尸体拖远点烧了。”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和血,声音疲惫但坚定,“天亮以后,

继续加固围墙。我们得把它修得更高,更厚。”活下去,成了此刻唯一清晰无比的信念。

第一道坎,算是迈过去了。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开始。围墙之内,

微弱的生机在尸山血海中顽强地延续着。

第二卷:血月第一章:腐烂的数字活尸的尸体在围墙外堆成了矮坡。味道引来了苍蝇,

嗡嗡声从早到晚不绝。李昂组织人把尸体拖到远处洼地,浇上柴油烧了。黑烟冒了整整一天,

空气里混着焦臭和油味,闻多了让人恶心。清理战场时,他们统计了损失。围墙有多处破损,

最严重的是大门,栅栏变形,连接柱松动。武器损耗更大:长矛折了四根,

标枪扔出去大半没捡回来,阿杰的撬棍弯了,李昂的消防斧崩了几个口子。陈医生清点药品,

纱布和消毒水消耗惊人。“食物还能撑二十天左右,如果省着吃。

”老张叔把最后一点米倒进麻袋,声音干涩,“水没问题,前几天下了雨,蓄水池是满的。

”没人说话。第一次击退尸潮的庆幸很快被现实的冰冷数字淹没。二十天,听起来不短,

但围墙要修,武器要补充,谁也不知道下一波攻击什么时候来。李昂召集所有人开会。

地点在主楼前的空地上,大家围坐一圈,中间生了一小堆火驱散寒意。“墙必须加固加高。

”李昂开门见山,用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光靠砖石沙袋不够,得用木头。后山那片林子,

得去砍树。”“太危险了!”老太太第一个反对,声音发颤,“林子深,

谁知道里面藏着多少那些东西!”“不去更危险。”阿杰插话,

他正用石头砸那根弯了的撬棍,试图把它弄直,“下次来的要是比这次还多,这破墙顶不住。

我们需要木料做支撑,还要做更多的长矛和栅栏。”陈医生推了推眼镜:“我同意需要加固。

但砍树需要人手,我们这里能出去干活的不多。”他看了一眼老张叔和状态依旧不好的小刘。

“我和阿杰去。”李昂说,“小刘留下,帮陈医生和老张叔照看家里,

继续用现有材料修补小缺口。我们快去快回。”计划定下,气氛依旧沉重。这不是商量,

是通知。生存的压力像无形的石头压在每个人心上。第二章:林中斧声第二天黎明,

李昂和阿杰带着工具出发了。阿杰背着一捆绳子,手里提着修直了些的撬棍。

李昂除了消防斧,还带上了那把自制的、绑着菜刀的长矛。两人腰间别着磨尖的钢筋标枪。

从后门一条隐蔽的小路下山,进入树林。林子里光线昏暗,地上积着厚厚的落叶,

踩上去软绵绵的,声音很小。他们走得很慢,耳朵竖起来,听着周围的动静。

除了风声和偶尔的鸟叫,一片死寂。“太安静了。”阿杰压低声音说。李昂点点头,

握紧了斧头。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指了指前面一片相对稀疏的杉树林:“就那里,树干直,

好处理。”选了一棵碗口粗的杉树,李昂抡起斧头砍下去。

咚、咚、咚……斧声在林子里传得很远。阿杰负责警戒,不停转动身体,

盯着四周的灌木和阴影。砍到一半,李昂突然停下动作。阿杰也听到了,

一阵细微的、拖沓的脚步声从左侧传来。不止一个。“准备。”李昂低喝,把斧头换到左手,

右手拔出了标枪。阿杰也握紧了撬棍和另一根标枪。树丛晃动,三个活尸钻了出来。

衣服破烂,皮肤灰败,眼睛浑浊,闻到人味,立刻发出嗬嗬声,加速冲过来。

“左边两个我的!”阿杰喊了一声,猛地投出标枪。钢筋带着破风声,

噗嗤一下扎进第一个活尸的胸口,力道让它后退两步,但没倒下,继续前进。阿杰骂了一句,

抡起撬棍迎上去。李昂更冷静,等活尸靠近,才猛地掷出标枪。目标是头部!

标枪精准地从一个活尸的眼窝扎入,它应声倒地。另一个活尸已经扑到面前,

李昂侧身避开抓挠,消防斧带着风声横扫,砍在活尸的脖颈上,几乎将其斩断。

解决掉自己的目标,李昂立刻去帮阿杰。阿杰正用撬棍架住另一个活尸的撕咬,有些吃力。

李昂从后面一斧头解决了它。战斗短暂而激烈。两人喘着气,看着地上的尸体。“妈的,

这些鬼东西怎么摸进来的?”阿杰心有余悸。“可能是被声音引来的。”李昂皱眉,

“看来砍树不能太久,动静太大。”他们加快速度,砍倒了那棵杉树,削掉枝叶,

截成两段能扛动的木料。没敢再多停留,拖着木头迅速返回。

第三章:信号砍回来的木头解决了大问题。粗的用来做门柱和围墙关键部位的支撑,

细的削尖做成拒马,放在围墙外壕沟后面。他们还用边角料做了几面简陋的木盾。

李昂和阿杰又冒险出去了两次,每次都是速战速决,带回必要的木材,也遭遇了小股活尸,

都有惊无险。围墙一点点被加固,高度增加到了近三米,

顶部还搭了可供人行走和躲避的简易平台。小刘在陈医生的照顾下慢慢恢复,

开始帮忙做些轻活。老张叔负责用沙袋填充围墙内侧,增加厚度。老太太则和陈医生一起,

用收集到的旧衣服撕成布条,编织更多的绳索。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某种紧张的规律中。

直到那天晚上。轮到小刘值夜。他抱着那根属于自己的长矛,坐在墙头的平台上,

望着山下漆黑一片的城市。偶尔有零星的火光在某处闪烁一下,又熄灭,

不知是自然火灾还是其他幸存者。后半夜,月亮升起来,出奇地亮,而且颜色……有点发红。

小刘觉得有点冷,紧了紧衣服。这时,他听到主楼里传来一阵微弱的、断断续续的滋滋声。

是那个老旧的、用汽车电瓶供电的收音机!灾难发生后,他们试过很多次,除了杂音,

什么也收不到。小刘心里一动,轻手轻脚爬下平台,跑进主楼。收音机放在一张桌子上,

陈医生为了省电,平时都关着。小刘打开开关,调大音量。

疗……物资……能提供……有限庇护……信号……指引……频率……坚持……”声音到这里,

被一阵强烈的杂音淹没,再也听不清了。小刘的心狂跳起来!东区旧港仓库!

还有别的幸存者基地!能提供庇护和医疗!他连忙记下广播里提到的频率,虽然信号很差。

他冲出主楼,想去叫醒李昂,却看到李昂和阿杰已经站在院子里,正抬头看着天空。“李队!

阿杰哥!你们听!”小刘激动地跑过去,“收音机!有广播!有其他活人!在东区旧港!

”李昂和阿杰对视一眼,脸上没有小刘预期的兴奋,反而更加凝重。

阿杰指了指天空:“小刘,你看月亮。”小刘抬头,这才注意到,

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像一颗巨大的、充血的眼球,冷冷地俯视着大地。

血红色的月光洒下来,给整个山顶镀上了一层不祥的暗红。“血月……”李昂的声音低沉,

“上次活尸发狂,就是月圆之夜。这次的颜色……更怪。”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

山下远处,传来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密集、更加狂躁的嘶吼声。那声音由远及近,

仿佛整个城市的活尸都被惊动了,正朝着有活人气息的地方涌来。广播带来的希望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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