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餐厅里，所有人的表情都碎裂了。

婆婆一口气没上来，眼睛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妈！”陆宴惊叫一声，却被地上散落的报告绊住了脚。

当看到“亲子关系概率大于9999%”那行字时，他温文尔雅的面具彻底撕碎。

他的脸因为充血而涨得通红，眼睛死死地瞪着我，然后猛地转向陆驰。

“你们……你们什么时候？！”他嘶吼着，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我冷笑出声，欣赏着他崩溃的模样。

“你觉得呢？当然是在你的好弟弟，扮演着‘狂躁’的你，来家里折磨我的时候。”

“不……不是那样的……”

陆驰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住地颤抖。

“哥，那是个意外，我……我那天喝多了……”

“意外？”陆宴一拳狠狠地打在陆驰的脸上，“我让你去演戏，***演到我老婆床上去了？！”

就在这时，被佣人掐着人中悠悠转醒的婆婆，挣扎着坐起来。

“沈昭！你这个不要脸的***！一定是你勾引陆驰的！”

“我们陆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娶了你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妈，您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拉着我的手，求我多担待陆宴的病？”

“现在东窗事发，就把所有错都推到我头上？您这算盘，打得可真精啊。”

婆婆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指着我，嘴唇哆嗦。

陆驰被打得嘴角流血，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餐边柜上。

积攒了三年的压抑、屈辱和愤怒，在这一刻也彻底爆发了。

“演戏？是你逼我的！”

他指着陆宴，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

“是你拿着妈的心脏病威胁我！是你告诉我，你不能因为沈家就放弃江婉！”

“是你为了跟她双宿双飞，让我留在家里当你的替罪羊，替你承受‘狂躁症’的骂名！”

江婉扑到陆宴身边，哭得梨花带雨。

“宴哥哥，别打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存在……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啊！”

“沈小姐，你已经拥有了陆太太的身份，为什么不能成全我们？”

“成全？”我缓缓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轻蔑一笑。

“一个插足别人婚姻，怀着私生子，还妄想登堂入室的小三，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成全’二字？”

我顿了顿，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肚子里那个，真的是陆宴的种吗？”

江婉的哭声戛然而止，瞳孔骤然紧缩。

而那对兄弟已经彻底撕破脸，扭打在一起。

花瓶、摆件、相框……所有东西都被扫落在地，一片狼藉。

陆宴一把将试图拉架的江婉推开，眼中满是嫌恶：“滚！都给我滚！”

我冷静地看着这场闹剧，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给我父亲的助理发了条信息。

“可以开始了。”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毫无波澜的脸。这场由他们精心策划的大戏，现在，该由我来收场了。

“沈昭，”他喘着粗气，声音嘶哑，“你到底还做了什么？”

我微微一笑，将手机收起，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裙摆。

“哦，也没什么。”

“就是你那好弟弟，为了弥补对我的‘愧疚’，把他名下所有的陆氏股份都无偿转让给了我。”

我抬起眼，对上他陡然惊恐的目光，笑得灿烂又残忍。

“陆宴，你说，等明天天亮，陆氏集团的董事会，是会听你的，还是会听我这个……第一大股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