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叫你今天回,还要等明天?”温榆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蹊跷,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事有古怪。
许少远点头,他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有事瞒着我,虽然我不回,但是我应下了。”
温榆停下动作,凝重地说:“是不是他们知道我们明天要走,故意……”
“应该不会。”许少远摇头,“要是知道我明天走,今天估计就来找我要钱了,不会等明天。”
“别担心,没事。”许少远见她担忧,安慰道。
火车的发车时间是9点15分,但是从宿舍去火车站要坐半小时的公交,加上等公交的时间。
温榆和许少远商量了一下,决定7点半就出发。
小包子还没睡醒,哼哼唧唧要妈妈抱。
温榆只好抱着他,让许少远拿着行李。
出门的时候,温榆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了李奶奶,让她帮忙转交给厂里。
周围的好几个邻居也出门相送,这个塞两个鸡蛋,那个塞几个馒头,还有的给孩子塞了两把糖。
温榆看着手里这些零零碎碎却充满心意的东西,眼眶不由得发热。她在这住了两年多,平时不是忙工作,就是照顾孩子,和邻居之间虽不算热络,偶尔也有些小摩擦,可大家对她那份实实在在的照顾,却是真真切切的。
一番告别后,看时间差不多了,一家三口才往外走。
到火车站时,离发车时间只有十来分钟了,检票口已经开始检票了。工作人员查验完身份后,因为经常有人买了坐票浑水摸鱼进卧铺车厢,所以卧铺的都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带进车厢,出入都要检查车票。
一个卧铺隔间里共有3组上下铺,6个床位。他们进去时,里面已经有人了。
最边上的下铺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看到他们进来,老奶奶从报纸里抬起头,扶了扶老花镜,朝温榆一家露出和蔼的微笑,中年男人看了一眼,朝他们摆了下手当做打招呼继续睡觉。。
她的上铺是一个浑身腱子肉的中年男人,比当兵的许少远看起来还要唬人,黝黑的皮肤配上一身肌肉,脸上还有一道刀疤,看上去有点凶。
温榆也点头回应,走向自己的铺位——他们特意选了两张连在一起的下铺。温榆把孩子放在中间那张下铺上坐着。
许少远把行李放到里侧的床铺下面,见孩子醒了,便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烙饼递给他抓着吃当早饭。在母子俩对面坐下,随时可以察看到她们。
这是他小包子一次出远门,性子自然不像在家里那样,一只手紧紧抓住妈妈的衣摆,另外一只手抓着烙饼一口口吃,眼睛也不闲着,到处打量着周围。
“同志,可以和您换个位置吗?”
温榆正伸手替孩子接住掉下来的饼渣,免得弄脏铺位,就听见有人对她说话。抬头一看,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打扮得很是洋气,脚上穿着一双质感很好的羊皮鞋,一看就价格不菲。
她身旁跟着一个年轻男人,正帮她提着行李。
嘴里说着是求人换座的话,但是那一双眼睛恨不得翻上天去,好像多看他们一眼污了她的眼睛一样。
开玩笑,下铺可是比上铺贵一块钱呢,这两人一上来就说要换位子,闭口不谈上铺下铺价格不一样的事,她当时就是为了方便才特意选的下铺,不然钱多丢着玩?温榆立即拒绝:“不好意思,我们不换。”
严若雪愣住了,似乎从没想过自己会被拒绝。
她从小就备受家里宠爱,个个都捧着她,连跟她大声说话都没有过,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眼眶立马就红了,转头委屈的看着身后的年轻男人。
卢兴军作为一名合格的护花使者,自然要出头,“同志,换个位置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何必紧盯不换?”
温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