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可爱极了
纯白色的长袍罩着全黑色的龙袍显得不伦不类。
封离却像是满意极了，他围着沐质打量了一圈，然后再次伸手勾掉了沐质的发带。
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披散而下，和一身白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暴君抓住了其中的一缕头发，在指尖绕了绕。
“陛下……”沐质的声音轻的几乎消散在风里。
“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吗？”封离附上了沐质的脖颈。
“奴才不知。”
封离枭低笑一声，拇指突然按上他颈侧奴印，“穿着这身，就别自称奴才了。”
“属下……”
“啧，”暴君不耐烦的从沐质身后掐住了他的脖子，“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疼……”沐质说不出话。
疼痛、疲惫和连日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决堤。
终于眼泪不受控制掉了下来，砸在了封离的手背上。
封离看着沐质落泪，动作一顿，他盯着沐质脸上的眼泪，“哭什么，没出息。”
“我凭什么，不能哭……”
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兢兢业业的社畜，突然就穿成了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影卫，每天都要心惊胆战的担心自己被暴君碎尸万段。
沐质借着酒劲哭的更大声了。
被哭的湿漉漉的头发黏在了沐质的颈侧，像某种小动物脆弱的绒毛。
“真可爱，”暴君用指节蹭过了沐质的哭红眼尾，“哭的再响一点。”
“你变态吗你……”
已经混混沌沌，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的沐质毫不避讳的把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
封离听到这话，终于松开了对沐质的钳制，转而大笑起来，“你说谁变态？”
沐质醉意上头，竟又梗着脖子道：“说你呢，大暴君、大变态！”
封离眼眸微眯，却没有发怒，“胆子倒是大，知道朕为什么要留着你吗？”
沐质摇头，他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因为，”暴君像抚摸受惊炸毛的小猫一样，一下一下的顺着他的脊背，“朕突然想养一只听得懂人话，乖乖巧巧的小猫了。”
猫？
沐质在心底重复着这个荒谬的词，湿漉漉的睫毛下还凝着未干的泪痕。
“就像现在这样。”
封离忽然捏住了他的后颈，力道不轻不重，却正好将他提起。
沐质被迫仰起了头，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滚动，“陛下……”
“不过，”暴君的手指突然用力的按在了奴印中央，“你这里，还缺个小东西。”
沐质浑身一颤，暴君摘下了自己手腕上血红色的玉珠，挂到了沐质的脖子上。
“好看，”封离搬过他的肩膀欣赏，目光灼热的像在把玩难得的珍玩。
“不，不行。”沐质呼吸骤乱。
封离轻笑，手指顺着玉珠滑落，轻轻摩挲着沐质的锁骨，“由不得你拒绝。”
沐质想推开封离，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在封离面前如此渺小。
封离看着他慌乱的模样，心情大好，松开了他，“好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沐质难得的没有告退，一路跌跌撞撞跑回了自己的住处，一头栽倒在床上。
他的脑袋里乱成一团，封离的话和那些亲密的举动在脑海中不断盘旋。
在社会主义的旗帜下长大的沐质实在难以理解，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呢？
那血红色的玉珠还挂在他的脖子上，触手温热，仿佛带着封离的体温。
又是一夜的辗转反侧。
二天一早，沐质或者说影卫十七，一袭白衣，面无表情的跪在了皇帝行宫的殿外。
天光未亮，但行宫已经苏醒了大半。
来来往往的太监宫人们纷纷对跪在皇上的殿前，穿着一袭飘逸白衣，脖子上却挂着一串鲜红的血色玉珠的沐质侧目。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被内侍拉开，封离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封离穿着一身金色暗纹的常服，看到一身素白跪在一边的沐质，那双深潭般的眼眸愈发幽暗。
他没有说话，只是迈开步子，缓缓的走下了殿前的石阶。
玄色紧靴踩在了湿润的青石板上，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声响。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伸了过来，悬停到了沐质低垂着的头顶的上方。
“小猫？”
沐质屏住了呼吸，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
刚刚穿来这里时，暴君捏碎头颅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头顶上方那只手带来的如同山丘一般的压力。
“起来。”
封离的带着一丝兴味的声音响，清晰的穿透了清晨的寂静。
“谢陛下。”沐质依言起身，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迟滞。
膝盖长时间的跪压造成的尖锐的刺痛和酸麻被他强行压了下来，至少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差错。
“昨夜睡得可好？”封离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谢陛下挂念，还好的。”沐质回道。
“昨夜，”封离声音不高，说出的话却让沐质心头一跳，“工部侍郎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属下不知。”沐质再次单膝跪了下去。
方才被强压下去的刺痛如同苏醒的毒蛇重新缠绕了上来。
看着沐质咬紧牙关，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封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起来吧，朕没说你与此事有关。”
“是。”
沐质硬挺着酸软的双腿站了起来。
“不过，”封离示意身边的李福泉上前扶住沐质，“你作为朕的暗卫替朕去查。”
“是。”
沐质下意识的又跪了下去，连带着李泉福一起一个趔趄。
李泉福哎呦了一声，连忙想把沐质扶起来，却见沐质双眼一闭，整个人就这么倒了下去。
“晕了？”见状，暴君忍不住蹲了下来，伸出手掐住了小人苍白的脸，“真是没用。”
太医很快被李泉福喊了过来。
太医替沐质把过了脉。
然后得出了风寒，过于劳累，以及体内有暗伤淤积的结果。
小说《什么？朕的暗卫死遁了！》 第5章 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