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桌上那张支票,上面的“拾万圆整”写得龙飞凤舞,就跟姜涛那张脸一样,嚣张又欠揍。
我笑了。
以前的我,可能会涨红了脸,捏紧了拳头,但屁都不敢放一个。
因为我没钱,没底气。
可现在不一样了。
四个亿的底气,足够把我的腰杆子顶得比电线杆还直。
“姜涛,”我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你是不是觉得,有钱很了不起?”
姜涛愣了一下,好像没料到我敢顶嘴。他嗤笑一声:“怎么?说你吃软软饭还不服气?你浑身上下,哪样东西不是我姜家的?你开的车,住的房,甚至你现在穿的这件破T恤,都是我姐给你买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板?”
他说的对,都是事实。
我心里那股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这三年的委屈,不甘,愤怒,像找到了一个宣泄口,马上就要爆开。
但我忍住了。
跟这种傻逼动气,不值当。
我拿起那张支票,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从中间撕开。
“呲啦——”
声音清脆。
姜涛的眼睛瞬间瞪圆了:“***的疯了?”
我没理他,把撕成两半的支票,又撕成了四半,八半……最后变成一堆碎纸屑,随手扬在了桌上。
“这点钱,你还是留着自己买药吃吧。”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脑子不好,得治。”
“***妈!”姜涛猛地站起来,一拳就朝我脸上挥了过来。
我没躲。
因为我知道,有人会拦着他。
果然,一只白皙的手,抓住了姜涛的手腕。
是姜宁。
她依旧面无表情,声音清冷:“姜涛,别闹。”
“姐!这废物他……”
“我说,别闹。”姜宁加重了语气,眼神扫过姜涛,“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
姜涛满脸不忿,但还是悻悻地收回了手,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李烬,你给老子等着!”
我理都没理他,重新拿起笔,在离婚协议的末尾,签下了我的名字。
“李烬”。
两个字,写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签完,我把协议推给姜宁。
“好了。”我站起身,整了整衣领,感觉自己像是挣脱了枷楼的囚犯,“祝你以后,找个门当户对的。再见。”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身后,姜宁的声音幽幽传来。
“李烬。”
我脚步一顿,没回头。
“那张彩票,是你买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
她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