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校霸的肋骨打断了三根。只因他当众撕碎了我死去的母亲留下的唯一照片。
他在担架上叫嚣:“我爸来了,你死定了!我要让你把牢底坐穿!”很快,
一辆劳斯莱斯撞开校门,下来个威严的中年男人。他满脸杀气,扬言要废了行凶者的双手。
直到他在办公室看到满身是血的我。我也看着他手腕上那块表,
那是当年母亲变卖所有家当给他换的创业资金。“爸,”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这表,
你还戴着呢?”01肋骨断裂的脆响,在吵闹的走廊里清晰得刺耳。
陆鸣那张嚣张跋扈的脸瞬间扭曲,痛苦的嚎叫撕破了所有人的耳膜。我松开揪着他衣领的手,
任由他像一袋垃圾般瘫软在地。他怀里,那张被撕成碎片的照片飘散下来,
像一只只破碎的蝴蝶。那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念物。我眼里的血色几乎要喷涌而出,
理智的弦一根根崩断。周围的尖叫和惊呼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什么都听不见,
只死死盯着地上的碎片。“疯子!你这个疯子!”陆鸣在地上抽搐,一边惨叫一边咒骂,
“我爸来了,你死定了!我要让你把牢底坐穿!”我没理他,只是弯下腰,用颤抖的手,
一片一片地捡起那些碎片。指尖沾染的血,是我刚才砸他时,手背擦过墙壁留下的。
血污混着照片上的灰尘,模糊了我母亲温柔的笑脸。很快,医护人员和老师们冲了过来,
整个走廊乱作一团。陆鸣被七手八脚地抬上担架,他依旧不忘用怨毒的眼神瞪着我,
嘴里还在不停地叫嚣。校医室里,空气凝滞得让人窒息。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
混杂着我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林晚星!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教导主任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不管陆鸣同学做了什么,你也不能把他打成重伤!
这是故意伤害!”班主任痛心疾首。“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暴力?简直是败坏校风!
”一声声的指责像锤子,一下下砸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我一言不发,低着头,
视线落在掌心那些拼不回原样的碎片上。我的世界只剩下这些碎片。我不在乎他们的指责,
不在乎即将到来的处分,甚至不在乎会不会坐牢。我只知道,我唯一的念想,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耳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是“轰隆”一声巨响,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粗暴地撞开。校医室的窗外传来学生们的惊呼。“天呐!劳斯莱斯!
把学校大门给撞了!”“是陆鸣他爸来了!”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穿着昂贵西装的中年男人带着一群黑衣保镖冲了进来,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他就是陆振华。“我儿子呢?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动我儿子!”他的声音洪亮而威严,
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教导主任立刻迎了上去,点头哈腰地解释:“陆董,您别急,
陆鸣同学已经送去医院了,没有生命危险……”“没有生命危险?”陆振华双眼一横,
杀气腾腾,“我儿子从小到大我都没舍得动一根手指头!今天在学校被人打断了骨头!
我告诉你们,不管那个人是谁,我都要废了他的双手!”他的目光如鹰隼般在办公室里扫视,
最后,定格在我身上。那张沾着血污和伤痕的脸上。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陆振华脸上的滔天怒火瞬间凝固,瞳孔急剧收缩,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慌乱,
在他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交替闪现。我也在看着他。看着他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看着他手腕上那块闪闪发光的百达翡丽。那块表,我认得。
我妈当年变卖了外婆留下的所有首饰,才凑够钱给他买下这块表,
作为他所谓的创业启动资金。她说,男人在外面闯荡,需要一块好表撑场面。
可他戴着这块表撑起了场面,却再也没有回来看过我们母女一眼。我扯了扯嘴角,
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在我脸上绽开。血和泪混在了一起,又咸又涩。“爸。
”我轻轻地叫了一声,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这表,你还戴着呢?”“轰”的一声,
陆振华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僵直得像一尊雕塑。他身后的保镖面面相觑。
办公室里所有的老师,包括刚刚还在对我口诛笔伐的教导主任,全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眼珠子几乎要掉在地上。整个世界,死一般的寂静。02寂静被陆振华粗重的呼吸声打破。
他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又在几秒后涌上一阵难堪的猪肝色。他一个箭步冲过来,
试图抓住我的胳膊,想把我拖到角落里去。“你跟我过来!”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慌和警告。我猛地甩开他的手,身体的厌恶感让我几乎要吐出来。
他的手掌那么温暖,可我只觉得像被毒蛇碰到了一样冰冷。“别碰我!”我的声音不大,
却透着彻骨的寒意。陆振华的手僵在半空,脸色越发难看。他环顾四周,
看到老师们那一张张写满震惊和八卦的脸,显然也意识到在这里处理这件事有多么不妥。
“晚星,你听话,”他再次压低声音,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恳求,
“我们先出去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放心,钱,我给你,给你一大笔钱,
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钱?又是钱。这个男人除了钱,还会说什么?
我心底的悲哀和愤怒交织成一张巨网,将我紧紧包裹。我笑了,当着所有老师的面,
放声大笑。笑声凄厉而讽刺,在小小的办公室里回荡。“陆振华,”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质问,“这些年,你给过我妈一分钱吗?我在亲戚家被当成皮球踢来踢去的时候,
你在哪里?现在你儿子被我打了,你想起用钱来收买我了?”我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觉得,
你的亲情就值这么点钱吗!”陆振华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额角青筋暴起。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慌忙掏出手机。
看到来电显示,他脸上瞬间堆起了谄媚的笑容,那种卑微讨好的神情,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
“喂,婉婉,宝贝别急,我……我公司有点急事,马上就处理好,
处理好了就去医院看小鸣……”他一边说,一边转身想往外走,
试图躲开这个让他窒息的修罗场。婉婉?小鸣?多么亲密的称呼。原来,他在另一个家庭里,
是这样一副好丈夫、好父亲的模样。一股恶气直冲我的天灵盖。我猛地冲上前,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抢过了他的手机。“你干什么!”陆振华惊怒交加,伸手就要来抢。
我侧身躲过,将手机举到耳边,对着电话那头,
用我所能达到的最清晰、最平静的语调说道:“阿姨你好,我是陆振华的亲生女儿,林晚星。
”“我把你儿子打了。”电话那头,先是几秒钟死一般的沉寂。随即,
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猛然爆发!“啊——!陆振华!你这个骗子!”陆振华的脸彻底黑了。
所有的伪装,所有的体面,在这一刻被我撕得粉碎。他眼中的最后一丝理智被怒火吞噬,
气急败坏地扬起手,一个巴掌就朝我的脸狠狠扇了过来!“你这个孽种!”我没有躲,
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看着这张给了我生命的男人的脸,是如何的狰狞可怖。
巴掌在离我脸颊几公分的地方被拦住了。是教导主任。他死死抓着陆振华的手腕,
满脸惊慌:“陆董,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不能在学校动手!
”陆振华的手在半空中剧烈地颤抖着,胸膛剧烈起伏,他想挣脱,却被几个男老师合力拉住。
他看着我,那眼神,不再是面对一个女儿,而是面对一个毁掉他所有安宁的仇人。我知道,
我们之间,最后一丝血脉联系,也在此刻,彻底断了。03不到二十分钟,
又一辆豪车疾驰而来,停在了办公楼下。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
妆容精致的女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看起来像个律师。
她就是张婉。陆鸣的母亲,陆振华的现任妻子。她一进门,
那双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就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尖利得能划破玻璃。“你就是那个野种?!
”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我身上刮来刮去,充满了鄙夷和憎恶。“看看你这副穷酸样!
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也敢动我儿子!谁给你的胆子!”陆振华脸色一变,
连忙上前扶住她:“婉婉,你别激动,小心身体。”然后,他转过头,
对着我厉声呵斥:“还不快跟你张阿姨道歉!没大没小的东西!一点规矩都不懂!
”我看着他在那个女人面前卑躬屈膝,对我却声色俱厉的模样,只觉得无比讽刺。
这就是我的亲生父亲。一个为了荣华富贵,可以把亲生女儿踩在脚下的成年巨婴。
张婉根本不领情,一把甩开陆振华的手,指着教导主任命令道:“我不管她是谁!今天,
你们学校必须立刻开除她!并且,她要跪下,给我儿子道歉!”“下跪道歉?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出声。“不然呢?”张婉扬起下巴,满脸刻薄,
“打了我儿子,你还想站着走出这个门?我告诉你,今天不跪,我就让你去蹲大牢!
我们陆家的律师可不是吃素的!”我迎着她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
平静地陈述事实:“是你儿子,先撕毁了我母亲的遗照。”办公室里的空气再次凝固。
老师们的脸上露出讶异的神色。陆振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眼神闪躲,不敢看我。
张婉愣了一下,随即尖声反驳:“一张破照片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撕了就撕了,
再洗一张不就行了?我儿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肋骨断了三根!你知不知道有多严重!
”“一张照片而已?”陆振华几乎在同一时间,
用一种轻描淡写的、不耐烦的语气附和道:“是啊,晚星,为了一张照片,
你何必把你弟弟打成那样?他年纪小,不懂事,你做姐姐的,让着他一点不应该吗?”“轰!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所有的冷静,所有的伪装,
在这一刻土崩瓦解。血液疯狂地涌向四肢百骸,我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
那不是一张照片。那是我妈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痕迹。
是我在无数个被寄养的冰冷夜晚里,唯一的慰藉。现在,他,我的亲生父亲,轻飘飘地说,
那只是一张照片而已。我死死地盯着他,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好啊。
”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平静得可怕。“想让我道歉,可以。”我看着他们,
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让陆鸣,去我妈的坟前,跪下磕头,说到她原谅为止。”“否则,
免谈!”04我的话音落下,张婉瞬间炸了。“你做梦!你算个什么东西,
也敢让我儿子去给一个死人下跪!”她尖叫着,几乎要扑上来撕了我。陆振华死死拉住她,
脸色铁青地看着我:“林晚星!你不要得寸进尺!”“得寸进尺?”我反问,
“我妈的遗照被撕碎,我被你们指着鼻子骂野种,我弟弟躺在医院,我就成了罪魁祸首?
陆振华,你的心是偏到太平洋去了吗?”谈判彻底破裂。张婉的律师上前一步,
公式化地开口:“林女士,鉴于你对我当事人儿子造成的严重人身伤害,
我们现在正式通知你,我们将以故意伤害罪对你提起诉讼。
医院的验伤报告和相关证据我们已经准备好,你等着收传票吧。”他冰冷的语气,
仿佛已经给我定了罪。陆振华在一旁假惺惺地扮演调停者:“晚星,你看事情闹成这样,
对谁都不好。你先给你张阿姨和你弟弟道个歉,这件事我们再从长计议。爸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我冷笑,“为我好就是让我给撕我妈照片的人下跪?
为我好就是联合外人来逼迫我?”我看着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
只觉得一阵恶心。他们人多势众,有钱有势,似乎已经吃定了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孤女。可惜,
他们算错了。我不是那个只能在深夜里抱着照片哭泣的小女孩了。我从口袋里,
缓缓拿出我的手机。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按下了播放键。一段清晰的录音,
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是陆鸣嚣张跋扈的声音:“你妈早就死了!一个死人的照片留着干嘛?
占地方!我看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跟你那个死鬼妈一样……”紧接着,
是纸张被撕碎的声音,和我压抑的怒吼。然后,是扭打和陆鸣的惨叫。录音很短,
但足够清晰地还原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是他,先出言不逊,***我死去的母亲。是他,
先动手撕毁照片。所有的导火索,都在他身上。办公室里,老师们窃窃私语,
看向陆振华和张婉的眼神已经变了。教导主任的脸色更是难看得像调色盘。
陆振华和张婉的表情,从胜券在握,到震惊,再到惊慌失措。尤其是张婉,
她那张涂满昂贵化妆品的脸,此刻因为愤怒和难堪而微微扭曲。她的律师也皱起了眉头,
显然,这份录音的出现,让他们的“必胜”官司充满了变数。我关掉录音,
手机在掌心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烫。我抬起眼,迎上他们错愕的目光,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故意伤害?”“谁先进看守所,还不一定呢。
”05录音的出现,让整个事件的性质彻底改变。学校最看重的是名声。一个校园霸凌事件,
远比一个学生间的冲动斗殴要严重得多。尤其这个霸凌者,还是全市有名的富二代。
教导主任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开始和稀泥。经过长达几个小时的“调解”,最终,
学校给出了一个各打五十大板的处理结果。我,记大过处分一次。陆鸣,同样记大过处分,
并全校通报批评。双方互不追究医疗费及法律责任。这个结果,对陆振华和张婉来说,
无异于一个响亮的耳光。他们本想让我身败名裂,
结果却让自己的儿子背上了一个“校园霸凌”的污点。张婉气得浑身发抖,却也无可奈何,
只能甩下一句“我们走着瞧”,就带着律师愤愤离去。陆振华留了下来。
他把我堵在了校门口无人的角落。夕阳的余晖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地上,
像一个巨大的怪物。他不再伪装,脸上只剩下冰冷的厌恶和不耐烦。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甩到我面前。“这里面有五十万。
”他的语气像是在打发一个乞丐,“密码是你生日。拿着这笔钱,立刻转学,滚出这个城市,
滚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那张卡片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五十万。他以为五十万就能买断我十几年的痛苦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