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
没错,就是那个在院里被不少人私下称为“傻蛾子”、看似没什么心机的娄晓娥。但在融合的原主记忆中,陈默清晰地“看”到了一幅画面:
那是原主父母双亡、被易中海欺凌得几乎走投无路之时,一次偶然的机会,原主鼓起毕生勇气,拦住了正要出门的娄晓娥。少年眼中含着卑微的祈求,声音颤抖地恳求她:“晓娥姐……求求您……您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让我离开这个院子?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当时的娄晓娥,穿着时兴的列宁装,手里拎着精致的小皮包,闻言停下脚步,脸上那惯有的、略带天真憨傻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原主,眼神里没有一丝同情,只有一种彻骨的冷漠和精明的打量。
她轻轻笑了一声,声音不高,却像刀子一样扎人:“陈默,我不知道是哪里给了你错觉,认为我会帮你。” 她顿了顿,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没错,我是有能力帮你,我父亲确实有些关系。但是,请你告诉我,我帮你,你能回报我什么呢?”
她的目光扫过原主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和空空的双手,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你现在,只是一个连高中都没得上的孤儿,一无所有。本来,如果你能考上中专,展现出一点未来的价值,我或许不介意做一笔小小的投资。但现在?抱歉,你对而言,没有任何价值。所以,请不要再来给我添麻烦了。”
说完,她甚至没再多看面如死灰的原主一眼,优雅地转身,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那一刻,原主才彻底明白,这个院里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傻蛾子”,只有披着各种画皮、骨子里冰冷彻骨的利己主义者。娄晓娥那“傻白甜”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属于资本家的、只会衡量得失盈亏的冷酷之心。
这段记忆,让陈默对娄晓娥没有半分好感。所谓的好人,不过是还没触及到她核心利益的伪装罢了。
既然你当年用“价值”来衡量一个绝望少年的求助,那么现在,就让你也尝尝被“价值”反噬的滋味!陈默的指尖,在虚划中带起了冰冷的杀意。当然,陈默选择娄晓娥作为下一个目标,未必没有一丝恶作剧般的念头——中院贾家、前院闫家都摆了棺材,就后院还空着,这多不整齐?他那潜藏的、属于复仇者的强迫症,隐隐发作。
他不再犹豫,集中精神,抬起微微颤抖的右手指尖,对着那本悬浮的死亡笔记,开始用意念刻下冰冷的判决:
娄晓娥,于贾东旭、闫埠贵两家共同举办丧宴当日,因贾张氏与杨瑞华均想借其“大小姐”身份充门面、多收礼金,而被两家人强行拉扯、软硬兼施,抹不开情面,只得先后在贾、闫两家简陋的席面上各吃一遍。两席饭菜皆粗劣不洁,混食后引发严重腹泻。
是夜,娄晓娥腹痛如绞,频繁起夜。最后一次如厕时,因身体虚脱、夜色昏暗,失足跌入四合院公共厕所的茅坑之中,奋力挣扎却无法爬出。
其夫许大茂久等不归,察觉有异,出门寻找,于厕坑中发现奄奄一息的娄晓娥。紧急送医后,因污物严重感染,引发多种并发症,抢救无效。
弥留之际,娄晓娥需反复念叨“我有罪,我有罪”,直至断气。
写完最后一个字,陈默指尖的能量仿佛被抽空,一阵虚弱感袭来。但他看着那血色的字迹缓缓隐没在笔记中,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
你不是讲“价值”吗?不是看不起“没价值”的人吗?那就让你死在你最看不起的、因“抹不开面子”而妥协的陋习上,死在这大杂院最污秽不堪的角落,让你临死前,为你那冰冷的“价值论”和虚伪的“面子”忏悔!
卡戎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拍手笑道:“妙啊!让她死在茅坑里!真是对她那种假清高最好的讽刺!我都等不及要尝尝这位‘资本家小姐’灵魂里,混合着污秽、羞耻和绝望的滋味了!”
转眼就到了贾家和闫家约定好“各凭本事”办席的日子。院子里剩下的几户人家,虽说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毕竟住在一个院儿,面子上的功夫还得做。大伙儿默契地把一家人拆开,男人去贾家坐席,女人孩子就去闫家,或者反过来,好歹把两边的礼数都应付到。礼金也心照不宣地拆分,原本打算随五毛的,变成一家给两毛五,算是堵嘴钱。两家的席面果然寒酸到令人发指,清汤寡水不见油星,除了炖得烂糊的白菜就是没削皮的萝卜,吃得人直泛酸水。
可到了娄晓娥这儿,却犯了难。谁都知道娄家底子厚,娄晓娥出手比她那抠搜丈夫许大茂阔绰多了。贾张氏和杨瑞华都铆足了劲,恨不得亲自上手把这位“财神奶奶”拽到自家席面上。贾张氏拉着娄晓娥的左胳膊,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诉苦:“晓娥啊,你得给东旭撑撑场面啊!” 那边杨瑞华就扯住娄晓娥的右胳膊,红着眼圈念叨:“小娄啊,老闫走得冤,你可不能偏心啊!”
娄晓娥被两人拉扯得头晕眼花,她那点“傻蛾子”的面子功夫和不愿得罪人的性子此刻成了最大的拖累。她实在抹不开这左右夹击的情面,最后心一横,牙一咬,硬着头皮决定——两家的席,都吃!两家的礼金,都给!而且为了显示“不偏心”,她愣是给每家都封了五块钱的厚礼!
这下可好,她先是坐在贾家那瘸腿的板凳上,硬着头皮吞了几口寡淡无味的白菜帮子;紧接着又被杨瑞华热情地拉到闫家,对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萝卜块,强颜欢笑地又塞了几口。冷一口热一口,油腥不见的粗糙饭菜混在一起下肚,等她终于脱身回到后院自己家时,只觉得胃里跟揣了块冰疙瘩似的,又沉又凉,隐隐作痛。
“真是倒了血霉了……”娄晓娥揉着不舒服的肚子,心里暗骂这两家穷酸,脸上还得维持着僵硬的笑。
到了半夜,报应来了。肚子里翻江倒海,一阵紧似一阵的绞痛把她从睡梦中拽醒。她捂着肚子,脸皱成一团,赶紧摇醒旁边的许大茂:“大茂……不行了……我得去趟茅房……” 许大茂睡得迷迷糊糊,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去就去呗,吵什么……”
娄晓娥也顾不上跟他计较,套上件外套,端着煤油灯,夹着腿,一步一挪地冲出院子里那个臭气熏天的公共厕所。夜里漆黑,厕所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她手里那豆大的灯苗在风中摇曳。她刚蹲下没多久,就觉着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手脚发软,眼前发黑——显然是吃坏东西加上夜里着凉,引发了严重的虚脱。
“哎呦……”她低呼一声,想站起来,却腿一软,整个人失去平衡,朝着粪坑的方向就栽了下去!“噗通”一声闷响,冰冷的、粘稠的、恶臭的粪水瞬间将她淹没!她惊恐地挣扎,想呼救,污水却呛进了她的口鼻,煤油灯也早已熄灭。黑暗中,她徒劳地挥舞着手臂,指甲在湿滑的坑壁上抓挠,却根本无法着力。污秽灌满她的肺叶,绝望和窒息感如同冰冷的铁钳扼住了她的喉咙……
不知过了多久,许大茂被尿憋醒,发现娄晓娥还没回来,才骂骂咧咧地提着裤子出来找。厕所里恶臭扑鼻,他捏着鼻子用电筒一照,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娄晓娥大半个身子泡在粪坑里,只有一只手还无力地搭在坑边,早已没了动静!
“救人啊!快救人啊!”许大茂吓得腿都软了,连滚爬爬地喊人。等邻居们七手八脚把娄晓娥捞上来,人已经面色青紫,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送到医院抢救,医生直摇头,说是严重污物吸入导致肺部感染和多器官衰竭,没救了。
弥留之际,娄晓娥似乎恢复了一丝意识,她瞪大眼睛,瞳孔里充满了无法形容的恐惧和污秽,嘴唇哆嗦着,用尽最后力气,反复地、微弱地念叨着:“我有罪……我有罪……” 然后,头一歪,彻底断了气。至死,她身上都散发着那股洗刷不掉的、来自茅坑的恶臭。这位精于算计、自恃清高的“资本家小姐”,最终以她最意想不到、也最不堪的方式,结束了她的一生。后院,终于也“如愿以偿”地摆上了第三口棺材。娄晓娥的死,在四合院里掀起的风波,可比贾东旭和闫埠贵加起来还要大得多!许大茂当天就被闻讯赶来的娄家人直接带走了,整整一个礼拜音讯全无。等他再瘸着一条腿、脸色惨白、失魂落魄地出现在四合院门口时,邻居们差点没认出来——那个往日里上蹿下跳、嘴贱耍滑的许大茂,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儿,蔫头耷脑,眼神躲闪,见了人就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