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云织,一个平平无奇的京城包租婆。
我的生活很简单,收租,算账,养花,喂猫。
直到我的三个新租客搬了进来。
东厢房住的,是当朝太子,总喜欢用命令的口气问我今天想不想吃御膳房的点心。
西厢房住的,是新科状元,每天都试图用他写的酸诗把我绕晕。
后院柴房……哦不,是客房,住着一位少年将军,一天能帮我抓八个不存在的贼。
他们都想娶我。
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不约而同地求助于京城最神秘的情报组织——天机阁。
他们花重金购买我的喜好、我的过去、我的软肋。
天机阁也总能给他们最“精准”的情报。
看着他们一个个拿着我亲手编造的情报,在我面前洋洋得意地表演,我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月的业务指标,又要超额完成了。
毕竟,我就是天机阁阁主。
这是一个关于我如何一边收租,一边把大明朝最有权势的三个男人当成冤大头,顺便维护京城和平的搞笑故事。
我叫云织,是这京城里一个靠收租过活的普通妇人。
我的院子不大,但位置好,闹中取静。
前些日子,牙行领来了三位租客。
第一个,锦衣华服,眉眼间带着一股子“天下都是我的”的傲气。
他摇着扇子,说东厢房他要了,租金随便开。
我看了看他腰间那块成色极好的玉佩,点了点头。
“月租五十两,押一付三,水电暖气另算。”
他愣了一下,“水电暖气是何物?”
“哦,就是井水使用、木炭采买、夜里灯油的费用,亲兄弟明算账。”
他身边的小厮脸都绿了,想说什么,被他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准了。”
第二个,书生打扮,一身青衫洗得发白,但脊梁挺得笔直。
他看中了西厢房,说那里清净,适合读书。
我打量着他,问:“公子看着面善,家中可有功名?”
他一脸矜持:“不才,今科状元,裴玉。”
我哦了一声,面无表情。
“月租三十两,押一付三。状元郎笔墨费钱,给你打个九八折。”
他的脸也僵了僵,似乎没料到一个“市井妇人”听到状元名号,竟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最后还是咬牙付了钱。
第三个最奇怪,是个半大的少年,背着一把比他还高的长枪。
他不要厢房,说后院那个独立的客房就行,方便他练武。
浑身上下都是煞气,眼神却很干净,像狼崽子。
“我姓霍,叫霍山。钱不多,但我可以帮你干活抵租。”
我指了指院墙,“你能翻上去吗?”
他二话不说,一个纵身,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墙头。
“不错,以后院里的安保就交给你了。月租二十两,先付一个月吧。”
他从怀里掏了半天,凑出一些碎银子,正好二十两。
就这样,我的小院里,住进了当朝太子李澈、新科状元裴玉,还有那位刚刚在西北战场上砍了三个敌将脑袋的少年将军霍山。
当然,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对我来说,他们只有一个身份:我的租客。
入住第一天,风平浪静。
第二天,麻烦就来了。
太子爷李澈的贴身太监,小元子,捏着嗓子找到了我。
“云娘子,我们殿下……我们公子,体恤您一个妇道人家不容易,特地让御膳房做了几样点心,您尝尝。”
食盒打开,里面是精致的荷花酥、桂花糕,香气扑鼻。
我拿起算盘,噼里啪啦一顿拨。
“劳烦公公了。这点心瞧着不错,费了不少料吧?按市价,这碟荷花酥二钱银子,桂花糕一钱五分,总共三钱五分。我给您凑个整,算四钱。记在太子爷的账上,月底跟房租一起结。”
小元子的笑脸,当时就凝固在了脸上。
“云……云娘子,这是我们公子送您的,不要钱。”
“那怎么行?”我一脸严肃,“我这人,从不占租客便宜。吃了您的点心,以后您要拖欠房租,我不好意思开口啊。记上吧,一文钱都不能差。”
我把食盒推了回去,顺便递给他一张纸条。
“这是这个月的杂费清单,劳烦交给太子爷。井水用了五桶,一文钱一桶,共五文。昨夜他院里灯油点的久了些,多算了三文。总共八文钱,让他记得付。”
小元子捧着清单,手都在抖。
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见过数额这么小的账单。
他走了,背影萧瑟,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我转过身,西厢房的门开了。
状元郎裴玉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卷书,姿态摆得极好。
“云娘子,真是位奇女子。不为权贵所动,风骨可见一斑。”
他开始了他的表演。
“在下昨夜偶得一联,‘庭有梧桐栖凤羽’,正愁下联。见娘子风姿,心中忽有所感,不知娘子可愿赐教下联?”
他这是在考我,也是在撩我。
想用他的才华,让我这个“普通妇人”倾倒。
我抬头看了看院里那棵快秃了的梧桐树,又看了看他。
“裴公子,你有空想对子,不如去后院看看。”
“哦?后院有何玄机?”他眼神一亮。
“你昨天换下来的那身衣服,泡在盆里都快馊了,再不洗就得长毛了。”
裴玉的脸,瞬间从青色变成了酱紫色。
“还有,根据租赁条款,院内公共区域的卫生,需要租客轮流打扫。今天轮到你了,那边扫帚簸箕,自己拿。”
我指了指墙角。
裴玉捏着书卷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大概是想拂袖而去的,但看了看自己已经付了三个月的房租,最终还是忍了。
他拿起扫帚的样子,像是拿了一根千斤顶,每一下都扫得屈辱又悲愤。
我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拿起毛笔,在账本上写下。
“李澈,欠款八文。”
“裴玉,今日打扫庭院,抵扣杂费三文。”
做生意嘛,就得这样,清清楚楚。
至于后院那位霍山将军,他倒是一天都没闲着。
天不亮就在院子里打拳,虎虎生风。
白天,他就跟个门神一样,搬个小板凳坐在大门口。
送菜的老农多看了我一眼,他能用眼神把人家瞪出三里地去。
隔壁王屠夫过来借蒜,他直接把人堵在门口,盘问了祖宗十八代。
到了晚上,他就在院墙上跑来跑去,说是巡逻,好几次差点踩掉我晾的衣裳。
这孩子,精神是好,就是有点用过头了。
傍晚,我叫住他。
“霍公子,今天辛苦了。”
他立刻站得笔直,脸颊微红:“不辛苦!保护房东,是租客的责任!”
“嗯。”我递给他一个馒头,“这是今天的工钱。”
他又愣住了。
“我不是说了,干活抵租吗?”
“一码归一码。”我把馒头塞他手里,“你负责安保,我付你工钱。你住我的房,付我房租。这样我们两不相欠,关系才长久。”
他捏着那个还温热的馒头,半天没说话。
过了好久,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夜深了。
我关上房门,点亮了另一盏灯。
从床下的暗格里,取出一个玄铁盒子。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沓沓的信鸽传书。
我展开其中一张。
上面是太子李澈的亲笔。
“查,东街尽头‘云居’女主人云织,是何来历,有何喜好,事无巨巨细,速报。”
落款处,是一个小小的“天机阁”火漆印。
我拿起笔,在另一张纸上写下回复。
“云织,孤女,父母双亡,靠祖产收租为生。性情温和,为人本分,唯独对钱财格外看重,一文钱都要计较。”
写完,我吹了吹墨迹。
想了想,又在末尾加了一句。
“此条信息,收费二百两。承惠。”
小说《他花千金买我的喜好来追我,却不知情报是我卖的》 他花千金买我的喜好来追我,却不知情报是我卖的第1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