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
江若曦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
明明他们成为夫妻也没多久,可一想到要有一个月见不到他,心里竟然空落落的。
“知道了。”
她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起身开始默默地帮他收拾行李。
牙刷、毛巾、换洗的内衣袜子……
她收拾得很仔细,像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妻子。
谢明远就坐在那里,一口一口地抽着烟,目光追随着她在屋里忙碌的身影,眼神复杂得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夜里,两个孩子睡下后。
谢明远走进了卧室。
江若曦已经帮他把行李打包好了,一个军绿色的帆布包整整齐齐地放在床边。
她正坐在床沿,借着台灯昏黄的光,低头看着什么。
谢明远走近了才发现,她在看自己那只被纱布包着的手指。
昨晚失控的画面再一次冲进脑海。
他心脏一紧,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到她面前,里面是厚厚一沓钞票和各种票证。
“这些钱和票你拿着。我不在家,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别亏待自己和孩子。”
他的语气有些生硬,像是在下达命令。
江若曦没有接,只是抬起头,那双桃花眼在灯下显得格外清亮。
“谢明远,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看得出来,他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一直不对劲。
谢明远被她看得有些狼狈,避开了她的视线。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起身,从衣柜最顶上搬下来一个沉甸甸的木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铺着红色的绒布。
绒布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几枚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军功章。
每一枚都闪烁着荣誉的光芒,也代表着一次次生与死的考验。
这是谢明远从不轻易示人的、一个军人最宝贵的财富。
“这个是一等功。那年边境反击战,我们排被三百个敌人包围,最后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一枚金光闪闪的奖章,声音低沉而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