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白语眠便失去了全部理智。
她红着眼冲去客厅,顺手抄起酒瓶朝着许娆头顶砸去:
“我要你死——”
可她还没碰到许娆,整个人就被去而复返的裴牧舟愤怒踹开:
“不准碰她!”
她猝不及防整个人撞上墙,疼得手腕一松,整瓶酒摔在地面,迸裂开来。
裴牧舟连个眼神都没看她,只柔声关心许娆有没有受伤。
许娆露出受害者的姿态,双眼含泪:
“你的小青梅欺负人,我要回棋院!”
闻言,裴牧舟脸色阴沉,暴怒道:
“白语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我现在就代替你父母好好教育你!来人,动家法!打三十棍!”
白语眠浑身血液凉透,她强撑着身体,拿起空骨灰坛歇斯底里道:
“她把我爸妈的骨灰倒进了马桶里!”
闻言,裴牧舟神色一顿,下意识看向许娆,却在对上她含着泪的清冷倔强眼神后,愣住了。
许娆看着他字字委屈道:
“白小姐因为嫉妒你对我好,竟然拿自己父母诬陷我,我无话可说。”
此话一出,裴牧舟眼底再也没了对白语眠的怜悯。
他夺过骨灰坛,一把摔碎,嗓音淬冰道:“动手!”
两个字,犹如利刃,狠狠刺破了白语眠心底最后的期许。
这是他第二次,仅凭许娆的一句话,就判了她死刑。
白语眠突然忍不住想,她爱了十五年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烂掉的?
裴家规矩森严,以前她犯了错,都是裴牧舟抢着替她受罚,哪怕她不小心破了皮他都会心疼得掉眼泪。
可如今,明明她才是受害者,更何况她连碰都没碰到许娆,他却要为她出气,亲自用家法惩罚她?!
委屈和酸涩交织着缠住白语眠的心脏,她疼得险些窒息,却也彻底失望,认命般被保镖拖去院子跪着受罚。
胳膊粗的木棍,三十棍下去几乎就要了白语眠半条命。
但她咬着牙,一声没哭。
隔着窗户,她忍着喉间腥甜,看见裴牧舟随手拿收藏柜里的围巾垫在地面污渍上,只因他不想许娆的高跟鞋弄脏。
可他忘了,那条围巾是白语眠16岁时亲手为他织的。
似有所感,裴牧舟抬眼看见白语眠脸色白如纸,他神色微动,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