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他们逼我签离婚协议。理由是不孕。我签了。转身查出怀孕。一年后,前夫查出不孕,
顾家绝后。我的儿子,才是他的继承人。唯一的。1我坐在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奢华沙发上,
感觉像坐在针尖上。顾言深,我的丈夫,就坐在我对面.可他眼里没有我,
只有他臂弯里那个依偎着的、小腹微隆的苏晚晚。我婆婆,不,顾夫人,
将一份文件“啪”地甩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签了它。婚礼上你自己说的,
三年不生就净身出户。”她的声音像淬了冰。我目光扫过那份文件,
《离婚协议书》几个加粗的黑字,刺得我眼睛生疼。喉咙里一阵酸涩翻涌,
我用了全身力气才压下去,连日来的恶心和眩晕,在这一刻达到顶峰。“云夕姐,
”苏晚晚开口了,声音娇滴滴的,带着胜利者的炫耀,“言深也是为你好。
你占着顾太太的位置三年,连个蛋都下不了,总不能耽误顾家开枝散叶吧?”我没看她,
只死死盯着顾言深。“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他终于抬了抬眼皮,视线落在我脸上,
像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晚晚怀孕了,顾家的孩子不能是私生子。你签了,对大家都好。
”“对大家都好?”我几乎要笑出声,但嘴角僵硬得扯不动,“所以,带着她登堂入室,
把我扫地出门,是为我好?”顾夫人不耐烦地用指甲敲着茶几面,“沈云夕,
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三年了,我们顾家对你仁至义尽!这协议,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那尖锐的瓷器碰撞声,让我胃里一阵痉挛。我想起她曾经当着我的面,
摔碎了我精心为她设计的茶杯。此刻,那声音再次让我生理性反胃。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好,我签。”2我伸出手,拿起那份协议。我读得很慢,
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不是留恋,而是我需要用这种方式,
压下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屈辱和怒火,也需要看清这“净身出户”的条款,
是如何将我三年青春和尊严践踏得一文不值。“装什么样子?还能看懂不成?”顾夫人嗤笑。
苏晚晚依偎得更紧了些,小声说:“言深,姐姐是不是不愿意呀?
要不……”“她没资格不愿意。”顾言深打断她,语气淡漠。我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
拿起笔,笔尖在纸上悬停了一瞬。然后,我用力地、一笔一划地签下了我的名字——沈云夕。
扔下笔,我站起身,没看任何人,径直走向二楼那个我住了三年,
却从未真正属于过我的房间。我的东西不多,或者说,能被允许带走的不多。我拉开衣柜,
只捡了几件素净常穿的衣物,塞进行李箱。梳妆台上那些顾家购置的珠宝华服,我碰都没碰。
我只从抽屉深处,拿出一个旧丝绒盒子,
里面是几件我自己设计的、不算值钱但倾注心血的首饰,还有一本边缘已经磨损的素描本。
这是我的根,是我作为“沈云夕”而不是“顾太太”的最后证明。拉着行李箱走出房间时,
我听到顾夫人在对佣人吩咐:“把她用过的那些东西都清理掉,晦气!”我挺直脊背,
一步一步走下楼梯。佣人们低着头,目光躲闪,
我能感受到那些视线里的复杂情绪——有同情,有怜悯,或许还有一丝兔死狐悲。
没有人挽留,没有人说一句道别。我拉开那扇沉重的别墅大门,外面阳光刺眼。我没有回头,
径直走了出去,身后传来苏晚晚娇俏的笑声和顾夫人不满的嘟囔。铁门在我身后缓缓合上,
发出沉闷的“咔哒”声,像斩断了我与过去所有的联系。3拐过街角,
确认彻底离开了那栋别墅的视线范围,我强撑的那口气瞬间泄了。
我猛地冲进路边一片茂密的绿化带,扶着冰冷的树干,再也控制不住地剧烈干呕起来。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不是因为悲伤,而是生理性的反应。呕到后来,只剩下酸水,
喉咙**辣地疼。我瘫坐在冰冷的土地上,大口喘着气。净身出户,身无分文,我该去哪?
摸了摸口袋,只有几张零钞和一部手机。通讯录里那些曾经巴结我的“朋友”,
在我失去利用价值后,还会接我电话吗?我苦笑着摇头。忽然,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物。
是我一直随身带着的那枚胸针,我自己设计的,材质普通,
但上面刻着我独有的设计师印记——“夕”。当掉它。这是我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挣扎着站起来,我拉着行李箱,走向记忆里那条充斥着当铺和小旅馆的破旧街道。
走进一家看起来还算正规的当铺,我将那枚胸针推了过去。“死当。”我说,声音有些沙哑。
伙计拿起胸针看了看,又瞥了我一眼,
大概是我这身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穿着引起了他的注意。“五百。”4我没有讨价还价。
拿了钱,直接打车去了城中村,我刚大学毕业时住过的日租房。
前台是个打着哈欠的中年女人,眼皮都没抬:“一天八十,押金一百。”我递过去两张***。
她扔给我一把系着塑料牌的钥匙,“三楼,306。”房间狭**仄,一股潮湿的霉味。
窗帘泛黄,床单上有着可疑的污渍。但我顾不上了,巨大的疲惫和身体的不适几乎将我淹没。
我倒在床上,蜷缩起来。恶心感依旧如影随形。不行,我不能倒下去。
我必须知道我这身体到底怎么了?是精神崩溃?还是……得了什么重病?体检报告!离婚前,
顾家安排的年度体检,报告应该已经出来了!这个念头像黑暗中划过的一丝微光。
我挣扎着爬起来,戴上口罩和帽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前往那家昂贵的私立医院。
取报告的过程很顺利,护士只是多看了我几眼,大概奇怪我为何独自一人。
我拿着那个薄薄的信封,走到医院角落无人的休息区,颤抖着手撕开封口。抽出报告单,
目光急切地扫过那些复杂的医学术语,直到定格在那一行——轰!
像是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开。我整个人僵在原地,手里的报告单飘落在地。
5怀孕……六周……所以,那些恶心、乏力、眩晕……不是病了,是怀孕了?
在我被认定“不孕”,受尽冷眼和羞辱之后?在我被当作垃圾一样扫地出门之后?
顾言深冷漠的脸,苏晚晚得意的笑,婆婆刻薄的话语,
还有那份“净身出户”的协议……一幕幕在我眼前飞速闪过。
巨大的荒谬感和讽刺感几乎将我撕裂。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但这一次,不是生理性的,
而是源于内心最深处的震颤。我缓缓地、颤抖地伸出手,抚摸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这里……有了一个孩子?在我最绝望、最一无所有的时候,这个孩子,来了。
泪水滴落在手背上,冰凉一片。但下一秒,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混着冰冷的恨意,
从心底最深处疯狂滋生、蔓延。我弯腰,捡起那张报告单,小心翼翼地抚平褶皱,
将它紧紧攥在手里。走回那间昏暗的旅馆房间,我站在窗前,
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和远处顾家方向的璀璨霓虹。我抚摸着小腹,声音低哑,
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冰冷和决绝:“宝宝,你来得正是时候。”“他们夺走的,践踏的,
我要一样一样,连本带利地拿回来。”“你会成为顾家唯一的继承人,名正言顺地继承一切。
”“而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一个都别想跑。”6我看着床上所剩无几的***,
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孕吐稍微好了点,但花钱的地方更多了。
产检、营养、房租……那五百块,像阳光下的冰块,迅速消融。我拿出手机,翻着通讯录。
一个个名字划过,那些曾经在宴会上亲热地喊着“顾太太”、夸我设计品味好的男男女女,
此刻显得无比陌生。我试着拨通了一个号码,对方响了两声就挂断了。再拨一个,
直接转到了语音信箱。第三个,终于接了,背景音是嘈杂的派对声。“喂?哪位?
”“李太太,是我,沈云夕。”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即是夸张的热情:“哎呀是云夕啊!
怎么换号码了?不好意思啊,我这边有点忙,回头打给你!”“嘟…嘟…嘟…”忙音响起,
像一记耳光抽在我脸上。我看着屏幕,苦笑。顾家弃妇,谁沾上谁晦气。人走茶凉,
现实得让人心寒。手指继续滑动,停在一个名字上——张妈。顾家的老佣人。我记得她,
一个沉默寡言的女人。她儿子前年重病,急需一大笔钱,其他佣人都在看热闹,
是我私下塞给她一张卡,没告诉任何人。这是我唯一能想到,可能还残留一丝善意的人。
我用新办的号码,忐忑地拨了过去。7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那边声音压得很低:“喂?
”“张妈,是我,沈云夕。”那边呼吸明显一滞,然后是窸窸窣窣走开的声音。
“少……沈**?您怎么……”“我出来了。净身出户。”我言简意赅。张妈沉默了几秒,
叹了口气:“我知道。家里……都传遍了。您还好吗?”“不好。”我直接说,“张妈,
我需要帮忙。”“您说。只要我能办到。”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决心。“我不求你做危险的事。
我只想知道……那边的动向,尤其是,苏晚晚和顾言深的。”张妈似乎松了口气:“这个行。
我现在被临时调到先生常去的私人会所那边帮忙,能听到些风声。”“谢谢你,张妈。
”“沈**,别这么说。当年要不是您……”她声音有些哽咽,“您放心,我留神着。
”挂了电话,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至少,有了一双眼睛。但远水救不了近火。经济问题,
必须立刻解决。我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这双手,曾经能画出让时尚杂志称赞的设计图。
我打开那本旧素描本,摩挲着上面的线条。然后,我打开电脑,
开始搜索那些小型珠宝加工厂的联系方式。我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云深。
用这个带着讽刺意味的化名,我发出了第一封求职邮件,附上几张修改过的旧设计稿。
“您好,我是独立设计师云深,承接各类珠宝设计图稿修改、优化……”石沉大海是常态,
偶尔有回复,也是挑剔和压价。“你这风格太小众,不够商业。”“价格太高,
我们找学生画也没差多少。”我不争辩,只是按照要求,一遍遍修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现在没有挑剔的资格。8终于,一个姓林的老板,在我第三次按照他的要求,
近乎完美地优化了一款老旧项链的设计后,发来消息:“云深老师,您水平真不错,细致!
以后有活,我直接找您?”我看着屏幕,长长吐出一口气。“好的,谢谢林老板。
”第一笔设计费到账那天,我去菜市场买了条小鲫鱼,给自己熬了汤。热汤下肚,
连带着冰冷的四肢都暖和了些。生存危机,暂时缓解。但我知道,这远远不够。
苏晚晚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时间不等人。晚上,我跟张妈通电话。“苏晚晚那边怎么样?
”“守得跟铁桶似的!太太……哦不,顾夫人把她看得紧紧的,出门都是专人专车,
家里佣人也是千挑万选,嘴严得很。”张妈抱怨。“顾言深呢?”我问。“先生?
还是老样子,应酬多。不过……”“不过什么?”“最近在会所,他接电话老是避着人。
而且,有个新来的小模特,莉莉安,他点名要了好几次。”我握着电话,
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果然。狗改不了吃屎。顾言深那种人,自私透顶,追求新鲜**。
苏晚晚现在怀着孕,情绪不稳,身材走样,他怎么可能耐得住寂寞?所谓的“恩爱”,
不过是演给外界看的戏码。“张妈,不用特意打听什么。你就留意,
他是不是经常带那个莉莉安提前走,大概去哪些方向就行。注意安全,千万别勉强。”“哎,
明白。”9挂了电话,我摊开本市地图。顾言深常去的酒店,无非就那么几家,顶级的,
私密的。接下来的几天,我安顿好自己,利用去做产检的间隙,像个幽灵一样,
流连在那几家酒店的大堂角落。我戴着口罩帽子,点一杯最便宜的柠檬水,一坐就是一下午。
看着人来人往,看着那些光鲜亮丽背后的蝇营狗苟。第三天,在一家以隐私著称的星级酒店。
就在我腿脚发麻,准备离开的时候,旋转门那边有了动静。
顾言深搂着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女孩几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笑得花枝乱颤。是他。还有那个莉莉安。他们没去前台,径直走向电梯间,显然早有预定。
顾言深侧着脸,低声对女孩说着什么,脸上是那种我熟悉的、带着施舍意味的温柔。
我看着他们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红色的数字开始跳动。那一刻,我竟然没有愤怒,
没有恶心,更没有悲伤。我缓缓靠在椅背上,端起那杯已经凉透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酸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然后,我低下头,无声地笑了。笑容越来越大,几乎要冲破喉咙,
却被我死死压住,只剩下肩膀微微的颤抖。顾言深啊顾言深。你果然,从没让我“失望”。
这把你亲手递过来的刀,我收下了。10看着顾言深和那个小模特消失在电梯里,
我心里那点快意很快就冷了下来。光他出轨有什么用?我太了解顾家了。
只要苏晚晚肚子里那块肉被确认是顾家的种,顾言深就算在外面玩出花来,
我那个前婆婆也会捏着鼻子认下这个孙子。苏晚晚照样能母凭子贵。得动她的根基。
让她“贵”不起来。我盯着电脑屏幕上苏晚晚那些被精心修饰过的资料,
全是“名媛”、“海归”之类的标签。假的,都是糊弄外人的。
我得知道她到底是从哪个泥坑里爬出来的。费了不少劲,花了点钱,
我才摸到她老家那个我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十八线小县城。我亲自去了一趟。没敢直接打听,
就在她家附近的小卖部买了包烟,跟老板娘闲聊。“哎,听说你们这以前有个挺漂亮的姑娘,
叫苏晚晚,嫁到城里大户人家去了?”老板娘嗑着瓜子,撇撇嘴:“哦,她啊!
是攀上高枝了唷!以前跟我们这儿那个小混混阿强谈对象,好的咧,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
还带回过家呢!后来听说人家嫌她学历低,家里穷,甩了她出去闯了?”“再后来,
她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呗!”阿强……初恋男友……我心里有数了。11回来之后,
我立刻联系了张妈。“张妈,找个机会,跟那些平时对苏晚晚有怨气的,比如被她刁难过的,
聊聊。”“聊什么?”张妈问。“就用担心的口气说,”我压低声音,
模仿着那种忧心忡忡的语调“‘唉,听说苏**老家那边风气挺开放的哈?
她婚前好像有个处了好多年的男朋友,感情深得很呢……这要是以后孩子生了,
那男的找上门来,攀扯不清,可别影响了咱们小少爷的名声啊。
’”张妈在电话那头吸了口气:“这……这话能说吗?”“就说这么一次,说完就别提了。
让话自己传。”我叮嘱,“你自己千万别再多说一个字。”“我懂了。”这滴“脏水”,
精准地滴进了顾家佣人这个看似卑微,实则消息灵通、最看重“规矩”和“血脉”的油锅里。
没过几天,张妈紧急来电,声音发紧:“沈**,出事了!
不知道谁把话传到苏晚晚耳朵里了,她闹起来了!先生在发火,让管家严查是谁在乱嚼舌根!
现在所有佣人都要被叫去问话!”我心里一紧,但声音稳住:“慌什么。问你的时候,
你怎么说?”“我…我就按您教的,表现出担心,
然后说……好像前几天听外面来送菜的人闲聊提过一嘴,记不清了……”“很好。
再帮我做件事。”我快速吩咐,“让你信得过的人,在你前婆婆面前,‘无意’中说一句,
苏晚晚为了这流言,私下拼命打听她和顾言深的态度,紧张得不得了,
反复问‘少爷知不知道’。”“这……这是为什么?”“照做就行。”12果然,
这把火反向烧了回去。张妈后来告诉我,管家查了一圈,没结果,只能不了了之。
但我前婆婆那边,反应就微妙了。据张妈说,顾夫人当时听着佣人“无意”的汇报,
脸色就沉了下来,冷哼了一句:“她反应这么大做什么?心里没鬼,怕什么流言?”很快,
顾言深就被他母亲叫去“提醒”了:“最近多陪陪晚晚,外面有些风言风语,
别让人看了笑话。”说是陪,实则是监视。苏晚晚和婆婆之间,那点本就脆弱的信任,
裂开了一道缝。表面风波暂时平息,顾家又恢复了那令人作呕的“平静”。但这还不够。
这把火,得烧得更旺才行。我看着手机里那张顾言深搂着莉莉安进酒店的背影照,
清晰度足够。怎么把这份“大礼”送给苏晚晚,是个技术活。邮寄太蠢,容易留下尾巴。
我想起在顾家时,苏晚晚沉迷某个高端美容品牌,每周都有固定配送。机会来了。
13我弄来了那个品牌的logo贴纸和一个精致的礼盒。把照片放在底层,
上面盖上精美的衬纸和几片无关紧要的品牌试用装。我戴上假发,
小说《继承人游戏:我的绝地反杀》 继承人游戏:我的绝地反杀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