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雨稚没来之前,我最后问你一次,贺司炀……你这么对漫漫,有一天恢复记忆了不会后悔吗?”闻言,尤漫漫正要推门的手一顿。...
“趁雨稚没来之前,我最后问你一次,贺司炀……你这么对漫漫,有一天恢复记忆了不会后悔吗?”
闻言,尤漫漫正要推门的手一顿。
“尤漫漫充其量只是一个人品下贱的前女友,你不嫌恶心要护着我无权干涉,但……为了不影响我们兄弟关系,别在我和雨稚面前提她,反胃!”
听到贺司炀对尤漫漫侮辱性用词,谢子怀声音不住拔高:“当初是你非拉着她去领证,回来路上遇上车祸如果不是为了护你……她怎么会成植物人在医院躺两年?她至少是你的救命恩人,是你法律上的老婆!你在海城大学贴满她床照,让她怎么做人?”
“照你这么说……如果当初不是我把她从山里带出来养在贺家,她早就被尤家折磨致死,车祸她护我一次难道不算报恩?什么年代了还玩儿挟恩图报这一套?她脸都不要下药爬床,我贴她裸照警告有错?要不是雨稚求情,我玩不死她!”
贺司炀懒散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光听语气,尤漫漫就能想象出他浓眉紧皱烦躁又轻蔑模样。
曾经她也被贺司炀炙热张狂地护过、爱过。
所以她知道,对于她这个敢给他下药爬床伤害他心上人的前女友,海城恶少贺司炀的报复手段着实留情了。
尤漫漫眼眶酸胀难受。
她的贺司炀,连她皱眉都会舍不得。
绝不会质疑她的人品认定她下药,更不会用传播照片的方式伤害她。
那个爱她至深的贺司炀,已经死在了四年前那场车祸里。
包间内的朋友见贺司炀不高兴,用腿碰了碰谢子怀,低声提醒:“这件事贺伯父压下去的速度快,过段时间就没人会提起,未必会给漫漫造成多大影响。今天是司炀哥的生日,你别提漫漫让司炀哥不高兴。”
也有人替贺司炀不平:“说真的,这次是漫漫做的太过了!她和司炀哥是有过去,但谁没有过去?司炀哥现在心里只有雨稚,她要真爱司炀哥就该大大方方放手成全司炀哥,而不是抱着过去的那点执念,纠缠不放。”
“回头我们再劝劝漫漫,让她尽快和司炀哥把离婚证领了,对她也好。”
“没用的!咱们谁没劝过?她怎么说的?说要等司炀哥想起过去,如果那时司炀哥还选雨稚,她才会放手!她也不想想她的出身配不配得上贺氏继承人,当初司炀哥非她不娶,贺伯父贺伯母就司炀哥一个儿子没办法才点头!但现在司炀哥有多爱雨稚她难道看不出来?”
说话的几人,都是尤漫漫和贺司炀曾经共同的好友。
但如今,她的朋友已然是窦雨稚的好友。
从她醒来到现在的两年里,他们已不止一次苦口婆心劝她放手,成全贺司炀和窦雨稚。
她也听过他们在背后抱怨,如果她没有醒该多好。
不得不承认,不论是在贺司炀那里,还是在朋友那里,她都不是无可替代。
在她昏睡的这两年,什么都变了。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脊梁整理自己头发,如同奔赴战场的战士,推开门。
贺司炀抬眸,见来人是尤漫漫,烦躁“啧”了一声毫不掩饰对尤漫漫的厌恶,冷声质问谢子怀:“你带她来的?”
“漫漫,你怎么来了……”谢子怀没想到尤漫漫会来,站起身担忧地唤她。
包间内安静的针落可闻。
尤漫漫身形纤细,最小号的羽绒服穿在身上也显得宽松,苍白到病态的小脸被裹在白色绒毛围巾中,因消瘦的缘故澄澈的双眼显得越发大。
她凝视贺司炀:“酒会上被下药和你传播我照片这两件事,我已报警。”
闻言,包间内众人面色各异。
坐在最内侧端着酒杯的一男一女对视一眼,目光中透出些许惊慌。
女生忙放下酒杯,起身朝尤漫漫走来,挽住尤漫漫手臂劝道:“漫漫,司炀哥只是太生气才会贴你照片,报警就闹太大了,会给司炀哥带来不好的影响!而且贺伯父已经把照片的事压下去了,你别太计较了。”
尤漫漫没有回应,自顾自开口,语声平静:“贺司炀,我想挽回曾经的感情不假,可不会下作到给你的酒里下药爬床,以你的能力……只要想查清始末,不费吹灰之力。”
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相信这是她做的。
哪怕,他已经知道,因为幼时经历她对男女之事有极大的心理阴影。
“之前我不愿放手,是怕有一天我的司炀回来了,发现我轻易放弃了我们的感情,会怪我!”尤漫漫轻轻挣开挽住自己的女生,枯槁苍白的手指将一直揣在怀中的离婚协议书,放在酒桌上,“我努力过,但太累了!所以贺司炀……我不要你了。”
贺司炀视线从离婚协议书上挪至尤漫漫脸上,冷漠阴沉的目光中似有意外。
“等警方还我清白,你公开向我道歉后,就把离婚证领了吧。”
放弃这段感情,无疑是痛的。
就像皮肉被一点点从骨架上剥离,疼得生不如死。
毕竟,从出生到现在所有幸福时刻都是他给的,舍去这段感情就像舍弃此生所有的幸福。
她端起桌上的酒杯,冲贺司炀举杯,尽管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还是忍着哽咽道:“26岁快乐!”
在众人惊讶愕然地注视之下,她一饮而尽,看也不看贺司炀,搁下空酒杯就走。
“漫漫!”谢子怀拿起外套就追。
随着谢子怀的离开,包间内再次热闹了起来。
“漫漫真答应领离婚证了?”有人拿起离婚协议书看过后递给贺司炀,“司炀哥,你看看,漫漫净身出户,还愿意偿还两年的医疗费。”
“真的假的?!恭喜司炀哥了!”
“这算今天司炀哥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了吧!”
“不会是欲擒故纵吧?”
“肯定是啊!撑死三天,她肯定就又死缠司炀哥了!”
有人出主意:“司炀哥,你赶紧趁热打铁明天就叫漫漫把离婚证领了啊!”
贺司炀皱眉,借着包间内昏暗的灯光看向离婚协议下方尤漫漫的签名,抿唇不语。
这份离婚协议书不是他给尤漫漫的那一份。
他给的离婚协议书中,给了尤漫漫房产和钱,足够她用后半辈子。
尤漫漫这份,什么都没要。
自从尤漫漫这个女人横插在他和雨稚中间,他无时无刻盼着和尤漫漫毫无关系的一刻。
可不知为何,拿到了离婚协议书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在众人一声声的恭贺声中,贺司炀手机振动,来电显示“雨稚”。
所有的不快瞬间被抛到脑后,他眉目含笑接通电话往外走:“小乖你到了!我下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