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放到卧室的床头柜上了,你提醒顾西洲签一下字,让他定个时间,我们去把证领了。”管家为难的抿了一下唇,“先生知道这事吗?”“他知道。”“太太……”...
随即,他拿了一张金卡,给她,“平时消费,可以刷这张卡。”
莫忆往垂眸看向卡片,并没有接。
冷漠又可笑的回了句,“不用。”
“别闹了,乖一点。”
顾西洲把莫忆往提出离婚这事,归结于她在跟他闹脾气。
莫忆往很少做什么决定,一旦做出,就不会轻易改变。
三个人的婚姻太挤了。
顾西洲不爱她,她也不想再去爱这个,带给她满身伤痕的男人。
“顾西洲,我没有跟你闹。”她已经想的很清楚,“我真的不想当什么顾太太了,我们离婚吧。”
“非得跟我离婚?”他沉下性子,“莫忆往,你有什么资格?”
“我是没有资格,但我愿意退出。”
人心不是一刻就凉掉的。
两年里,她努力的扮演好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她比一个下人还费力的讨好他。
她无数次的说服自己,再等等,他会被暖过来的,再等等,他一定会看到她的好的。
可笑,这只不过是自己做的梦而已。
半瓶避孕药,拿走了她做母亲的权利,也让她看透了这个婚姻。
占据了她整个青春的男人,她决定放手了。
一个急刹车,莫忆往因为惯性,差点撞到车前玻璃。
男人不耐的声音:“下车。”
她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后脚刚落地,车子就蹿了出去。
手机震动。
她拿起,是顾家的家庭医生打来的。
他叫费良铮,是顾西洲的发小,也是她的大学的学长。
“师哥。”
“忆往,我给你讲一下备孕要注意的一些事情,你记一下。”
备孕?
她不解道:“怎么,突然……要备孕了呢?”
“西洲没跟你讲吗?”
“没有。”
“老太爷的病,目前来说,只能靠换血来完成,而你的血液中有一种罕见的基因分子,只有在怀孕的时候,抗体才能达到最高……”
费良铮后面说的什么,莫忆往不记得了。
她的心口一寸寸的变冷。
仅存的温度被抽走。
烈日下的她,如同站到了冰窟当中。
所以,刚刚顾西洲的示好,给卡,不离婚,都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吸干她最后一滴血,她才算是完成使命。
“忆往,你在听吗?”
莫忆往嗯了一声,“谢谢你师哥,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挂了。”
回到二人的家。
莫忆往拎起自己的行李箱,准备离开。
管家上前拉住她,“太太,您真的要走啊?”
“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放到卧室的床头柜上了,你提醒顾西洲签一下字,让他定个时间,我们去把证领了。”
管家为难的抿了一下唇,“先生知道这事吗?”
“他知道。”
“太太……”
莫忆往离开了生活了两年的家。
其实,那个也不算是家。
没有疼爱她,让她依靠的丈夫,更没有让她留恋的甜蜜过往。
两年七百多天,她见顾西洲的次数,比顾氏的员工还要少。
那只是困住自己的牢笼。
逃离是最正确的选择。
莫忆往回到了莫家。
一个九十年代初建立的单位宿舍,她们家在三楼。
面积不大,一家四口却也足矣。
父亲被捕入狱后,家里的所有东西都被充公了。
她把行李箱放好后,就打车去了友爱医院。
这个医院的四周都被高高的白桦树遮挡,常年不见太阳。
铁门紧闭,偶尔里面会发出一声惨叫。
莫忆往摁响了门口带着岁月痕迹的门铃。
很快,门上拨开一块巴掌大的口子,声音不善,“找谁?”
“你好,我来看莫韬。”
“现在不是探视时间。”口子又关上。
莫忆往急切的敲门,“我就看他一眼,看他一眼就好。”
口子再次被拉开,里面的人脸不耐烦道,“不是跟你说了,现在不是探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