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却听见顾以朗柔声哄道：“抱歉，平日里和慕言没轻没重惯了，夫人别怪罪。” 齐婉兮声音虚浮：“以朗，不过一个花瓶，你今日对慕言处罚太重了……”...
腊月初八，难得雪停，侯府也热闹起来。
早上，顾以朗带着齐婉兮一块前往皇宫参加宴会。
慕言则和府里人一同在厨房做腊八粥，讨个吉祥如意的好彩头。
做好后，她又一一给府里其他人派发下去。
顾以朗同齐婉兮回府时，便是看着慕言笑着给一个侍卫递上一碗粥。
顾以朗便见她一身桃红绸袄，衬得人面似桃花，嘴旁还漾着两个梨涡……
倏地，慕言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
她一抬头，便看到不远处的顾以朗和齐婉兮相携而立。
而顾以朗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眼底阴翳，冷锐犀利。
慕言心里一惊，连忙朝两人行礼。
“参见世子、世子妃。”
顾以朗只冷冷盯着她，半响未出声，看得慕言手心都出了汗。
最后还是齐婉兮笑着说：“免礼吧。”
说着，她又轻轻拽了拽身旁的顾以朗：“世子，你怎么了？”
慕言垂着头一动不动，好半晌，才终于感觉顾以朗冷沉的视线收了回去。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听见他声音轻柔地对齐婉兮说：“无妨，回屋吧。”
顾以朗回府了，慕言没再管厨房里的事，不敢有丝毫怠慢地往正房赶。
又过了半个时辰，顾以朗才悠悠回到正房。
慕言忙走上前，声音低而轻：“奴婢帮世子爷更衣。”
手伸到半路，却被身前的男人攥住。
顾以朗冷笑：“冲别人笑？”
慕言忍痛，轻声解释：“爷误会了，今日腊八，刚刚奴婢只是在分粥。”
顾以朗另一只手捏上她的脸，声音冷戾：“穿得花红柳绿，这么招摇，记住，你是本世子的东西，别有其他心思。”
不知为何，“东西”这词让慕言不太舒坦。
这么些年，顾以朗年岁长了，心思也越发沉。
他对着外人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对慕言却越发喜怒无常。
慕言早学乖了，他生气了，她也不找寻理由。
只顺着他的话说：“奴婢这就去换身素净些的衣裳。”
看着表情柔顺的脸，顾以朗只觉得心里的怒气缓缓散去。
他捏住慕言脸颊的手最终还是松开。
只甩下一句冷冷的“去”。
第二日，腊月初九。
整个侯府开始大扫除。
慕言虽是顾以朗的通房，但说到底不过是个丫鬟，自然也要参与进去打扫。
可当她打扫到博物架时，却被人撞了一下。
她猝不及防之下，竟直接撞到了架子上的瓷瓶上，瓷瓶立即摔了个粉碎。
一个瓷瓶砸得满室寂静，撞慕言的婢女惊叫出声。
“这、这可是王妃的嫁妆！定窑的白瓷花瓶！”
这婢女慕言认识，是之前想爬上顾以朗的床，结果被自己教训了的婢女。
顾以朗在这时进来了，看着这一屋的喧闹杂乱，立即皱起眉。
“怎么了？”
屋里顿时跪了一地，那婢女恶人先告状：“回世子爷，慕言她把王妃的嫁妆碰碎了！”
慕言忙说：“是她故意撞了奴婢，奴婢才不小心把花瓶撞碎了……”
她解释到一半，顾以朗冰冷的声音响起。
“本世子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
慕言喉间便是一哽，抬起头，便对上了顾以朗毫无波澜的黑眸。
顾以朗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毁坏王妃嫁妆，慕言，罚俸一月，去领十大板。”
慕言忽觉心口一凉，解释的话也变得无力再说出口了。
她伏下身子，额面点地。
“是，奴婢领罚。”
慕言被拖了下去。
十大板打完，她一瘸一拐回到主院的时候，已然夜幕低垂。
顾以朗的书房烛光正明，门却没关紧，漏出几道风声。
慕言下意识走近了，想把门关上。
凑近了，却听见齐婉兮暧昧的声调响起。
“以朗，太重了……”
慕言脚步一顿，想要无声离开。
下一秒，却听见顾以朗柔声哄道：“抱歉，平日里和慕言没轻没重惯了，夫人别怪罪。”
齐婉兮声音虚浮：“以朗，不过一个花瓶，你今日对慕言处罚太重了……”
房里声响忽重，片刻后，顾以朗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餍足。
“我俩在一块，你还要提别的女人，她就是一个奴婢，哪里值得你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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