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她好像就奇怪了起来，可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厉清毅烦躁地抹了下头，满心都是从没有过的烦躁。祝云舒又往张燕的办公...
祝云舒恍惚听见自己战鼓似的心跳声。
她盯着厉清毅的薄唇，期待又害怕着他的回答。
“爱？”
厉清毅呢喃着祝云舒的问题，是迷茫又像是疑惑。
可祝云舒听不见，读不出他言语中的茫然，她只看到了他说爱。
只那一瞬，利箭穿透心脏般的痛处在她四肢百骸蔓延。
她转过头，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挫败的呜咽。
清毅转头看着衣柜顶上的纸盒，神情释然：“算不上爱吧，只能算是对年少时光的怀念和亏欠。”
话刚落音，身后的祝云舒突然捂着嘴冲进卫生巾。
他一愣，慌的跟上：“怎么了？”
祝云舒扶着桶，一边摇头一边干呕：“没事，可能吃坏东西了……”
厉清毅不放心，去客厅倒了杯温水递给祝云舒，随后担忧的叮嘱：“明天要是还难受，我就陪你去医院看看。”
祝云舒接过水，点点头。
那反常的恶心感让她顾不得去想其他，只能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
祝云舒照常去军厂上班。
而厉
可刚踏进厂，机油难闻的味道便熏得她作呕。
到了办公室，这种难受的感觉也没有得到好转。
她咬牙撑了半天，实在难受得紧，最后还是请了假去了趟医院。
医生办公室。
经过检查，祝云舒拿着自己怀孕六周的检查结果。
医生张燕和她还算熟，对他们家现在的情况也有所耳闻。
她看出了祝云舒的犹豫、纠结和不安。
但出于医生的职业操守，张燕还是厉肃提醒：“云舒，你的子宫壁很薄，这些年身体也没有养得很好，所以有很大概率流产，但如果不要这个孩子，以后再怀孕的可能性会很低。”
这话像棒槌砸在祝云舒心上，她颤着声：“所以，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也可能是我的最后一个孩子？”
张燕点点头：“而且我们军医院的医疗条件不够，如果想到打掉这个孩子，得去首都医院，否则不仅会落下后遗症，还可能有生命危险。”
祝云舒嗓子有些发干，许久才开口：“我回家考虑一下，麻烦你先不要告诉清毅。”
看着她苍白的脸，张燕于心不忍：“如果决定好了，你们可以来找我，首都医院妇产科的主任是我同学，我可以帮你联系。”
祝云舒捏着检查报告，点了点头。
离开医生办公室，她打算去住院楼看望郝秋兰。
只是刚上住院楼，祝云舒看到厉清毅正在走廊和一个提着开水壶的指导员聊天。
“厉团长，又来看郝同志啊。”
厉清毅点点头：“给她送点东西，你怎么也来医院了？”
指导员愁着脸道：“嗐，我媳妇回娘家有事儿，娃又病了，我带他看病呢。”
祝云舒看着两人一来二去拉家常，正想着要不要直接过去。
可下一秒，她就看见指导员问：“厉团长，你跟嫂子都结婚好几年，还不打算要个娃？”
厉清毅垂了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即摇摇头。
“她听不见，自己都照顾不好，别说照顾孩子了，我又经常出任务不在家，生个孩子还是负担。”
祝云舒眼神暗了暗，拿着检查单的手往后藏了藏。
就在祝云舒走神之际，厉清毅已经看见她了。
他立刻走过来，见她脸色白的像纸一样，目露紧张：“你来医院怎么不先告诉我，我好陪你，做检查了吗？怎么样了？”
祝云舒将检查单揉成纸团，死死攥住：“没事，就是吃坏肚子了。”
说着，她哑着嗓子转移话题：“秋兰姐怎么样了？”
“过几天就能出院了，你别担心，走吧，我送你回家。”
祝云舒后退了一步，摇摇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儿。”
话落，她转身离开了。
厉清毅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心里无端浮现出一股慌乱。
自打她让自己说‘我爱你’以后，她好像就奇怪了起来，可又说不出哪儿不对。
厉清毅烦躁地抹了下头，满心都是从没有过的烦躁。
祝云舒又往张燕的办公室去了。
她走的很慢，每走一步，心就像被碾碎又重塑一般。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在不被爱和不被期待中出生。
祝云舒的手贴在了腹部，红着眼呢喃：“或许我们的缘分还差了一点。”
她和孩子的母子缘，她和厉清毅的夫妻缘，都差了一点。
祝云舒仰头深吸口气，压下眼眶里的涩意，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张医生，麻烦你替我联系首都医院的医生吧，我不要这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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