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恨我入骨的妈妈疯了》是作者莫一兮的经典作品之一,主要讲述高慧苏钰宋安的故事,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
城西垃圾场里翻出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内脏被挖空,腹腔里塞满了棉花。警方推测,
这是一起贩卖器官案。我妈立刻紧张地给表姐打去电话,叮嘱她在国外一定得注意人身安全。
「前几天妹妹说要回家实习,她到家了吗?」表姐问道。「不知道,她爱去哪儿去哪儿,
我才懒得管那个丧门星。」我妈还是这样,一听到我的名字就嫌恶地皱眉。可她不知道,
她再也不用管我了。她亲自送到法医解剖室的那具女尸,就是我,她的亲生女儿。
1环卫工人老刘在分捡垃圾时,翻到一只血淋淋的人手。三十八度的天,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警方接到报案后,立刻赶往现场。我妈作为调研员,也在第一时间赶到,
亲眼看着同事从垃圾堆里扒出一具女尸。内脏被挖空,腹腔里塞满了棉花,满身鞭痕。
双眼只剩两个血肉模糊的黑洞,面目全非。饶是见惯凶杀现场,
几位警察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太惨烈了。」我妈不忍地别过了脸,语意惋惜,
「好像还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呢。」是啊,我才刚过了二十二岁的生日。距离大学毕业,
只剩最后三个月。我的魂魄飘在妈妈身后,眼睁睁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尸身爬满蝇虫。
想起临死前遭受的凌虐,不由得一阵胆寒。还好,我背部的皮肉还算完整,
那一小片青色的胎记也没被损毁。只要我妈看见,就一定能认出我的。
她是个有着二十多年破案经验的警察,一定能帮我找出真凶,讨回公道的。「心肾被摘除,
手法专业,应该是***团队干的。」一旁的警察推断。「但死者被挖眼毁容,十指折断,
指腹被削掉,提取不到指纹。」「身上多处重伤,显然死前遭受过非人的虐待。」
「如果是单纯的***,为什么要下此狠手?」刑警队的队长李廉提出质疑。「确实。」
我妈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案子棘手,最近怕是不太平。」说着,她便掏出手机,
拨通了备注为「宝贝女儿」的电话。自然不是打给我的。两天前,她就已经把我拉黑了。
我妈紧张地叮嘱表姐,要她务必注意人身安全,若是租住的公寓区治安不好,就换个地方,
别只顾着省钱。表姐柔声答应着,又问道,「前几天妹妹说要回家实习,她到家了吗?」
「不知道。她爱去哪儿去哪儿,我才懒得管那个丧门星。」「死在外头才好呢。」
我妈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喊过我的名字了。久到我几乎以为,她是不是忘了,「宋安」
这个名字,还是她亲自为我取的,为求个安康的好意头。可能是因为,
后来她真的只想我死在外头。现在我终于如她所愿了。她再也不用管我了。只是,
我就躺在她面前,她怎么认不出我呢。2经警方侦查确认,垃圾场并非遇害原始现场,
而是被抛尸至此。尸身周围并无任何能表明我身份的证件。而这个垃圾场周围的监控,
也早就坏了。没人知道,这具尸体是怎么来的。我妈亲自带人,
将尸体送到殡仪馆的法医解剖室。经过缜密的解剖和推断,法医给出了死者的信息。女性,
年龄在20岁到24岁之间,身高约162cm,死亡时间已超48小时。
胃里有蛋糕和奶油等食物残留。背部有青色胎记。听着法医的阐述,
我急切地飘上前去看我妈的反应。青色胎记,她该想到我了吧。然而她只是微微拧了拧眉头,
「胎记这条线索很重要,可以缩小比对范围。」「小张,近日失踪人口报案记录查过了吗?」
小张点头,「查过了,没有符合死者信息的报案记录。」「没有?」我妈一愣,
随后面露不忍,「这孩子真可怜,遇害两天都没人找,难道她没有家人么。」她叹息一声,
带着尸检报告回警局。我只觉得空洞的胸口一痛,明明已经不需要呼吸,
却还是漫起一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我的妈妈,她会如此同情一个陌生的死者,
却不肯正眼看一看她亲生的女儿。原来她也知道,我仿佛没有家人啊。刑警队的会议室里,
李队翻看着法医的鉴定报告,倏然站起。「胎记?!」「我记得安安背上也有……」
他紧张起来,「徐梦,你有没有给安安打电话?」李队是我爸爸的好友,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我妈生我那天,正巧爸爸出任务,是李叔送我妈去的医院。我出生后被护士推出产房,
也是李叔第一个抱的我。当时听说我背上有胎记,他还笑着说,
这胎记幸亏不是生在小丫头脸上。「有什么好打电话的,那个没心肝的东西,
在外面逍遥自在着呢。」「说不定背上有这种胎记的都是丧门星。」
「你看这女孩死得这么惨。宋安那个小**倒是活着,却把亲爹和亲舅舅都克死了。」
「要不是她,宋建和我哥都还活得好好的,小钰也不至于变成孤儿!」我妈越说越怒,
仿佛我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我听着她的话,只觉得浑身像是被冰水浇透一般。这么多年了,
她还是将我视作凶手,不肯原谅。3三岁那年,我被人贩子拐走。
对方并不单纯是为了拐卖人口,更多的是出于报复。我的父母和亲舅舅都是警察,
他们经手的案子数不胜数,逮捕的罪犯更如过江之鲫。拐走我的人,就是某位死刑犯的家属。
为了救下我,爸爸和舅舅不幸殉职。舅妈丢下了年仅五岁的表姐一走了之,连葬礼都没参加。
表姐一夜之间变成了孤儿。年幼的回忆已经模糊,我只记得妈妈恶狠狠推开浑身是伤的我,
第一次骂我是丧门星,害死了爸爸和舅舅。后来,表姐被我妈接来一同抚养。从那以后,
我妈跟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都怪你,你姐姐才这么可怜。于是我的房间,我的床,
还有警局里的叔叔阿姨给我们送来的东西,明明是两份,却都成了表姐一个人的。
起初我不肯,哭闹着要争,换来的却总是一顿毒打。每每这时,表姐总是柔柔弱弱地说,
「姑姑,别打妹妹了,我什么也不要,只要有姑姑就够了。」我妈听后就会把表姐搂在怀里,
说永远都会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疼。至于我……连喊她一声妈妈,都会被狠狠白一眼。
可表姐私下不是这么对我说的。她说,她没了爸爸,是我害的。而我没了爸爸,是我活该。
谁让我从小有爸妈疼,她却被亲妈从小打到大,被嫌弃不是男孩。这不公平。
她就是要抢走我的一切,包括妈妈。她做到了。但我没想到,她连我的命,也没放过。
在我二十二岁生日那晚,她哭着给我打电话,说自己失恋喝多了,让我去接她。
我放下吃了一半的蛋糕,赶去了她发给我的位置。我以为,我委屈自己顾全表姐,
妈妈对我的态度就能温和一点。但没想到,我这一去,就再也没有机会活着见到她们了。
或许当妈妈知道惨死的是我后,能抵消几分对我的恨意吧。我怅然地飘在妈妈身后。
直到李叔再度火急火燎地冲过来。「我打安安的电话关机了,怎么回事?」4「老李,
这案子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你就别扯些没用的了。」「那个丧门星命硬得很,
只会克死别人。」「她要是真死了,算我们苏家时来运转,得好好庆祝一番……」
我妈冷笑着说道,眼底尽是厌恶。李叔在一旁听着,神色愈发沉重严峻,转身吩咐助理。
「立刻联系宋安的大学导员,询问她近日的行踪。」我妈正翻看着现场照片,听了李叔的话,
不由冷笑。「哼,老李,都这个节骨眼儿了,你还浪费警力呢。」「她那天还打电话给我,
求我去陪她过生日。」「真是笑话,她怎么有脸过生日的。」李叔闻言神色一僵。
旁边的助理小张也忽然想到了什么。「法医鉴定说死者的胃里有蛋糕和奶油的残留物,
该不会……」会议室里忽然安静了。我妈的表情也凝固了一瞬。我的魂魄忽然紧张悸动起来。
终于,她终于要知道是我了。然而……「行了,你们都魔怔了吗?她要是真死了,
我还能不知道?」「不过是玩失踪博眼球罢了。」「以前她又不是没玩过这种把戏,
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汹涌的心潮再次被冰冻起来,失望还是绝望,自己也分不清了。
我妈说得对,这么多年来,我想尽了法子,想博取她的注意和关怀。但都失败了。可是妈妈,
这次我没有骗你了。小张以最快的速度联系到了我的学校,得知我一周前就已离校,
准备进入实习期。但不知为何,本该三天前上传论文定稿给指导老师,
但一向勤谨的我却始终没有动静。李叔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当即要求调取我的DNA数据,跟死者进行比对。而这时,我妈的手机响了。
是借贷平台的催债电话。「苏梦对吧?你女儿借了十万块,办理分期还款,
已经逾期两个月了。」「我们现在联系不到她。」「三天内再不还清,
你们就等着接法院传票吧!」听筒里的声音不小,会议室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妈脸色青黑,狠狠将手机摔在办公桌上。「好,好,上个大学能欠下十万块***。」
「什么失踪,原来是躲债去了!」「我倒真希望死的是宋安!以后就省心了!」
她恨恨地骂个不停。可是,欠下大额债务还不清的,并不是我,而是表姐。也正因如此,
我才成了被挖心挖肝的替死鬼。5当晚,表姐给我妈打来了电话,说已经完成报道,
需要在三天内缴纳学费。她要我妈给她转账二十万。我妈愣了愣,
「我不是把银行卡给你了吗?你爸爸的抚恤金都在里面……」「姑姑,这边的银行利率高,
我已经把钱存了定期。」「我算过了,等我毕业后取出,
拿到的利息都能涵盖我这两年的生活费了。」「到时候我毕业工作赚了钱,
就把学费还给姑姑。」「这些钱是爸爸用生命换来的,我实在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去花……」
表姐说到这里,语气便带了哭腔。这话也勾起了我妈的伤心事。「好孩子,什么还不还的。」
「都说过多少次了,我就是你妈妈。」「我这里还有一张卡,是你姑父给宋安留下的。」
「幸好这钱没给她。你不知道,我今天还接到催债电话,说她在外面欠了不少钱呢。」
我妈说起这事,脸上又浮现出那种厌恶的神情。而表姐听完,明显紧张起来,
再三追问那追债的人是怎么说的,又问我有没有事。我妈冷笑一声,「管她呢。自作孽,
不可活。」「我没有那个女儿!」「我倒希望那讨债的人把她抓走,再也别回来。」
表姐一听放了心,又劝我妈以后不要接这些人的电话,也暂时不要联系我,免得惹祸上身。
「好女儿,还是你懂事。」「我明天一早就给你转学费。」「这钱也是你姑父拿命换的,
那个罪魁祸首一分都别想拿。」电话那端,表姐又开始得了便宜还卖乖,
而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我其实早已习惯了这种落差。只是没想到,
我妈连爸爸的抚恤金都要拿去给表姐。可她根本就没有办理什么留学手续费,凭她的成绩,
也根本没有能力通过。之所以借口留学出了国,一是为了跟我的死撇清关系,二是为了躲债。
她从小在我妈的偏爱还和宠溺下,爱慕虚荣,大手大脚。上大学更是花钱如流水,
早就将舅舅的抚恤金挥霍一空。为了维持体面的生活,她借了裸贷。后来为了还债,
又在各个网贷平台借了个遍,信用卡也全部刷空。面对穷追不舍的讨债,她最后不得已,
碰了***。但放贷的可不是省油的灯,早已下了最后通牒。要么把钱还上,要么把肾留下。
6表姐为了保住自己,在约定的时间里将我骗到了那家酒吧。她告诉那些人,
我是殉职警察的后代,继承了一大笔抚恤金。可那些钱,我一分都没有见过,都在我妈那里。
对方将手机扔给我,说只要见到钱,就能放我走。我迸发出最后一丝期盼,
拨通了我妈的电话。她是警察,她有感知危险的本能。只要她意识到我被绑架了,
只要她迅速定位过来找我,我就还有活命的机会。但我打电话时,身边一群人监视着,
我只能换种方式提醒她。「喂,妈妈,今天是我二十岁的生日。」
「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吃日料。」「还有,我最近需要一笔钱……」
我极力想在话里留下明显的异常和错漏,以作提醒。我故意把二十二岁说成了二十岁。
我吃日料会过敏腹泻。我从来不会跟她要钱,就连大学的生活费都是自己打工赚的。
可是……她毫无察觉,而是变本加厉地***了我一通,质问我哪来的脸过生日。她还说,
如果她不是警察,真想亲手杀了我,给我爸和舅舅抵命。「警察」二字一出,
我的手机就被夺走了。趁电话尚未被挂断,我绝望地嘶喊了一声,「妈妈,救我!
我被绑架……」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拳打晕。紧接着,便是长达十几个小时的凌虐。
眼球被挖,手脚折断,指腹用匕首生生切掉……最后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被摘除了心肾。
直到彻底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都在幻想着,或许下一秒,我的妈妈就会赶来救我。
这样的幻想,在魂魄升空后,我看着自己血洞般的残躯时,彻底破灭。
我的尸身被装在麻袋里,混进隔壁饭店的厨余垃圾中,被垃圾车倒进了垃圾场。而那时,
我的表姐早已抵达国外。现在,我尸骨未寒,她又开始打我爸抚恤金的主意了。而我妈,
次日一早就赶到了银行。我眼睁睁看着她输入密码,转出二十万。只不过,
她离开银行后还没到警局,就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您好,
我是东海市***刑警队队长程峰。」「这边监测到您刚才转账二十万,
可能有被电话诈骗的风险。」7「我是给自家女儿转钱,什么诈骗!」
「你们东海市***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我也是警察,无凭无据的话不能乱说,
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我妈不以为然,甚至有些恼怒。程警官表示,
他们辖区昨日破获了一起贩卖器官案子,嫌疑人结算尾款时,被警方一锅端了。
他们调取了主犯近一年的通讯记录和银行卡交易信息,展开了鱼网式的排查。发现苏钰,
也就是我的表姐,曾跟其中一位卖家有过多笔交易往来,且近一月通话频繁,疑似共犯。
于是他们对苏钰的账号进行监控,今晨发现有大额金钱进账。「说够了吗?」
「苏钰是我女儿,她刚到国外留学,我不过是给她转学费而已。」
「说她是共犯……我看你更像诈骗的。」我妈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去了警局。
刚进门就看到办公室的同事神色严峻沉重,看到她更是欲言又止。
「死者的DNA检测报告出来了。」「已经对比过资料库,是安安。」李叔的嗓音有些干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