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冷眼看着我跪在雨中，薄唇轻启："一个丫鬟，也配肖想本公子？"我抬头，
雨水模糊了视线，却看清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意。三年后，当他跪在我面前时，
我想起了这个雨夜。"沈音，这次换我求你了。
"第一章春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青石板上，我提着水桶从井边走过，
衣袖上还沾着晨露。"音儿，快些，夫人要用茶了。"春桃在廊下催促着，我应了一声，
加快脚步。三个月前，沈家败落，父亲的铺子被债主收走，母亲一***。为了给母亲抓药，
我进了权臣萧府做丫鬟。萧府的规矩森严，我这样的下人，平日里连主子的面都见不着。
"听说二公子今日要回府。"春桃凑过来，压低声音，"你可别乱看乱想，
咱们这样的身份..."我点点头，心中却忍不住想起三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那时我还是沈家**，他是萧家二公子，我们在花园里偶遇过几次。
他总是穿着月白色的锦袍，如玉树临风。"沈音！"突然传来呵斥声，我手一抖，
茶杯摔在地上，瓷片四溅。抬头望去，正是萧承渊。三年不见，他似乎又长高了，
身姿挺拔如竹。只是那双桃花眼中，再无当年的温润，只剩下冷漠。"奴婢见过二公子。
"我急忙跪下行礼。他居高临下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恢复冷淡："一个丫鬟，
连茶都端不稳，萧府的规矩都忘了？"春桃见状，赶紧过来收拾残局："二公子息怒，
音儿初来乍到，还不熟悉规矩。""初来乍到？"萧承渊冷笑，"堂堂沈家**，
如今沦落至此，也算是因果报应。"这话如刀子般刺痛我的心。当年沈萧两家交好，
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如今家道中落，他这般羞辱，让我如何承受？"二公子说得对，
是奴婢失礼了。"我咬牙忍着委屈。萧承渊看着我倔强的模样，眸色更冷："春桃，
带她去后厨洗碗，一个月不许出来。""是。"春桃不敢违逆。我默默收拾好瓷片，
跟着春桃离开。走过转角时，我忍不住回头，却见萧承渊还站在原地，
目光复杂地看着我离开的方向。后厨的活计确实辛苦，从早忙到晚，双手很快就起了茧子。
但我不敢有半句怨言，家中还等着我的月钱给母亲抓药。夜深了，我端着最后一盆水要倒掉，
却在后门口碰到了萧承渊。月光下，他一身黑色长袍，如鬼魅般无声。
"二公子这么晚还不休息？"我有些惊讶。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我。
"听说***病了。"半晌，他才开口。我点点头："多谢二公子关心。""关心？
"他嗤笑一声，"我只是觉得讽刺，当年沈家何等风光，如今却要靠女儿做丫鬟度日。
""二公子若是要羞辱，请直说，何必拐弯抹角。"我忍无可忍。
萧承渊似乎没想到我会顶嘴，眸光一沉："放肆！""是，奴婢放肆。"我索性破罐子破摔，
"反正在二公子眼中，我就是个**的丫鬟，说什么都是放肆。
""你..."萧承渊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我趁机快步离开，
身后传来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沈音，别以为我不敢治你！"回到下人房，
我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曾经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
如今变得这般冷酷。是我想多了，以为他会念及旧情。第二章第二日一早，
春桃神神秘秘地过来找我。"音儿，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先说坏的吧。
"我一边洗菜一边回答。"坏消息是，你要去伺候二公子的起居。"我手一顿："什么？
""好消息是，这差事比后厨轻松，而且月钱多一倍。"春桃说完，我的心情五味杂陈。
萧承渊这是什么意思？昨晚还恶言相向，今日就让我去他身边当差？"管家说了，
你今日就去松竹院报到。"春桃拍拍我的肩，"好好干，别辜负了这个机会。
"松竹院是萧承渊的住处，院子里种满了翠竹，清雅别致。"二公子，沈音来了。
"小厮通报道。萧承渊正在书房看书，头也不抬："进来。"我走进去，
规规矩矩地行礼："奴婢见过二公子。""以后你就在这里当差，负责洒扫、沏茶、研墨。
"他依然没有看我，"记住，话少一些，眼神别乱飘。""是。"我开始收拾书房，
他在一旁看书。房间里静得只能听见翻书声和我轻微的脚步声。偶尔抬头，
总能看见他专注看书的侧脸，阳光从窗棂洒在他脸上，依稀还有当年的模样。"看够了？
"他突然开口。我吓得手一抖，差点打翻砚台："二公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萧承渊这才抬头看我，眸中有些玩味："故意不故意的，你心里清楚。"我涨红了脸，
低头不语。"沈音，你以为换了身份，我就会对你另眼相看？"他起身走到我面前，
"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念及旧情？"他的话如冰刃般刺骨。"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
"我咬牙回答。"不敢？"萧承渊冷笑，"当年在花园里，是谁主动跟我搭话的？
是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生怕我看不见？"我猛地抬头看他，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他竟然还记得这些细节？"现在后悔了？觉得看错人了？"萧承渊逼近一步，
"沈家**高攀不起萧家二公子，如今的丫鬟沈音，更是痴人说梦。""够了！
"我终于忍不住，"萧承渊，你要羞辱我可以，但别把过去的事拿出来说！
"他眸色一沉："你敢直呼我的名字？""怎么，听着刺耳？"我豁出去了，
"那你也别总是沈家**长沈家**短的，我现在就是个丫鬟沈音！"萧承渊看着我，
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良久，他才开口："很好，够有骨气。"说完，他转身离开书房。
我瘫坐在椅子上，心跳如鼓。完了，我竟然跟主子顶嘴，这下死定了。晚上，
我忐忑不安地收拾房间，等着萧承渊回来发落。没想到他回来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看书。
临睡前，他忽然开口："明日记得早些来，我有事要出门。""是。"我松了口气。
看来他不打算追究今日的事。但我心中更加疑惑，萧承渊到底在想什么？夜深人静时，
我透过窗棂看见他房间里还亮着灯。灯影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
第三章萧承渊要出门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萧府。"听说是去江南办差，要走一个月呢。
"春桃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我心中莫名有些失落。这几日在松竹院当差，虽然他对我冷淡，
但至少能天天见到他。"音儿，你怎么了？舍不得二公子？"春桃打趣道。"胡说什么。
"我脸一红。"我看二公子对你不一样，平时他最讨厌丫鬟在跟前转悠，偏偏留你在身边。
"春桃的话让我心跳加速，但我不敢多想。萧承渊出门那日，我照例去松竹院收拾。
他正在整理行装，看见我来了，停下动作："这些日子你就在府里好好待着，别惹事。
""奴婢知道。""还有，"他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这个给你。
"我愣住了："二公子，这是...""***的药钱。"他别过脸，"别想多了，
我只是不想欠沈家的人情。"我接过荷包，沉甸甸的，心中五味杂陈。"多谢二公子。
""走了。"萧承渊拿起行李就要离开。"二公子。"我忍不住叫住他。他回头，
眸中闪过一丝期待："还有事？"我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一句："一路平安。
"萧承渊看着我，眼神复杂，最后点点头离开了。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府门口，
我心中空落落的。接下来的日子确实清闲了许多，我除了打扫松竹院，
就是帮着府里的其他活计。但好景不长，萧承渊走后第十天，
萧府来了一位客人——右相之女苏婉儿。"听说萧二公子不在府中？"苏婉儿端着茶杯，
语气轻柔。"是的，二公子去江南办差了。"萧夫人陪着笑脸。"那真是可惜，
我父亲还想与萧叔叔商量婚事呢。"我在一旁伺候，听到这话，手里的茶壶差点掉了。
萧夫人眼中闪过喜色："婉儿丫头这是什么意思？""我父亲的意思是，若是萧家不嫌弃，
想让我与萧二公子结为夫妻。"苏婉儿羞涩地低下头。萧夫***喜："这怎么会嫌弃，
婉儿丫头才貌双全，是我们萧家高攀了。"我听着她们的对话，心如刀绞。萧承渊要成亲了？
虽然我早就知道我们身份悬殊，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忍不住心痛。"那就这么说定了，
等萧二公子回来，两家就下聘。"苏婉儿笑着说。当晚，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萧承渊如果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会像萧夫人一样欢喜，还是会有其他想法？
我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我一个丫鬟，在这里胡思乱想什么？第二日，苏婉儿又来了萧府，
这次是来看萧承渊的住处。"这就是渊哥哥的院子吗？真是雅致。"她在松竹院里转了一圈，
很是满意。我默默跟在后面，听她一口一个"渊哥哥"，心中酸涩不已。
"你就是松竹院的丫鬟？"苏婉儿忽然转身看我。"是的，**。"我行礼道。
"长得倒是清秀，只是..."她上下打量着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我心中一紧，
低头不语。"算了，可能是看错了。"苏婉儿摆摆手，"以后我嫁过来，你就是我的人了，
好好伺候就是。""是。"看着苏婉儿在松竹院里指手画脚，我恨不得立刻逃离这里。
但我不能走，母亲还等着我的月钱治病。只能强忍着心痛，继续当一个合格的丫鬟。
第四章萧承渊回府的日子越来越近，整个萧府都在为迎接新主母做准备。
我依然每日在松竹院打扫，但心情越来越沉重。"音儿，你最近怎么了？整个人都没精神。
"春桃担心地问。"没什么，可能是累了。"我勉强笑笑。"是不是因为二公子要成亲的事？
"春桃压低声音，"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对二公子有意思。"我急忙摆手："别胡说。
""还不承认？"春桃叹了口气，"音儿，咱们这样的身份，还是死了心吧。
"我知道春桃是为我好，但心痛依然如潮水般涌来。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二公子回来了！"我心跳加速，连忙整理衣裳。很快，萧承渊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
一个月不见，他似乎瘦了些，但气质更加沉稳。"奴婢见过二公子。"我行礼道。
萧承渊看了我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柔意，但很快恢复平静："嗯。""二公子，
夫人让您回来就去正厅。"小厮传话道。萧承渊点点头，转身离开。我望着他的背影，
心中百感交集。他马上就要知道苏婉儿的事了，会是什么反应呢？果然，不到半个时辰，
萧承渊就回来了。他脸色铁青，一进院子就砸了桌上的茶杯。"二公子息怒。
"我连忙上前收拾。"滚！"他怒吼道。我被吓得手一抖，瓷片划破了手指，鲜血滴在地上。
萧承渊看见我受伤，神色一变，连忙过来查看："伤着了？""没事，只是小伤。
"我想抽回手。但他紧紧握着，仔细查看伤口："出血了，我去拿药。""二公子，
真的不用...""别动！"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很快，他拿来金疮药，
小心翼翼地为我包扎。"以后小心些。"他轻声说道。我看着他专注的模样，心跳如鼓。
"二公子，苏**的事..."我忍不住开口。萧承渊手一顿，
眸色瞬间冷了下来："不该问的别问。""是。"他包扎好伤口，起身走到窗前，
背对着我说："你知道了？""奴婢无意中听到的。""那你觉得如何？"他忽然问道。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回答我。"他转身看着我，眼中带着某种期待。
"奴婢觉得...苏**很好，配得上二公子。"我咬牙说道。萧承渊听了，
眼中的光瞬间暗淡下来："是吗？""是的。""很好，你可以下去了。"他冷冷地说。
我行了个礼，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听见他在身后说："沈音，你真的这么想？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是的，二公子。"说完，我快步离开松竹院。回到房间，
我再也忍不住，趴在床上痛哭起来。我撒谎了。我一点也不觉得苏婉儿配得上他。
但我又能说什么呢？我只是个丫鬟，有什么资格对主子的婚事发表意见？夜深了，
我透过窗户看见松竹院的灯还亮着。萧承渊在想什么呢？是在想象与苏婉儿的美好未来，
还是在为这门婚事烦恼？不管怎样，都与我无关了。第五章萧承渊与苏婉儿的婚事定下后，
萧府一片喜庆。但我发现，萧承渊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经常为一点小事发火。
"这茶怎么这么苦？"他皱眉道。"奴婢重新泡。"我连忙换茶。"这字写得什么样子？
"他又推开了我研的墨。我默默重新研墨，心中疑惑。以前他从不这样挑剔，
怎么最近什么都不顺眼？"二公子，您是不是身体不适？"我忍不住问道。萧承渊抬头看我，
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你觉得我看起来不舒服？""是的，您最近总是皱眉。""皱眉？
"他冷笑，"我有什么好高兴的？"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也不敢多问。就在这时，
外面传来苏婉儿的声音："渊哥哥，我来看你了。"萧承渊脸色一沉，
但还是整理了衣裳："让她进来。"苏婉儿穿着粉色襦裙走进来，看起来娇美动人。
"渊哥哥，你在忙吗？"她轻声问道。"没有。"萧承渊的声音有些僵硬。"那真是太好了，
我想和你说说我们的婚礼..."苏婉儿说着，忽然看见了我，"这个丫鬟怎么还在这里？
""她在收拾房间。"萧承渊淡淡说道。"既然我来了，让她下去吧。"苏婉儿有些不悦。
萧承渊看了我一眼："你先下去。"我行礼退下，但心中五味杂陈。
苏婉儿已经开始管松竹院的事了，我以后恐怕更没有机会与萧承渊独处了。
在院子里等了半个时辰，苏婉儿才离开。我重新进到书房，发现萧承渊脸色阴沉如水。
"二公子，需要奴婢做什么吗？""沈音，"他忽然开口，"你觉得苏婉儿如何？
"我愣了一下："苏**很好。""哪里好？"他紧追不舍。"苏**温柔善良，出身高贵，
是良配。"我硬着头皮说道。萧承渊听了，苦笑一声："良配？""是的。""那你呢？
"他忽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如果你是男子，会娶苏婉儿吗？
"我被他的问题弄得措手不及："二公子，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不明白？
"萧承渊逼近一步，"还是不敢说？"我后退一步："二公子，您这样问很奇怪。""奇怪？
"他冷笑，"我觉得很正常，我在问你的真心话。""奴婢的真心话不重要。
""对我来说很重要。"萧承渊认真地看着我，"沈音，告诉我你的真心话。
"我看着他炽热的眼神，心跳如鼓。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问我这些？
"我...我不知道。"我结结巴巴地说。萧承渊看着我慌乱的样子，
眸中闪过一丝失望："算了，当我没问。"当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萧承渊今天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问我关于苏婉儿的事？
难道他对这门婚事有意见？但就算有意见，关我什么事呢？我只是个丫鬟而已。第二日，
我照例去松竹院当差，却发现萧承渊不在。"二公子去哪了？"我问小厮。"去苏府了，
说是商量婚礼的事。"我心中一沉，看来这门婚事是真的要成了。整整一天，
萧承渊都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在松竹院里收拾，心情格外低落。傍晚时分，我正要离开，
却看见萧承渊醉醺醺地走了进来。"二公子，您喝酒了？"我连忙上前扶住他。"沈音？
"他眯着眼看我，"你怎么还在这？""奴婢正要离开。""别走。"他忽然抓住我的手，
"陪我坐会儿。"我看着他醉态朦胧的样子，心软了："好。"我扶他坐下，
给他倒了杯醒酒汤。"二公子，您为什么喝这么多酒？"萧承渊苦笑："你说我为什么？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沈音，"他忽然抓住我的手，"如果时间能重来，
你还会选择做沈家**吗？"我被他的问题弄得一头雾水："二公子，您醉了。""我没醉。
"他认真地看着我，"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第六章萧承渊醉酒的事，让我整夜难眠。
他那些奇怪的话，到底是酒话，还是真心？第二日一早，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去松竹院，
却发现萧承渊已经起床了，正在院子里练剑。晨光下，他身姿挺拔，剑光如虹，
依然是当年那个风华绝代的少年。"二公子早。"我行礼道。萧承渊停下动作，
看了我一眼："嗯。"他似乎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神态如常。我松了口气，也有些失落。
看来真的只是酒话。"今日苏**还会来吗？"我一边收拾一边问。"不知道。
"萧承渊的声音有些冷。我偷偷看他，发现他脸色不太好。果然，苏婉儿没有来。听小厮说，
两家昨日商量婚礼时出了些分歧。"听说苏家想要十八抬的花轿，萧家觉得太过张扬。
"春桃八卦地说。"还有聘礼的事，苏家的要求有些过分。"我听着这些传言，心情复杂。
看来萧承渊对这门婚事确实不太满意。但这关我什么事呢？下午，我正在书房整理书籍，
萧承渊忽然开口："沈音，你觉得十八抬花轿如何？"我手一顿："这...奴婢不懂这些。
""说说看。"他坚持道。我想了想："奴婢觉得，婚礼的排场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两个人真心相爱。"萧承渊听了，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真心相爱？""是的，
如果两个人相爱，就算是最简单的婚礼也是幸福的。如果不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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