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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暖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打，心思却飘到了三天前那个早晨——她告诉顾琛他们的离婚申请已经自动失效后，两人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暧昧状态。
法律上他们还是夫妻，情感上...她摸了摸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亲吻顾琛脸颊时的温度。
"程总监？"助理小林敲门，"有位先生找您，说是您大学同学。"
程暖整理了一下表情："请他进来。"
门开了，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走了进来，西装革履，笑容温和。程暖的瞳孔骤然收缩——陈墨，她大学时期的前男友。
"暖暖，好久不见。"陈墨自然地坐在她对面，仿佛他们昨天才见过面。
程暖下意识看了眼办公室玻璃墙外——幸好顾琛今天去分公司视察了。
"有事？"她语气冷淡。
陈墨露出受伤的表情："听说你离婚了，特意来看看你。"
"谁告诉你我离婚了？"程暖眯起眼睛。
"圈子里都传遍了。"陈墨向前倾身，"顾琛那种工作狂，根本不懂珍惜你。大学时我就说过..."
"陈先生，"程暖打断他，"如果是公事，我很乐意接待。私事的话，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陈墨不以为忤，反而笑了："你还是老样子。"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明天有个印象派画展，记得你最爱莫奈。有空一起？"
程暖正要拒绝，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顾琛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顾总。"程暖下意识站起来，"您不是去分公司了吗？"
"提前回来了。"顾琛的目光在陈墨身上停留了一秒，"打扰了？"
【这男的是谁！为什么离我老婆这么近！那眼神一看就不怀好意！等等，他手里拿的是...画展门票？！】
程暖差点笑出声。顾琛的心声简直像炸了毛的猫。
"不打扰。"陈墨从容起身，向顾琛伸出手，"陈墨，暖暖的大学同学。您一定是顾总？久仰。"
顾琛冷淡地握了握手："顾琛。"
【陈墨？这名字有点耳熟...等等！这不是老婆前男友吗！那个劈腿的渣男！他回来干什么！】
程暖挑眉。顾琛居然知道陈墨的存在？她可从没提过。
"顾总，我和暖暖正聊到明天的画展。"陈墨晃了晃门票，"您要一起吗？"
顾琛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不必。"
【去死吧渣男！谁要和你一起看画展！老婆快拒绝他！等等，万一老婆想去怎么办...】
"我考虑一下。"程暖突然说。
顾琛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考虑？！老婆你要考虑？！这渣男当年可是...不行，我要冷静...】
"随你。"顾琛声音平静，"文件放这了，有空看一下。"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挺拔如松，但程暖分明听到他内心在尖叫：
【啊啊啊老婆要跟前男友约会！我怎么办！买下那个画展？不，太明显了...等等，可以包下整个餐厅！对，就这么办！】
程暖强忍笑意。这个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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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程暖在电梯里"偶遇"了顾琛。
"顾总。"她点头致意。
顾琛按下地下车库的按钮："回家？"
"嗯。"
沉默。电梯缓缓下降。
"那个陈墨..."顾琛突然开口。
程暖挑眉："嗯？"
"没什么。"顾琛目视前方，"过去式罢了。"
【才不是没什么！这厮居然比我早认识老婆！不可饶恕！而且他看老婆的眼神...明天就让他公司破产！】
程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让陈墨公司破产？这也太夸张了！
"他约我明天看画展。"程暖故意说。
顾琛的手指微微收紧："哦。"
【哦什么哦！顾琛你是傻子吗！快阻止啊！等等，要表现得大度一点...】
"我可能会去。"程暖继续**他。
顾琛深吸一口气："随你。"
【随你个鬼！我今晚就去买下那家美术馆！改成公共厕所！】
电梯到达车库，顾琛大步走向自己的车，背影写满了"我不开心但我不说"。
程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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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程暖收到顾琛助理小王的电话。
"程**，"小王声音紧张，"顾总让我通知您，今晚七点有紧急会议。"
程暖挑眉："什么会议？"
"呃...关于...关于华东项目的。"小王明显在编造，"非常非常重要。"
【老板娘千万别答应那个渣男的约会啊！老板今早一来就黑着脸，全公司都瑟瑟发抖...】
程暖差点笑出声："好的，告诉顾总我会准时参加。"
挂断电话，她给陈墨发了条消息：「抱歉，临时有工作，画展去不了了。」
陈墨很快回复：「没关系，晚餐还来得及吧？我在香榭订了位子。」
程暖正要拒绝，突然灵光一闪：「好的，晚上见。」
她故意把这条消息截图，发给了顾琛，附言：「开会前我先吃个饭，不会迟到。」
三秒后，顾琛回复：「嗯。」
【嗯个头啊！香榭？那家以浪漫著称的法餐厅？渣男果然没安好心！小王！立刻给我买下香榭今晚所有空位！】
程暖笑得肩膀直抖。顾琛这醋吃得也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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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半，程暖准时出现在香榭餐厅。陈墨已经等在门口，一身休闲西装，风度翩翩。
"你今天真美。"他接过程暖的外套。
程暖今天特意穿了条简约的黑色连衣裙，既不显得刻意打扮，又勾勒出姣好的身材。她扫了一眼餐厅——奇怪，明明是晚餐高峰，却空无一人。
"我们包场了？"她故意问。
陈墨也一脸困惑："没有啊，我订位时还说很满..."
就在这时，经理走了过来："陈先生？抱歉，您预订的位子有些调整。"
他领着两人来到餐厅正中央——唯一摆着餐具的桌子，周围十几张桌子全都空着，上面放着"已预订"的牌子。
"这..."陈墨皱眉，"其他客人呢？"
经理笑容僵硬："都...临时取消了。"
程暖咬住嘴唇忍住笑意。顾琛这家伙，还真买断了所有座位！
整顿饭吃得尴尬无比。空荡荡的餐厅里，十几个服务员围着他们这一桌转，每说一句话都有回声。陈墨几次想营造浪漫氛围，都被这诡异的场景破坏殆尽。
七点整，程暖的手机准时响起。
"抱歉，工作电话。"她接起来，"喂？"
"结束了吗？"顾琛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异常冷静。
【老婆快回来！那个渣男有没有动手动脚？我派了服务员监视他！敢碰我老婆一下我就...】
"马上。"程暖忍笑，"来接我？"
"嗯。"
挂断电话，程暖对陈墨歉意地笑笑："得走了，老板催得急。"
陈墨勉强点头："我送你。"
"不用，有人来接。"
走出餐厅，顾琛的车已经等在门口。程暖上车后，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笑什么？"顾琛目视前方，假装无事发生。
程暖晃了晃手机："香榭的经理刚发消息感谢'顾先生'包场...出手真阔绰啊顾总。"
顾琛的耳根瞬间红了："...顺路而已。"
【完蛋被发现了！老婆会不会觉得我太小心眼？但那个渣男真的不怀好意啊！】
程暖突然凑近，在顾琛脸上亲了一下："谢谢。"
顾琛猛地踩下刹车，差点追尾前车。
"程暖！"他声音沙哑，"你..."
"怎么，不让亲？"程暖挑眉，"法律上你还是我丈夫呢。"
顾琛的喉结上下滚动："让。"
【让！随便亲！亲哪里都行！老婆主动亲我了！是不是原谅我了？是不是可以考虑复婚了？】
程暖笑着坐回去："开车吧，顾总。不是还有'紧急会议'吗？"
顾琛这才想起自己编的借口，尴尬地咳嗽一声："...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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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程暖没想到的是，这场"约会"的后遗症如此严重。
半夜两点，她被一阵急促的门**吵醒。透过猫眼一看，小王扶着醉醺醺的顾琛站在门外。
"程**！"小王一脸焦急，"顾总喝多了，非要来找您..."
程暖赶紧开门。顾琛整个人都挂在小王身上，领带歪斜，西装皱巴巴的，浑身酒气。
"怎么回事？"她帮忙扶住顾琛。
小王压低声音："顾总今晚应酬，喝多了就开始念叨您...我实在没办法..."
"辛苦你了。"程暖叹气，"交给我吧。"
送走小王，程暖艰难地把顾琛扶到沙发上。顾琛醉眼朦胧地看着她，突然笑了："老婆..."
"喝这么多，明天头疼别找我哭。"程暖去厨房倒蜂蜜水。
回来时，顾琛正抱着沙发靠垫喃喃自语："老婆不要我了...跟别人约会..."
程暖蹲在他面前："顾琛，看着我。"
顾琛乖乖抬头，眼神涣散。
"我没有不要你。"程暖把水递给他，"而且，我已经拒绝陈墨了。"
"真的？"顾琛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但你亲我了...又不对我负责..."
程暖哭笑不得："我怎么不对你负责了？"
"我们...还是夫妻..."顾琛抓住她的手，"但你都不叫我老公..."
程暖心头一软。这个在外人眼中冷酷无情的商业精英，此刻却像个讨糖吃的小孩。
"顾琛，"她轻声说，"其实我一直能听到你的心声。"
顾琛瞬间僵住，酒似乎醒了一半："...什么？"
"从离婚那天起，"程暖直视他的眼睛，"我就能听到你心里在想什么。"
顾琛的表情凝固了。程暖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瞳孔地震，脸色由红转白再转红。
"所以..."他声音发颤，"那些'老婆好美'，'想亲亲'..."
"都听到了。"程暖点头。
"还有'把离婚证藏起来'，'涂改液改协议'..."
"嗯哼。"
顾琛猛地站起来，又因为醉酒踉跄了一下："我...我得走了..."
【让我死吧！让我立刻马上现在死吧！那些羞耻的内心戏全被老婆听到了！我还怎么活！】
程暖拉住他："这么晚了去哪？"
"天台...跳楼..."顾琛绝望地说。
程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行了，我又没嫌弃你。"
顾琛停下脚步，缓缓转身："你...不觉得我变态？"
"觉得啊。"程暖歪头，"但挺可爱的。"
顾琛呆立在原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程暖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他："谢谢你，那些心里话...让我知道你还爱我。"
顾琛的身体慢慢放松，最终回抱住她："...一直爱你。"
【完蛋了完蛋了现在想什么老婆都能听到！大脑快清空！不要想***废料！不要想...】
程暖红着脸推开他："去洗澡吧，酒鬼。客房给你准备好了。"
顾琛如蒙大赦，逃也似地冲进浴室。程暖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和顾琛持续刷屏的崩溃心声，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晚上，注定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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