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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半年后，前妻突然跑回家，像从前那样扑进我怀里喊老公。
她像热恋时那样灿烂的笑着：“老公，我出差回来啦！
”可是……我们明明已经离婚了有一天，她突然问道：“我们是不是分开了？
”1.下班回来，刚到小区楼下，我正准备开门进去。“老公！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一下子愣住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但还是不受控制地转过了身。董思雨？不是幻觉，真的是她。她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
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毛茸茸的雪地靴。眼睛弯成了月牙，直挺挺的出现在我眼前。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像一只小鸟，张开双臂扑进了我怀里。“老公，我提前回来了，
想我没有啊，是不是超级惊喜？”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怎么回事？我们已经离婚了。半年前，
没有争吵，没有哭闹，就在这个地方，我眼睁睁看着她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半年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用这种……刚结婚时的语气和动作？“老公？宇帆？顾宇帆？
”她松开抱着我的手，抬起头看着我，看我一动不动，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傻啦？看到我高兴过头了？”我强行回过了神，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开口。“思雨，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结巴的说道，眼神下意识扫过她的脸。她看起来气色不错，
除了眼神里那份毫无保留的依赖和快乐，有点……有点像我们刚结婚那会儿。
“我不在这在哪啊？”她理所当然的反问道。随即她又笑了起来，
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当然是回家了，累死我了，这次出差时间也太长了点。
”她自然的挽起我的胳膊，身体靠过来，头微微倚着我的肩膀，
动作熟练地如同热恋的那会：“快开门啊，外面冷死了。”她拖着我往单元门走。家？回家？
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很明显此时的她有点不对劲。回家？半年前我们已经离婚了。出差？
我在她朋友圈看到过，她现在自己在家接单，根本不用出差。她是故意的？
还是……我不敢多问，就算她是故意的，我也不忍打破。门开了，董思雨率先走了进去，
轻车熟路的弯腰换鞋，鞋柜上有一双她的拖鞋，离婚的时候她没有带走，我也一直没丢，
就那么放着。她换好拖鞋直起身，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咦？老公，家里……怎么变样了？
我的东西呢？”“我的水杯呢？我放在这的照片呢？还有我的抱枕呢？
还有怎么感觉少了很多东西？”她的声音越来越急。但是这一反应让我心头一震，
她……真的失忆了。2.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的心却莫名的一慌。“哦，
那个啊……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把家里来了个大扫除，有些东西……我就送去保养了，对，
送去保养了。还有一些我放到储藏室了，用的时候再拿出来。”这都什么鬼话啊，
抱枕送去保养了？都不知道怎么编出来的。“保养？”董思雨疑惑的看了一圈，
若有所思的说着，显然不信。“那我的杯子呢？还有照片？顾宇帆，
你是不是背着**了什么坏事？把家里弄得这么干净？”“没有，绝对没有！
我能干什么坏事，就是想着你回来能给你一个惊喜，谁知道你提前回来了！我连忙摆手，
试图用抱怨掩饰心虚。她没说话，只是抿着嘴，目光在我来上来回扫视。半晌，
她才放松了下来：“好吧，好吧，大扫除就大扫除……不过这也太彻底了吧！
”她揉了揉太阳穴，茫然地说道：“我这趟出差……感觉脑子也浑浑噩噩的，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好像很多事都记不清了，今天一睁眼我竟然发现我在医院，
吓得我赶紧跑回来了。”“医院？”我大概知道她真的失忆了，应该是从医院跑回来的，
我也不敢太**她。“累了，肯定是累了，你先去坐着歇一会，我给你去倒杯水。
”说着我就把她推到了沙发上。然后我转身走进了厨房。失忆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拿出手机，看着通讯录里很久都没有联系过的号码，深吸一口气按了下去。“喂！叔叔，
是我顾宇帆，思雨……是不是出事了？”电话那边很快传来董父的回应。“宇帆，
你先告诉我思雨是不是在你那里？”他的声音很急切，我还听到边上传来董母的声音。
“是宇帆？是不是思雨有消息了？是不是在他那？”我赶紧回道：“在！叔叔你别担心，
思雨现在在我这里，她看着挺好的。”电话那头传来如释重负的喘息声：“唉！
思雨一个星期前开车出去办事，被一辆闯红灯的货车撞了，万幸的是人没大事，
就是有点脑震荡，昏迷了几天。一直在重症监护室，昨天刚转入普通病房，
结果……今天下午护工出去买个饭的功夫，她人就不见了，医院里里外外都找疯了，
警察也调了监控，就看到她一个人迷迷糊糊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们都快急疯了，
电话也打不通！都以为……都以为……”他已经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我瞥了一眼客厅的方向，
董思雨正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她……她好像不记得我们离婚的事了，她以为只是出差回来。”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董父疲惫的声音才传来：“医生说过，眼中脑震荡，
的失忆或混乱……尤其……尤其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那部分现实……”董父的声音越来越低。
“心理压力，不愿意面对……”是因为我们离婚的事吗？我的心中一阵疼痛。“宇帆，
你先看着她，我们现在就过去接她，你放心，我们不会给你造成麻烦的。
”“叔叔……”我立马出声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没想到的急切。“先别，
我感觉她现在情绪不太稳定，你们突然出现……她肯定会知道我们离婚的事，
可能会**到她，要不……让她在我这住一段时间，
等她稍微稳定点或者能不能想起来……”电话那头又是长长的沉默……最终，
董父长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无奈：“也好，宇帆，麻烦你了……你好好看着她。
”他顿了顿，声音有点沙哑：“谢谢你，宇帆。”“应该的，叔叔。”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心里感觉不是滋味。董父是政法部门退休的领导，一辈子说话抑扬顿挫的，
现在……3.看着沙发上那个小小的身影，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疼痛。车祸，昏迷，失忆。
她独自一个人从医院跑出来，本能的找到了我这个……前夫。离婚时的那种空洞感，
又涌上了心头。我倒了一杯水端了出去。董思雨抬头看着我，眼底没有了刚才的光芒，
多了一丝迷茫。她端着水杯，小口小口喝着。“饿不饿？想吃什么？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她摇了摇头，放下杯子，目光再次落在我脸上：“老公，
我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心里……空落落的。”我避开她的目光，
假装整理了一下沙发：“别多想，你就是太累了，休息一晚就好了。”她没在多问，
只是抱着膝盖，把自己缩得更小了些。晚上睡觉的时候，
我提前把她用过的枕头和睡衣拿了出来，还好当初没扔。董思雨躺在床上，
看着站在门口的我。“老公，你不睡吗？”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
不敢看她的眼睛：“嗯，最近…有点感冒，喉咙不太舒服，怕晚上咳嗽吵到你休息。
而且…可能还有点传染性，感冒好之前我先睡客房。”她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我，
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哦…那…好吧。那你记得吃药，多喝热水。”“嗯，知道。
你早点休息。”说完我就走了出去，感觉自己身后被汗水浸透了。走进客房，
我像被抽干了力气，颓然地坐在了客房的床沿上。时间一点点流逝。
我竖起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感觉她已经睡着了，我这才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起身，
走到主卧门口。房门虚掩着，留了一道缝。我屏住呼吸，轻轻推开一点点。
窗外微弱的路灯光线透进来，勾勒出床上那个小小的隆起。董思雨侧躺着，面朝着门的方向，
已经睡着了。她的呼吸均匀而绵长，她的脸颊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柔和、安静。半年前，
就是在这张床上，在无数次无声的冷战和疲惫的背对而眠之后，她平静地对我说：“顾宇帆，
我们离婚吧。”语气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那一刻的窒息感，在此时再次袭来。
**在冰冷的门框上，看着黑暗中她熟睡的轮廓，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离婚半年来我用工作努力填充的空洞，在这一刻轰然坍塌。我们当初，怎么就走到那一步了？
那些炽热的、恨不得把对方揉进骨血里的爱恋，是怎么在日复一日的琐碎和沉默里，
一点点冷却，最终碎裂？是从哪一句没说出口的关心开始？
是从哪一次因为疲惫而错过的拥抱开始？还是从那些自以为是的“为你好”的牺牲，
最终却变成了彼此怨怼的导火索？我闭上眼，任由那迟来的痛楚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4.失忆的董思雨，像是被送回了我们感情最炽热的那段日子。
她变回了那个黏人、爱笑、眼里仿佛盛着星星光芒的女孩。她的视线总是追随着我，
无论我在厨房倒水，还是在书房开一个临时的线上会议。只要我稍微空闲下来，
她就会像只依恋主人的小猫，自然地蹭过来，挽住我的胳膊，把脑袋靠在我肩膀上。
那份亲昵和依赖，自然而然地仿佛从未中断过。“老公，你看这个！”她举着手机，
屏幕上是某个短视频里夸张搞笑的宠物表演，笑得前仰后合，
“像不像我们以前在楼下喂的那只胖橘？”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那只胖橘，
是我们刚结婚时喂养的，只是后来就不知所踪了。更让我措手不及的是在厨房。
她自告奋勇要做饭，说要“犒劳辛苦工作的老公”。“西红柿炒鸡蛋！”她系上围裙，
动作熟练的先是洒了一勺糖，因为我不喜欢吃酸的，放糖提鲜。有时，
她会突然蹦出一些只有我们俩才懂的、极其幼稚又无聊的“老梗”。“喂，顾宇帆，
”她擦着桌子，忽然停下动作，转过头，促狭地朝我眨眨眼，
压低声音模仿着某个过气综艺里的腔调，“你看我像不像那个…天霸动霸tua？
”这句毫无营养的胡言乱语，源于某次深夜追综艺时突发奇想的，
曾经是我们之间百玩不腻的暗号。离婚前的最后几个月，我们早已连日常对话都变得稀少，
更别提这些毫无意义的玩笑了。我端着水杯的手僵在半空，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眼眶中冲出一股酸涩。每当心底有一丝温暖的时候，耳边便会响起一个声音：我在做什么？
我像个卑劣的小偷，贪婪地***着这失忆带来的幻影般的温暖。她依赖的、爱着的，
是那个存在于她记忆里、尚未被婚姻磨砺得面目全非的顾宇帆，
是那段早已被她遗忘的、走向终结的感情。而我，这个知晓一切残酷真相的人，
却**地享受着这场偷来的美梦。罪恶感涌上心头。一边是贪恋这虚幻的温存，
一边是时刻被良心架在火上炙烤。每一次她对我露出毫无保留的笑容，
每一次她自然地喊着“老公”，都像是一次无声的鞭笞。周末，拗不过董思雨期待的眼神，
我和她去了家附近一个大型超市。她兴致很高，推着购物车，像只快乐的小蜜蜂，
在货架间穿梭，时不时拿起一件喜欢的物品问我好不好看。“老公，这个马克杯！
跟我们以前那个摔碎的好像！”她拿起一个淡蓝色的杯子，惊喜地朝我晃了晃。
5.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惊诧，在不远处炸响：“老顾？”我心里咯噔一下，
暗叫不好。抬头看去，果然是我大学死党，陈浩。他正推着购物车，旁边站着他的女朋友，
两人都像是见了鬼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以及…我身边正拿着杯子、笑容灿烂的董思雨。
陈浩的目光在我和董思雨之间来回扫视，嘴巴张了张，
那句几乎要脱口而出的“你们不是离婚了吗？”我想也没想，一个箭步冲上前，
在陈浩把后半句要命的话吐出来之前，猛地一把用力搂住他的肩膀，差点把他勒得背过气去。
“咳…咳咳！老顾你…”陈浩被我勒得直翻白眼。“浩子！真巧啊！
”我强行挤出一个夸张的笑容，声音拔高了八度，“我正好和我老婆过来买点东西，
”我搂着陈浩肩膀的手暗中又狠狠用力掐了他一下，眼神疯狂示意。陈浩被我掐得龇牙咧嘴，
总算是回过神来，接收到了我眼中的信号。他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
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啊…啊！嫂子好！真是…真是好久不见啊！气色真好！
”他语无伦次地打着哈哈，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直视董思雨。他女朋友小雅也反应过来了，
虽然还是一脸惊魂未定，
但也跟着点头附和：“思雨姐好…好久不见…”董思雨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带着一丝困惑，
看看表情夸张的我，又看看明显不自然的陈浩和小雅。她放下手里的杯子，
礼貌地笑了笑：“你们好。是好久不见了。”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
陈浩赶紧找借口：“那…那什么，老顾，嫂子，你们慢慢逛！我们还得去买点别的！改天聚！
改天一定聚！”说完，拉着他的女朋友，推着购物车几乎是落荒而逃。
董思雨看着他们仓促消失在货架后的背影，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她转过头，
沉默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纯然快乐。“他们…”她迟疑地开口，声音很轻，
“刚才好像…特别惊讶见到我？”我的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有吗？
”我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弯腰从货架上随手拿起一包零食扔进购物车，试图转移话题。
“可能太久没见了？浩子那家伙就喜欢一惊一乍的。走了走了，
我们再去看看那边有什么好吃的。”我推着车往前走，脚步有些快。董思雨没再追问，
默默地跟在我身边，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刚才那种毫无负担的快乐，消失了。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快下班时，办公室新来的实习生林薇，
一个对我表现出过明显好感的年轻女孩，抱着一摞文件走到我工位旁。
她大概是想找个借口跟我说话，把文件放下时，一个没放稳，最上面的一本文件夹滑落下来，
砸到我的胳膊上。“哎呀！顾哥对不起！”林薇慌忙道歉。我皱着眉，心里一阵烦躁。
“没事。”语气有点生硬，只想赶紧处理掉这麻烦。“顾哥，我请你吃饭吧，就当赔罪了，
反正你回家也是一个人。”我离婚的事不是秘密，所以她有意的靠近我。我自然是拒绝了，
别说现在董思雨还在，就算她不在，我暂时也没有找新欢的打算。没想到的是，
董思雨就站在办公室门口，她是来接我下班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还听到了那句话。
她的目光，从最初的愕然，到困惑，再到一点点沉下去，最后凝结成一片黯淡。
她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走过来挽住我的手，也没有问任何问题。她就那么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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