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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秦先生家为什么里种那么多玫瑰花。”他说“因为夫人喜欢。
”从黑料缠身的三金影后，到的人人艳羡的秦夫人。模范丈夫深夜暴毙惨死玫瑰园，
为女神复仇还是杀人的恶魔，是真爱救赎还是深渊开始？杀人的凶手找到了，
那致命的凶器又在哪？清晨七点，江州市郊，秦宅开满玫瑰花的小洋楼，
被刺眼的红蓝警灯切割得支离破碎。空气里弥漫着露水和玫瑰的混合香气，
却被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侵扰，令人作呕。刑警队长陈阳穿过警戒线，
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蜷缩在玫瑰花丛里的身影。
“就是先生……”身旁的李嫂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极力压抑着恐惧，
“我、我早上来打理花园，就看到……”她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只是哆嗦着指向那片开得最盛的玫瑰丛。秦明谦，江州商界的风云人物，
此刻却仰面倒在血泊之中。他的四肢呈现出一种非自然的扭曲，
脖颈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向一侧。昂贵的定制西装上布满了尘土和裂痕，
**的皮肤上遍布着大片淤青与擦伤，仿佛被某种沉重而粗糙的物体反复碾压过，
死状极为惨烈。陈阳戴上手套，缓缓蹲下身。他绕开了那些被血染红的玫瑰花瓣，
目光沉静地审视着尸体。死者的指甲缝里，嵌着几根细小的玫瑰断刺，
似乎在死前曾奋力抓挠过什么。然而，最让陈阳感到不寒而栗的，
是秦明谦凝固在嘴角的表情——那是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一个被残忍虐杀的人，
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笑容？“苏……秦夫人呢？”陈阳头也不抬地问。李嫂的声音更低了，
几乎细不可闻：“太太还没醒……昨晚先生回来时特意交代过，说太太要好好休息，
今天早上谁也不许去叫醒她。”话音刚落，别墅二楼的露台门被轻轻推开。苏禾就站在那里，
身上只披着一件丝绸睡袍，乌黑的长发微乱地披散在肩头，衬得她那张素净的脸庞愈发苍白。
她带着朦胧的睡意和疑惑的眼神，扫视着楼下众人当她的目光触及院中那片狼藉时，
身体猛地一僵。下一秒，她像一只被惊扰的猫，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扑向那片血色的玫瑰。
或许是太过急切，她在离尸体几步远的地方踉跄了一下，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
坚硬的青石板磕在她的膝盖上，发出一声闷响，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她手脚并用地爬到秦明谦身边，伸出手指，颤抖地抚上他已经冰冷僵硬的脸颊。
泪水终于决堤，大颗大颗地滚落。“怎么……”她的声音被哽咽撕扯得破碎不堪，
“怎么会这样……？”陈阳默默地站在一旁，冷静地观察着眼前这悲痛欲绝的一幕。
苏禾的眼泪是真的，那种失去支柱的茫然与悲伤也似乎并非作伪。
但陈阳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一丝违和——在她口口声声哭诉着“你怎么能丢下我”时，
她抚摸尸体脸颊的指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她的呼吸，在最初的急促之后，
迅速平复下来，平稳得完全不像一个骤然面对至亲惨死的女人。他的视线缓缓下移，
法医和助手小心翼翼地将尸体装入运尸袋，拉链合上的声音格外刺耳。
就在尸体被抬走的瞬间，一直伏在地上的苏禾忽然停止了哭泣。她缓缓抬起头，
通红的眼睛望向陈阳，声音很轻，却清晰得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见了。“陈警官，”她问，
“我能去院子里看看那些玫瑰吗？他说，那是专门为我种的。”陈阳的脊背蓦地一寒。
她没有问丈夫的死因，没有问凶手是谁，更没有寻常家属的歇斯底里。
在丈夫的尸体刚刚被移走，现场血迹未干之时，她只关心那些玫瑰？仿佛那个死去的男人，
还不如这满园的玫瑰重要。陈阳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越过苏禾的肩膀，
投向那片被警戒线圈起来的、开得如火如荼的玫瑰。清晨的露水混杂着不知名的液体，
让花丛下的泥土显得异常湿润。几根粗壮的玫瑰断茎斜插在土里，
周围的土壤有明显的踩踏痕迹，像是有人在其中匆忙地挣扎或走动过。
而就在那片最浓密、最鲜红的花丛深处，泥土半掩之间，
一点银光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那是一只染着暗沉血迹的银色蝴蝶发卡，款式略显陈旧，
却依旧精致。陈阳的瞳孔收缩，他认得这只发卡，在秦明谦的资料里看到过。
那是苏禾十几年前在一次重要的颁奖典礼上戴过的旧物。
审讯室里白炽灯照得周秘书鬓角的汗反光。他指尖在膝盖上搓出细响，
重复着备好的说辞：“秦总对夫人的好，
江州没人不知道……上个月夫人随口说喜欢城南的玉兰花，
秦总当即把那片苗圃全买下来了……”陈阳没接话，直接把平板推到他面前。监控画面里，
水晶灯下的苏禾正与宾客碰杯，笑容得体得像幅画。下一秒在较为隐秘的角落，
秦明谦的手从她身后探来，食指和拇指死死掐住她后颈，那动作不像亲昵，
倒像拎起一只不听话的猫。苏禾的香槟杯晃了晃，酒液溅在雪白的礼服裙摆上，
他却笑得更柔了。陈阳的指节敲了敲屏幕，“周秘书，你家老板和夫人平时都这么‘亲昵’？
”周秘书的喉结滚了滚：“可能是……喝多了没轻重。”“那隔音墙呢？”陈阳往前倾身，
“别墅主卧的墙，厚到子弹都打**。好几间客房，偏偏主卧装双向隔音。
秦总怕夫人说梦话吵到别人？”周秘书的脸白了半截，声音发飘：“隔音好，
是为了让夫人安静休养……她睡眠浅。”“是吗？”陈阳收起平板，“可我听说，
苏禾十几年前拿影后时的采访说，为了补睡眠在片场连炸点声都吵不醒。
”“那年龄大了……现在有条件了。”周秘书急了“警察先生，我是秘书，不是私人管家，
我只做好我的本职工作，别的我不会多问的。
”陈阳拿出一张照片问:“她和你们秦总是什么关系？”周秘书犹豫了一下，
开口道:“情人。”他喝了一口水，连忙补充道:“夫人不知道。
”秦宅其他的佣人陈阳也询问了，
结果都是那几句“夫人和先生感情很好的”“太太每年生日，先生都让我煮玫瑰花茶，
说‘安神’。”“夫人对我们也很好。”“……”“先生特别宠夫人，唉，
也不知道夫人能不能受得了！”“…………”酒店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所有声响。
陈阳推开门时，苏禾正对着窗外的江面出神，茶盏在她手里转了半圈，热气模糊了她的侧脸。
月光爬上她的锁骨，那里有一道浅褐色的疤，像条褪色的蚯蚓。“陈队长深夜来访，
是查到新线索了？”她没回头，声音轻得像叹息。“监控还在修复。”陈阳关上门，
“我们需要你提供更多信息。”苏禾忽然笑了，肩膀微微颤抖。“信息？抱歉，
我昨晚睡得很沉，不知道是谁杀了他。”“我想问的是，你们的夫妻关系？
”陈阳喝了口茶“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并不像外界传言那般恩爱吧？”“我很感激他，
他让我衣食无忧，不用在外奔波看人脸色。”苏禾提起一点情绪，仰起头看向窗外。
“那你手腕上的伤，怎么回事？”陈阳落在苏禾睡袍袖口下露出的手腕上。
在那截白皙的肌肤内侧，有一道尚未痊愈的淡红色勒痕，细长而深刻，
像是被某种细绳长期捆绑勒压所致。十年前，刚拿三金影后的苏禾，
也是年轻气盛拒绝秦明谦的“投资”，第二天就被全网污蔑。
***的照片、伪造的“卖身合同”、不雅的照片，视频……细节精准得让她毛骨悚然。
“他把那些照片甩在我脸上，说只要我点头嫁给他，黑料会像没存在过一样。
”她轻轻摩挲着锁骨的疤，“我点了头。然后，我就成了别人口中秦夫人，
成了穿着水晶鞋的囚徒。”苏禾扯了扯衣服道:“陈警官不必太在意，
夫妻之间的一点小情趣罢了。”陈阳把同伴传过来的照片拿给她看，是别墅里隐秘的地下室，
里面有各种“工具”和照片。“他喜欢在地下室‘教育’我。”她转过身，眼底没有泪，
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给我看那些‘不听话’的女人的照片，有的断了腿，有的毁了容。
他说那是她们‘不懂事’的下场。”苏禾精致的脸庞看着他，
问:“陈警官这只能算是家暴吧，对他没什么影响。”陈阳猛地攥紧拳头，
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苏禾却已经站起身，走到门口。“明天我还要出席记者会，
我想哭的好看点。”她顿了顿，说道:“不送。”门合上的瞬间，她补了一句：“他最怕的，
是我记起自己是谁。”陈阳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后，苏禾走到床头柜前，
缓缓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没有珠宝，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苏禾的指尖拂过照片角落——那里别着一枚银蝴蝶发卡，翅膀上的纹路被磨得发亮。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周秘书”三个字。她接起电话，
声音又变回那个温柔易碎的秦夫人：“周秘书，明早的发言稿准备好了吗？……”窗外，
江面起了雾。被严重损坏的监控，技术科努力修补，最终只能清晰的看到一个身影，
进出秦宅。时间也对得上。警方迅速锁定目标，抓捕行动非常顺利，未被处理掉的凶器，
被郑泽藏在衣柜。“人是我杀的。”郑泽的声音很哑，像砂纸磨过木头，“有一次，
我回别墅拿对讲机，看见秦总把苏**往花园拖。她的裙子破了，
膝盖也在流血……”他顿了顿，喉结剧烈滚动，“我是苏**的影迷，看到这一幕，
我气炸了，当时我就发誓要除掉这个畜牲。”“昨晚秦总打电话说让我送东西，
我知道夫人一向睡得很早，就觉得机会来了。我不后悔。
”他的目光落在陈阳手里的证物袋上——那把缠着玫瑰刺的铁锤，锤头暗红的血迹已经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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