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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跟江慕寒的婚礼，是在暴雨中举行的。那天雷声轰鸣，宾客们都说这是不详的征兆。
我穿着洁白的婚纱，看着台下稀稀拉拉的客人，心里莫名觉得荒凉。江慕寒站在我身边，
西装笔挺，神情冷漠。他全程没有看我一眼。婚礼结束后，我们回到江家的老宅。
这栋古朴的四合院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据说有三百年的历史。我刚踏进门槛，
就听到江慕寒对管家说："给太太安排客房。"客房。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这场婚姻，本就是两个家族的利益交换。江家需要韩家在商界的人脉资源，
韩家需要江家在文化产业的根基。而我韩若汐，不过是这场交易中的***罢了。当晚，
我独自坐在陌生的房间里，透过雕花窗棂看着外面的雨。江慕寒推门而入，
手里端着一杯热茶。"喝点茶暖暖身子。"他的声音很淡，像是在对一个陌生人说话。
我接过茶杯，感受着掌心的温热，"谢谢。"他在我对面坐下，
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韩若汐，我知道你不愿意嫁给我。说实话，我也不想娶你。
"我的心沉了沉。"但既然事已至此，我们就好好演这场戏吧。对外，我们是恩爱夫妻。
对内......"他顿了顿，"各自安好就行。"我点点头，"好。"江慕寒起身要走，
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知道。"他背对着我，"我心里有人了。
"雷声再次响起，震得窗户都在颤抖。我捏紧茶杯，
强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那......恭喜你。"他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个偌大的房间里。我想起小时候的事。那年我七岁，
在韩家的花园里迷了路，是一个比我大几岁的男孩把我带了出来。他给了我一颗糖，
告诉我不要怕。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男孩就是江慕寒。可如今的他，早已不记得当年的事了。
第二天醒来，江慕寒已经去公司了。管家江妈告诉我，他每天早上六点准时出门，
晚上十点以后才回来。"少爷工作很忙，太太您别介意。"江妈善意地提醒我。我笑笑，
"我知道的。"江家的老宅很大，有前院后院，还有一个小小的荷花池。
我一个人在院子里转悠，试图熟悉这个即将生活很久的地方。走到后院时，
我看到一棵很大的海棠树，树下有一张石桌和两个石凳。"这是少爷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
"江妈不知何时走到我身后，"他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坐在这里看书。
"我想象着小时候的江慕寒，心里竟有些温柔。"江妈，他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江妈想了想，"很乖的孩子，也很聪明。就是......"她欲言又止。"就是什么？
""就是太懂事了，从不给大人添麻烦。可越是这样的孩子，心里往往藏着更多的事。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晚上，江慕寒回来得比平时早一些。我在厨房学着做菜，
听到汽车声，连忙擦擦手跑出去。他刚进门，身上还带着夜晚的凉意。"回来了？
"我有些拘谨地问。他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嗯。""我做了几个菜，你要不要尝尝？
"江慕寒似乎有些意外，"你会做菜？"我脸红了红，"学的，可能不太好吃。
"他没有拒绝，跟我一起走向餐厅。桌上摆着四菜一汤，卖相虽然一般，但香气还是不错的。
江慕寒尝了一口糖醋排骨，眉头微微挑起，"味道不错。"我心里一阵欣喜，"真的吗？
""嗯。"他又尝了其他几个菜，都给出了中肯的评价。这顿饭，我们都吃得很安静，
但气氛比昨天缓和了许多。饭后，江慕寒主动收拾了碗筷。我有些受宠若惊，
连忙说我来就行。"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他淡淡地说，"再说，你做饭已经很辛苦了。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个冷漠的男人，心里或许还是有温度的。第二章结婚一个月后，
我终于见到了江慕寒心里的那个人。那天是江家老太太的生日宴。作为新媳妇，
我必须陪同出席。我特意穿了一件淡蓝色的旗袍，江妈说这样显得端庄得体。
江慕寒看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很漂亮。"他说。我的心跳快了几拍，"谢谢。
"生日宴在江家的私人会所举行，来的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我挽着江慕寒的胳膊，
努力扮演着贤内助的角色。宴会进行到一半时，有人叫江慕寒过去谈事情。
他对我说："你自己转转，我一会就回来。"我点点头，端着香槟在宴会厅里闲逛。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她。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
月光洒在她身上，美得像画中人一样。更重要的是，我看到江慕寒正朝她走去。
我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躲在角落里偷听。"你怎么来了？"江慕寒的声音里带着惊喜，
这是我从未听过的语调。"奶奶邀请我的，说想见见我。"女孩的声音很温柔，"阿寒，
你...还好吗？"阿寒。她叫他阿寒。我的心里莫名涌起一股酸涩。"我很好。
"江慕寒顿了顿，"白染，你呢？工作怎么样？"白染。原来她叫白染。"还行，
就是有些累。"白染叹了口气，"有时候真想回到从前，我们一起在大学里的那些日子。
"江慕寒沉默了很久，"那些日子，确实很美好。
""如果时间能重来......"白染的声音变得哽咽，"如果我当初没有出国，
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我听不下去了，转身离开了阳台。回到宴会厅，
我发现很多人都在看我，眼神里带着同情或者幸灾乐祸。看来，江慕寒和白染的事情，
并不是什么秘密。而我，就是那个可怜的替代品。生日宴结束后，江慕寒送白染离开。
他让司机先送我回家，自己则开车跟在白染的车后面。我坐在车里，
看着后视镜中渐渐远去的车灯，心里空落落的。回到家后，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等他。
凌晨两点，江慕寒才回来。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不是我用的那种。"还没睡？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睡不着。"我看着他，"我见到她了。"江慕寒的身体僵了一下，
"谁？""白染。"我站起身，"你心里的那个人。"他沉默了很久，
最后只是说："她是我大学时的女朋友。""那为什么不娶她呢？
"我问出了憋在心里的问题。江慕寒看着我，眼神复杂，"有些事情，
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我懂了。门当户对，这四个字在豪门里是铁律。
"她知道你结婚了吗？""知道。""那她还......""韩若汐。"江慕寒打断了我，
"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好。"我咬了咬唇，"好。"那天晚上，我们各自回了房间。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全是白染温柔的模样。我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个故事。
一个男人爱着一个女人，但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在一起，于是娶了另一个女人。
新娘子每天都在想，怎样才能让丈夫爱上自己。可最后她发现，有些爱情是无法替代的。
就像江慕寒对白染的感情。第三章第二天早上，我比平时起得更早。厨房里，我正在煎蛋，
江慕寒走了进来。他今天穿着灰色的衬衫，看起来很正式。"今天有重要会议？"我问。
他点点头，"要见一个很重要的客户。"我把煎蛋装盘，又盛了小米粥，"那你多吃点。
"江慕寒看着满桌的早餐，眼神有些复杂，"韩若汐，你不用这样。""什么？
""不用刻意讨好我。"他的声音很轻，"这样的婚姻，本就是各取所需。
你没必要......""我没有讨好你。"我打断了他，"我只是觉得，
既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就应该好好相处。"江慕寒看了我很久，最后还是坐下吃了早餐。
吃完后，他起身要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看我。"今天可能会回来得很晚。""好，我知道了。
"他走后，我开始收拾餐桌。江妈过来帮忙，一边收拾一边跟我聊天。"太太，
您别介意我多嘴。"江妈欲言又止。"什么事？
""昨天晚上那个白**......"江妈叹了口气，"她和少爷以前确实感情很好。
"我的手顿了一下，"后来呢？""后来白**出国了，一走就是三年。少爷等了她很久，
但老爷子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江妈摇摇头，"老爷子说，白家虽然书香门第，
但在商场上帮不到江家。而韩家不同......"我明白了。我是江家选定的媳妇，
因为韩家能给江家带来实际的利益。"那白**现在......""回国了，
在一家文化公司工作。"江妈看了我一眼，"太太，我知道这些话不该我说，
但少爷其实是个很好的人。他只是......""只是心里有别人。"我替她说完了。
江妈默默点头。下午的时候，我去商场买东西，意外遇到了白染。她正在一家书店里看书，
安静专注的样子很美。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你好。"我主动打招呼。
白染抬起头，看到是我时明显愣了一下，"你是......""韩若汐，江慕寒的妻子。
"我自我介绍。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你好。"我们站在书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我想跟你聊聊。"我说。白染看起来很紧张，"聊什么？""关于江慕寒。"她摇摇头，
"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我知道你爱他。"我直接说出了心里话，
"我也知道他爱你。"白染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你为什么要说这些？
""因为我想知道真相。"我看着她，"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白染擦了擦眼泪，
"因为我配不上他。我家里没有钱没有权，我给不了他任何帮助。""那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想见见他，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白染哭得更厉害了，
"但我没想到...他已经结婚了。"我心里很难受，
但还是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如果现在让你选择，你愿意和他在一起吗？哪怕什么都没有。
"白染毫不犹豫地点头，"愿意。"我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离开书店后，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夕阳西下，街道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去处。只有我，
不知道该去哪里。我想起江慕寒说过的话：有些事情，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可如果连争取都不敢，那又有什么意义呢？第四章晚上十点，江慕寒准时回来了。
我坐在客厅里看书，听到开门声抬起头。"回来了？"他点点头，看起来很疲惫，
"今天的会议很顺利。""那就好。"我合上书，"饿了吗？我给你热点菜。""不用了，
路上吃过了。"江慕寒坐在我对面，"你在看什么书？"我把书递给他，"《边城》。
"他翻了翻，"沈从文的作品，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看这种书。"我一愣，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不喜欢看这种书？"江慕寒也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
"随便说的。"我们沉默了一会，我突然开口："江慕寒，我今天遇到白染了。
"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在哪里？""书店。"我看着他的反应，"我们聊了聊。
""聊了什么？"他的声音很轻。"聊了你们的事情。"我深吸一口气，"她说她爱你，
愿意为了你放弃一切。"江慕寒闭上了眼睛，"韩若汐，有些事情你不懂。""那你告诉我，
让我懂。"我凑近他，"你是不是也爱她？"他睁开眼睛看着我，眼神里有痛苦，"是。
"虽然早就知道答案，但听到他亲口承认，我的心还是狠狠地疼了一下。
"那为什么......""因为我不能害她。"江慕寒打断了我，
"你知道江家有多复杂吗？你知道商场上有多残酷吗？白染是个单纯的女孩，
她承受不了这些。"我看着他，"所以你选择了我？""我选择了一个能保护她的方式。
"他的声音很低，"韩若汐，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我笑了，但眼泪却掉了下来，
"我知道。"江慕寒看到我哭了，伸手想要擦我的眼泪，但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对不起。"他说。"不用道歉。"我擦掉眼泪，"这本来就不是谁的错。"那天晚上，
我们各自回房后，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什么是爱情？是不顾一切地在一起，
还是默默地保护对方？江慕寒选择了后者，而我，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第二天，
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去找江老爷子。江老爷子住在城里的另一座宅子里，
那里更加古朴幽静。我提前打了电话，老爷子同意见我。"若汐来了？
"江老爷子看起来精神很好，"坐吧，想喝什么茶？""白茶就好。"我说。
江老爷子亲自给我倒茶，"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我握着茶杯，感受着温热，
"爷爷，我想跟您聊聊江慕寒的事。"江老爷子的手顿了一下，"出什么事了？""没出事，
只是......"我深吸一口气，"我想了解他的过去。"江老爷子仔细看了我一眼，
"你是想了解他和白染的事？"我点点头。江老爷子叹了口气，"这孩子，什么都瞒不住你。
""爷爷，您能告诉我，他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吗？"江老爷子沉默了很久，
最后说："因为我反对。""为什么？""因为江家需要的不是爱情，而是联盟。
"江老爷子的声音很沉重，"若汐，你可能觉得我很残忍，但这就是豪门的生存法则。
"我放下茶杯，"那如果没有这些法则呢？如果江慕寒只是一个普通人，
您会支持他们在一起吗？"江老爷子看着我，眼神复杂，"会。白染是个好女孩，
她和慕寒确实很般配。""那现在还来得及吗？"我问。"什么意思？""我是说，
如果我主动退出，他们还有机会吗？"江老爷子震惊地看着我，"若汐，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实话。"我看着他，"爷爷，我知道您选择我是因为韩家能帮到江家。
但韩家和江家的合作已经开始了，就算我和江慕寒离婚，这种合作关系也不会改变。
"江老爷子久久没有说话。"而且，"我继续说，"一个不爱妻子的男人，
是不可能全心全意为家族奋斗的。江慕寒现在虽然在履行职责，但他的心不在这里。
""你想说什么？""我想说，让他和真正爱的人在一起，也许对江家更有利。
"第五章从江老爷子那里出来后，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城郊的一座小山。
这里有一座古老的寺庙，香火很旺。我买了香，虔诚地拜了拜。我没有祈求什么，
只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下山的时候，我收到了江慕寒的电话。
"你去哪了？江妈说你一天都没回来。"他的声音里带着担心。"我去爬山了。"我说，
"马上就回来。""好，路上小心。"挂了电话后，我突然觉得很讽刺。他担心我，
但不是因为爱情。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江慕寒正在客厅里等我，看到我进门，
他明显松了一口气。"怎么去爬山了？""心情不好，想散散心。"我换了鞋，"吃饭了吗？
""等你一起吃。"我有些意外，"为什么要等我？"江慕寒看了我一眼，"你是我妻子。
"是啊，名义上的妻子。吃饭的时候，江慕寒突然开口："韩若汐，你今天见我爷爷了？
"我正在喝汤，差点被烫到，"你怎么知道？""他给我打电话了。"江慕寒放下筷子，
"他说你跟他提到了离婚？"我放下汤勺，"是的。""为什么？"我看着他，
"因为我觉得这样对大家都好。"江慕寒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韩若汐，
我们的婚姻关系到两个家族的利益，不是你想离就能离的。""我知道。"我平静地说，
"但我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什么办法？""韩家和江家的合作继续，但我和你离婚。
"我看着他的眼睛，"然后你和白染结婚。"江慕寒猛地站起来，"你疯了？""我没疯。
"我也站了起来，"江慕寒，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什么意思？
""我不想每天看着你强颜欢笑，不想看着你因为内疚而对我好，
更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可怜的女人。"我的声音很平静，但心里却在颤抖，
"我们三个人都很痛苦，为什么不结束这一切？"江慕寒盯着我看了很久，"韩若汐，
你知道离婚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失去了江太太的身份，失去了豪门的生活。
"我笑了笑，"但我会得到自由。""那你以后怎么办？""我会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我已经想好了，"我可以去国外，也可以在国内找份工作。总之，我会过得很好。
"江慕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韩若汐，我不同意。""为什么？
""因为......"他停顿了很久，"因为这样对你不公平。"我笑了，"什么是公平？
让我守着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过一辈子，这就是公平？"江慕寒无言以对。那天晚上，
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后发现江慕寒已经走了。
餐桌上放着他给我准备的早餐，还有一张纸条。"若汐，我们再谈谈。今晚我早点回来。
"我把纸条收起来，心里五味杂陈。上午，我去了韩家，想跟父母谈谈离婚的事。
母亲听了我的话后，沉默了很久。"若汐，你真的想好了？""想好了。"我点点头。
父亲皱着眉头，"可是江家那边......""我会处理好的。"我看着他们，"爸妈，
我知道这场婚姻对韩家很重要，但我不能为了家族利益牺牲自己的一生。"母亲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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