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有没有在某个瞬间突然确信——有些消失的东西从未真正离开。它们只是换了种方式，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呼吸？我，沈秋不知为何连梦七天诡异场景，让我拿到了「执笔者」
的身份，成了连接墨池两端的重要主角。"选吧。"银钢笔的声音带着金属的冷硬，
"是救她，还是让所有倒影永远困在墨池里。"那我选择，「or」吧。
1会呼吸的书“vocal！”我因梦中诡异场景忽地一下踹翻了课桌。
这突然的响声惹得刚刚课间还闹哄哄地气氛一下安静下来了，
但同学们只是一眼带过了“罪魁祸首”便继续聊天、打闹、作业——无它，
唯手熟尔…oh不，习以为常了。后颈突然传来钢笔尖划过皮肤的灼痛。
我猛地抬头想起了梦中的那道声音——“初二（2）班，林薇。”影子的嘴唇在玻璃上动，
声音像浸了水的纸，“下周三的雨落满第七片蔷薇花瓣时，
天台的横梁会第七次断裂——”“嘶——头好痛啊，这破梦天天的，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轻轻按了按突突的太阳穴，舒缓一下头疼得症状。
沈秋伸出手擦了擦额角冒出地冷汗，随即扶起课桌以及散落的书本。在捡书时，
我的指尖在物理练习册封面上划过，那圈暗红纹路又浮现了。
自从上个月在图书馆旧书区发现这本封面写着"镜中阁"的笔记，
我的梦境就成了另一个世界的入口——潮湿的木质阁楼里，总有人用银笔尖敲着桌面，
墨水在纸上洇出带蔷薇香的雾。"又摸那破书？"赵瑞的篮球砸在桌角，
震得练习册"啪"地合上。他叼着牛奶盒歪头看我，"上周三你说梦见书里夹着带血的蔷薇，
上周四说看见白裙影子在阁楼翻字典，昨天又说听见有人念《楚辞》，
沈**你是不是偷偷看恐怖小说了？"（解释一下，我叫沈秋，和赵瑞是自小以来的死对头，
虽然中间分开过但在今年转学时又被分在了一个班。
卜丁儿大的小人儿便处处针锋相对…又因为当时的我唇齿发音不准总把“沈秋”念“沈Q”，
这才有了现在的“沈**”。）我把练习册塞进书包最底层，那里垫着块从天台捡的旧木板，
木纹里还嵌着点暗红。"要你管。"我起身时带倒了笔袋，金属拉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响，
几张草稿纸飘出来，最底下那张画着奇怪的符号——像支钢笔斜插在蔷薇花丛里，
是昨晚梦里那人教我画的。赵瑞弯腰去捡，指尖刚触到纸角就猛地缩回手："我去，
这纸怎么跟冰似的？"我抢过草稿纸塞进嘴里嚼了嚼，纸浆混着铁锈味在舌尖散开。
这是我发现的秘密：书里世界的东西带出来会变成纸，只有吞进肚子才能留下印记。
就像后颈那支"笔"，明明是梦里被银笔尖烫出来的，现实里却成了淡红色的胎记。"疯子。
"赵瑞笑骂了句，却从口袋掏出颗水果糖，"刚在小卖部抢的，葡萄味。
"糖纸在阳光下泛着紫，像练习册里夹着的干花瓣。我没接，
我看见赵瑞校服后领沾着根暗红的线，和书里那盏吊灯垂下的流苏一模一样。
上周梦里我摔下阁楼时，就是抓住那流苏才没掉进墨池里。"你昨天去哪了？"我突然问。
赵瑞的耳朵尖红了红："跟二班的打了场球，怎么了？
"我盯着他手腕上的红痕——那道月牙形的伤口，和梦里阁楼栏杆的缺口形状分毫不差。
我没再追问，只是把糖纸塞进笔袋，那里已经攒了七张不同颜色的糖纸，
每张都对应着赵瑞莫名其妙受伤的日子。晚自习的**像根生锈的钟摆，敲得人太阳穴发疼。
我翻开练习册，第37页的空白处正慢慢浮现字迹，银灰色的墨水顺着木纹游走，
写出行小字："执笔者的血能让墨池沸腾，你该来看看真正的雨。
"窗外的积雨云突然压得很低，操场边的香樟树影在玻璃上扭曲成藤蔓的形状。
我摸了摸后颈，那支"笔"开始发烫，比任何一次都要灼人。
2银笔尖的温度赵瑞发现我不对劲是在数学课上。我把脑袋埋在臂弯里，肩膀抖得像筛糠，
练习册从课桌缝里掉出来，页脚卷成个诡异的弧度，像只攥紧的拳头。"喂，又做噩梦了？
"他用脚尖勾了勾我的凳子，却被我猛地攥住手腕。我的眼睛亮得吓人，
瞳孔里映着练习册上的银灰色字迹，那行字正在渗出细小的水珠，打湿了"雨"字最后一笔。
“丁铃—丁铃…下课了，同学们，老师们你们辛苦了。”"跟我来。
"下课**恰好也在这个时候响起，我拽着他往图书馆跑，走廊的应急灯忽明忽暗，
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赵瑞闻到我身上有股潮湿的墨香，
和上周在天台捡到的旧木板味道一样。图书馆旧书区的木门虚掩着，锁孔里插着半支银钢笔。
我推开门，灰尘在光柱里跳着奇怪的舞，所有书架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倾斜，
像被无形的手掰弯的多米诺骨牌。"你看这个。"我翻开练习册，
第37页的空白处已经变成片墨色的水洼，里面浮着个穿白裙的影子，
正用银钢笔在水面写字。赵瑞突然捂住嘴，那影子后颈有块月牙形的胎记，
和他手腕上的伤口重合了。"七年前有人在这里失踪了。"我的声音发颤，
我从书架后拖出个积满灰的木箱，里面全是泛黄的校报，"13届的林薇，
最后出现在旧书区，手里攥着半支银钢笔。"赵瑞的手指抚过校报照片上的女孩，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蓦地，他想起小时候奶奶说过的话：图书馆地下有个墨池，
掉进去的人会变成书里的字，只有执笔者能把他们捞出来。练习册突然剧烈翻动，
书页拍打声像急促的心跳。我的后颈"笔"烫得我几乎晕厥，我看见墨色水洼里浮出把钥匙，
上面缠着根暗红的流苏——正是梦里那盏吊灯的流苏。"它要我们去阁楼。"我抓起钥匙，
金属表面沾着的墨汁在我掌心烫出个蔷薇形状的印子。赵瑞突然抓住我的手，
他的手腕红痕正在渗血，滴在练习册上，晕开片银灰色的雾。"我奶奶说过，
执笔者身边总会跟着个'渡者'。"赵瑞的声音发紧，"她的遗物里有张字条，
说银笔尖的温度等于两个人的体温。"旧书区的地板突然发出"咯吱"声，
从角落开始往下凹陷，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里面飘出带蔷薇香的风。
练习册第37页的水洼里，影子正举着银钢笔朝我们招手，墨色的水面映出阁楼的轮廓，
横梁上挂着串风干的蔷薇。3墨池里的倒影洞口下的楼梯是用旧书砌的，
每踩一步都能听见纸页碎裂的脆响。赵瑞数到第1**时，
我突然停住脚步——我的练习册正在自动书写，银灰色的墨水写出林薇的日记："6月3日，
雨。阁楼的墨池涨水了，银钢笔在夜里自己写字，说要找个'执笔者'。""6月7日，晴。
看见新来的转学生手腕有月牙胎记，像极了我丢失的那半块玉佩。""6月13日，阴。
墨池里浮出张糖纸，葡萄味的，是他喜欢的味道。"赵瑞的呼吸骤然停住。
他从小就爱吃葡萄味的糖，七岁那年在图书馆捡到过半块玉佩，上面刻着朵蔷薇。
阁楼的门是块巨大的穿衣镜，镜面蒙着层墨色的雾。我用钥匙轻轻一触，
镜面"哗啦"碎成无数片，每片里都映着个林薇——有的在写物理题，有的在捡蔷薇，
有的正从横梁上往下掉。"执笔者要选一个倒影。"银钢笔突然从练习册里钻出来，
悬浮在半空，笔尖对着我的后颈，"用你的血画道缝，就能把她拉出来。
"我的指尖开始发抖。我看见最中间的镜片里，林薇正趴在墨池边哭，
手里攥着半块蔷薇玉佩，另半块的形状和赵瑞脖子上挂的一模一样。"等等！
"赵瑞突然扯开衣领，玉佩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奶奶说这玉佩能分阴阳，
阳面的人能看见阴面的倒影。"银钢笔的笔尖突然转向赵瑞，墨色的雾从笔尖涌出，
在地上汇成个复杂的阵图，正是我画在草稿纸上的符号。"渡者的血能让阵图转起来。
"林薇的声音从镜片里传来，带着墨汁的潮湿，"七年了，我等的从来不是执笔者。
"赵瑞的手腕红痕突然裂开，血珠滴在阵图中央，银灰色的线条立刻亮了起来，
像条发光的藤蔓，缠住了所有镜片。我感到后颈的"笔"在发烫，银钢笔自动飞到我手里，
笔尖沾着我渗出的血珠。"选吧。"银钢笔的声音带着金属的冷硬，"是救她，
还是让所有倒影永远困在墨池里。"我看着最中间的镜片，林薇正把玉佩往墨池里丢。
我突然想起练习册第37页的最后一行字："真正的雨，是两个人的血混在一起。
"4蔷薇落尽时血珠落在镜面的瞬间，所有碎片突然合拢，墨色的雾像潮水般退去，
露出阁楼的全貌——横梁上挂着风干的蔷薇，木桌上摊着本物理练习册，
墨池里的水清澈见底，倒映着两个重叠的影子。林薇就坐在墨池边，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裙，
看见赵瑞时，眼睛一下子红了。"我就知道你会来。"她举起手里的半块玉佩，
和赵瑞的那块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七岁那年你说要娶我，还把玉佩掰成两半做信物。
"赵瑞的眼泪突然掉下来。他终于想起所有被遗忘的事：七岁在图书馆迷路，
是林薇把他带出来；十三岁那年夏天，他看见林薇钻进旧书区，
手里拿着本写着"镜中阁"的笔记；上周在天台捡到的旧木板，上面刻着他俩的名字。
"是我把你推进墨池的。"林薇的声音发颤，"那天你说要转学，我太害怕了，
就想把你藏在书里，永远陪着我。"银钢笔突然**墨池，激起的水花溅在我手背上，
烫得我一哆嗦。练习册开始疯狂翻页，所有空白处都涌出银灰色的字迹，
写满了林薇的忏悔："我知道横梁会断，故意把你的物理练习册藏在上面，让你去拿。
""我在你的草稿纸上画阵图，让你夜夜做噩梦，就是想逼你来找我。""赵瑞，
我好怕墨池干涸，那样就连你的倒影都留不住了。"我的后颈突然剧痛，
那支"笔"的印记正在变淡，像被墨水洗掉的字。
银钢笔的声音在阁楼里回荡："执笔者的使命完成了，该回去了。"我低头看练习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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