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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妻子曾是地下乐队的成员，直到我们的主唱阿凯，死于一场巡演路上的车祸。自那以后，
她封存了她的贝斯，再不谈音乐。五年后，当父亲急需三十万手术费救命时，
妻子却称已经付了房子首付。在我想要找中介请求退房的时候，
无意间发现妻子给一个网红歌手刷了99个嘉年华。
而那个歌手和死去的阿凯有着五分相似的嗓音。我找到妻子质问时，
她却说：“爸爸吉人天相，自然能挺过去，可阿凯没完成的梦想，一刻都等不了！
”1“***匹配上了，就在省立医院，你爸有救了！”电话里，我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却是我这几个月来听过的最好消息。我激动得手都在抖，连声说好，追问后续。“医生说，
手术加上后期康复，总共需要三十万，让我们尽快准备。”三十万。挂掉电话，
我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又悬起一半。我立刻拨通了妻子沈意妍的电话。“老婆，
爸的***找到了！我们那三十万积蓄正好够。”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沈意妍的声音有些犹豫：“谢旬，钱……我已经用了。”我脑子“嗡”的一声。“用了？
用在哪了？那么大一笔钱。”“我……付了房子的首付。”沈意妍的声音很低。
又急忙道：“我们不是一直想在城东买个房吗？前几天正好有个楼盘开盘，户型很好，
我就定了。”买房我们是讨论过，但那都是计划，从没想过这么快。尤其是在我爸生病，
随时可能需要大笔钱的节骨眼上。心里的火气“噌”地冒了上来，
但我还是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我想给你个惊喜……谁知道爸这边这么突然。”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
可爸一个月前就已经住院了。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合同呢？我看看合同，我去找中介，问问能不能退单，哪怕损失点定金，爸的命要紧。
”“合同在东边那个房间里，你自己找一下吧，我在外面，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她很快挂了电话。我攥着手机，心里堵得慌。推开她房间的门，
一股陌生的香水味扑面而来，这不是她常用的味道。房间收拾得很整洁，书架上，
她那把落了灰的贝斯安静地靠在角落。我拉开抽屉，翻找文件，
却怎么也找不到购房合同或者任何票据。我蹲下身，想看看是不是掉到了床底下。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没有房本，却照到了一个刺眼的东西。一个用过的套。我整个人僵住了，
心脏地震。弯腰捡起那个东西，捏在指尖。尺寸和我用的完全不一样。
我拨通了沈意妍的电话，声音抑制不住地发抖。“你在哪？”“我在外面啊，怎么了？
找到合同了吗？”“没有。”我死死盯着手里的东西，“但我找到了别的东西，床底下，
一个用过的套，你给我解释一下。”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就在我快要爆发的时候，她才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慌乱和不耐。“哦，
那个啊……上次我跟你说过的，我出差的时候，闺蜜小雅和她男朋友没地方去，
来我们家住了几天，他们就住的那个房间。”“可能是他们那时候留下的吧，没处理干净，
你扔了就行了，大惊小怪的干什么？”我记得，小雅确实是她的铁杆闺蜜，
她们俩关系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我出差的那几天，小两口也确实来我们家借住过。
这个理由，听上去天衣无缝。我心里那股怒火和怀疑暂时被压了下去。或许，
真的是我想多了。2沈意妍是深夜才回来的。她面容疲惫，将一份文件丢在桌上。“喏，
你要的购房合同，下班的时候我特地去找中介重新要了一份。”我拿起那份薄薄的纸，
手感不对，打印的字迹也有些粗糙。上面的中介公司名字，我闻所未闻。“怎么没盖章？
”“流程还没走完，人家先把电子版发我了，我打印出来的。”沈意妍脱下外套，
看都没看我一眼。“你不是急着要吗？”她走进浴室，很快传来水声。
我看着那份漏洞百出的“合同”，心一点点沉下去。随后拨通了合同上所谓“中介”的电话，
提示是空号。第二天一早，我请了假，直奔房管局。我报上沈意妍的身份证号，
工作人员在系统里查询了半天，最终摇了摇头。“先生，查不到您爱人名下有任何购房记录。
”走出房管局大门，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发冷。一切都是谎言！那个用过的套，
那股陌生的香水味，那个空号的中介……无数个疑点在我脑中盘旋。我没有回家，
而是坐在车里，痴痴地盯着我们家的窗户。直到深夜，我看到沈意意妍房间的灯亮着。
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手机里的一个软件。那是几年前，因为沈意妍有过一段抑郁时期，
我担心她一个人在家出意外，偷偷装在她房间里的监控。这几年，我几乎忘了它的存在。
屏幕亮起，里面沈意妍侧躺在床上，脸上一种狂热的病态。她的手机屏幕正对着摄像头，
上面是一个直播间。我按图索骥，找到了那个直播链接。屏幕里，
一个年轻的男歌手正在弹着吉他唱歌。歌声像极了死去的阿凯。
直播间的礼物特效疯狂地刷着屏，嘉年华、火箭，一个接一个。
我死死地盯着屏幕右上角的打赏榜。榜一的位置，赫然是沈意妍的ID！
“阿凯的贝斯不哭”。那个瞬间，我好像被人用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冒着寒气。我冲回家，一脚踹开房门。沈意妍被吓了一跳，
慌乱地想要关掉手机。“我都知道了，沈意妍，我们的救命钱，
你就是拿去给这个野男人刷礼物了？”她看着我，理直气壮。“他不是野男人！他叫小K，
是阿凯的延续！”我气得发笑，“就凭他有几分像阿凯的嗓子？沈意妍，你清醒一点！
阿凯已经死了五年了！”“他没死！”沈意妍尖叫起来，眼睛通红。“他的梦想没有死！
小K就是来实现他梦想的！你这个早就放弃了音乐的叛徒根本不懂！”“我放弃音乐？
”我指着自己的胸口：“我放弃音乐是为了谁？为了你！你忘了阿凯死后你是怎么过来的吗？
是谁陪着你走出抑郁？”“够了！”她捂住耳朵，“爸他吉人天相，相信能挺过去。
”“可小K的专辑宣传，一刻都不能停，这是阿凯的梦想，我们必须为他冲刺！
”3沈意妍说完这话就离开了。我开始疯狂地调查这个叫“小K”的网红。
在黑进了沈意妍的网购账户和银行流水后。一条条记录，像一把把刀子，
将我的心割得鲜血淋漓。她不仅把我们三十万积蓄，一分不剩地转给了“小K”的经纪公司。
还长期资助他去最好的声乐学校，请最贵的舞蹈老师。
她给他买的衣服、皮夹克、破洞牛仔裤，全都是阿凯当年最喜欢的牌子和款式。
而我的岳母、小舅子，他们一家人，全都是这个网红的“榜一家族”。我打电话质问岳母，
她的语气比沈意妍还要理直气壮。“谢旬啊，你怎么这么不大度呢？”“妈，
那是我爸的救命钱！”我几乎是在咆哮。“哎呀，亲家公的病我们也很着急，但是你看看，
小K现在多火啊，马上就要出专辑了，我们这是在投资，等小K火了，到时候别说三十万，
三百万都能还给你！”我后来才查到，他们不仅掏空了自己家的积蓄，
甚至还以小舅子公司的名义，借了***去给小K打赏。我试图联系那个叫小K的网红，
想跟他谈谈，希望他能看在人命关天的份上，退还一部分资金。那个男人在电话里嗤笑一声，
语气轻蔑又傲慢。“这位先生，我们跟沈意妍女士是有合同的，所有资金都是她自愿赠予，
用于艺人的培养和发展，白纸黑字，受法律保护。”“再说了，梦想是无价的。
我们小K是在为梦想奋斗，你们这种凡夫俗子懂什么？”电话被“啪”地一声挂断。
我捏着手机，气得浑身发抖。回到家，我像一头困兽，在屋子里乱转，
希望能找到被沈意妍藏起来的存折。“哐当”一声，
书架最顶层的一个上了锁的木盒子被我碰掉，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不是存折，不是房本。全都是阿凯的照片。他在舞台上唱歌的照片，
他在录音棚里弹吉他的照片，他和沈意妍的合照……还有一沓厚厚的演出票根，
和一份**精良的专辑企划书，封面写着《阿凯的第一张专辑》。我蹲下身，
怔怔地看着那些东西。这时，门开了，沈意妍回来了。她看到我手背上被碎木片划出的血痕，
却没有丝毫关心。目光只死死地锁在散落在地上那些照片和企划书上。下一秒，
她像是疯了一样扑过来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一张一张地，把那些遗物收拢到怀里。
“你干什么！”她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谁让你碰他的东西！
”我看着她那副珍视的模样，心里的最后一丝温情也彻底冷却了。“沈意妍，你告诉我，
在你心里，我和我爸，是不是连他的一张照片都比不上？”她缓缓站起身。“你没错，
你爸也没错。”“错的是你不该打碎它，这是我唯一的念想了。”她抱着盒子，
与我擦肩而过。4我开始向亲戚朋友借钱。曾经称兄道弟的朋友，一听三十万，
纷纷找借口挂了电话。去求那些沾亲带故的亲戚，更是受尽了白眼和奚落。“谢旬啊，
不是我们不帮你，三十万，我们哪拿得出来啊？”“听说你们都买房了，还跟我们借钱？
开玩笑吧。”我在外面为了父亲的手术费焦头烂额，受尽屈辱。沈意妍却在朋友圈，
晒出她为小K新专辑拍摄的豪华MV花絮。照片上，小K穿着和阿凯当年一模一样的皮衣，
而沈意妍就站在他身后，笑得一脸幸福和满足。配文是：【燃烧自己，照亮你。】那句话，
像一根烧红的铁钉，狠狠地钉进了我的眼睛里。我拿着医院刚刚下发的病危通知书，
开车直奔MV的拍摄地。高级会所被整个包了下来，里面正在为小K举办庆功宴。我推开门，
沈意妍正挽着小K的手臂，在和一群所谓的投资人谈笑风生。她看到我，
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你来干什么？”她把我拉到角落，
责备道：“你存心来给我丢人的是不是？”我没理会她的指责，
只是把那张薄薄的病危通知书，递到她面前。“爸快不行了。”沈意妍扫了一眼那张纸，
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担忧，只有被打扰的烦躁。“我知道了。
”她把通知书推开。“等这边结束了，我会去医院看的。”我看着她，“结束？
你要等到什么时候结束？等我爸死了你再去看他吗？”我的声音有些大，
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小K也走了过来，亲昵地搂住沈意妍的肩膀，看着我，眼神挑衅。
“这位就是你先生吧？妍姐，你不是说，他很支持你的事业吗？”沈意妍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挽紧了小K的手臂，抬起下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对我说：“谢旬，
你能不能成熟点？别在这里无理取闹。”“钱没了可以再赚，爸的病也不是今天才有的，
可阿凯的第二次生命，千载难逢！”全场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同情，嘲讽，看好戏。
我看着她，心里的愤怒与屈辱，在那一刻，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麻木的钝痛，
迎着所有人看好戏的目光步履维艰的向外走去。几天后，是小K的生日会，全程网络直播。
现场布置得金碧辉煌，粉丝们举着灯牌，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沈意妍作为“头号真爱粉”，被主持人请上了舞台。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化着精致的妆，
站在聚光灯下，像一个降临凡间的天使。“我曾经以为，我生命里的光，在五年前就熄灭了。
”她对着话筒，声泪俱下。“直到我听到了小K的歌声，我在他的歌声里，
找到了那个逝去故人的影子，我感觉他又活过来了……”她讲得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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