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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婧喜欢抢铁牛的零食，他也没办法，只能从兜里拿出两毛钱，递给林婶子，“婶子，程婧她不懂事，我回去就说她。这钱你拿着给铁牛买点零嘴，我替程婧给你们道歉。”
林婶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陆团长，不是我说话难听，你哪次不是这样说的，可她哪次改过。你说你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摊上了程婧这么一个好吃懒做的女人。”
陆劲皱着眉，尽管程婧怎么招人讨厌，她也是自己的媳妇。
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诋毁程婧，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的职责。
“林婶子，程婧抢铁牛的零嘴是她的不对，但程婧是我媳妇，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她不好的话，她是懒，但她没住在您家，没碍您的眼，没吃您家的大米，还请林婶子嘴上积德。”
“陆团长，我也是为你好，程婧改不了，你也不能就这么被她耽误啊！”林婶子苦口婆心。
“我的事就不要婶子操心了。”
陆劲越过林婶子朝自己家走去，远远的就看到自家门口不远处有几个嫂子在指着自己家窃窃私语，他走近，那些嫂子看见他就蜂拥而上跟他说：
“陆团长，你媳妇的衣服也太多了吧？院子里挂的都是她的衣服，都没有一件是你的，谁家娘们这么败家啊！”
“那些衣服比供销社里面的还多，你一个月的津贴再多也不够她造啊！”
……
陆劲看向自家院子，里面挂满了花花绿绿的衣服，她不是从来都不洗衣服的吗？
以前他有时间就帮她洗两件，没时间洗她没得换了就去买新衣服，他的津贴都花在她身上了。
她今天又发什么疯？一下子洗这么多衣服？
难道是因为自己跟她提离婚，她不想离故意装的？
陆劲没理会那些嫂子，向家门走去。
推开院门，陆劲看着院子里打扫的干净整洁，以为自己走错了，他退出门坎，看了看确认是自己家，还有院子里程婧的衣服足以证明他才走进去。
她什么时候这么爱干净了？
陆劲站在院子，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肥皂香味，混杂着些许水汽的味道。
院子里的地面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甚至连墙角的杂草都被拔得干干净净。
他的视线落在晾衣绳上，那里挂满了花花绿绿的衣服，随风轻轻摇曳，像是某种无声的宣告。
他心里有些复杂，脚步顿了顿，才继续往里走。客厅的地板刚拖过，湿漉漉的泛着光，茶几上的杂物也被归置整齐，原本凌乱的沙发如今铺上了一块干净的布垫。
卧室里传来轻微的响动，他循声望去，只见程婧正走出来，她穿着自己的寸衫，露出一条又白又长的腿。
陆劲看了一眼就偏过头，感觉她好像不太一样了他又看了一眼。
今天的程婧不像往日那般在脸上化的像妖怪一样，她本就生的好看，清清爽爽的样子反倒显得格外动人。
那张脸素净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芙蓉，眉眼间少了浓妆艳抹的俗气，多了几分自然的灵动。
长发也不再是那副杂乱无章的模样，齐腰的发丝垂落，柔顺得像绸缎一般，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陆劲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身上，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随即迅速移开视线，心底涌上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程婧，干净、清爽，甚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恬静。
程婧抬起头，看到他站在门口，愣了一下，“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晚不回来的吗？”
她局促的拉着衣角，能把它拉长到脚就好了。
陆劲本来就不喜欢她，穿他的衣服他不至于生气吧？
“那个……”
“我回来拿衣服。”陆劲解释道。
程婧胸前垂着一缕头发，她的双手绞在一起，她记得，衣柜里就只有这一件寸衫，还被她穿了。
“那个，我刚才把衣服都洗了没衣服换，所以借了你的来穿，我本来打算洗了再给你的。如果你急要，我现在就去换下来。”
陆劲就站在那，没动，“嗯。”
程婧抿了抿嘴角，越过他跑去院子里拿了一件微干的衣服进卧室，把他的寸衫换下来叠放在床上。
她走出去，靠在门的一边，“我换好了，衣服我放床上了，你去拿吧！”
“好！”陆劲走进卧室，他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干净的让他感觉程婧不像程婧。
他打开衣柜，里面擦的很干净，衣服已经被她全部拿去洗了，甚至床单被褥也是。
以前他每次来收拾房间，衣柜里的味道是最大的，他要收拾很长时间。
他的衣服很少，就一件军装和她换下来的衬衫。
陆劲伸手从衣柜里拿出军装，指尖触到床上的寸衫时，微微一顿。寸衫还带着些许温热，仿佛残留着她身上的气息。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实是他平日里常穿的那件，但此刻却有种陌生的感觉。
陆劲皱了皱眉，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越发浓烈。他从不曾见她这般平静，哪怕是装模作样，她也总是带着几分张牙舞爪的姿态。
可今天，她却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吃晚饭了吗？”他走出去问。
“吃过了。”她洗完澡肚子就饿了，平日里钱都被原主用来买衣服了，她只在厨房找到了一把挂面，一点菜也没有。
平日里无肉不欢的她煮了一碗清汤寡水的面条，勉强填饱了肚子。想到这儿，程婧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胃里还有些空虚的感觉。
“你呢？”她随口问道，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寒暄，却又透着一丝疏离。
“还没。”他转过身，手里拎着军装，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她身上。
程婧感受到他的视线，下意识地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搅动着衣角。
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是一把无形的尺子，一寸一寸地量着她的变化。
空气一时安静得让人窒息，只听见窗外的风吹动着晾衣绳上的衣物，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片刻后，陆劲打破了沉默，“你把家里的卫生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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