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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职第三天，温以棠已经摸清了陆司珩的“生存法则”。
他从不按常理出牌，比如凌晨两点发邮件让她改方案，却在她通宵做完后只回一个“嗯”；他对细节的要求近乎苛刻，会议纪要里多一个标点符号错误，都会被他用红笔圈出来，扔回她面前。
但温以棠应对得游刃有余。
她买了个最厚的笔记本，扉页上写着“陆总习惯表”：
-开会必须提前十分钟到场，资料要按“报告+数据+备份”的顺序摆放；
-讨厌香菜和葱姜蒜，午餐如果是外卖，必须提前给商家备注提醒商家；
-情绪烦躁时会频繁看手表，这时需要递上一杯温水，而非咖啡；
-每周三下午三点有个加密电话，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包括林舟。
这天下午，陆司珩正在主持高管会议，温以棠坐在角落做记录，中途，市场部总监汇报到一半，陆司珩突然打断：“上周的竞品分析报告，第17页的数据来源是什么？”
总监脸色一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那份报告是助理代笔的，他根本没细看。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知道，陆司珩最恨“敷衍”二字。
就在总监额头冒汗时，温以棠轻声开口：“陆总，那份报告的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三季度行业白皮书，我这里有备份文件，需要现在投影吗？”
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陆司珩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不用，继续。”
会议结束后，市场部总监特意来感谢温以棠，她只是淡淡一笑：“应该的。”
回到工位，林舟凑过来，手里转着个钢笔：“可以啊小温助理，这都能救场？我跟了他五年，都记不住他哪次会议会突然抽风。”
温以棠正在整理会议纪要，头也没抬：“林特助过奖了，只是碰巧记得。”
“碰巧？”林舟挑眉，“我刚才可是看见你笔记本上记满了他的破习惯，比他妈还了解他。”他压低声音，“说真的，你这能力，待在他身边屈才了。”
温以棠的笔尖顿了顿，屈才吗？或许吧，但她需要这份“屈才”的工作带来的薪水。
这时，总裁办的门开了，陆司珩走出来，目光扫过两人：“温以棠，进来。”
温以棠放下笔，走了进去。
陆司珩指着桌上的一份文件：“明天上午九点，和我去见鼎盛集团的张总，这份合作方案，你再优化一下，重点突出我们的供应链优势。”
“好。”
“还有，”他补充道，“张总喜欢喝老茶，你准备两饼普洱，要十年以上的。”
温以棠点头记下，正准备离开，陆司珩突然问：“你好像对每个人的习惯都很清楚？”
她心头一跳，转过身，语气平静的说道：“了解合作伙伴和上司的喜好，是助理的基本素养，陆总。”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没再追问，挥挥手让她出去。
温以棠走出办公室，后背已经沁出一层薄汗，她知道，陆司珩在试探她。
晚上加班时，温以棠接到闺蜜苏晓的电话，对方的声音活力满满：“以棠！我刚发了工资，请你吃火锅庆祝！你那个大老板没再刁难你吧？”
苏晓是温以棠在这座城市唯一的朋友，两人合租一间小公寓，互相取暖。
“还好，不算太难。”温以棠揉了揉发酸的肩膀，“今晚可能要晚点回，方案还没改完。”
“啊？又加班？”苏晓愤愤不平，“那个陆扒皮也太不是人了！等我以后发达了，雇你当我的助理，天天给你放假！”
温以棠被她逗笑，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好啊，我等着。”
挂了电话，她重新看向电脑屏幕，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方案文字，窗外夜色渐浓，陆氏总部的顶层只有总裁办和她的工位还亮着灯。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开了，陆司珩走出来，看到她还在忙碌，脚步顿了顿。
“还没弄完？”
“快了，陆总。”温以棠抬头，眼里有***。
他没说话，转身进了茶水间，片刻后端出一杯热牛奶，放在她桌上：“早点弄完，早点休息。”
温以棠愣住。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休息”，还是用这种近乎温和的语气。
陆司珩没等她反应，径直离开了办公室，走到电梯口时，林舟不知从哪冒出来：“哟，陆总亲自给助理送牛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陆司珩瞪了他一眼：“她明天要陪我见张总，状态不好影响合作，你想负责？”
林舟耸耸肩，看着他走进电梯，嘴角却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什么影响合作，明明是心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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