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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血色交易暴雨砸在废弃仓库的铁皮顶上，噼啪声像要把天都敲破。
林晚把黑色风衣的领口又立了立，遮住半张脸，只露双冷得像冰的眼睛。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得飞快，删完最后一条“毒网行动待命”的消息，她把手机揣进内兜，
指腹蹭过藏在那里的微型录音器——金属壳子硌得慌，像她此刻悬着的心。
“林**倒是准时。”身后的男声裹着雨气飘过来，低得像大提琴的最低音，
却带着刺人的锋利。林晚转身时，手已经摸到了腰后的配枪——不是要拔，是怕自己忍不住。
陆沉舟倚在黑色宾利的车门上，黑伞压得低，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底下琥珀色的瞳孔，
正盯着她的手。他抬手推眼镜的动作，露出定制西装袖口的铂金袖扣，
上面刻着个极小的“陆”字，在雨幕里闪了下冷光。“陆先生的人比消息还快。
”林晚勾了勾唇角，往前走了两步，故意让风衣下摆扫过地面的积水，“我还以为，
你会带更多人来验我的货。”“你的货？”陆沉舟嗤笑一声，抬了抬下巴。
他身后两个穿黑西装的手下，“咚”一声把沉重的皮箱踢到林晚脚边，
现金的腥气混着铁锈味飘过来。“林**最近和白狼走得近，我还以为，
你早把货卖给那个老狐狸了。”林晚的脚顿了顿。白狼是警方盯了半年的跨国毒枭，
三天前她假意和他在码头会面，全程戴着监听——陆沉舟怎么会知道？她面上不动，蹲下身，
指尖划过皮箱里的百元大钞，指甲不经意间刮过箱底，留下道浅痕。“陆先生消息这么灵通，
不如直接去跟白狼做交易？”“我怕他没命收。”陆沉舟的声音突然近了，林晚抬头时，
他的伞已经罩在她头顶，阴影把她整个人裹住。他的手指悬在她耳后，
离那枚银色耳钉只有一厘米：“这耳钉挺别致，是监听用的？还是定位？
”林晚的心脏猛地一缩，手瞬间按在录音器的开关上——再录下去就暴露了。
可还没等她动作，仓库外突然传来警笛声，尖锐得像要扎进耳膜。
陆沉舟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一把拽住林晚的手腕，将她狠狠抵在仓库潮湿的墙壁上。
他的膝盖顶住她的腿弯，让她动弹不得，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垂，语气却冷得像冰：“林晚，
别装了。白狼十分钟前被击毙在码头，你当时就在现场——说，你是谁的人？
”林晚挣扎着要抬腿，却被他压得更紧。她偏头看向他的伞柄，
那里正闪着微弱的红光——反监听设备！这**早就知道她在录音！“我是谁的人？
”林晚突然笑出声，牙齿咬着下唇，眼神却狠：“陆先生先管好自己吧。你以为警方来抓谁？
是抓你这个陆氏集团背后的‘影子’，还是抓我这个‘中间商’？
”陆沉舟的手指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你敢耍我？
”“彼此彼此。”林晚的指甲掐进他的手腕，“十五年前陆氏仓库的火，你查了这么久，
查到什么了？查到你父亲的死，和你现在做的‘生意’有关吗？”陆沉舟的动作突然僵住。
雨还在往下砸，伞骨上的水珠滴在林晚的风衣上，晕开深色的痕。他盯着她的眼睛，
像是要把她看穿：“你怎么知道这些？”“我知道的比你多。”林晚趁机挣开他的手，
往后退了半步，手已经摸到了腰后的配枪，“比如，当年仓库里死的不止你父亲，
还有个警队线人——”“闭嘴！”陆沉舟突然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她没见过的失控。
他冲过来要抓她，林晚却突然转身往仓库深处跑——那里有她提前查好的暗门，
是警方的包围圈唯一的缺口。可陆沉舟比她更快，一把拽住她的风衣后领，将她拉回来。
两人在水泥地上滚作一团，林晚的耳钉被蹭掉，耳后淡青色的蝴蝶刺青露了出来。
陆沉舟的手顿在半空中，盯着那刺青，眼神骤冷：“国际刑警的标志……林晚，你是条子？
”林晚没说话，抓起地上的碎玻璃就往他手臂上划。血瞬间渗出来，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她趁机爬起来，冲向暗门：“你最好别追过来，否则，你父亲的真相，你永远别想知道！
”陆沉舟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突然笑了。他掏出手机，
拨通一个号码：“把包围圈的缺口留着，别拦她。”电话那头的人愣了：“陆先生，
她是刑警——”“我知道。”陆沉舟看着暗门的方向，眼底翻着暗涌，“游戏才刚开始。
”第二章致命博弈暗道里又黑又潮，腐叶的味道混着霉味往鼻子里钻。林晚扶着墙往前跑，
脚底被碎玻璃划了道口子，疼得她皱眉，却不敢停——陆沉舟没追上来，这反而更危险。
她掏出手机，按亮屏幕想联系警方，却发现没信号。正着急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轻得像猫。林晚猛地转身，手里的碎玻璃对准来人：“谁？”“这么紧张？
”陆沉舟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他手里拿着个打火机，火光映出他手臂上的伤口，血还在流。
“你以为我会让你就这么跑了？”林晚握紧碎玻璃：“你想干什么？杀了我？
你父亲的真相还没查到。”“杀你太便宜你了。”陆沉舟往前走了两步，火光晃在他脸上，
一半明一半暗，“你是国际刑警，那你肯定知道当年的线人是谁——说，是谁？
”“我凭什么告诉你？”林晚往后退，后背抵到了墙，“你现在做的是贩毒生意，
我抓你是本分。”“本分？”陆沉舟嗤笑，“你父亲当年也是这么跟自己说的？然后呢？
他死在仓库里，连尸骨都没全。”林晚的心脏猛地一抽。父亲……她查了这么久，
才知道当年的线人就是父亲林建国，可档案被封得死死的，只有副局长偶尔提过几句，
说父亲是“因公殉职”。“你别胡说！”林晚的声音有点抖，手里的碎玻璃晃了晃，
“我父亲是英雄——”“英雄？”陆沉舟突然靠近，打火机的火几乎要碰到她的脸，
“一个跟黑帮合作查案，最后被灭口的英雄？林晚，你活在梦里吗？”林晚抬手要推他，
却被他抓住手腕。他的手指裹着她的伤口，疼得她吸气。陆沉舟盯着她的眼睛，
语气狠戾：“你以为副局长派你过来当卧底，是真的让你查我？他是让你盯着我，
别让我查到当年的真相——因为当年泄露消息的人，就是他！”“不可能！”林晚挣开他，
“副局长是我父亲的老同事，他一直帮我查真相——”“帮你？”陆沉舟突然笑了，
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扔到她面前。火光下，照片上是年轻的副局长和白狼的合影，
背景是当年陆氏仓库的废墟。“这是我找到的唯一一张照片，你看看，你眼里的‘好叔叔’，
和你要抓的毒枭，当年是怎么联手烧了仓库的。”林晚捡起照片，指尖发抖。
照片边缘已经泛黄，可副局长的脸清清楚楚，他搭在白狼肩膀上的手，
戴着枚和现在一样的手表。“不可能……”她喃喃自语，“他说过，
会帮我找到杀我父亲的凶手……”“他没骗你。”陆沉舟的声音冷得像冰，
“因为凶手就是他自己。”林晚猛地抬头，手里的碎玻璃直接朝他刺过去。陆沉舟早有防备，
侧身躲开，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墙上。碎玻璃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冷静点！”陆沉舟的语气有点急，“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副局长已经知道你暴露了，
他会派人来杀你——”“我凭什么信你？”林晚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肯掉下来，
“你是黑帮，他是警察，我该信谁？”“信你自己查到的真相。”陆沉舟松开她的手，
从口袋里掏出个U盘，扔给她，“这里面是副局长最近和白狼手下交易的录音，你自己听。
”林晚接住U盘，指尖碰到冰冷的金属，突然想起三天前和白狼会面时，
白狼说的话：“陆沉舟是个狠角色，可他查当年的火查得紧，你要是想活命，离他远点，
也离副局长远点。”当时她以为白狼在挑拨，现在才知道，那是警告。
暗道深处突然传来脚步声，还有手电筒的光。陆沉舟脸色一变，拽住林晚的手：“快走！
是副局长的人！”林晚没挣扎，跟着他往前跑。两人的脚步声在暗道里回荡，
身后的手电筒光越来越近，还有人喊：“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前面有出口！
”陆沉舟加快脚步，“出去后有辆黑色摩托车，钥匙在座位底下——”“你怎么知道？
”林晚问。“我早就查好了。”陆沉舟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
“我知道副局长会派人来杀你，也知道你需要escaperoute（逃生路线）。
”林晚没说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这个男人，是她的目标，
却在帮她逃开自己人的追杀。出口的月光突然照进来，林晚看见停在不远处的黑色摩托车。
她刚要跑过去，陆沉舟却突然拉住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给她：“穿上，
你的衣服太显眼。”林晚接住外套，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血腥味。她抬头看他，
陆沉舟已经跨上摩托车，把头盔扔给她：“上来！想活命就别废话！”林晚咬咬牙，
戴上头盔，坐在他身后。摩托车发动的瞬间，她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腰。隔着衬衫，
她能感受到他紧实的肌肉，还有他手臂上伤口的温度。“抓紧了！”陆沉舟喊了一声，
摩托车猛地冲出去。身后的人已经追出来，子弹擦着摩托车的轮子飞过，打在地上溅起火星。
林晚把脸贴在他的后背，听着风在耳边呼啸，心里乱成一团麻。她是刑警，他是黑帮，
可现在，他是唯一能救她的人。摩托车拐进一条窄巷，陆沉舟突然刹车。林晚没防备，
撞在他背上。她刚要说话，陆沉舟却突然转过身，捂住她的嘴：“别出声。
”巷口传来脚步声，是副局长的人。陆沉舟的手很烫，捂得她快喘不过气。她看着他的眼睛，
在月光下，他的瞳孔里映着她的脸，还有巷口的火光。等脚步声走远，陆沉舟才松开手。
林晚喘着气，刚要说话，他却突然低头，咬住她的嘴唇。疼。林晚的第一反应是疼，
他的牙齿蹭到她的唇瓣，带着血腥味。她想推开他，却被他按住后脑勺。
这个吻没有任何温柔，只有侵略和警告。等他松开她，林晚的嘴唇已经破了，渗出血珠。
陆沉舟盯着她的唇，语气冷硬：“记住，下次再用枪指着我，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林晚抹了把嘴唇上的血，瞪着他：“下次再敢咬我，我直接开枪。”陆沉舟笑了，
发动摩托车：“坐稳了，去地铁站。那里有我的人，能送你去安全的地方。”林晚没再说话，
重新抱住他的腰。风还在吹，她却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更大的陷阱里——这个陷阱，
叫陆沉舟。第三章血色迷局地铁站里人不多，末班车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
林晚跟着陆沉舟躲在柱子后面，看着他和一个穿保洁服的男人递眼色。那男人点了点头，
用拖把在地上写了个“危险”的英文，然后推着车走了。“他是我的人。”陆沉舟解释，
“副局长的人已经查到这里了，末班车是最后机会。”林晚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
血已经渗到了外套上：“你的伤没事？”“死不了。”陆沉舟瞥了她一眼，
“你倒是关心起我了？不怕我是骗你的？”林晚没说话，
从口袋里掏出块纱布——是她随身携带的急救用品。她递给他：“先包上，别流血过多死了，
我还没查清楚真相。”陆沉舟接过纱布，没自己包，反而递回给她：“帮我包。
”“你自己没手？”林晚皱眉。“我手疼。”陆沉舟抬了抬受伤的手臂，
语气里带着点故意的无赖，“你要是不包，流血死了，你父亲的真相就没线索了。
”林晚咬了咬牙，接过纱布。她走到他面前，
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衬衫袖口——伤口比她想象的深，碎玻璃划的口子还在渗血。
她的指尖碰到他的皮肤，烫得她手一抖。“你怕什么？”陆沉舟盯着她的手，
“杀过人的刑警，还怕见血？”“我怕你死在我面前，我不好交代。”林晚的语气硬邦邦的，
手里的动作却轻了点。她把纱布绕在他的手臂上，用力勒紧：“疼就说。”陆沉舟没说话，
只是盯着她的头顶。她的头发有点乱，沾着点灰尘，是刚才在暗道里蹭的。他突然抬手，
替她把头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耳后的蝴蝶刺青。林晚的动作猛地一顿，
抬头看他：“你干什么？”“没什么。”陆沉舟收回手，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硬，“车来了，
准备走。”末班车缓缓进站，门打开的瞬间，
林晚看见几个穿黑西装的人冲了进来——是副局长的人！陆沉舟一把拽住她，往车厢里挤。
人群挡住了那些人的视线，车门关上的瞬间，林晚看见为首的人正盯着她，眼神狠戾。
“别抬头。”陆沉舟按住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他们没认出你，只是在找我。
”林晚的脸贴在他的胸口，能听到他的心跳，很稳，一点都不像在逃命。
她想起刚才在暗道里，他说副局长是凶手，
心里还是不敢信——那个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张叔叔”，怎么会是杀父亲的凶手？
“你有证据吗？”林晚轻声问，“关于副局长是凶手的证据。”“U盘里的录音算一个。
”陆沉舟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很低，“还有，当年仓库的账本，我找到了一部分，
上面有副局长的签名——他当年是负责接应线人的，却把线人的位置卖给了毒枭。
”“账本在哪？”林晚猛地抬头，撞到他的下巴。陆沉舟疼得嘶了一声，
揉了揉下巴：“急什么？账本在安全的地方，等你确定不会再帮副局长卖命，我再给你。
”“我没有帮他卖命！”林晚反驳，“我只是……”“只是什么？”陆沉舟打断她，
“只是还不敢相信，自己信任的人是凶手？林晚，你太天真了。在这个圈子里，
天真只会死得快——就像你父亲。”林晚的脸瞬间白了。她攥紧拳头，
指甲掐进掌心：“我父亲不是天真，他是正直！”“正直能当饭吃？
”陆沉舟的语气里带着嘲讽，“他正直，所以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他正直，
所以你从小没爹，只能靠副局长的‘照顾’长大。林晚，你该醒醒了。”林晚没再说话，
把头扭向窗外。地铁在黑暗的隧道里穿行，窗外的灯光一闪而过，照在她的脸上，
一半明一半暗。她知道陆沉舟说的是实话，可她就是不愿意相信——那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突然，地铁猛地刹车，车厢里的人尖叫起来。陆沉舟一把护住林晚，不让她摔倒。
广播里传来机械的声音：“各位乘客，前方线路故障，请大家耐心等待。”“不对劲。
”陆沉舟皱起眉，“是副局长的人搞的鬼，他们想把我们困在这里。”林晚也反应过来，
掏出手机——还是没信号。她看向陆沉舟：“现在怎么办？”“走应急通道。
”陆沉舟拉起她，往车厢连接处走，“我知道一条路，能通到地面。
”两人刚走到应急通道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陆沉舟把林晚推进去，
自己挡在门口：“你先走，我来拦着他们。”“不行！”林晚拉住他，“他们人多，
你打不过——”“我打不过？”陆沉舟笑了，从口袋里掏出把匕首，“你忘了，
我是混什么的？”他不等林晚再说，就关上了应急通道的门。林晚在门后听着外面的打斗声，
心里像被揪着。她知道自己该走，可她的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突然，门被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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