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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被浓烟掩埋那年，我成了陆言生命里一个沉默的污点。
昔日的天才画手沦为集团最底层的哑巴清洁工，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
靠着他每月丢垃圾一样的“善款”苟延残喘。我毁了声带，断了前程，
只为守护他血脉相连的秘密。可他却把我所有的隐忍看作贪婪，将我踩进泥泞，
只为博他“救命恩人”的一笑。直到快要死去，我才发现面前站着的是他。
他满眼厌恶地盯着我：“我一定是疯了，竟然会因为一个哑巴的眼泪而心烦。
”说完他转身给他的未婚妻许柔打去电话，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混着血咽下最后一口气，我知道我该解脱了。用尽一生守护的人，原来，从未看过我一眼。
1这笔钱，是陆安下一个月的救命钱。我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一遍遍擦拭着被陆言的**款皮鞋踩出的脚印，直到光可鉴人。
今天是陆氏集团发放薪水的日子，但我没拿到。人事部的经理说，是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整个集团，能让我得罪的，只有陆言。或者说，是陆言放在心尖上的未婚妻，
我名义上的继妹，许柔。“陆总，求您……”我抓着他的裤腿，用尽全身力气，
才从被浓烟灼毁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嘶哑的音节，像破旧风箱发出的哀鸣。我摊开掌心，
那是一张医院的催款单，上面的数字鲜红刺眼。陆言的目光没有在我身上停留超过一秒，
他甚至懒得去看催款单，只是一脚踹开我的手，力道大得让我的手腕撞在墙角，
瞬间红肿起来。“许诺，你的戏还要演到什么时候？”他居高下，
黑色的眼眸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每个月用这种方式从我这里骗钱，很有成就感？
”我拼命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是的，我没有骗你。可我发不出声音，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三年前那场大火，我从火场里背出他和他的亲弟弟陆安，
代价就是被烧毁的声带和一双再也无法拿起画笔的手。陆言活了下来，陆安成了植物人。
而我，成了哑巴。“又是陆安？”陆言冷笑一声，对他身边的助理说：“周铭，
开张支票给她。”那个叫周铭的特助立刻上前，将一张支票丢在我脸上。我习惯性地接住，
不敢有丝毫怠慢。“拿着钱，滚。”陆言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更不要去骚扰柔柔。”“柔柔心善，看不得你这副可怜样，但你别忘了，
三年前如果不是她冒死冲进火场救我，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靠着我弟弟的名头骗钱？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到无法呼吸。不是她，救你的人是我。是我！
我疯了似的想去抓住他，想让他看看我手腕上被烧伤后留下的、和他一模一样的疤痕。
那是我们被困在火场时，滚落的钢筋同时烫伤的印记。可我的手还没碰到他，
就被周特助死死拦住。“许**，请你自重！”“别逼我们叫保安。”这时，
陆言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刚刚还冰封万里的表情瞬间融化，
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柔柔？……嗯，我刚忙完，这就回去……好，晚上想吃什么？
我让张妈给你做。”那是我从未听过的宠溺，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
精准地扎在我千疮百孔的心上。他挂了电话，最后扫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周铭，处理干净。”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眼泪终于决堤。原来，守护一个人到头来，
连被他多看一眼，都是奢求。2三年前的那个雨夜，是我人生的分水岭。
那天是陆言二十五岁的生日，也是他正式接管陆氏集团的日子。作为他父亲世交的女儿，
我用攒了很久的零花钱，给他买了一块他念叨了很久的腕表。我抱着礼物，
冒着大雨冲到他的私人别墅，却看到许柔也在。她穿着我的裙子，
笑意盈盈地对陆言说生日快乐。我像个小丑，愣在原地。就在那时，
电路老化引起的火灾毫无征兆地发生了。浓烟瞬间吞噬了一切，尖叫声四起。
许柔第一时间尖叫着跑了出去，甚至没回头看陆言一眼。而陆言，
却在寻找他那有些自闭、把自己锁在二楼画室的弟弟，陆安。“陆安！陆安你开门！
”火势蔓延得太快，所有人都往外跑，只有我，逆着人流冲了进去。浓烟呛得我睁不开眼，
我凭着记忆摸到二楼，用备用钥匙打开了画室的门。陆安已经被吓得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别怕，我带你出去。”我拉起他的手。可就在我们准备下楼时，房梁塌了。
我下意识地将瘦弱的陆安护在身下，滚烫的木梁砸在我的背上，我疼得几乎晕厥。
更糟糕的是，陆言为了找我们再次冲了进来，还没走几步，
就被一个掉落的巨大水晶吊灯砸中，当场便昏了过去，额头鲜血直流。
周遭全是噼啪作响的火焰和不断塌陷的结构，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先是把陆安背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然后又折返回来，试图拖动昏迷的陆言。他太重了，
我根本拖不动，只能半拖半拽，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一点点将他往楼梯口挪。
浓烟灌入我的喉咙，**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刀子。就在我背着陆安，搀扶着陆言，
一步步挪出火场，即将看到希望的那一刻，一根烧得通红的钢筋从天而降。
我再次用身体护住了他们兄弟俩。钢筋烙在我的手腕上，也烙在了陆言的手腕上，
留下了永恒的疤痕。我的声带也在那一刻被浓烟和高温彻底灼毁。
当我终于把他们两个都拖出别墅，自己也因力竭和重伤而昏死过去时，
我看到许柔正拿着手机，站在不远处，对着火光冲天的别墅拍照。等我再次醒来，
一切都变了。我躺在医院的普通病房，浑身缠满绷带，说不出一个字。而陆言，
住在VIP病房。他醒来时，记忆因头部的重创而变得模糊破碎。他只记得自己被吊灯砸中，
之后便是一片混乱的浓烟与灼热，和一个模糊的身影。第一个出现在他床边的许柔，
脸上抹着烟灰，衣裙撕破，哭得声泪俱下。“阿言，你吓死我了，我看到你冲进去，
想都没想就跟着冲进去了……幸好，
幸好我们都出来了……”在他记忆混乱、情感脆弱的时候，许柔的这番话，
先入为主地成了他脑海中“重构”的真相。我挣扎着想去解释，可我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是被陆家收养的。而许柔，是我名义上的叔叔，
那个好赌成性的男人在外面的私生女。我的父母曾对陆家有恩，
所以陆伯伯一直待我如亲生女儿。可那场大火之后，陆伯伯悲伤过度，一病不起。整个陆家，
由陆言说了算。而陆言，只信许柔。他信了许柔才是那个救他的人，
他把所有的感激和爱意都给了她。而我，成了那个在火灾时“自私逃跑”，
事后却想冒领功劳的**小人。陆安因为吸入过多浓烟，大脑缺氧，成了植物人。医生说，
他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陆言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身上。“如果不是你平时总欺负陆安，
他怎么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如果不是你贪生怕死，陆安怎么会变成这样？”“许诺，
我以前只是讨厌你，现在，我恨你。”他停掉了我所有的卡，将我赶出陆家。
为了给陆安支付高昂的医疗费，也为了能每天去医院看看他，我放下了所有的尊严，
去陆氏集团应聘了最底层的清洁工。3我成了一个游荡在陆氏集团的透明幽灵。
每天的工作就是推着清洁车，穿梭在光鲜亮丽的办公区，将所有不属于这里的东西一一清除。
同事们都知道我的身份，那个被陆总厌弃、却死皮赖脸待在这里的哑巴。她们从不和我说话，
只会用眼神交流对我的鄙夷。有时，她们会故意把咖啡洒在我刚拖干净的地上，然后叉着腰，
看我沉默地跪下去，一点点擦拭干净。许柔偶尔会来公司，每一次，都像女王巡视她的领地。
她会挽着陆言的手臂，故意走到我面前，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所有人都听见。
“阿言，你看她好可怜啊，要不我们还是多给她一点钱吧？”然后，陆言会看也不看我一眼，
冷冷地对周铭说：“让她离柔柔远点，别让她身上的穷酸气弄脏了柔柔的衣服。”每一次，
我都像被人剥光了衣服，**裸地站在人群中，接受所有人的指点和嘲笑。我只能低下头，
把脸埋在阴影里，握紧拖把，仿佛那是我的救命稻草。下班后，我会第一时间冲向公交车站，
坐一个半小时的车，去市郊的康复医院。陆安就躺在那里。陆言每个月会支付基础的住院费，
但更精细的护理和治疗，需要额外的钱。这些钱，都是我用那份微薄的薪水，
和捡废品换来的钱凑的。“陆安，今天天气很好，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阳好不好？
”我一边帮他擦拭身体，一边用我那几乎无法被听清的声音，含糊不清地和他说话。
他的手指偶尔会动一下，医生说这是无意识的神经反应。但我知道，他能听见。
在那个火场里，在我背着他的时候，他曾经在我耳边说过一句话。
他说：“诺诺姐……别怕……”他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所以，我必须让他醒过来。
我每天都会给他讲过去的事情，讲我们小时候怎么一起在院子里喂兔子，
讲我怎么偷偷把陆言不喜欢吃的青椒夹到自己碗里。讲着讲着，我的眼泪就会掉下来，
落在他的手背上。今天，我像往常一样给他**僵硬的四肢，
却发现他的床头柜上多了一个崭新的果篮。一个护士走进来，笑着对我说：“哑巴，
你运气真好。今天陆总和他未婚妻来看过陆安了，还帮你把下个季度的护理费都交了。
”我的手一僵。陆言和许柔……来过了？护士没注意到我的异样，
继续说道：“陆总的未婚妻可真是个菩萨心肠，人长得漂亮，心也善。她握着陆安的手，
说了好多鼓励的话呢。她说，让你以后不要那么辛苦了，他们会负责到底的。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许柔又来了，她又来扮演她那善良无辜的“救命恩人”角色了。
她是在向我炫耀，也是在警告我。警告我，无论我做什么，在陆言眼里，
都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我走出病房，在医院的长廊尽头，看到了他们。
许柔依偎在陆言怀里，哭得梨花带雨：“阿言，看到陆安这样，我真的好难过……都怪我，
如果那天我再勇敢一点，说不定就能把他一起救出来了……”陆言心疼地拥住她，
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你为了救我，自己都受了伤，我怎么会怪你。
”他低下头，吻了吻许柔的额头。那一幕，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刺穿了我的胸膛。
我躲在墙角，浑身发抖，几乎站立不稳。原来，我拼了命换来的一切，到头来，
只是为他人作嫁衣。我所有的牺牲和痛苦，都成了她爱情故事里，最完美的垫脚石。
4许柔的“善良”，很快就有了新的表现形式。第二天，我正在茶水间清洗拖把，
几个女同事围了上来，将我堵在角落。为首的是市场部的组长，一向以许柔的“闺蜜”自居。
她扬着下巴，将一杯滚烫的咖啡直接泼在我的胸口。“哑巴，听说柔姐帮你交了医药费，
你怎么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滚烫的液体透过薄薄的工服，瞬间烫得我皮肤**辣地疼。
我疼得缩起身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柔姐说了，你一个人照顾病人太辛苦，
所以特意跟陆总申请，给你在公司安排了一间储物室当宿舍，以后你就不用两头跑了。
”她说着，和同伴们交换了一个恶劣的眼神。“我们带你去看看你的‘新家’。
”我被她们粗暴地推搡着，带到了地下车库旁边一间阴暗潮湿的储物室。
里面堆满了废弃的桌椅和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只有一个小小的、无法打开的换气窗。“怎么样？喜欢吗？”组长笑着，一脚将我的行李，
一个破旧的帆布包，踢了进去。“以后你就住在这里，省得每天坐公交，
把外面的灰尘带进公司，弄脏了柔姐呼吸的空气。”她们笑着，锁上了门。“砰”的一声，
我被关进了无边的黑暗里。我拍打着门板，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绝望嘶吼，但无人应答。
这里是地下车库最偏僻的角落，根本不会有人经过。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想起了那个火夜，同样是这样密闭的空间，同样是这样令人窒息的黑暗。我蜷缩在角落，
浑身冰冷，烫伤的胸口和红肿的手腕传来阵阵剧痛。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
是陆言。我看到了希望，用尽全力拍门。门开了，刺眼的光让我睁不开眼。“许诺，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陆言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指着自己被烫伤的胸口，又指着这间储物室，
想告诉他，是她们欺负我。可许柔立刻从他身后探出头，一脸无辜和委屈。“阿言，
我只是想帮她……我怕她太辛苦，才跟同事们说，
看能不能给她找个休息的地方……我不知道她们会这样……”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姐姐，你是不是又误会我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也不能这样……让阿言为难啊。
”又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只要她一哭，所有的错就都成了我的。
陆言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厌恶。“够了，许诺。
”“你的贪得无厌，真的让我恶心。”“我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待在这里，
那就待个够吧。”他拉着许柔，转身就走。“阿言，不要这样，
她会害怕的……”许柔还在“善良”地劝说。“别管她，这种人，不值得你同情。”门，
再次被关上。这一次，连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了。**着冰冷的门板滑落在地，黑暗中，
我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一寸寸碎裂的声音。陆言，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
5我在储物室被关了整整两天两夜。没有食物，没有水。
**着***墙壁上渗出的水汽维持生命。饥饿和寒冷让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那些被尘封的、美好的记忆，开始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回放。我记起小时候，我因为怕黑，
不敢一个人睡。陆言会抱着他的奥特曼玩偶，偷偷溜进我的房间，陪我到天亮。
他会板着脸说：“我只是怕你哭起来太吵，影响我睡觉。”我记起上中学时，
有男生给我递情书，被他看到。他会冲上去，把那个男生揍一顿，
然后恶狠狠地对我说：“许诺，你敢早恋试试！”我记起大学时，我为了画一幅画，
在画室待到深夜。他会开几个小时的车，给我送来一份热腾腾的宵夜，
嘴上却嫌弃地说：“吃快点，吃完赶紧滚回家，别死在外面。
”那些曾经的、独属于我的温柔，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消失不见的？是从许柔出现开始？
还是，从他不再需要我这个“跟屁虫”开始？在我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门终于被打开了。
是周铭。他大概是接到了陆言“别闹出人命”的指令，一脸不耐烦地把我从地上拖了起来。
“许**，陆总让我转告你，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次，就不是关禁闭这么简单了。
”我像一具被抽掉骨头的木偶，任由他拖着。他把我扔在公司门口，
丢下一句话：“你被解雇了。”我愣住了。解雇？那我拿什么给陆安付医药费？
我疯了似的想冲回公司，却被保安死死拦住。“滚！这里不欢迎你！”我被推倒在地，
摔在冰冷的雨水里。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和我冲向那栋燃烧的别墅的那个夜晚，一模一样。
我躺在地上，任由雨水冲刷着我的身体，冲刷着我最后一丝希望。没有工作，就没有钱。
没有钱，陆安就会被赶出医院。他会死的。不，不可以！我从地上爬起来，
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步步走向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地方，陆言的私人别墅。
那是他除了公司，待得最久的地方。我知道他今晚一定会在那里。因为今天是许柔的生日。
我要最后求他一次。哪怕是跪下来，像狗一样求他，我也要为陆安求来一线生机。
6别墅里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陆言为许柔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生日派对，
整个深城的名流都到齐了。许柔穿着高定的白色纱裙，戴着璀璨的钻石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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