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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刚踹了轻贱我的纺织厂大少，后脚就被他从南方回来的亲弟弟堵在墙角。
低沉的嗓音带着灼人的热气：“哥，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把人弄哭呢？”我浑身发软，
意识混沌，只感觉一股清冽干净的气息将我包裹。
是厂里那个传说中精神力契合度百分百的“天选一对”？电话里，前任还在叫嚣：“祁阳，
给你脸了？你那破毛病没我活不了！”他弟弟却轻笑一声，贴着我的耳朵说：“别理他，
老男人了。跟我吧，哥，我年轻，身体好，管你一辈子。
”01卫东城托我给他弄一盘邓丽君的原版磁带，说是港城那边过来的稀罕货。
我跑遍了整个市里的供销社和黑市，搭进去半个月的工资和一堆人情，才终于弄到手。
结果刚到厂子弟们聚会的台球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卫东城的嗤笑。“祁阳？就那样儿，
精神力有点小毛病，就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我逗他玩呢，看他为我跑前跑后那股傻样，
跟条哈巴狗似的，有意思。”有人哄笑着捧哏：“东城哥说的是，
他一个普通车间工人的儿子，哪配得上您这个厂长公子。再说了，
他那精神力说不定哪天就彻底废了，谁敢要啊。”“就是，东城哥，你跟他睡了没？
那小子长得是真俊，皮肤比姑娘还白。”卫东城的声音带着一丝炫耀和不屑：“急什么，
还没到手呢。这种人，得吊着，等他精神过载求我给他做‘精神疏导’的时候，
那才叫一个乖。”“睡了可就甩不掉了，不过嘛，尝尝鲜也不是不行。
”里面爆发出一阵男人都懂的哄堂大笑。我捏着那盘来之て不易的磁带，
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浑身都僵了。卫东城在我面前，可不是这样的。他会蹙着眉，
忧郁地说自己家庭关系复杂，缺乏安全感，需要我用时间来证明对他的心意。这一证明，
就是整整一年。他收下我省吃俭用给他买的的确良衬衫，心安理得地使唤我办这办那。
偶尔也会在没人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些似是而非的暧昧话。我以为，
我们之间就差他一句“在一起”了。没想到，在他眼里，
我只是个可以随意作践取乐的玩意儿。什么***厂长公子，不过是个两面三刀的烂人。
我把那盘金贵的磁带掰成两半，狠狠丢进墙角的垃圾筐里。然后，一脚踹开了台球室的大门。
02“砰”的一声巨响，把里面吞云吐雾的一群人吓了一跳。卫东城看见是我，
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淡了，眉头紧锁。“祁阳，你发什么疯？踹门干什么！
”他眼神往我空空如也的手上瞟：“我托你办的事呢？磁带呢？”我没说话，
抄起桌上的一瓶啤酒，“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玻璃碴子碎了一地。然后一步上前，
在他错愕的眼神中，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磁带你妈！”“卫东城，**才是一条狗！
”“你忘了你精神力不稳的时候，是谁求着我释放精神力给你安抚的？那副德行，
跟**的公狗有什么区别？”“老子不伺候了！”卫东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辣的疼，更**辣的是面子。尤其是在他这群狐朋狗友面前。我懒得再看他一眼，
转身就走。身后还传来那些人恶心的议论。“东城哥，就让他这么走了？不去哄哄？
”我听见卫东城压着火气，却依旧**的声音：“狗急了还跳墙呢，让他闹。
”“等他下次精神过载，还不得哭着回来求我。”“行了，喝酒喝酒！”我呸。求你？
做***春秋大梦去吧。死渣男。我一个人走在厂区的大道上，夜风吹得我有些冷。
我是个“向导”，一种精神力特殊的人。但我有精神紊乱症，每次“精神过载”发作，
普通的镇定剂根本没用。必须要有高契合度的“哨兵”用他的精神力进行安抚疏导。
而卫东城，这个大院里唯一公开的高等级哨兵，和我有着高达百分之九十的契合度。
我原以为这是老天爷关上门的同时，给我开的一扇窗。
卫东城也确实主动给我做过一次临时疏导。我当时还天真地以为，那是他对我动心的证明。
结果转头，他就把我当成笑料说给别人听。妈的。这不是窗，这是个粪坑。我这样的人，
想找个什么样的找不到？非要吊死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正气得脑子嗡嗡响，
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又高又帅，穿着一件那时候很时髦的牛仔夹克，眉眼干净。
妥妥的画报里走出来的人。“哥们儿，心情不好？聊聊？”03我正一肚子火，
没好气地怼回去：“你谁啊？别挡道。”那人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一下，露出两颗小白牙。
“我叫卫南巡，是卫东城的弟弟。”我一听“卫东城”三个字就炸了：“滚蛋，
你们姓卫的没一个好东西。”他立刻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跟个大狗狗似的。“我哥是**，
可我不是啊。”“要不，我现在就去***申请改姓？”油嘴滑舌。我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刚想招手叫一辆三轮车，后颈突然传来一阵针扎似的刺痛。紧接着，
整个脑袋都像要炸开一样。操，早不来晚不来。我的精神过载，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了。
04一股不受控制的紊乱精神力，像潮水一样向四周散开。周围路过的人都感觉到了不适，
纷纷侧目。卫南巡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立刻脱下身上的牛仔夹克，一把将我裹住。
“我送你回去。”我头痛欲裂，用力推开他：“不用你管！”我从兜里摸出随身带的镇定剂，
对着自己胳膊就是一针。但这种东西，对我这种特殊情况的人来说，
跟打生理盐水没什么区别。卫南巡看我还要再打第二针，一把按住我的手。“别打了！
没用的，只会损伤你的身体！”他快速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工作证、户口本，
一股脑塞我面前。“哥，我真是卫东城的弟弟，刚从南方调回来。”“你信我，我不会害你。
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个没人的地方。”他说得对。在大街上，一个失控的向导，
会引发大范围的混乱。卫南巡半扶半抱着我，拐进了路边一个废弃的工具房。狭小的空间里，
我紊乱的精神力更加狂躁。卫南巡的额角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也在抵抗这股压力。
我疼得快要失去理智，刚想吃药，他又拦住了我。“药也别吃了，会损伤你的精神本源。
”他怎么懂这么多？正想着，空气中突然弥漫开一股清冽干净的味道。
像是雨后深山里的松木香。那股味道温柔地包裹住我狂乱的精神力，
刺痛的脑袋竟然真的缓解了许多。真管用。卫南巡的声音有些紧张，
小心翼翼地问：“我释放了一点精神力，能帮你吗？”我艰难地点了点头。能帮。
但还远远不够。刚刚平静了一瞬间的刺痛感，以更猛烈的方式反扑回来。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望着近在咫尺的卫南巡。理智在欲望的火焰下，节节败退。我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血腥味在嘴里散开。换来短暂的清醒，可下一秒又被更汹涌的浪潮吞没。我大概是疯了。
我抓住他的衣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着他的眼睛说：“给我……做个临时链接。
”05卫南巡看起来比我还紧张。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敢伸出手，覆上我的后颈。
松木的气息和我的精神力在小小的工具房里交织、碰撞、融合。我浑身发软，像泡在温水里。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替我擦脸上的泪。我居然哭了？就在这时，
我家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是我妹扯着嗓子在楼下喊我。我跌跌撞撞地跑回家接起电话，
是卫东城。【闹够了没有？今天让我很没面子。】他发的是电报，言简意赅，
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慢。【你精神过载快到了吧？跟我道个歉，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给你疏导。】我冷笑一声，直接把电报纸撕了。结果下一秒，电话又追了过来。
“我弟从南方回来了，过几天家里给他办接风宴。”“你也来，我正好带你认识一下家里人。
”我偏过头，看向那个刚刚才安抚过我的年轻哨兵，他正站在我家门口，似乎有些不放心。
他看见我看来，对我眨了眨眼，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用口型对我说：“我们已经认识了。”“别再搭理我哥那个渣男了，看看我。
”“我除了年纪比他小，其他都比他大。”“对了，我们的精神力契合度，是百分之百。
”电话那头，卫东城还在喂喂喂地喊：“祁阳，谁在跟你说话？”我没理他，
果断地挂了电话。我饶有兴致地看着门口的卫南巡：“是吗？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吹牛？
”卫南巡的耳朵尖一下子就红了。他眼神瞟了瞟四周，有些迟疑地说：“在这里？
”“不太好吧。”“哥，要不我们……找个地方验证一下？
”我：“……”“你说我们契合度百分之百？”这话听起来太像胡扯了。
可刚才那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又让我产生了动摇。我的自制力，不至于那么差。
我二话不说，拉着卫南巡就去了厂职工医院，找到了专门负责我们这些特殊人群的张大夫。
张大夫拿着仪器捣鼓了半天，看着报告单，惊得眼镜都快掉了。“百分之百！
绝对的百分之百！”“天呐，这是教科书里才有的理论数据啊！你们俩，天作之合，
天生一对！”我内心毫无波澜。张大夫，如果我没记错，
上次你看着我和卫东城百分之九十的报告单，也是这么说的。卫南巡倒是眉开眼笑，
一个劲儿地夸张大夫：“您真是火眼金睛，医术高超！”从医院出来，天都快亮了。
卫南巡得意洋洋：“我没骗你吧？百分百。”“你怎么知道的？
”他神神秘秘地回答：“秘密。”“男人过了二十五，身体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我哥都二十四了。”“我才二十。”“百分之九十和百分之百，那是一个概念吗？你选我啊。
”“我免费给你当‘镇定剂’。”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我被他逗笑了：“你图什么啊？
”06“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了。给我一个机会，行吗？”他的眼神认真又热烈，
像一团火。我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这送上门的“特效药”，
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卫南巡比卫东城高，比卫东城帅。还是百分之百的契合度。
不答应简直天理难容。老天爷给了我一巴掌，转手又塞给我一颗蜜糖。我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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