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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苏念死的时候，陈墨还在图书馆里背英语单词。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三天，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恰好洒在摊开的书页上。手机震动了几下，他看也没看就按掉了。
苏念打了七个电话，一个都没接通。最后一条短信发过来的时候，
陈墨正在为一道数学题皱眉。【哥哥，我在天台等你。】【有话想对你说。】他扫了一眼，
冷笑一声，继续埋头做题。又是这套把戏。自从苏念的真实身份被曝光，
她就开始用各种理由缠着他。说什么舍不得离开陈家，舍不得他。
甚至厚颜**地说出那些话——"哥哥，我喜欢你。""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陈墨当时的表情一定很难看。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这个从小被他当作妹***爱的人。"苏念，够了。
""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继续留在陈家吗？""我告诉你，不可能。"那是一周前的事了。
从那之后，苏念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安静，不再主动找他说话。只是偶尔路过的时候，
会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他。那种眼神让陈墨觉得不舒服，但他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手机又震动了。这次是室友发来的消息：【**！有人从宿舍楼天台跳下来了！
】陈墨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他想起刚才苏念发的那条短信。天台。她在天台等他。
图书馆里很安静，但陈墨觉得周围突然变得嘈杂起来，所有的声音都在他耳边炸开。
他抓起手机，疯了一样往外跑。路上不断有学生朝宿舍楼的方向跑去，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看热闹的兴奋。陈墨的腿有些发软，但他强迫自己加快脚步。不会的。
不会是苏念。她只是想吓唬他而已。她最擅长这种把戏了，
用装可怜的方式获取别人的关注和同情。宿舍楼下已经围了很多人。
救护车的鸣笛声刺耳地响着，医护人员正在忙碌。陈墨努力往人群里挤，
想要看清楚那个被白布盖住的人。"让让，让让。"他推开挡路的同学，终于挤到最前面。
白布下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戴着一只银色的手链。那是他去年送给苏念的生日礼物。
陈墨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坍塌了。"苏念！"他扑过去想要掀开白布，被医护人员拦住。
"同学，你冷静一点。""她是我妹妹！让我看看她！"陈墨的声音已经变了调，
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恐惧。医护人员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
还是轻轻掀开了白布的一角。那是苏念的脸。惨白，安静，像是睡着了一样。
但她再也不会醒来了。陈墨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苏念，
你醒醒。""你不是在等我吗？我来了。""你有话要对我说，对不对？你说啊。
"没有回应。只有呼啸的风声和周围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听说是陈家的养女。
""就是那个冒名顶替的？""听说前几天真相被揭穿了，难怪想不开。
""陈墨对她挺好的，没想到她居然..."这些话像刀子一样割在陈墨的心上。
他忽然意识到，苏念发那条短信的时候，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她是真的想要跟他说些什么。
而他，连听的机会都没有给她。第二章苏念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自己正站在宿舍楼天台上。
她低头看去，能够清楚地看到楼下围观的人群，能够看到跪在地上的陈墨，
还有那个被白布盖住的自己。原来死亡是这样的感觉。没有痛苦，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感。她试着伸手去摸天台的栏杆，手掌直接穿了过去。所以，
她现在是灵魂状态吗？苏念飘到楼下，站在陈墨身边。她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发，
告诉他不要难过，但她做不到。陈墨的眼睛红了，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哭。从小到大，
陈墨在她心里就是个完美的哥哥形象。成绩优异，性格温和，
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哪怕是在她被揭穿身份的那天，陈墨也只是冷漠，
而不是崩溃。但现在他哭了。为了她。"对不起。"苏念无声地说着，
"我不是故意要离开你的。"她想起刚才站在天台上的时候，本来只是想给陈墨发个消息，
告诉他自己的想法。她想告诉他，虽然她不是陈家真正的女儿，但她对这个家的感情是真的。
她想告诉他，她对他的感情也是真的，不是为了留在陈家而编造的谎言。她想告诉他，
如果他真的不能接受她，她会离开，去一个他们永远不会再见面的地方。但她不是想死。
只是站在天台边缘的时候，忽然一阵眩晕，脚下一滑...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救护车很快把她的尸体运走了。围观的学生们也渐渐散去，只剩下陈墨一个人还跪在原地。
学校的保安走过来，想要劝他离开。"同学，你这样不行，要保重身体。"陈墨像是没听见，
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直到天完全黑下来，他才缓缓站起身。苏念一直跟着他，
看着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宿舍走去。陈墨的室友们都在，见他进来，立刻围了过来。"墨哥，
你还好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脸色很差。""那个苏念...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最后一个问题让陈墨停下了脚步。他缓缓转过头，看向提问的室友。"你说什么？
""我是说，苏念为什么要跳楼？是因为身份被揭穿吗？"陈墨的拳头猛地握紧了。"滚。
""都给我滚出去。"室友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默默离开了宿舍。
宿舍里只剩下陈墨一个人。他坐在床边，拿出手机翻看苏念给他发的那些消息。
每一条都看得很仔细，仿佛要从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哥哥，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不怪你。
】【但是我真的有话想对你说。】【关于我们的事情，关于我的感情。
】【我想让你知道真相。】【哥哥，我在天台等你。】【有话想对你说。
】陈墨看着这些消息，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什么。苏念最后想对他说什么？是解释吗？
还是道歉？他永远不会知道了。第三章苏念跟着陈墨回到了陈家。
这是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回忆。陈父陈母还不知道她出事的消息。
陈墨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按响了门铃。"墨墨回来了？
"陈母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念念呢？她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陈墨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妈。"他的声音很哑，
"念念她..."门开了，陈母看到陈墨红肿的眼睛，立刻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怎么了？
念念怎么了？"陈墨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那句话。陈父从客厅走过来，
看到陈墨的样子，脸色也变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念念...念念出事了。
"陈墨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她从宿舍楼天台上...摔下来了。"陈母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什么意思？摔下来是什么意思？她现在在医院吗？伤得重不重？"陈墨摇了摇头，
眼泪再次落下来。"妈，她已经...已经走了。"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陈母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如果不是陈父及时扶住，她可能会直接倒下去。"不可能。
"陈母喃喃自语，"昨天晚上念念还打电话给我，说想吃我做的红烧肉。
""她还说下周末要回家陪我们。""怎么可能突然就..."她说不下去了，
抱着陈父放声大哭。苏念飘在客厅中央，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她想抱抱陈母，
想告诉她不要哭，想说她其实一直都在。但她什么都做不了。陈父的眼眶也红了，
但他强忍着没有哭出来。"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从天台摔下来？"陈墨低着头，
"是我的错。""什么？""她给我发了很多消息，说想跟我说话。但我以为她又在装可怜，
所以没有理她。""如果我早点去找她，如果我...""够了。"陈父打断了他，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念念已经走了，你再怎么后悔也改变不了什么。
"陈墨跪在地上，"爸，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对她那么冷漠，
不该不相信她。""她那么爱我们这个家，我怎么能..."苏念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墨，
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陈墨是真的后悔了，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一切都晚了。
陈母忽然止住了哭声，抬起头看着陈墨。"你刚才说，念念想跟你说话？"陈墨点了点头。
"她想说什么？""我...我不知道。"陈墨的声音充满了懊悔，"我没有给她机会说。
"陈母又开始哭了，"念念那孩子从小就懂事，从来不会无理取闹。""她如果想跟你说话，
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听她说完？""为什么？
"每一个"为什么"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陈墨的心上。他抱着头，
痛苦地说："我以为她是在演戏，想要博取同情。""自从她的身份被揭穿之后，
我就觉得她变了，变得爱撒谎，爱装可怜。""可是我忘了，念念从来不是那样的人。
"苏念听到这里，心里涌起一阵苦涩。原来在陈墨眼里，她真的变成了那样的人。
一个为了留在陈家而不择手段的人。但她真的没有撒谎。她对这个家的感情是真的，
对陈墨的感情也是真的。第四章苏念死后的第三天，学校为她举办了追悼会。
很多同学都来了，包括一些平时跟她不太熟悉的人。大家都说着同样的话："太可惜了，
这么年轻。""如果有什么想不开的，应该跟朋友说说。
""现在的年轻人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苏念飘在追悼会现场，听着这些话，觉得很讽刺。
没有人真正关心她为什么要死，大家只是把这当成一个谈资。陈墨坐在第一排，
从追悼会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他面前放着苏念的照片，那是她刚上大学时拍的证件照。
照片里的女孩笑得很甜，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陈墨看着照片，想起苏念刚来陈家时的样子。
那时她只有三岁，小小的一团，怯生生地躲在陈母身后。陈母蹲下来，
温柔地对她说："念念，这是哥哥，以后哥哥会保护你的。"苏念怯怯地看了陈墨一眼，
然后小声叫了一声："哥哥。"那是她第一次叫他哥哥。从那之后的十五年里，
陈墨真的保护了她。上学路上有人欺负她，他会站出来。她生病的时候，他会陪她去医院。
她考试没考好哭鼻子，他会安慰她。她说想要什么东西，他都会想办法买给她。
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大概是从她考上大学，开始变得美丽动人的时候。
陈墨发现自己看她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这让他感到恐惧和愧疚。
她是他的妹妹，他怎么能有那种想法？所以他开始疏远她，对她变得冷淡。
尤其是在她的真实身份被揭穿之后。陈墨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让他彻底摆脱这种不正常感情的机会。所以当苏念对他表白的时候，
他表现得那么冷漠和愤怒。他告诉自己，苏念只是在利用他，她的感情是假的。但现在，
看着照片里那张再也不会笑的脸，陈墨才意识到自己错了。苏念的感情是真的。
她不是在利用他，她是真的爱他。而他，也是真的爱她的。追悼会结束后，
陈墨独自来到苏念的宿舍。宿管阿姨看到他，叹了口气："你是念念的哥哥吧？
她经常提起你。""她的遗物还在房间里，你收拾一下带回去吧。"陈墨推开宿舍的门，
里面还保持着苏念生前的样子。书桌上放着她没写完的作业，床头贴着她和陈家人的合照。
最显眼的是书桌上的一个笔记本，封面画着一只小猫。陈墨翻开笔记本，
发现里面都是苏念的日记。最新的一篇日期是她出事的前一天。【今天哥哥又没有理我，
他看我的眼神很冷，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我知道他还在为那件事生气，
但我真的没有撒谎。】【我对他的感情是真的，我对这个家的感情也是真的。
】【我不知道怎么证明自己，也许死亡是唯一的方法。】【不对，我不能这样想。
哥哥会难过的。】【但是我真的很累，很想找个地方好好哭一场。】陈墨的手在发抖，
他继续往前翻。【哥哥今天送我礼物了，是一条很漂亮的手链。】【他说："念念，
你永远是我最宝贝的妹妹。"】【但我不想做他的妹妹，我想做他的女朋友，他的妻子。
】【这样想是不是很坏？】陈墨看到这里，眼泪又掉下来了。
他想起那天送手链给苏念时她的表情，那种欲言又止的样子。
原来她那时就已经有了那种想法。而他，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第五章苏念跟着陈墨回到家，
发现家里的气氛变得很压抑。陈父陈母这几天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各自沉浸在悲伤中。
陈母总是一个人坐在苏念的房间里，抱着她的衣服发呆。陈父则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借工作来逃避现实。只有陈墨，像个丢了魂的人一样在家里游荡。
他会坐在苏念的床边看她的日记，一看就是几个小时。有时候他会自言自语地跟空气说话，
仿佛苏念还在那里。"念念，你知道吗？我其实早就发现自己对你的感情不对劲了。
""但我不敢承认，我害怕被人指指点点，害怕被说成是变态。""可是现在我才明白，
世俗的眼光有什么重要的？""只要我们相爱，只要我们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
"苏念飘在他身边，想要回应他，但她做不到。她只能看着他一个人承受着痛苦和后悔。
这天晚上，陈墨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苏念还活着，像以前一样黏着他。"哥哥，我饿了。
""哥哥，陪我看电影好不好？""哥哥，我想吃你做的面条。
"梦里的陈墨温柔地回应着她的每一个要求，抱着她，吻着她。
他们像正常的恋人一样甜蜜相处，没有世俗的偏见，没有道德的谴责。但梦总是会醒的。
陈墨睁开眼睛，发现枕头湿了一大片。他坐起身，看向苏念的床位，那里空空荡荡的。
"念念。"他轻声叫着她的名字，"你还会回来吗？"苏念站在他面前，
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颊。虽然碰不到，但她还是做了这个动作。"我在这里。
"她无声地说，"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第二天，陈墨收到了一个电话。
是苏念的室友打来的。"陈墨，我在整理念念的遗物时，发现了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你的名字，可能是她想给你的。"陈墨立刻赶到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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