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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图书馆的窗帘没有拉严实，午后的阳光恰好落在陈默脸上，他微微皱眉，却没有醒来。
林深悄悄放下笔，目光从书本滑向对面。陈默睡着时不像平时那样冷淡疏离，
睫毛在阳光下染成浅金色，随着呼吸轻轻颤动。他手里还捏着半块橡皮，
面前摊开的物理习题册刚写到第三题。这是他们“被迫”一起学习的第三周。
一切始于那次学生会组织的“学业互助*划”，
年级第一的陈默和吊车尾的林深被莫名其妙地配对在一起。
起初林深觉得这安排荒谬至极——陈默是那种连下课都坐在座位刷题的学神，
而自己最大的理想是成为一条快乐的咸鱼。但三周过去，
林深发现自己开始期待每天下午的图书馆时光。陈默动了一下，林深迅速收回目光，
假装认真做题，心跳却快得不正常。“这题错了。”林深吓了一跳，
抬头发现陈默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指着他的作业本。“哪里错了？”林深下意识反问。
陈默拿过他的笔，在草稿纸上快速写下步骤：“这里，公式代错了。
而且你根本没看题目条件。”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林深没看题，
他在看陈默的手——修长的手指，干净的指甲，手腕上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痣。“懂了吗？
”陈默写完，转头问他。四目相对，林深猝不及防撞进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一时语塞。
陈默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根本没在听？”“听了！”林深急忙辩解，
“就是...走神了一小下。”陈默没再追问，只是把笔还给他：“重做吧。
”接下来的半小时，林深努力集中精神，却总感觉陈默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等他终于鼓起勇气抬头，却发现对方正专心致志地做题，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他的错觉。
“今天先到这里吧。”陈默突然说，开始收拾书包。林深看了眼表，
比平时早了二十分钟：“你有事？”“嗯。”陈默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简洁。不知哪来的勇气，
林深脱口而出：“一起去食堂吗？听说今晚有糖醋排骨。
”陈默拉书包拉链的手顿了一下：“我不去食堂。”“哦。”林深难掩失望，
低头胡乱往包里塞东西。果然还是不行，学霸怎么会想跟学渣一起吃饭？
“你要不要...”陈默突然开口，又停顿了一下，“跟我去个地方？”林深惊讶地抬头。
“不去就算了。”陈默背起书包，似乎后悔自己刚才的邀请。“去！”林深猛地站起来，
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引得周围同学纷纷侧目。他压低声音，“我去。
”陈默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很快又恢复平静：“那走吧。”走出图书馆，
傍晚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林深跟着陈默，穿过教学楼，绕过体育馆，
最后停在一处少有人经过的围墙边。“我们来这干什么？”林深好奇地问。陈默没有回答，
而是利落地翻上墙头，然后转身向林深伸出手：“上来。”林深愣住了：“翻墙？
被抓住会处分的！”“怕了？”陈默挑眉。激将法对林深永远有效。他抓住陈默的手，
借力翻上墙头，然后跟着跳了下去。落地不稳，差点摔倒，被陈默及时扶住。“小心。
”两人距离极近，林深能闻到陈默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合着秋日傍晚的气息。
他的心跳又开始不听话。陈默松开手，指向不远处：“到了。”林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顿时睁大了眼睛——那是一片隐藏在校区后的小小植物园，夕阳为各种植物镀上金边，
中间有张长椅，旁边甚至有个小池塘，闪着粼粼波光。“这是哪里？”林深惊叹地问。
“我偶然发现的。”陈默走向长椅，从底下拿出一个纸袋，“没去食堂，所以带了晚饭。
多了一份。”林深接过还温热的饭盒，打开是整齐排列的寿司，
旁边甚至还有一小盒酱油和芥末。“你做的？”他难以置信地问。陈默点头，
自己也拿出一盒，默默吃起来。林深尝了一个，味道好得惊人：“太好吃了！你居然会做饭！
”“一个人住，总要学会。”陈默轻描淡写。林深想起传闻中陈默父母常年在外工作，
他一个人住在学校附近的公寓里。以前觉得这不过是学霸传奇的一部分，
此刻却突然感到一丝心疼。夕阳渐渐西沉，天边染上橘粉色的霞光。两人并排坐在长椅上，
安静地吃着寿司。“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林深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陈默沉默了一会儿，
轻声说：“因为你看起来也很累。”林深愣住。没人知道他为跟上课程进度每晚学习到凌晨，
也没人注意到他总是在人前强装轻松。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在乎成绩，不在乎未来。
只有陈默看出来了。“谢谢。”林深低声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吃完最后一块寿司，
陈默突然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你的物理薄弱点总结，还有学习计划。按照这个来，
期末应该能及格。”林深接过本子，上面是整齐的字迹和清晰的思维导图，
不知花了多少时间准备。他的手有些颤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陈默转开视线，
耳尖微微泛红：“因为你是我的责任。”“只是责任？”林深追问，
自己都不知道在期待什么答案。陈默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该回去了，晚自习要开始了。
”回程的路上，两人一前一后返回校园，默契地保持沉默。就在即将走到教学楼时，
陈默突然拉住林深的手腕，将他带到转角处的阴影里。“还有这个，
”陈默从口袋里掏出什么，塞进林深里里，“奖励你今天做对了那道力学题。”林深低头，
掌心躺着一颗包装精致的牛奶糖。“我又不是小孩子。”他嘴上这么说，却紧紧攥住那颗糖，
像是握住了什么珍宝。陈默嘴角微扬：“做题时嘟嘴的样子挺像的。
”林深震惊地抬头——陈默居然会开玩笑？还观察到他做题时的习惯？没等他反应过来，
陈默已经转身走向教学楼：“明天图书馆见。”晚自习的**响起，林深还站在原地，
手心握着那颗逐渐被体温焐热的糖。
他终于明白这些天来心中的悸动为何——他喜欢上陈默了。不是对学神的崇拜，
不是对帮助的感激，而是真切的心动。接下来的日子，林深学习格外努力。
不仅是为了不辜负陈默的心意，更是为了能与他并肩站在一起。他不再假装不在乎成绩，
而是认真对待每一道题，每一个知识点。陈默依旧是那个冷淡的学霸，
但林深开始能捕捉到他细微的情绪变化——讲解时耐心的眼神，
看到他进步时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有偶尔流露的关切。周五下午，图书馆人很少。
林深终于解出了一道困扰他许久的物理题，兴奋地转向陈默：“我做出来了！
”陈默检查他的解题过程，点头：“很好，方法完全正确。”林深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笔。两人同时弯腰去捡，头撞在一起。“抱歉！”林深捂着头抬头，
却发现陈默的脸近在咫尺。时间仿佛静止了。阳光透过书架间的缝隙，在陈默的睫毛上跳跃。
林深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自己，以及某种从未见过的情绪。太近了。
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林深不知道自己先向前倾的身，还是陈默先低下了头。
但当他们的嘴唇轻轻相触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那只是一个短暂的触碰，柔软而温暖，
带着薄荷糖的清凉和少年悸动的炽热。分开后，两人都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看着对方。
“我...”林深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陈默耳根通红，猛地站起身：“我去还书。
”说完匆匆离开，甚至忘了带要还的书。林深呆呆地摸着还残留触感的嘴唇，心跳如鼓。
他被讨厌了吗？陈默会不会再也不理他了？等待的每一分钟都无比漫长。当陈默终于回来时，
林深紧张得不敢抬头。“刚才...”陈默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对不起！
”林深抢先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林深，”陈默打断他，声音很轻，
“抬头。”林深慢慢抬起头，惊讶地发现陈默脸上没有厌恶，
只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温柔神情。“闭眼。”陈默说。“什么？”“闭上眼睛。
”林深犹豫了一下，顺从地闭上眼。他感觉到陈默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额头：“这里，
沾了墨水。”原来只是擦墨水？林深顿时感到一阵失落。然而下一秒，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停留了片刻。林震惊地睁开眼，对上陈默微红的脸。
“这才是故意的。”陈默低声说，眼神闪烁却坚定，“明白了吗？”林深愣了几秒，
突然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不太明白，可能需要再演示一遍？”陈默也笑了，
真正地笑了，不是微微扬嘴角，而是露出牙齿的那种笑。林深第一次发现他居然有虎牙。
“下次吧，”陈默收起笑容，恢复平时严肃的表情，耳根却更红了，“先把这道题做完。
”“好。”林深乖乖点头，心里甜得像是化了一整罐蜂蜜。窗外的夕阳一如既往地温暖，
图书馆里的书香混合着青春的心动气息。林深悄悄在桌下打开手心，
那里躺着已经有些融化的牛奶糖，和一颗刚刚被塞进来的薄荷糖。他剥开糖纸，
将薄荷糖放入口中，清甜瞬间弥漫开来。正如这个秋天，突如其来，甜入心底。
第二章陈默发现自己最近有个不太好的习惯——他总是不自觉地寻找林深的身影。
周三早晨的升旗仪式，人群按班级排列，黑压压一片后脑勺。陈默站在第一排，
本该专心听校长讲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后方，
在十七班的队伍里精准定位到那个总是站不直的背影。林深正在偷偷玩手机，
手指飞快地打字，嘴角带着笑意。阳光落在他微卷的发梢，染上一层浅金。陈默微微皱眉。
这么明显，不怕被教导主任抓到吗？像是感应到他的视线，林深突然回头，穿越十几排人群，
准确地对上陈默的目光。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弯成两道月牙。
陈默迅速转回头，耳根发热。心脏不规律地跳动，比升旗的鼓点还要响。“喂，
刚才学霸是不是在看你？”赵明用手肘捅了捅林深，小声问。林深得意地挑眉：“可能吧。
”“得了吧，人家年级第一看你干嘛？”赵明不信，“你是不是又欠他作业了？
”“这叫学术交流，懂不懂？”林深嘴上敷衍，心里却甜滋滋的。
自从图书馆那个意外的吻——以及后来额头上那个故意的吻——已经过去两周了。
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他们仍然每天下午在图书馆学习，陈默依旧严格，
讲题时毫不留情。但有时他会多带一盒切好的水果，或者一瓶林深最喜欢的***乌龙茶。
偶尔在桌下，他们的膝盖会轻轻相碰，然后谁也不想移开。放学铃响，林深飞快地收拾书包。
“这么急？打球去啊？”赵明招呼他。“不了，今天有事。”林深把书胡乱塞进包里。
“又是跟学霸学习？你也太拼了吧？”林深只是笑，不解释。他快步走向图书馆，
却在拐角处被人轻轻拉了一把，带进储物室狭小的空间里。“陈默？
”林深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你怎么...”话没说完，陈默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不同于图书馆那次蜻蜓点水，这个吻带着些许急切和占有欲，唇齿间有薄荷的清凉。
林深先是僵住，随后放松下来，伸手环住陈默的脖子回应这个吻。储物室外脚步声来来往往，
与他们一门之隔，这让亲吻变得更加**。“等一下，”林深突然想起什么，微微后退，
“有监控吗这里？”陈默轻笑：“我查过了，这个角落是盲区。”“学霸也会做这种事？
”林深调侃道，心跳却因为陈默的笑容加速。“只对你。”陈默低声说，又亲了亲他的嘴角，
“今天不能学习了，学生会临时开会。”林深难掩失望：“啊？我都习惯每天见你了。
”这句话取悦了陈默，他眼神柔和下来：“晚上给你打电话。现在先陪我去拿资料。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储物室，保持着一米左右的“安全距离”。但陈默放慢脚步，
确保林深能跟上。学生会办公室空无一人。陈默走到文件柜前找资料，
林深则好奇地打量这个他从未进过的地方。墙上挂着各部门工作照，
他在学习部的合影里找到了陈默——站在最边上，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但比现在青涩一些。
“这是一年级时的照片？”林深问。陈默抬头看了一眼：“嗯。”“你那时候就好帅啊。
”林深由衷地说，指着照片，“就是太严肃了，像个小老头。”陈默从背后抱住他，
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那你喜欢小老头吗？”林深转身，面对着他：“喜欢。特别喜欢。
”又接了一个漫长的吻，直到窗外传来脚步声才慌忙分开。陈默继续找资料，林平复着呼吸，
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一张报名表上。“校园歌手大赛？”他拿起表格，“你要参加？
”陈默摇头：“学生会在筹备。你想参加？”“我？”林深笑了，“我五音不全，算了算了。
”陈默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没说话。周五下午，
林深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放学后体育馆后门见。陈默手机没电了，借我手机发的。
”虽然有点奇怪，林深还是按时赴约。体育馆后门少有人经过，他等了五分钟也不见人影，
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馆内传来钢琴声。鬼使神差地，他推门进去。体育馆内空无一人，
只有中央放着一架钢琴。陈默坐在琴凳上，手指在琴键上流畅地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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