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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凑钱给婆婆看病,我打了三份工累到晕倒。
婆婆却骂我娇气:“我儿子挣的钱全都给你了,你还想怎样?”我怔住:“他从没给过我钱,
他说他的钱都给您保管了。”婆婆也愣住了:“胡说!他说钱都在你手里,还为了你,
把给我看病的钱都拿去定月子中心了!”可我,根本没怀孕啊。
1.消毒水的味道刺得我鼻腔发酸,我睁开眼,天花板白得晃眼。婆婆周琴坐在床边,
削着一个苹果,嘴里喋喋不休。“你说你,都这把年纪了,还学小年轻打几份工,
身子骨哪受得了?张成把钱都给你了,你还不知足,非要累出个好歹来,是想让他心疼死吗?
”她的话像一根根细针,扎得我头皮发麻。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喉咙干得冒火。“妈,
张成什么时候把钱给我了?”“他的工资卡不是一直在你那儿吗?”婆婆停下削苹果的刀,
一脸理所当然。我彻底懵了。张成的工资卡,从我们结婚第二年开始,就一直在婆婆手里。
他说,妈身体不好,花钱的地方多,放她那儿方便。三十年了,我从未过问。
我以为这是我们夫妻间的默契和信任。“妈,你记错了吧,那张卡一直在您那儿。张成说,
他每个月的钱都打给您了。”“***!”婆婆“啪”地一下把水果刀拍在床头柜上,
苹果滚到了地上。“他亲口说的,钱都在你手里!为了给你补身子,让你安心,
还特意把给我看病的钱都拿出来,给你定了本市最好的月子中心!”“他说你岁数大,
怀孕不容易,一定要好好养着!”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中。月子中心?
怀孕?我看着婆婆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没有怀孕。
我甚至因为年轻时操劳过度伤了身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这件事,张成比谁都清楚。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我的丈夫张成提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
他看到我和婆婆对峙的场面,愣了一下,随即挂上熟悉的温和笑容。“妈,秀兰,
你们这是怎么了?秀兰你刚醒,别动气。”他把保温桶放下,过来扶我躺下。
我一把推开他的手,死死地盯着他。“张成,你的钱呢?我的退休金呢?”我退休时,
单位一次性补发了三十万。张成说他有个朋友做理财,收益很高,让我把钱给他,
年底能翻一倍。我信了。加上这些年我们攒下的二十万,一共五十万,我全都给了他。现在,
我想给儿子张廷业凑个首付,这笔钱却不翼而飞。张成的脸色变了变,眼神躲闪。“秀兰,
钱……钱我拿去投资了,这不是还没到期嘛。”“投资?”婆婆尖锐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不是说给秀兰定月子中心了吗?你到底哪句是真话?我的救命钱呢?
”张成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看看我,又看看他妈,支支吾吾半天,
终于憋出一句:“妈,钱……钱是给秀兰了,她……她可能就是想攒着,没告诉我。
”他把矛头直直地指向我。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婆婆的眼神瞬间从怀疑转向了对我的鄙夷和愤怒。“林秀兰,你真是好样的!
拿着我们张家的钱,还在这儿装模作样!我儿子为了你,连我的救命钱都搭进去了,
你还打三份工?你是演给谁看呢!”她冲上来,扬手就要打我。张成象征性地拦了一下,
更像是怕她打得不够重。我的心,在那一刻,如坠冰窟。我们三十年的夫妻情分,在这一刻,
成了一个笑话。钱到底去了哪里?那个根本不存在的“月子中心”,又是怎么回事?
2.婆婆那一巴掌最终没有落下来,被闻声而来的护士拦住了。一场闹剧草草收场。
张成扶着“气得浑身发抖”的婆婆先走了,临走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满是警告和不耐烦。他说:“你好好休息,别再闹了,家丑不可外扬。
”我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一夜无眠。第二天,我没等张成来接,自己办了出院手续。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张成公司附近的银行。我要查他的银行流水。既然他说钱给了我,
又说钱给了他妈,那银行记录总不会说谎。我没有他的身份证,银行不给查。
我站在银行门口,像个无头苍蝇。正当我绝望之际,我看到张成从公司里走了出来。
他没有开车,而是上了一辆公交车。鬼使神差地,我打车跟了上去。车子七拐八拐,
停在了一个我从没来过的高档小区门口。张成下车后,熟门熟路地走了进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我在小区门口的花坛边坐下,
从中午一直等到傍晚。天快黑的时候,我终于看到张成出来了。他不是一个人。他身边,
跟着我亲手养大的,他的私生子张廷业,还有一个我只在照片里见过的、张廷业的女朋友,
刘莉莉。刘莉莉亲昵地挽着张廷业的胳膊,另一只手提着好几个奢侈品购物袋。而张成,
满脸宠溺地跟在他们身后,像个尽职尽责的仆人。他们有说有笑地走向停车场。
我悄悄跟过去,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只听见刘莉莉娇滴滴地对张廷业说:“廷业,
你爸对你真好,这套房子首付一百多万,说付就付了。
”张廷业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当然,我爸最疼我了。他说,只要我跟你好好的,
别说一套房,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给我摘下来。”“那阿姨那边……”刘莉莉有些犹豫。
“没事,”张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你妈那个老古董,我随便编个理由就糊弄过去了。
她那点退休金,早晚都是我们的。”“爸,还是你高明,”张廷业的语气里满是崇拜,
“想出那个‘月子中心’的借口,把我妈和我奶都骗得团团转。现在她们狗咬狗,
正好没人来烦我们。”“你个小兔崽子,”张成笑骂了一句,“还不是为了你?
莉莉可是金枝玉叶,不能受委屈。那三十万,就当给你俩的零花钱了。
”**在冰冷的柱子上,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原来,我的丈夫,我的儿子,
联合起来,给我设了一个局。他们偷走了我的全部积蓄,给我那素未谋面的“儿媳”买了房,
买了奢侈品。而我,为了给儿子凑首付,打三份工累到晕倒,换来的却是他们的嘲笑和算计。
那个所谓的“月子中心”,不过是他们用来堵住婆婆嘴的谎言。而我,就是那个被蒙在鼓里,
任由他们吸血的傻子。心如刀绞。我看着他们三个人上了张成的车。怒火,在我胸中翻滚,
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我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张成,张廷业。你们不仁,
就别怪我不义。这笔账,我跟你们一笔一笔地算!3.我没有立刻冲上去跟他们对质。
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而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理智。我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也好,
省得我看着他们那虚伪的嘴脸恶心。我走进张廷业的房间,他的书桌上,
还摆着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当年,他考上重点大学,我高兴得三天没合眼,
在亲戚朋友面前炫耀了整整一个月。我以为我养出了一个有出息的儿子。现在看来,
我只是养出了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我拉开他的抽屉,
里面乱七八糟地塞着各种游戏光盘和潮流杂志。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我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我找来锤子,毫不犹豫地砸开了锁。里面,
不是什么秘密日记,而是一沓沓的消费凭证。高档餐厅的账单,奢侈品店的收据,
还有一张购房合同的复印件。地址,就是我今天看到的那个高档小区。购房人,
写的是张廷业和刘莉莉的名字。付款方式,一次性付清首付一百二十万。日期,
就在我把退休金交给张成的一个星期后。证据确凿。我将这些东西一份份拍下来,
存进手机云盘。做完这一切,我感到一阵脱力。愤怒过后,是无尽的悲凉。我这半辈子,
到底是为了什么?第二天,我没有去上班,而是直接去了张廷业的大学。正是午休时间,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从教学楼里走出来。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张廷业和刘莉莉。
刘莉莉穿着一条名牌连衣裙,挎着最新款的包,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而我的儿子张廷业,
像个护卫一样跟在她身边,满脸堆笑。我深吸一口气,从旁边的清洁车上抄起一把扫把,
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张廷业!”我一声怒吼,整个广场的人都朝我们看了过来。
张廷业和刘莉莉显然没料到我会出现在这里,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妈?你……你怎么来了?
”我没有回答他,举起手里的扫把,劈头盖脸地就朝他身上抽了过去。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你这个畜生!”扫把一下下地落在张廷业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被打得嗷嗷直叫,抱着头到处躲。刘莉莉尖叫着想上来拉我,
被我一个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你花的钱,是我拿命换来的!你住的房子,
是我给你凑的首付!你给你女朋友买包的钱,是我和你爸的养老钱!”“你爸说我怀孕了,
要给我定月子中心,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傻?是不是觉得我活该被你们骗!”我的声音嘶哑,
带着哭腔。周围的学生越聚越多,对着我们指指点点,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张成联合你这个白眼狼,骗光了我五十万!你们拿着我的血汗钱,在这里逍遥快活,
有没有想过我这个当妈的,在医院里差点死掉!”“你还有没有良心!
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我一边骂,一边打,将积压了半辈子的委屈和愤怒,
全都宣泄了出来。张廷业被我打得在地上打滚,嘴里还在狡辩:“你胡说!
那是我爸给我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跟我没关系?”我冷笑一声,停下手,
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我昨晚拍下的那些照片。“大家看清楚了!这是他买房的合同,
这是他买奢侈品的收据!时间,就在我把钱给他爸之后!这五十万,
是我攒了半辈子的退休金!是我的救命钱!”我把手机屏幕对着周围的人群。
闪光灯亮成一片。张廷业和刘莉莉的脸,在镜头下,惨白如纸。“张廷业,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五十万,一分不少地给我还回来!否则,
我就去法院告你们父子俩诈骗!让你们把牢底坐穿!”说完,我扔掉扫把,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转身离开。背后,是张廷业气急败坏的咒骂和刘莉莉的哭喊。
我没有回头。从今天起,我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林秀兰。谁敢动我的东西,我就跟谁拼命!
我以为,在学校闹了那么一出,张成和张廷业至少会收敛一点,会主动来找我谈。我错了。
我等来的,不是他们的道歉,而是更**的指责。当天晚上,张成就带着张廷业回了家。
一进门,张成就把一个巴掌甩在了我脸上。“林秀兰,你疯了吗!跑到学校去闹,你不要脸,
我们张家还要脸!”我捂着**辣的脸,冷冷地看着他。“脸?你们骗我钱的时候,
怎么就没想过要脸?”“什么叫骗?那是爸自愿给我的!”张廷业躲在张成身后,
梗着脖子喊,“再说了,你的钱不就是我们张家的钱吗?给我花怎么了?
”“好一个张家的钱!”我气笑了,“我辛辛苦苦攒下的退休金,成了你们张家的了?
张廷业,你今年二十四了,不是两岁!花着**血汗钱去养别的女人,你还有理了?
”“你……你别血口喷人!”刘莉莉也跟了进来,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跟廷业是真心相爱的!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真心相爱?
”我看着她身上那套至少五位数的套装,“那你们倒是自己去挣钱买房啊!
花我的钱算什么本事?”“你!”“够了!”张成一声怒吼,打断了我们的争吵。
他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说:“林秀兰,我告诉你,钱,我是不会还的。
那是我给我儿子的,天经地义!你要是再敢去外面***,败坏我跟廷业的名声,
我们就离婚!”“离婚?”我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就是我爱了半辈子,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操持家务的丈夫。为了钱,为了他那个宝贝儿子,
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我。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好啊。”我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离婚。”张成愣住了,大概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张廷业和刘莉莉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离就离!”张成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
“房子是我的名字,你净身出户!我看到时候谁还肯要你这个又老又穷的疯婆子!
”我没有再跟他争辩。哀莫大于心死。第二天,我平静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离开了那个我住了三十年的家。4.我没有回娘家,我不想让年迈的父母为我担心。
我找了一个律师。我把我手里所有的证据,
包括张成的转账记录(我从他忘记退出的电脑邮箱里找到的),张廷业的消费凭证,
以及我偷录的他们在小区停车场的那段对话,全都交给了律师。律师姓王,
是个很干练的中年女性。她看完所有材料后,对我说:“林女士,您放心,这个案子,
您赢定了。不仅是离婚,您被他们转移的夫妻共同财产,我们都能追回来。甚至,
可以追究他们涉嫌诈骗和侵占的刑事责任。”“我不要他们坐牢。”我说。
我只是想要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还有我的尊严。离开律师事务所,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天很蓝,阳光很好。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师傅,去最近的医院。”我没有生病。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婆婆。在医院的走廊里,我见到了婆婆周琴。她比上次见面时憔悴了许多,
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长椅上,手里捏着一张缴费单,唉声叹气。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她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撇过头去,一脸嫌恶。“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我来告诉你,我要跟张成离婚了。”我平静地说。婆婆猛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说什么?”“我说,我要离婚了。房子,存款,我都要分一半。
他和他儿子骗走我的五十万,我也会通过法律途径一分不少地要回来。”“你敢!
”婆婆激动地站了起来,“林秀兰,你这个毒妇!你是不是想逼死我们全家!
”“逼死你们的,不是我。”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是你们的贪婪和自私。
”我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放在她旁边的椅子上。“这是五千块,你先拿着看病。以后,
张成和张廷业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了。你好自为之。”说完,我站起身,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身后,传来婆婆的咒骂声。我没有理会。过去三十年,
我为这个家付出了我的全部。现在,我只想为自己活一次。我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5.律师的动作很快。不到一个星期,法院的传票就送到了张成的公司和他家里。
我申请了财产保全,
冻结了张成名下所有的银行账户和那套登记在张廷业、刘莉莉名下的房产。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