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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入302，泛黄的“保命条”林薇拖着28寸的行李箱，
在女生宿舍2号楼的楼梯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这栋楼看着有些年头了，
墙皮在转角处簌簌往下掉灰，阳光透过生锈的铁窗棂，在台阶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风从楼道尽头灌进来，带着股潮湿的霉味，像是藏了无数没说出口的秘密。“302，
应该就是这儿了。”她对照着录取通知书上的寝室号，伸手推开那扇贴着褪色贴纸的木门。
门轴“吱呀”一声响，像是老人生病时的咳嗽，让林薇下意识顿了顿。
寝室是标准的4人寝，上床下桌，可空气里却飘着股说不出的滞涩感。
靠门的角落堆着两个没拆封的旧纸箱，纸箱表面印着模糊的字迹，
只能看清“苏晓”两个字，边缘已经被潮气浸得发皱。而最醒目的，
是对着门口的那面白墙——墙上用三层透明胶布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纸条边角卷翘，
上面是娟秀的黑色字迹，却泛着淡淡的霉点，
标题写得格外用力：《302寝室熄灯后规则》。“你就是林薇吧？我是陈瑶，
住了半年了。”靠里侧的书桌前，一个扎着低马尾的女生抬起头，
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手里攥着块抹布，眼神扫过林薇，又飞快地落在墙上的规则纸上，
“那规则……是第一任住客留下的，信不信随你，但最好别当儿戏。
”林薇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见“砰”的一声，
一个染着浅棕色头发的女生把背包甩在书桌，正是靠门的位置。“陈瑶你又来了，
什么规则啊，就是学姐们编的鬼故事吓唬新生呗。”女生大大咧咧地坐下，
从包里掏出手机手电筒，在手里转了个圈，“我叫张扬，跟你一样是新生，别听她瞎念叨，
咱们晚上该追剧追剧，怕什么？”最后一个室友坐在窗边，一直没说话。
她穿着米白色的裙子，手指细细的，正把一双白色的拖鞋摆在自己的床边，
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听到张扬的话，她只是微微垂了垂眼，
声音细若蚊蚋：“我叫李萌……这拖鞋，是我特意买的白色。”林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才发现另外两张床的床边，摆的都是黑色拖鞋——那是学校统一发的宿管用品。
白天的时间过得很快，陈瑶帮林薇整理行李时，
偶尔会提两句“规则里说熄灯后别出声”“别随便开阳台窗”，张扬总在旁边插科打诨，
李萌则多数时候沉默，只是在傍晚时，悄悄把自己的黑拖鞋收进了柜子，换上了那双白色的。
晚上10点50分，寝室楼的广播准时响起“准备熄灯”的通知，
张扬还在刷着剧，屏幕光映在她脸上，陈瑶却已经关掉了台灯，反复检查了两遍门窗。
李萌早早躺在床上，被子拉到下巴，眼睛盯着天花板，呼吸都放得很轻。11点整，
灯光“咔嗒”一声熄灭。黑暗瞬间笼罩了302寝室，
只有张扬手机屏幕还亮着一点微光。林薇刚闭上眼睛，
就听见门外传来“咚、咚”的声响——是拖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不紧不慢，
朝着302的方向过来。“查寝的？”张扬嘀咕了一句，就要下床开门。“别去！
”陈瑶突然压低声音，伸手拽住了张扬的衣角，“先从门缝看！”林薇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她悄悄挪到门边，眼睛凑到门缝上。走廊的声控灯没亮，只有一点微弱的光，
能看到一双黑色的拖鞋停在门口，鞋边沾着些白色的粉末，像是没化的冰。紧接着，
一个女声传了进来，声音平平的，没有起伏：“查违规电器，开门。
”陈瑶的手紧紧捂住了林薇的嘴，林薇能感觉到她的指尖在发抖。旁边的李萌缩在被子里，
连呼吸都几乎听不见。张扬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手机屏幕被她按灭，
寝室里只剩下门外那双黑拖鞋偶尔发出的“咚”声，像是在催促。不知道过了多久，
那脚步声终于慢慢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陈瑶才松开手，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声音带着后怕：“去年有个女生，就是听见查寝的声音，
没看拖鞋就开了门……第二天早上，302的门把手上，挂着她的黑拖鞋，
人再也没回来过。”林薇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刚才门缝里看到的黑拖鞋，
还有那诡异的女声。她下意识看向空着的那张上铺——那是靠阳台的位置，
上铺铺着一床白色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被角压得平平整整，像是刚有人叠过一样。
这是4人寝，可她们只有三个人。那空着的上铺，是谁的？
2手电筒照出的“白发”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寝室，
林薇是被张扬的抱怨声吵醒的。“什么破楼啊，昨晚我手机充着电，今早一看居然关机了，
还以为是没电，结果满格！”张扬举着手机晃了晃，眼角扫过墙上的规则纸，
突然“嗤”了一声，伸手扯了扯胶布，“你看这纸都黄成什么样了，我撕下来扔了得了，
看着晦气。”“别碰！”陈瑶猛地抬头，手里的牙刷还攥在手里，泡沫沾在嘴角，
“说了别当儿戏，你要是撕了，晚上出什么事……”“出什么事？能有什么事？
”张扬没等陈瑶说完，就用力一扯，胶布“刺啦”一声响，
规则纸的右下角被撕了下来，上面还带着“若不小心照到天花板白发，
立刻关手机”的半行字。她随手把碎纸扔在垃圾桶里，拍了拍手：“好了，这下清净了。
”李萌坐在床边，看着垃圾桶里的碎纸，脸色发白，手指紧紧攥着床单，却没敢说话。
林薇想起昨晚空上铺的白被子，心里总觉得不安，她走过去把碎纸捡起来，
小心地夹在自己的笔记本里：“还是留着吧，万一……”“万一什么？
林薇你也被陈瑶传染了？”张扬翻了个白眼，转身去洗漱了。白天的课很满，
直到傍晚回到寝室，气氛都还算平静。张扬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晚上熄灯前，
她特意把手机充满电，还下载了好几集剧，说要“通宵看到爽”。陈瑶皱着眉，却没再劝，
只是把自己的白色拖鞋摆得更靠床边，又检查了一遍阳台的窗户，确认锁得严严实实。
11点一到，灯光准时熄灭。张扬立刻打开手机，屏幕光在黑暗里格外刺眼，她戴着耳机，
看得入神，时不时还发出两声轻笑。林薇躺在床铺上，盯着上铺的床板，
总觉得那床白被子的位置，好像比早上挪了一点，更靠近床边了。
大概midnight左右，张扬突然“啊”地低呼了一声，耳机掉在地上。
林薇瞬间清醒，就听见张扬的声音带着颤抖：“天……天花板上……是什么东西？
”陈瑶和李萌也被惊醒了。
林薇借着张扬手机的微光抬头看去——只见几缕泛着银光的白发，
从空上铺的床板缝隙里垂下来，轻轻飘着，像是有人在上铺低头往下看，头发垂落下来一样。
那白发很细，却带着股刺骨的凉意，即使隔着半米远，林薇都觉得空气好像冷了几分。
“你是不是开手电筒照天花板了？”陈瑶的声音紧绷着，她记得规则里写过，
熄灯后别用手机手电筒照天花板。张扬慌乱地点头，
又立刻摇头：“我……我刚才耳机掉了，想照照地上的耳机，
不小心抬了一下手……就看到这头发了！”她说着，下意识伸手去抓那缕白发，
手指刚碰到发丝，就猛地缩回来，“好凉！像冰一样！”“别碰！”李萌突然开口，
声音比平时大了些，“之前有个学姐，就是抓了天花板的白发，第二天早上，
她的枕头边堆了一把和她发质一模一样的白发，还缠成了团……没几天她就搬寝了，
搬寝那天我看到她，她的头发好像真的白了好几根。”张扬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慌忙关掉手机，黑暗重新笼罩寝室。林薇躺在床上，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还有……从空上铺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动被子。那一晚，
没人再敢说话。直到天快亮时，林薇才迷迷糊糊睡着。早上醒来，
她第一时间看向张扬的枕头——果然，在枕头边缘，放着一根泛白的长发，
而张扬的头发是纯黑色的，根根分明，绝不可能有这样的白发。张扬看到那根白发时，
脸色彻底垮了，她盯着空上铺的白被子，
声音带着哭腔：“陈瑶……林薇……我是不是真的惹到什么东西了？”陈瑶没说话，
只是伸手摸了摸墙上的规则纸——昨晚被撕下来的那一角，不知什么时候，
又贴回了原来的位置，胶布还是新的，像是从来没被撕下来过一样。
3上铺的“冷”与日记碎片自从白发事件后，张扬彻底变了个人。她不再吐槽规则，
每天晚上熄灯前都会主动检查手机，确保不会不小心照到天花板，还特意买了一双白色拖鞋，
摆在床边，和李萌的放在一起。陈瑶的话也多了些，偶尔会跟她们说起之前住客的事，
却总在提到“苏晓”时，刻意停下话题。林薇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那个叫苏晓的人，
到底是谁？空上铺的白被子，是不是她的？还有规则纸上那半句话“规则是我写的，
但它在……”，后面到底藏着什么？周五下午没课，寝室里只有林薇和李萌。
张扬去了图书馆，陈瑶说要去超市买东西。林薇看着角落里的旧纸箱，犹豫了很久，
还是走了过去。纸箱上的“苏晓”两个字，在阳光下格外清晰，她轻轻揭开纸箱的封口，
里面装的全是旧书和笔记本，还有几件叠得整齐的旧衣服，都是蓝白色的校服款式。
“你……你别碰她的东西。”李萌的声音突然传来，她站在书桌前，眼神里满是担忧，
“陈瑶说，苏晓的东西不能随便动，动了会被她‘记着’。”“记着？
”林薇拿起一本笔记本，封面已经泛黄，上面写着“苏晓的日记”，“李萌，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关于苏晓，关于这规则？”李萌沉默了很久，才慢慢走过来，
坐在林薇身边：“我表姐，就是三年前住302的。她说，苏晓是第一任住客，
那年冬天，她被发现冻在空上铺的床上，被子盖得好好的，
可身体却凉得像冰……从那以后，302就开始有规则了，说是苏晓写的，
要住在这里的人遵守，不然就会像她一样‘冷’。”林薇的心猛地一沉，她翻开那本日记，
里面的字迹和墙上规则纸上的一模一样，娟秀却用力。日记里大多是日常琐事，
直到最后几页，字迹开始变得潦草：“12月5日，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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