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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家是十里八乡顶顶传统的家庭。儿子是耀祖的根，而女儿是要泼出去的水。
我王招娣顶顶孝顺贤惠，是老赵家花了10万彩礼明媒正娶回家的长媳，赵耀祖的正妻。
只是这彩礼，是赵耀祖姐姐给的。我和赵耀祖的工作，也是耀祖姐姐帮忙找的。
我出门逛街购物也都是耀祖姐姐付钱。赵老头经常吹嘘他们家承“儒家遗风”，
儿子、女儿、儿媳都孝顺听话，一家人和和美美。可是他不知道，
他的宝贝儿子耀祖是个同性恋，和我是假结婚。而我收了姐姐的彩礼、花了姐姐的钱，
我的孩子，当然是姐姐的孩子。1今天是我和赵耀祖“结婚”的第一天。
也是和赵家人吃的第一顿早饭。赵老头早上六点就要吃早饭，
赵耀祖即使不愿意也迫于老父亲的**不得不起来。
我和赵耀祖的姐姐赵清姿早上五点就起来准备全家人的早饭。这没什么，
我是一个孝顺贤惠的妻子。原本我在王家也是每天五点就要起来做饭。女人嘛，
都是这样过来的。赵清姿也都习惯了，每天五点的早饭，她已经做了快十五年。
从十岁到二十五岁，赵老头刚开始说要多留姑娘几年，后面说他的女儿文凭高要88万彩礼。
几乎吓走了周围所有对她有意思的人。赵母死得早，
赵清姿要是结婚了就没人伺候赵耀祖和赵老头。赵家是拆迁户，赵老头口袋里几百万是有的，
却舍不得请一个保姆。我一直不明白，赵清姿是读过大学的人，她怎么会甘心待在这个家里。
她的工资那么高，人脉那么广，还超级漂亮。轻轻松松就能给我找一份花店工作，
还给赵耀祖出了10万彩礼。赵老头的钱又不会给她，还不如远走高飞一个人过好日子呢。
但是一切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拿钱办事假儿媳。
我把装煎蛋、咸菜、辣椒的小碟子依次装进托盘里，稳稳端到餐桌前，一盘盘摆放整齐。
桌上只有两碗滚烫的面。是的，顶顶传统的老赵家不仅信奉“君子远庖厨”，
还信奉“女人不上餐桌”。我和赵清姿只能在厨房吃饭。要不是赵耀祖给了我一大笔钱，
我也不愿意受这鸟气。哪怕我叫招娣，老王家也没有老赵家这样疯癫。
但是赵清姿好像对一切接受良好。我一边蹲在地上吃面，一边打量她。
女人站在岛台边上吃面，她的吃相并不优雅，可以说有些狼吞虎咽。我思考了一下，
觉得她吃饭的样子很有野性。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一碗面条她滋溜几口就吃完了。
我觉得没意思。小姑子高高瘦瘦白白净净，长得像演古装剧的仙女，
站着不动时颇有一股书卷气。她的名字也很优雅符合人设——赵清姿，
甩了我王招娣这个名字八条街。她是这个承“儒家遗风”的家庭里最有古典气息的人了。
我原以为她吃饭时也会像个仙女一样呢。昨天忙了一天，晚上数钱数了半夜没休息好，
早上一点胃口也没有。我吃了几口，就有些不想吃了。用筷子搅动着面汤上面漂浮的油花。
赵清姿注意到了我的动作。“面条不好吃吗？”她一边收拾厨房的残局一边问我。“有点油。
”我如实说。“那给我吃吧。”赵清姿放下灶台上的烂摊子，向我伸手要碗，
深邃的黑眸轻轻望向我。“这不好吧。”我端着碗没有动，
让同龄女生吃自己剩饭总是很别扭的。我不禁在心里想，原来仙女也会吃剩饭，
怪不得能长到一米七。这时候餐厅传来赵老头的声音：“我用完了。
”意思是让她俩去收拾碗。“我去吧。”说完我就利索地走了出去。赵老头看我，
那是公公看儿媳，越看越满意。“哎呀，能找到赵王氏这样贤惠的好儿媳，是我的好福气。
”我一边默默收拾碗筷，一边在脑子里翻白眼。去他爹的赵王氏，大清早就亡了，
新中国成立的消息没普及到你家吗？他还不满足，杵着拐杖喋喋不休。“清姿啊，
你要多和弟媳学习一下。”“女人，就应该这样长得小巧玲珑，勤劳能干。
”“你这两天找时间抄一遍《女戒》，我随机抽查。”赵清姿笑眯眯：“我明白了，爸。
”她递给赵老头一个保温杯。“水都接好了，泡了枸杞和红枣，趁热喝。
”赵老头满意的接过水杯，杵着拐杖出门了。随着关门的声音，
在沙发上葛优躺的赵耀祖***了一下，说：“王招娣，那些活你给我姐干呗，
她平时都干惯了。”“你待会儿陪我出门。”闻言赵清姿好脾气地接过抹布，
她对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我来吧。”我打量着她，赵清姿原来是这样好脾气的人，
这都能忍。赵耀祖带我出门只是为了让我打掩护。他才不会浪费时间和我逛街，
多数时候都是为了和各种男人约会。比起对赵清姿的一毛不拔，
赵老头对赵耀祖可以说是极度慷慨。赵耀祖也不辜负金钱的培养，长得细皮嫩肉还很会穿搭。
哈哈，真是应了那句话，你家耀祖是个gay。可惜我家耀祖不是gay。
我拿着新鲜到手的两千块，找了家猫咖进去玩了个痛快。
2我和赵清姿之间的氛围越来越奇怪了。她莫名其妙的经常挤我。做饭要挨着我站，
吃饭要挨着我蹲，走路走着走着就开始挤我，递个碗而已，她也要把手擦过我的指尖。
我最开始只是说这个人真没有边界感。一直到这次我们俩去看电影。
赵耀祖拉着我和赵清姿出去逛街，中途甩掉我们自己跑了。我和赵清姿坐在电影院黄金位置，
我觉得有些尴尬。最近没什么很好看的电影，电影院也空空荡荡只有我和赵清姿两人。
我的手搭在座椅栏杆上。一双冰凉的手突然搭了上来。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鬼呢。
赵清姿轻轻说了一声不好意思。我当然是大方的说没事。一切很正常对吧。
可你道完歉倒是把手拿下去啊，就这样放我手心是什么意思啊！我的手抽了一下，
又觉得不是我的问题为什么要我离开，便假装镇定的放下。
于是黑暗中赵清姿给我递来一杯插好吸管的奶茶。我看了一眼她的侧脸，
高挺的鼻梁、浓密的鼻梁，下巴和眉骨也长得恰到好处。她的手指纤长，
在电影院的光下骨节分明。我喝了。不能怪我，实在美**人。
从那天起我和赵清姿就更暧昧了，天天宝宝宝宝的喊。
连赵耀祖都纳闷我和他姐姐为什么关系这么好。赵家不是省油的灯，
我王家那也不是什么省电的钨丝。我妈给我打电话来的时候，我还在收拾家里的卫生。
她哭哭啼啼，说我弟弟出去上班被骗光了钱，还倒欠银行不少，问我能不能借她一点。
“招娣你必须出这个钱！以后你弟弟出息了一定还给你的。”赵老头就坐在客厅看新闻联播，
我知道他正在听。我皱了一下眉，故意问，“弟弟怎么又被骗了，被骗了多少啊？
”我妈哽咽了一下，犹豫着说了一个数。我当即放下手里的拖把，震惊且大声的说。“什么？
两万块！”“哎呀妈，你知道的，我现在嫁到赵家来了，我就是赵家的儿媳啊。
”“我尽量想想办法吧。”我满脸愁容，眼睛里却是一片冰冷。王家是姐鬼鬼鬼鬼弟的搭配，
王耀祖早就被惯坏了。我也不相信我妈，什么出去打工被骗了钱，多半是他又想买什么。
我妈总是不相信她的宝贝儿子是个废物点心，
她对王耀祖会发达有一种近乎买彩票中一百万执着。还是有区别的，
两块钱的彩票说不定真的能中一百万，而***的王耀祖这辈子都不可能出人头地。
我坐到赵老头身边去。“爸，你也听到了吧。看我家这情况，
我也是没办法啊……”我抹着眼泪哀叹。“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哪有外嫁女管家里的。”赵老头倒是比我表情更凝重。他原本就很看不上我，
觉得我没读多少书，家里还有一个王耀祖拖累。可惜他宝贝儿子非我不娶。
这时候就该我表演了。“爸！”我的声音哀婉凄厉，给赵老头吓了一大跳。
“我知道我是赵家的儿媳，我不该管王家的事情。这不是没办法了吗。”我眼眶红肿，
眼中闪过痛苦。“您救救我弟弟，就这一次。”“这之后，我就把户口迁到和耀祖一起。
”划重点，迁户口。我都结婚了，作为一个贤惠的妻子，户口怎么能还在娘家呢。
王家真是太过分了，这和赵老头捏赵清姿户口有异曲同工之妙。我卖力地表演着，
这副悲凄的样子看得赵老头都有些动容。他叹了一口气，“欸，算了，这是最后一次，
你迁完户口，就和王家没关系，不要再和她们联系。”划重点，不要再联系，之后要考。
当然不是因为我的表演让赵老头突发善心，是因为赵耀祖名下的一套老房子听说又要拆迁了，
多一个人能多几十万。命运就是如此不公平，这老头随手买的房子那是拆了又拆，
让这个本就富裕的家庭积累了更多的财富。我顿时破涕而笑，连连应声。“谢谢爸，
我以后都听您的。”赵老头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让我去收拾家里。我拿着拖把，
低头偷偷露出一个笑容。虽然我想哭就哭，但是哭了眼睛特别容易肿。晚上肿得我睡不着，
我摸索着爬起来在冰箱里翻早上没吃完的鸡蛋。我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回头看去，
赵清姿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睡衣端着水杯接水。那睡衣只扣了几颗扣子，
露出雪白的肌肤融化在光影里。“今早没吃完的鸡蛋在哪里？”我问她。
冰箱里面的东西都被赵清姿摆得整整齐齐，我要翻还得摆回去，不如直接问她。她没有说话，
而是放下水杯走过来。我等着她帮忙。没想到她平平的胸口直接贴上了我的后背，
一股温馨又温暖的味道把我包裹，像是鲜花和橘子混合的甜蜜气息萦绕在我鼻尖。
她就这样环抱着我，伸手精准的把鸡蛋拿出来。“你是要敷眼睛吗？”赵清姿的声音柔柔的，
我听的有些沉醉了。我深吸一口美女身上的香气，想着要是能拥有如此美人，
我也要学习那金屋藏娇。“嗯。”我点点头。她就这样抱着我，
把冰凉的鸡蛋贴到我眼睛上轻轻转动。嗯，我没有拒绝。“这样对吗？
”她的声音好像带了一把小钩子，挠得我心里痒痒的。
腿都被问软了的我哪里说得出一个不字。我任由她拉着我，一起回了她的房间。
我们已经是相处好几个月的小姑子和弟媳了，有点亲密接触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第二天早上五点，我在她温暖的怀抱里醒来。她揽着我的肩，亲了亲我的额头。理所当然的，
大美女赵清姿和小村姑王招娣搞在了一起。没办法，她那么漂亮，我怎么可能拒绝她。
如果有人不理解我，等她有一个赵清姿这样正对胃口的大美女投怀送抱时，
那个人也会懂我的。我摸着她细细的腰，用手在她的马甲线上来回摩擦。反思了一下，
觉得自己不应该用“搞”这个字。一个好的贤妻良母是会不断反思自己的。
我收了姐姐的彩礼，当然就是姐姐的妻子，怎么能用“搞”这个字。罚我再抱她三十分钟。
3迁户口的事情是赵老头带着我回去办的，原本应该是我的“丈夫”出面，
赵耀祖以工作为借口打死都不愿意来。我乖乖跟在赵老头后面，
满脸羞愤又有些期待地看着他，希望他能花两万块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早早就和我妈说好今天要来给她钱。但是她没有料到我的好公公跟着我一起来了。开门时，
我妈脸都是黑的。她嫌恶地瞪了我一眼。我面色如常，等着赵老头比我先一步进门。
然后默默坐在一边，看着赵老头和我妈谈。
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拿到了那本我找了十几年的户口本。
我记忆里那个无比凶神恶煞的老妈在赵老头面前仿佛变成了鹌鹑，
如此怯懦甚至不愿意过多反驳。她其实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女人，有一些市侩自私。
但是母女的关系好像给了她无限奴役驱使我的勇气。我也和她提过转户口的事，
她只是凶恶地甩了我一巴掌，坐在地上就开始嚎哭。骂我不孝女，白眼狼，翅膀硬了就想跑。
遇到的是赵老头，她又知书达礼起来了。这毕竟是一个男人，她要尊重男人，
尊重丈夫、儿子、孙子，尊重父权社会的掌权者和继承人。
毕竟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没有工作依附于男人的中年女人，生长的环境蒙住了她的眼睛。
我其实不怪她。户口本还要我自己去还，赵老头懒得陪我去售后。
我是准备好好和我妈谈一下的。可惜她不配合。我一进去，一个碗就被砸到我脚边，
啪嗒一声炸开。我妈躺在地上嚎哭。我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想着她不会一直拿着一个碗等着砸我吧。“你这个不孝女啊！就知道带着你家男人来欺负我！
”“你这个白眼狼啊！我白养你二十年啊！”“结婚了胳膊肘就往外拐，
以后还不知道轮不轮得到你给我养老呢！”她指着我鼻子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直到房间深处传来一声暴喝。“叫魂啊！大晚上的能不能安静一点！”是王耀祖，
他这个时间大概率在房间里打游戏。一边打一边喊什么“妈妈～”“好喜欢妈妈啊～”。
现实中对着自己亲妈却重拳出击。我妈嚅嗫了一下，嚎哭声瞬间平静。“这下你满意了吧。
”她似乎想把在王耀祖身上受的气发泄在我身上，
表情再兑点水都能完美复刻容嬷嬷扎针时的样子。“我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孽种！
”我妈一边说一边冲过来伸手想打我。我接住了她的手。其实我早就有反抗的力气了。
我把她的手甩开，言辞恳切。“妈，我现在毕竟是王家的儿媳，轮不到你打我了。
”我妈很快反应过来，她愣愣的看了一眼自己被甩开的手。两脚一跺，发出尖锐的爆鸣。
“啊！你这个不孝女啊！”我把户口本扔在她身上，关门就跑，不给她发挥的空间。
毕竟我是赵家的好媳妇，贤良淑德第一位，我不应该在外面和别人吵架。
我现在是有老婆的人了。赵清姿心疼的看着我脚上的伤口——被碎瓷片割的。
她拿着碘伏轻轻给我消毒。“宝宝，疼不疼啊。”赵清姿从来不喊我的名字，一直喊我宝宝。
宝宝在女孩之间真是个好词，其实我们都谈了，别人都还以为互称宝宝是在客气。
那个小伤口一点都不疼，我都没感觉。要不是今晚上赵清姿扳我腿的时候看见，
这个小伤口明天早上就愈合了。她把我横着放在她腿上，**在她怀里，
痴痴的看着她漂亮的侧脸，发出嘿嘿的笑声。“嘿嘿。”真好看啊。赵清姿抿了抿嘴。
“你在嘿什么？我都心疼死了。”我摸摸她的头。“那我的宝宝疼不疼啊。
”我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温柔，她也望向我的眼睛。目光交汇间，我们都读懂了对方。
赵清姿知道我在问什么。赵老头秉持“棍棒底下出孝子”，
赵清姿和赵耀祖小时候没少挨过打。她身上还有不少陈年的疤痕。“不疼。
”她的脸突然就贴近，温热的唇瓣贴上我的锁骨。我抚摸她柔顺的长发。
“我把户口迁出来了，你呢，有什么计划？”我从新婚第一天起就知道，
赵清姿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鹰，不是赵老头手下任人***的兔子。“让我自己来吧。
”她说完用头顶着我，可能也没料到我就这样顺着她的劲拽着她滚到了床下。咚的一声，
我俩一起摔了下去。赵清姿抬起了她一头乱毛的脑袋，表情很有活人味。
4赵耀祖最近谈恋爱了。真是稀奇。他这种发誓要吃完所有必吃榜榜首的职业零，
长期找对象不找长期对象，现在居然找了个固定对象。我没有见过那个男人，
他不愿意让我看到那个男人。“你早一点去，钱已经发给你了，不要出来。
”赵耀祖如此叮嘱。我拿着钱，点了一大堆赵清姿不让吃的小零食缩在房间里看电影。
赵耀祖深知和他约会那些男人的劣根性，也许那个男人都不知道他已经“结婚”。
他的“妻子”正在隔壁。爸的，隔音真坏。我往嘴里塞一把薯片嚼嚼嚼。赵清姿特别爱管我，
我又刚好得了妻管严。她大学学的貌似是医药那一块的，我吃什么零食都要经过她把关。
要是让她查手机发现我乱买小吃和零食，当天晚上她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但这次我是拿赵耀祖手机买的，嘻嘻。她也从来不让我吃赵老头一锅煮出来的饭，
我和她的饭都是提前单独做好放在一边的。比如这天，我正在厨房喝她放凉好的美味鸡汤。
饭厅就传来一声暴喝。“这汤怎么这么凉！赵清姿你怎么回事！”“我说了多少次，
鸡汤要趁热吃。”“你记住我说的话了吗？”赵耀祖说要聚餐没有回来，
赵老头可能是单纯的心情不好，拿赵清姿开涮。这几个月以来，死老头隔三差五就要骂一次。
他把筷子一摔，大声嚷嚷。正在厨房吃饭的我俩齐齐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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