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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三十块，买我曾是王深秋的雨打在极速网吧脏污的玻璃上，晕开一片模糊的光晕。
姜墨严坐在最角落的机器前，屏幕的光映着他略显苍白的脸。
他看起来和周围那些熬夜打游戏的青年没什么不同，甚至更落魄。
手边只有一杯免费的凉白开，机器是最便宜的区域。若有人仔细看他的眼睛，
会发现那里面没有年轻人通宵的亢奋或迷茫，只有一口古井，深不见底，映不出半点波澜。
耳机里，传来一个女人冰冷又带着不耐烦的声音。“……听懂了？跟着我，别乱跑，
死了也没关系，撑过十分钟，基础费三十块照付。”声音很好听，但话里的轻蔑，
也像冰碴子般扎人。姜墨严的视线从屏幕上那个名为纪元的华丽游戏界面移开，
落在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上。凌晨两点半，妹妹小晚的住院费，还差一大截。他对着麦克风，
声音平稳，带着点刚入行新人的拘谨和讨好：“明白了，老板。我都听您的。”“叫我苏总。
”女人纠正道，游戏里，她那个一身极品装备，
光芒闪耀的女法师角色星晴已经站在了竞技场入口，“对方是战神公会的人，
我们赌一件紫装。输了不怪你，但要是因为你乱来……”后面的话没说完，威胁意味十足。
姜墨严的角色是个最普通不过的男性治疗师，ID墨守，一身系统赠送的白板装备，
寒酸得像个误入顶级拍卖会的乞丐。“放心，苏总，我……我不乱动。”姜墨严的语气里，
掺杂进一丝紧张。倒计时结束，竞技场大门轰然开启。对方是三个人，一个重甲战士，
一个高攻刺客，一个远程法师，装备精良，角色头顶战神前缀的徽章熠熠生辉，
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为首的战士雷烈公屏打字，语气嚣张：“星晴大会长，
就带这么个货色？看来你们星海公会真是没人了。现在认输，赔一半，给你留点面子。
”星晴没回话，但姜墨严听到耳机里传来她细微压抑的呼吸声，显然气得不轻。战斗一开始，
就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星晴技术不错，走位灵活，技能释放也精准，
但架不住对方三人配合默契，火力凶猛，而且明显是针对她来的，刺客如影随形，专门骚扰，
战士则正面硬撼，法师远程压制。姜墨严操控着他的墨守，严格执行着星晴的命令。
他躲在角落，偶尔给自己和星晴加一口微不足道的治疗量，看上去手忙脚乱，
好几次都像是运气好才没被流弹打死。“加血！快给我加血！”星晴急促地喊道，
她的血量已经降到一半以下。姜墨严“手忙脚乱”地按下技能键，
一道柔和的绿光落在女法师身上，血量抬升了一小段，可是远远跟不上对方消耗的速度。
“废物！”对方战士雷烈嗤笑一声，公屏上打出一连串的嘲讽表情。星晴没说话，
姜墨严能感觉到她的失望和焦躁几乎要透过耳机溢出来。时间过去六分钟，
星晴的血线已经见底，蓝量也快空了，败局已定。“算了。
”星晴的声音带着疲惫和一丝认命，“准备下一场……”就在这时，
一直“惊慌失措”的姜墨严，眼神倏地变了。那口古井，瞬间结了冰，锐利得能刺穿屏幕。
对方刺客一个突进，试图收割星晴最后一点血量，动作刁钻狠辣，在星晴看来，这已是死局。
但在姜墨严眼里，这个突进轨迹，和他三年前在西亚某个废弃工厂里，
躲过的那发火箭弹的弹道，有七分相似。那个刺客潜行时细微的脚步声，在他耳中，
被无限放大，清晰得如同在耳边踏步。“左后方，三步，预读奥术冲击。
”姜墨严的声音突然响起，平静，冰冷，不带一丝情绪，和刚才的拘谨讨好判若两人。
“什么？”星晴一愣。“信我，左后方三步，现在！
”姜墨严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星晴几乎是下意识地，手指比大脑更快一步，
操纵角色向左侧后方退去，同时开始吟唱法师的高伤害技能“奥术冲击”。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名原本应该出现在她正前方进行背刺的刺客，就像是自己撞上来一样，
刚好出现在她“奥术冲击”的吟唱终点！“轰！”法术光芒炸开，刺客血量瞬间清空，倒地！
全场死寂。就连对方的战士和法师，动作都出现了刹那的停顿。“怎么可能？！
”雷烈惊怒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星晴也懵了，看着屏幕上倒下的刺客，
又看看那个依旧躲在角落，一副人畜无害样子的治疗师墨守。是运气？“战士要冲锋了，
目标是你右前方空地。”姜墨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淡，“法师在你三点钟方向，
吟唱‘冰霜新星’，打断他。”星晴的心脏砰砰狂跳，
一种荒谬又**的感觉袭上心头她依言而行，一个小走位，果然让战士的冲锋落空，
同时一道瞬发法术精准地打断了远处法师的吟唱。局势在瞬间逆转！“治疗术，给我。
”姜墨严突然说。星晴不受控制的将自己仅存的一点蓝量，
给那个菜鸟治疗师加了一个小治疗术。然后，她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那个一直畏畏缩缩的“墨守”，动了。他不再躲藏，而是以一种看似缓慢，
实则精准到毫秒的步伐，从角落走了出来。他巧妙地利用竞技场里几根残破的石柱作为掩护，
躲开了战士的劈砍和法师零星的攻击。他的走位毫无章法，却每一次都妙到巅毫，
仿佛能预知未来。“他……他在干什么？”对方的法师惊疑不定。雷烈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头隐藏在暗处的巨兽盯上，毛骨悚然。
姜墨严的手指在廉价的键盘上轻点，眼神平静无波。三年前，
他能用一台笔记本瘫痪一个小国的国防系统；如今，用同样的计算力和预判能力，
来玩这款小儿科的游戏……真是，杀鸡用牛刀。
他看向屏幕里那个因为惊愕而呆立原地的女法师星晴，对着麦克风，
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淡淡地说：“苏总，三十块，买你赢。”话音未落，
他的治疗师角色墨守，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卡住了战士的攻击死角，同时，
将手中那柄白板法杖，轻轻向前一递。看起来，就像是不小心点到了普通攻击。然后，
那战士头顶的血条，“啪”的一声，清零了。秒杀！全场，只剩下那个孤零零的，
已经吓傻了的法师。姜墨严没再动手，只是操控着他的角色，安静地站在原地。
白板装备在竞技场的光线下，泛着光。此刻，在星晴和那个幸存法师的眼中，
这个蹩脚的治疗师，身上笼罩着一层令人无法逼视的神秘光环。死一样的寂静中，
只有姜墨严平静的嗓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调侃：“还打吗？”第2章这单，
他接了竞技场死寂。屏幕上，对方最后那个孤零零的法师，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
公屏上雷烈暴躁的咒骂和问号已经被系统自动清屏，只剩下冰冷的胜利标志在闪烁。
苏清慧（星晴）还保持着施法的姿势，手指僵在键盘上，大脑一片空白。赢了？
就这么……赢了？她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个叫墨守的治疗师，
用一种散步的姿态走出来，然后，敌人的血条就莫名其妙地蒸发了。那不是游戏技能，
更像是一种……规则层面的抹杀。耳机里，传来那个陪玩平静的声音，
带着一丝慵懒：“苏总，游戏打完了。结算一下？”还是那个声音，此刻听在苏清慧耳中，
却再没有了之前的拘谨和讨好，反而像带着细小的电流，让她耳根莫名有些发麻。
她猛地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好。钱我微信转你。你……技术不错。”她犹豫了一下，
还是加上了最后四个字。这何止是不错？这简直是见了鬼了！“混口饭吃。
”姜墨严（墨守）的语气又恢复了那种似乎对什么都不太上心的状态，“苏总还有安排吗？
没有的话，我先下了。”“等等！”苏清慧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喊：不能放他走！这个人，绝对有问题！“怎么了？
”“你……”苏清慧迅速找了个借口，“刚才表现很好，我想长期雇你。
价格……可以按市场最高价的两倍算。”说出这话，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市场最高价的两倍，
那几乎是顶级职业选手的陪玩价格了。但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值这个价，
甚至……远远不止。耳机那头沉默了几秒，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这短暂的沉默，
让苏清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以。”姜墨严终于开口，“时间你定，提前通知我就行。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苏清慧松了口气，立刻加上对方的微信，
将基础费和额外的奖金转了过去，动作快得像怕他下一秒反悔。
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在空旷的网吧角落响起。姜墨严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出的数字，
足够小晚接下来一周的进口药费用了。他退出游戏，关闭电脑。起身时，
眼角余光扫过网吧入口处。两个穿着黑色夹克，身形精悍的男人刚刚走进来，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网吧里的每一个人，眼神锐利，带着一股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戾气。
他们的视线，在姜墨严这个方向停顿了零点一秒。姜墨严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就像没看见一样，拿起桌上那杯早已凉透的白水，慢悠悠地走向洗手间方向，
自然地避开了对方的直线视线。走进洗手间，他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扑了扑脸。
镜子里映出一张年轻写满疲惫的脸，唯有那双眼睛，在水珠滑落的瞬间，
闪过一丝鹰隼般的锐利。“这么快就嗅到味儿了？”他低声自语，声音淹没在水流声中，
“看来，这潭死水，又要搅动了。”他不在乎被人找到，他只是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等妹妹的病情稳定下来。现在，似乎有张长期饭票主动送上门了……也好。与此同时，
网吧大厅里。“烈哥，查到了！刚才那个墨守，IP地址就在这个网吧！
”一个戴着耳钉的小年轻凑到刚刚上线，脸色铁青的雷烈旁边，低声报告。
雷烈看着竞技场战斗回放里，那个治疗师鬼魅般的走位和那记匪夷所思的普攻，
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妈的，肯定是挂！敢在老子面前开挂！”他狠狠一拳砸在键盘上，
“给老子查！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墨守的现实身份挖出来！还有，通知暗影那边，这单生意，
我加了！我要让这个叫花子陪玩，在纪元里混不下去！”“是，烈哥！
”雷烈盯着屏幕上墨守那寒酸的角色形象，咬牙切齿：“不管你是谁，敢坏老子的好事，
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此刻，姜墨严已经走出了网吧，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苏清慧发来的消息，约他明天晚上继续。他看了一眼远处医院住院部大楼的灯火，
回复了两个字：“收到。”这单，他接了。至于那些藏在暗处的苍蝇……他捏了捏手指关节，
发出轻微的脆响。但愿他们，别来惹我。第3章碾压第三人民医院的消毒水气味，
是姜墨严这几年最熟悉的气味。VIP单人病房里，暖黄的灯光。姜墨严坐在病床边，
小心翼翼地削着苹果，果皮连成一条均匀细长的带子，垂落下来。床上，一个脸色苍白，
眉眼清秀的少女靠在床头，正是他的妹妹姜小晚。她看着哥哥熟练的动作，
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哥，你今天好像……不太一样。”姜小晚轻声说，
女孩的直觉总是敏锐的。姜墨严手一顿，随即恢复自然，
将削好的苹果递过去：“哪里不一样？还不是给你当牛做马。”“说不上来，
”姜小晚咬了一小口苹果，歪着头想了想，“就是感觉……你好像没那么累了。
”姜墨严笑了笑，没解释。那三十块，以及后续可能的长期收入，确实像一根绳索，
将几乎要被生活泥沼吞噬的他，暂时往上拉了一把。“药吃了没？”他转移话题。“吃啦。
哥，医药费……”姜小晚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放心，哥最近接了个大单，
老板人傻钱多……呃，是慷慨大方。”姜墨严面不改色，“够你用一阵子了。”正说着，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苏清慧发来的消息，除了确认晚上八点上线，还附带了一份详细的文档，
打开看是战神公会几个核心成员的战斗习惯和常用战术分析。“老板还挺敬业。
”姜墨严挑了挑眉，资料很详细，但在他的眼里，这些所谓的战术，粗糙得如同小孩涂鸦，
满篇都是可以利用的漏洞。“哥，你有工作就先去忙吧，我没事的。”“不急。
”姜墨严收起手机，拿起床头的童话书，“来，
今天继续讲小红帽和狼外婆的故事……”他的声音低沉温和，
与之前在游戏里那种冰冷的命令口吻判若两人。只有在妹妹面前，
他眼底那口古井的冰层才会彻底融化。晚上七点五十，
姜墨严准时出现在了极速网吧那个熟悉的角落。刚开机，
一个陌生的游戏账号就发来了好友申请，ID叫清辉，是苏清慧的小号。“用这个，
免得被战神的人盯上骚扰。”苏清慧的语音很快接了进来，声音依旧清冷，
少了昨晚的不耐烦，多了几分郑重。“考虑周到。”姜墨严淡淡应了一声，登录账号。
这个号的职业是个刺客，装备中等，毫不起眼。“今晚先带你熟悉一下高级副本的机制，
顺便……”苏清慧顿了顿，“我想再看看你的操作。”姜墨严嘴角微微扬了一下，
这位女总裁，好奇心被勾起来了。“行。”副本推进很顺利，或者说，
是姜墨严单方面的表演很顺利。他操控着刺客，如同暗夜中的幽灵，
总能在怪物攻击降临前悄然后撤，又总能在苏清慧的角色陷入危险时，
用最不起眼的技能打断怪物的施法，或是引开仇恨。他的操作行云流水，
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精准得如同手术刀。每一次看似惊险的避让，回头看去，
都像是经过最精密的计算。苏清慧从一开始的默默观察，到后来的暗自心惊。这绝不是运气！
这种意识，这种对游戏机制的理解深度，她只在最顶尖的那几个职业选手身上见过。
他到底是谁？就在苏清慧心神激荡之时，姜墨严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警惕：“有人来了。
”“什么？”苏清慧一愣，这是副本里，怎么可能有别人？下一秒，副本入口处光影闪动，
五个头顶战神前缀的玩家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战士雷烈！他们显然是用了某种稀有道具，
强行入侵了别人的副本！“星晴！还有那个藏头露尾的挂逼！可算让老子逮住了！
”雷烈在公共频道咆哮，语气充满了怨毒。苏清慧心里一沉，是冲她和新陪玩来的！
在副本里被杀，经验损失是外面的双倍！“怎么办？”她下意识地问姜墨严，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种时候，她竟然依赖起这个才认识一天的陪玩。
姜墨严看着屏幕上呈包围之势逼近的五人，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看几只嗡嗡叫的苍蝇。
“清小怪。”他吐出三个字，操控着刺客，不退反进，如同一道鬼影，
迎向了对方阵型最后方的治疗师！“妈的，还敢先出手？弄死他！”雷烈怒吼。
姜墨严的刺客如同泥鳅，在狭窄的洞穴通道里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折返和变向，
完美利用地形卡住对方远程的视野，同时手中匕首翻飞，
招招都落在对方治疗师最难受的位置。苏清慧也反应过来，法师技能倾泻而出，
配合姜墨严制造混乱。战斗爆发得突然，结束得更快。雷烈咆哮着冲锋到姜墨严面前时，
他发现自己的治疗师已经倒地，远程法师被苏清慧限制得死死的。那个刺客，
正用一套眼花缭乱到令人窒息的连招，将他带来的那个精英刺客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不可能！”雷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姜墨严甚至没看他一眼，解决掉刺客后，
身形一晃，如同瞬移般出现在雷烈身后。背刺！割喉！暴击数字飘起，
雷烈庞大的战士身躯轰然倒地。剩下的两人吓得魂飞魄散，扭头就想跑。“留下吧。
”姜墨严平淡地说了一句，刺客如附骨之疽般追上，手起刀落。不到一分钟，
入侵的五人小队，全灭。副本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怪物重新刷新的低吼。
苏清慧看着站在一堆尸体中间，血条几乎没怎么掉的那个刺客清辉，久久无言。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什么叫做绝对的实力碾压。姜墨严操作刺客拍了拍手，
走到一个怪物尸体旁，弯腰捡起一件掉落材料，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老板，继续清怪吗？
还是先出去把这几个尸体的麻烦处理了？”仿佛刚才解决的，不是五个精英玩家，
而是随手拍死了几只蚊子。苏清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撼。她看着那个刺客的身影，
瞬间觉得，自己用两倍的市场最高价，可能……捡到宝了。这时，网吧楼下，
一辆黑色的轿车无声地停到路边。车窗降下，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眼神锐利的男人，
正低头看着手机上传来的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截图里正是姜墨严走进网吧的背影。
“目标确认，在极速网吧。影子先生猜得没错，他果然还活着，并且……似乎找到了新乐子。
”男人对着耳麦低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继续监视，摸清他的规律。
暂时不要打草惊蛇。”第4章隐藏大佬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姜墨严白天在医院陪着姜小晚，晚上准时上线，用那个叫清辉的刺客号，陪着苏清慧刷副本，
做任务。苏清慧再也没提过指挥二字，默契地将主导权完全交给了姜墨严。而姜墨严的表现，
一次次刷新着苏清慧对纪元这款游戏的理解上限。他仿佛是一台人形超级计算机，
能精准预判怪物的每一个行为，能计算出技能冷却最极限的衔接，
甚至能通过地图上微不足道的痕迹，判断出是否有其他玩家刚刚经过。在他的带领下，
原本艰难的高级副本变得如同闲庭信步，效率高得惊人。
苏清慧的角色等级和装备肉眼可见地提升，
连带着她经营的星海公会在服务器里的声望都水涨船高。她支付酬劳非常爽快，
期间又主动加了一次价。姜墨严悉数收下，钱大部分转入了医院的收费系统，
剩下的足够他和妹妹改善一下伙食。他给姜小晚买了个新的暖水袋，
又买了些她爱吃但平时舍不得买的水果。日子正朝着好的方向在变化。这天下午，
姜小晚睡着了。姜墨严轻轻带上门，走到住院部楼下的小花园，找了个僻静的长椅坐下，
拿出手机。他点开一个简陋图标，是一个没有任何名字的APP。界面跳转，
需要三重动态密码验证。登录成功后，是一个简洁的界面，只有几个加密的联系人列表。
他点开其中一个备注为阿鬼的头像，发了条消息过去：“查一下战神公会雷烈的现实背景，
以及最近是否接触过异常资金或境外IP。”消息几乎是秒回。“**！老大！你终于活了！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挂！文字后面跟了一连串痛哭流涕和放鞭炮的表情。
”姜墨严嘴角抽了抽，回了一个字：“忙。”“明白明白！战神公会雷烈，本名雷大力，
本地一家建材公司的小开，暴发户，嚣张跋扈脑子嘛不太灵光。异常资金……等等，**！
老大，你猜怎么着？这傻小子前天收到一笔来自海外（开曼群岛层层转手）的汇款，
数额不小，备注是游戏咨询费！咨询个屁，明显是买命钱！”姜墨严眼神一凝。
开曼群岛……影子最喜欢用的洗钱通道之一。“汇款方能追溯吗？”“对方是老手，
抹得很干净，如果给我点时间，应该能挖出点东西。老大，是不是那**找来了？”“可能。
继续查，隐蔽第一。”姜墨严回复，“另外，帮我盯着第三人民医院附近的监控，
有没有可疑人员长期徘徊。”“收到！保证连只陌生的苍蝇都给你盯死！
老大你放心陪……呃，玩你的游戏！”姜墨严收起手机，揉了揉眉心。
影子的动作比他预想的要快，而且，更谨慎了。没有直接动手，
而是利用雷烈这种小角色来试探。这种被藏在暗处的毒蛇窥视的感觉，并不好。
他现在不能动，小晚的病情正在关键期，他需要这份陪玩工作带来的稳定收入，
也需要苏清慧这个正常社会的身份作为暂时的掩护。傍晚，姜墨严像往常一样来到极速网吧。
刚在角落坐下，苏清慧的语音就接了进来，语气带着一丝罕见的兴奋：“姜墨严，
你看游戏官网公告了吗？”“没。”姜墨严一边登录游戏，一边随口应道。
他对游戏更新之类的事情兴趣不大。“一周后，游戏要举办首届公会巅峰赛，
冠军奖金五百万！而且，有传闻说，这次大赛的背后，有国际财团关注，
表现优异的玩家甚至可能获得现实中的投资机会！”苏清慧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拔高。
五百万。姜墨严动作顿了一下。这个数字，足以彻底解决小晚后续所有的治疗费用，
甚至还能留下不少。“你想参加？”他问。“当然！这是我们星海公会打响名号的最好机会！
”苏清慧斩钉截铁，“不过，战神公会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挠我们。
雷烈最近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招募了几个实力很强的外援，
据说都是以前其他游戏退下来的高手。”高手？姜墨严心里嗤笑一声。在幽府面前，
所谓的游戏高手，不过是蹒跚学步的婴儿。“嗯，知道了。”他的反应依旧平淡。
苏清慧对他的冷淡似乎已经习惯，继续道：“所以接下来几天，我们需要高强度训练，
磨合战术。你……晚上能多待一会儿吗？我可以加钱。
”姜墨严看着屏幕上映出的自己模糊的倒影，还有窗外渐沉的夜色。医院里，
小晚应该正在看护的陪伴下吃晚饭。“可以。”他答应下来，“不过九点我要准时下线，
雷打不动。”他要去医院陪小晚睡觉。这是他对妹妹的承诺，也是他给自己划下的底线。
“好！一言为定！”苏清慧立刻答应，生怕他反悔。训练开始。苏清慧做了功课，
拿出了几套复杂的战术方案。姜墨严只是静静听着，偶尔在她讲解的间隙，
提出一两个细微的修改建议。这些建议，往往一针见血，
直指战术核心的缺陷和最优解的选择，让苏清慧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她越来越觉得，
身边这个沉默寡言的陪玩，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宝藏。训练间隙，姜墨严起身去吧台买水。
走过网吧走廊的窗户时，他脚步未停，眼角的余光精准地扫过街对面。一辆黑色的轿车，
已经连续三天，在同一时间，停在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
姜墨严能感觉到，那层黑暗之后，有一道视线，正牢牢地锁定着自己。他不动声色地买了水，
回到座位，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底逐渐升腾的冷意。
他拿起耳机，对那头的苏清慧平静地说：“老板，继续。下一个战术，
针对双刺客切入的防守反击，我觉得可以这样调整……”第5章用兵法打游戏，
是欺负人吗？星海公会要参加巅峰赛的消息，像一阵风般传遍了服务器。
嘲笑和质疑声铺天盖地。在大多数人看来，一个由女会长带领，
最近才靠着一个神秘陪玩勉强撑场面的二流公会，想去争夺五百万奖金，无异于痴人说梦。
最大的嘲讽来自战神公会。雷烈甚至在世界频道公开叫嚣：“星晴，
带着你的小白脸陪玩来送死？到时候别哭鼻子！冠军是我们战神的囊中之物！
”苏清慧气得关掉了世界频道。她可以不在乎别人的嘲笑，
但公会里其他成员的信心已经开始动摇。“姜墨严，我们……真的有机会吗？”她的声音里，
透露出不确定。姜墨严正操控着刺客清辉，在竞技场里用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
将苏清慧提供的假想敌，一个以打法凶悍著称的知名主播，虐得毫无还手之力。闻言，
他手上操作不停，语气平淡：“打游戏，看的不是谁声音大。”“可是雷烈请的那几个外援，
实力确实很强，都是成名已久的……”“乌合之众。”姜墨严打断她，屏幕上，
对手的角色应声倒地，“老板，你是在经营公会，不是在搞江湖义气。对付乌合之众，
最好的办法不是比谁更能打，是让他们没办法打。”苏清慧一愣：“什么意思？
”姜墨严退出竞技场，点开了游戏的资源分布图和公会关系网络，这是苏清慧之前发给他的，
希望他能帮忙分析局势。“雷烈的公会，核心优势是钱多，能用钱砸出装备和等级优势。
但他的管理层混乱，成员良莠不齐，凝聚力差。
”姜墨严的声音冷静得像在分析一份商业报告，“那几个外援，是高价请来的雇佣兵，
没有忠诚度可言。”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
调出几个坐标：“这是未来几天游戏内几个关键世界BOSS的刷新点和稀有材料的采集区。
雷烈必定会倾巢出动争夺，以展示肌肉，稳定军心。”听他这样一说，
苏清慧了解了：“你是说……”“我们不跟他们抢。”姜墨严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我们只需要在他们开BOSS到最关键的时候，派两个潜行职业过去，假装失误，
引三波附近的精英怪过去。”苏清慧倒吸一口凉气！引怪害人，
这是游戏里最阴险也最招人恨的手段！但……效果会立竿见影！
在BOSS战的紧要关头被三波精英怪冲阵，就算是战神公会，也绝对会团灭！装备耐久，
消耗品，时间全部都会损失惨重！“这……太狠了吧？会不会引起公愤？”苏清慧有些犹豫。
“成王败寇。”姜墨严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或者，老板你可以选择在赛场上，
正面硬扛他们全副武装的豪华阵容。”苏清慧不说话了。
她想起之前被战神公会处处打压的憋屈，想起雷烈那嚣张的嘴脸。一丝狠劲从她眼中闪过。
“好！就按你说的办！”第一次行动，安排在第二天晚上。
战神公会主力围剿一个重要的世界BOSS，到了最关键的阶段。所有人都聚精会神。
就在这时，两个潜行的星海公会盗贼“不小心”现出身形，
吸引了附近游荡的三波精英怪的仇恨，然后开着加速技能，一头撞进了战神公会的阵型里！
场面瞬间大乱！精英怪的咆哮，BOSS的怒吼，战神公会成员的惊叫和咒骂响成一片！
雷烈在语音里气得破口大骂，无力回天。前排坦克倒下，治疗被精英怪追得满地跑，
BOSS的血量在混乱中疯狂回升，最后一声怒吼，狂暴了！团灭！世界频道上，
战神公会挑战世界BOSS惨遭团灭的消息瞬间刷屏，夹杂着无数看热闹的嘲笑。
雷烈气得差点把电脑砸了。第二次，第三次……姜墨严的策略，
有时是精准截胡战神公会急需的稀有任务物品；有时是散播谣言，
离间雷烈和那几个外援的关系；有时只是派人在战神公会成员练级时不断骚扰，
让他们无法安心提升。这些手段并不高明，甚至有些下作，但组合在一起，却产生了奇效。
战神公会成员疲于奔命，内部怨声载道，那几个高价外援也开始抱怨收益与付出不成正比。
雷烈的威信受到严重打击。星海公会却在姜墨严的暗中指挥下，悄无声息地积累资源，
提升实力。苏清慧对姜墨严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才知道，游戏还可以这么玩！
这根本不是玩游戏，这是在进行一场战争！这天训练结束，姜墨严准时下线，走出网吧。
秋意渐深，夜风带着刺骨的凉意。他习惯性地走向街对面那家还亮着灯的快餐店，
想给姜小晚买杯热豆浆。就在他过马路时，异变陡生！那辆连续几天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车门猛地打开！三个穿着紧身黑色运动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精壮男人，如同猎豹般窜出，
呈品字形向他包抄过来！他们的动作迅捷专业，瞬间封死了他前后左右的退路，
明显是训练有素的好手！为首一人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手中寒芒一闪，
竟是一把加了消音器的手枪，低低喝道：“别动！跟我们走！”冰冷的枪口，
在路灯下泛着死亡的光泽。姜墨严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三个人，
明显不是雷烈那种小混混能请动的，又瞥了一眼那辆深色车窗的轿车，
心里最后一丝侥幸彻底消失。影子，终于不耐烦了。他脸上没有露出惊慌或恐惧，
反而是一种……了然和无趣。“就来三个？”姜墨严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持枪的歹徒，
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失望，“影子是不是太小气了？”那持枪歹徒一愣，
没料到目标会是这种反应。就在他愣神的这一刹那！姜墨严动了！
他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侧后方滑去，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持枪歹徒下意识扣动扳机！“噗！”一声轻微的闷响，子弹打空了，
擦着姜墨严的衣角射入地面。而姜墨严已经如同鬼魅般贴近了左侧那名歹徒，
手肘如同出膛的炮弹，精准无比地轰击在对方的肋下！“咔嚓！”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那歹徒连哼都没哼一声，双眼暴突，像一滩烂泥般软倒在地。几乎在同一时间，
姜墨严的右脚如同鞭子般抽出，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踢在右侧那名歹徒的膝盖侧面！
又是一声令人牙酸的碎裂声！第二名歹徒惨叫着倒地。从动手到解决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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