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礼当天，我捧着六年的爱恋憧憬未来，却猝不及防撞破真相。他对我的好，
是未得手时的演技。我期待的孩子，是他算计我的工具。
原来……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怕是不知道，
他认为的“工具”将是他唯一的孩子吧？既然他都无所谓，我又何苦守着这虚假的正果？
也许，离开错的人，比嫁给所谓的“正果”，更让人活的痛快。
……身后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叫喊，我没回头……1化妆师最后一次为我整理头纱时，
礼堂外传来宾客的喧闹。我攥着烫金的誓词卡，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卡面“永结同心”的纹路。
“莹莹，有点事跟你说。”陈凯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罕见的迟疑。他没穿礼服外套，
领带歪在一边，额角甚至沁出细汗。我转过身，看见他避开自己的眼睛，目光落在我的小腹。
“怎么了？是不是宾客那边……”“不是。”陈凯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难以启齿，
“领证的事，要不先缓一缓？”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手里的誓词卡“啪嗒”一声落在地毯上。“缓一缓？不是说好后天……”“我妈说，
”他的声音更低了，“我们先把婚礼办了，等孩子生下来，稳定下来再领证，也不急这一天。
”“不急？”我瞬间觉得血液冲上头顶，耳边的喧闹仿佛被隔在一层玻璃外。“陈凯，
我们谈了六年，孩子都三个月了，现在你说缓一缓？就因为你妈一句话？”他张了张嘴，
没说出反驳的话，只是重复着“我妈也是为我们好”。看着他躲闪的眼神，
我突然觉得眼前的人陌生得可怕。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
我强装冷静地说：“你先出去吧，我想单独待一会儿。”陈凯走后，我蹲下身去捡誓词卡，
指尖却抖得厉害。想起早上陈凯母亲拉着自己的手，说：“以后就是一家人”时的笑容，
心里像堵了一块冰。鬼使神差地，走到休息室的门边，轻轻拉开一条缝。走廊尽头，
陈凯母亲正压低声音跟他说话，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怎么样？她同意了没？
听我的没错，先别领证！”“等她生了，是男孩，立刻去办手续，咱们陈家不能断了根。
”“要是个丫头片子，就换一个人娶，反正……”后面的话，
因为亲戚的到来并没有继续下去，但……大概也能猜到。毕竟他的女人缘不是一般的好，
但以往，在众人面前，陈凯只对自己温柔以待。靠在冰冷的门上，
手里的誓词卡被捏得变了形。礼堂的音乐准时响起，那本该象征幸福的旋律，
此刻却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在我的心上。看着镜中穿着洁白婚纱的自己，突然笑了。
2镜中婚纱的裙摆像朵盛极而衰的花，我抬手扯下头纱，珍珠发夹“叮”地落在梳妆台上，
碎成两半。化妆师刚想上前，被我抬手拦住：“不用了，这场婚礼，取消。”声音很轻，
却像针戳破了满室的喜庆。外面的音乐还在响，宾客的笑闹声顺着门缝钻进来。
走廊里陈凯母亲那句“丫头片子就换一个”在耳边反复冲撞。
指尖再次抚过卡片上“永结同心”的烫金纹路，突然觉得太可笑了。可笑我也有眼瞎的时候，
眼瞎到六年居然没看透一个人。我脱下高跟鞋，赤着脚踩在地毯上，
冰凉的触感让我清醒了几分。走到衣架前，扯下身上那件厚重的婚纱，
换上自己来时穿的连衣裙。镜子里的人，没了头纱和妆容的堆砌，反而多了几分利落。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陈凯换好礼服春风得意的走了进来。看到我的装扮后皱了皱眉，“莹莹，
都快要到我们出场了，你怎么给脱了？”陈凯的话刚落，
我将那张被捏得皱巴巴的誓词卡扔在地上，声音里没半分温度：“出场？出什么场？
你的骗婚现场，还是你家筛选‘生育工具’的面试场？”陈凯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
下意识后退半步，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你……你胡说什么呢？谁骗婚了？”“我胡说？
”我笑了，笑声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刚才走廊里，你妈说‘生了男孩就领证，
丫头片子就换个人娶’，这话我听得清清楚楚。”“陈凯，六年！整整六年！你对我好，
是不是就等着我怀了孕，好让你们陈家挑挑拣拣？”他的脸“唰”地白了，张了张嘴想辩解，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急着去拉我的手：“莹莹你别听我妈胡说，她老糊涂了！
我们……”“别碰我。”我猛地后退，避开他的触碰。“你妈糊涂，你也糊涂？
领证的事说缓就缓，连句正经解释都没有，合着我这三个月的孩子，在你们眼里就是个赌注？
赌赢了是陈家的根，赌输了我就活该被扫地出门？”外面的音乐不知何时停了，
走廊里传来宾客们窃窃私语的声音，大概是察觉到了休息室的动静。
陈凯的额头又开始冒冷汗，他急得抓了抓头发，
语气里带了点哀求：“今天这么多亲戚朋友都来了，你别闹行不行？
有什么事我们婚礼后再说，好不好？算我求你了！”“求我？”我看着他这副模样，
突然觉得六年的感情像个笑话。“陈凯，你求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和你妈算计我的时候？
”“我期待的婚礼，是和一个真心爱我的人相守，不是和一个把我当生育机器的骗子演戏。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包，转身就要走。陈凯急了，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让我生疼：“你不能走！今天这婚必须得办！你怀着我的孩子，
你走了别人怎么看我？怎么看我们陈家？”“你的脸面，你的陈家，以后……都跟我没关系。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手腕上立刻红了一片。说完，我不再看他瞬间变得铁青的脸，
径直朝着休息室门口走去。刚拉开门，就对上了陈凯母亲那张错愕又愤怒的脸，
她身后还站着几个探头探脑的亲戚，眼里满是好奇和八卦。“苏莹莹！你想干什么？
”陈凯母亲上前一步，试图拦住我，“今天是你和阿凯的婚礼，你要去哪？”“去哪？
”我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阿姨，您想要的孙子，我给不了。以后，
别再来找我了。”我绕过她，一步步朝着礼堂外走去。
身后传来陈凯目前气急败坏的叫喊：“苏莹莹！你给我回来！你敢走试试！
”“让你和我儿子办婚礼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别不知好歹！”“回来！你给我回来！
”我没回头，反而加快了脚步。3拉开礼堂厚重的门帘时，正午的阳光晃得我眯了眯眼。
门外停着的几辆黑色轿车，身后冲出几个身影。我哥、我表姐，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她们都是今早陪我过来的人。他(她)们没问一句话，只是快步围上来。
我哥皱着眉看了眼我手腕上的红印，伸手将我护在身后，
对着追出来的陈家几人冷声道：“我家姑娘，我们接回去了。”表姐则默契地拉开副驾车门，
塞给我一瓶温水，“先上车，外面晒。”陈凯母亲还在后面跳着脚骂，
说我们林家不懂规矩、毁了她儿子的婚礼，陈凯站在人群里，脸色青白交加，却没敢上前。
我哥将车子发动的瞬间，我从后视镜里最后看了一眼那挂着“永结同心”喜庆的场地。
突然觉得心里那块冰，化了不少……车子开了两个半个小时才到家。院子里静悄悄的，
昨天为了送亲，摆的宴席已经撤得差不多了。只有墙角还堆着几个没拆的红色气球，
蔫蔫地垂在地上。我刚推开门，正在收拾残局的母亲就抬头看过来，
手里的抹布“啪”地掉在桌上：“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话没说完，
她就看见我哥手里拎着的、根本没打开过的行李箱。父亲也从厨房走出来，
眉头拧成一个结：“出什么事了？”我坐在沙发上，握着母亲递来的热毛巾，刚想说什么，
眼泪就先掉了下来。还是我哥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从陈凯临时说要缓领证，
到我在走廊听到的那些话，再到婚礼上的争执。客厅里安静得只剩下我的抽泣声。
我以为我会坚强的，毕竟一直到回家之前，我都冷静的可怕。我以为父母会骂我冲动，
会怪我毁了这桩“好姻缘”，毕竟他们之前总说陈凯稳重、对我好。可母亲突然蹲下来，
用手背擦了擦我的眼泪，声音有点抖，却很坚定：“哭什么？咱不嫁了！这种人家，
不嫁才是对的！”父亲也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莹莹，爸和你妈这辈子没什么大本事，
但绝不会让你受委屈。他陈家要挑‘生育工具’，咱不伺候。你放心，以后有爸妈在，
没人敢欺负你。”我愣了愣，眼泪掉得更凶，却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安心。
原来我以为的天塌下来，不过是离开一个错的人。原来我身后，
永远有最坚实的依靠……母亲把我的行李箱拖到我的卧室，翻出干净的睡衣：“快换身衣服，
我去给你煮碗红糖鸡蛋，可不能哭坏了眼睛。”父亲则拿起手机，走到阳台，
给亲戚们一个个打电话。红糖鸡蛋的甜意还没在舌尖散开，母亲坐在我身边，
犹豫了很久才开口：“莹莹，孩子……你是怎么想的？”我握着碗的手顿了顿，
温热的瓷壁传来暖意。4其实从走出礼堂的那一刻，这个问题就一直在我脑子里打转。
这是我曾经期待了很久的孩子，是我想象中未来家庭的一部分。可现在，
它成了那场荒唐算计的证明，是陈凯眼里用来“赌”的***。“我不想要。”声音很轻，
却异常坚定。我抬头看向父母以，“妈，爸，我不能让孩子生在一个没有***里。
”父亲放下手里的茶杯，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爸支持你，只要是你想清楚的，
我们都陪你。”母亲没说话，只是把我搂进怀里，拍着我的后背，声音带着点哽咽：“好，
咱听你的。不管怎么样，爸妈都在。”第二天一早，父亲开车，
母亲坐在旁边一直握着我的手。**在后座，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没有不舍，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医院的走廊很安静，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母亲去排队挂号，
父亲则陪着我坐在长椅上。“别害怕。”父亲的声音很沉稳，“打完针好好养身体，
以后的日子还长。”我点了点头，眼眶有点酸，却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父母无条件的支持。他们没有指责我当初看错人，没有劝我“为了孩子忍一忍”，
只是用行动告诉我，我永远有退路。进诊室的时候，医生详细询问了我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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