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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书，你看你和江川既然决定了不要孩子，这套学区房空着也是空着，
不如就过户给我们家小宝吧？”王薇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
语气理所当然得像是在问我下午茶要不要加块糖。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我说，把你的房子，过户给我儿子。”王薇抬起头，
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笃定，“你也知道，为了小宝上学的事，
我跟你姐夫愁得头发都白了。这不正好吗？你是小宝的干妈，又是我的好闺蜜，
这房子给你亲儿子和你干儿子，有什么区别？”区别？区别大了去了。这套房子，
是我和江川结婚第二年，用我们俩所有的积蓄，加上我熬了无数个大夜拿下的项目奖金，
凑够首付买下来的。正对全市最好的实验小学，一百二十平，不大，
但如今市价也涨到了近一千万。而她王薇，张口就要。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坠入冰冷的海底。我看着眼前这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
我们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一起逃课，一起失恋，一起穿着婚纱嫁给了各自的爱人。
我以为，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可现在，我只觉得陌生。“王薇，
这是我的房子。”我的声音有些干涩。“我知道是你的呀。”王薇笑了起来，
伸手覆上我的手背，轻轻拍了拍，像是在安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正因为是你的，
我才开口嘛。要是别人的，我哪好意思呀。小书，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难道还抵不过一套房子吗？再说了，你拿着也没用啊，又不会有孩子来住。
”“你拿着也没用啊。”这句话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和江川是丁克，
这是我们很早之前就达成的共识。我们享受二人世界，也尊重生命的孕育，
只是我们选择不参与。这件事，我只告诉过王薇一个人。我把她当成最亲密的树洞，
分享我最私密的人生决定。而她，却把我的信任，当成了她可以肆无忌惮索取的***。
“小书，你想想，小宝以后出息了，还能忘了你这个干妈的好？他就是你半个儿子！
以后我们两家，亲上加亲，多好。”她还在喋喋不休地描绘着她那自私又美满的蓝图。
我猛地抽回手，咖啡杯被带得晃了一下，褐色的液体洒在纯白的桌布上，像一滩刺眼的血。
“王薇，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王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什么意思？”“我的房子，
凭什么给你儿子？”我一字一句地问，声音不大，却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颤抖，
“就凭我们是闺蜜？就凭我是丁克？”“林书！”王薇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声音也尖利了几分，“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才跟你商量，
你这是什么态度？一套你用不上的房子，比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还重要吗？你太自私了！
”自私？到底是谁自私？我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堵得几乎喘不过气。就在这时，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江川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僵持的我们，以及我通红的眼眶。
他快步走到我身边，手掌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一股安稳的力量瞬间包裹了我。“怎么了？
”他低声问。王薇看到江川，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换上了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眼眶一红，
泪水说来就来。“江川你来得正好，你快评评理。
我就是想让小书把那套空着的学区房给我们小宝用，她就跟我翻脸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姐妹，
她怎么能这么对我……”江川听着她颠三倒四的哭诉，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只是静静地等王薇说完，然后才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像冰。“王薇，在你看来，
我太太的房子，是姓林，还是姓王？”2王薇的哭声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川，
仿佛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不留情面的话。“江川，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跟小书说话，
有你什么事？”“她是我妻子，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江川将我揽进怀里，目光锐利如刀，
“那套房子，房本上写的是林书的名字，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你凭什么认为，
你可以染指？”“我……”王薇被他强大的气场压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转向我，
试图寻求最后的同盟，“小书，你看看他！他一个外人，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姐妹之间的事！
”外人？我的心彻底凉了。原来在王薇心里，相伴十年的丈夫是外人，
而她这个企图抢占我财产的“闺蜜”，才是自己人。多么可笑。“王薇，你走吧。
”我疲惫地开口，“房子，我不会给。以后，也别再提这件事了。”“林书！
”王薇尖叫起来，引得咖啡馆里的人纷纷侧目，“你为了一个男人，连姐妹都不要了！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她抓起包，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冲了出去。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我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软软地靠在江川怀里。“我没事。
”我闷声说。江川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轻轻拍着我的背。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我高估了王薇的底线，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底线。两天后的周末，我和江川正在家里看电影，
门铃突然被按得震天响。我从猫眼里一看，竟然是王薇带着她老公和儿子小宝，一家三口，
拎着大包小包的水果和礼品，站在我家门口。“小书，快开门呀，干妈来看你了！
”王薇的声音带着刻意的热情，仿佛前天在咖啡馆里和我撕破脸的人不是她。我不想开门，
但她按门铃的声音实在太扰民。江川皱了皱眉，走过去打开了门。“你们来干什么？
”他的语气很不客气。王薇的丈夫张军是个老实人，被江川一堵，有些尴尬地***手，
“那个……江川，小薇她就是脾气直，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们今天来，
是特地来给你们道歉的。”说着，他把手里的东西往江川怀里塞。王薇则一把挤开他，
拉着儿子小宝就冲了进来。“小宝，快看，这就是你未来的新家！喜欢吗？这个大电视，
以后就是你的了！”她指着我们的电视，对儿子说。七岁的小宝一听，立刻挣脱她的手，
兴奋地朝客厅冲去，穿着没换的鞋子，在地板上踩出一个个肮脏的脚印。“哇！好大的电视！
”他跑到电视柜前，伸出油腻腻的手就要去摸屏幕。“别碰！”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小宝被我吓了一跳，手一哆嗦，打翻了电视柜上的一个水晶摆件。
那是我和江川去**旅行时，特意带回来的纪念品。“啪”的一声脆响，
水晶天鹅碎了一地。我的心也跟着碎了。“哎呀，不就是个破玻璃嘛，喊什么喊，
吓到我儿子了！”王薇看都没看地上的碎片，一把将受惊的小宝搂进怀里，反而瞪着我，
满脸责备，“林书，你怎么当干妈的？这么凶！”张军也赶紧跑过来，看着一地狼藉，
脸上满是歉意，“对不起，对不起小书，小孩子不懂事，我赔，我们赔。”“赔？
你赔得起吗？”江川的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这不只是钱的问题。”“一个摆件而已，
至于吗？”王薇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地说，“大不了回头我给你买个一模一样的。
我们今天来是谈正事的。”她说着，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小书，
你也坐。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跟你说话。但我也是真心为了你好，你别不识好歹。
房子给我们，我们念你一辈子的好。你看，我们今天连小宝都带来了，
就是让他提前熟悉熟悉环境。”她这副理直气壮、施舍般的嘴脸，
彻底点燃了我压抑了两天的怒火。“王薇，我再说最后一遍。”我指着门口，一字一顿地说，
“带着你的儿子，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3王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林书！
你敢让我滚？”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你以为你是谁？
不就是有套破房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告诉你，这房子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哦？”江川冷笑一声，挡在我身前，“我倒想听听，我们不给，你打算怎么办？明抢？
”“抢又怎么样！”王薇彻底疯了，口不择言，“你们两个断子绝孙的，
占着这么好的资源就是浪费！就是对社会不负责任！我这是在替天行道！小宝，
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谁也别想把我们赶走！”她儿子小宝有样学样，
叉着腰对着我们喊：“这是我的家！你们快滚出去！”张军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
拉着王薇的胳膊，“小薇，你少说两句！我们是来道歉的！”“道什么歉！我没错！
”王薇一把甩开他，“跟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没什么好说的！她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林书，
你等着，我绝对会让你身败名裂！”说完，她拉着还在撒泼的儿子，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张军尴尬地看了我们一眼，叹了口气，也跟着追了出去。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一地狼藉和被玷污的空气。我看着地上那堆晶莹的碎片，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碎掉的，何止是那个水晶天鹅。还有我和王薇二十多年的情谊，
以及我对人性最后的一点天真幻想。江川默默地拿来扫帚，将碎片一点点扫进垃圾桶，
然后走过来，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别哭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我把脸埋在他胸口，
闷声说：“我只是想不通，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有些人，你永远想不通。
”江川的声音很沉，“你把她当朋友，她把你当可以随时取用的血包。一旦你不想被吸血了，
你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我以为王薇说的“身败名裂”只是一句气话。
我再一次低估了她的**。第二天，我的手机就炸了。我们共同的朋友圈里，
王薇发了一篇声泪俱下的小作文。文章里，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了孩子呕心沥血的伟大母亲，而我，
则是一个坐拥金山却冷血无情、见死不救的恶毒“闺蜜”。
她巧妙地隐去了“过户”这个核心要求，只说想“借用”一下我“闲置”的房子给孩子上学，
就被我恶语相向，赶出家门。她还添油加醋地写道，我因为自己不能生孩子，
就嫉妒她有可爱的儿子，所以才处处针对她。“我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好点的未来，
我有什么错？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真的这么脆弱吗？也许，从她决定丁克的那一刻起，
我们就不再是同路人了。一个连做母亲的快乐都无法体会的人，又怎么能理解我的苦心呢？
”文章的最后，她还附上了一张小宝在医院打点滴的照片，配文：孩子昨天被吓到了，
晚上就发了高烧，妈妈好心疼。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暗示和引导。一时间，舆论哗然。
那些曾经和我们一起笑、一起闹的朋友，开始给我发来质问的微信。“小书，
王薇说的是真的吗？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就算你不借，也没必要把孩子吓病吧？太过了。
”“丁克是你自己的选择，但你不能因此就仇视别人的孩子啊。
”更有人直接在朋友圈下面评论：“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林书是这种人。”“心疼王薇，
也心疼小宝。”“这种朋友，不要也罢！”我看着那些冰冷的文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我的世界，在短短三天之内，被搅得天翻地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是我曾经掏心掏肺对待的，最好的朋友。江川拿过我的手机，直接关机。“别看了，
也别回复。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的眼神异常冷静，“他们只愿意相信他们想相信的。
”“那怎么办？就任由她这么污蔑我？”我的声音都在抖。“当然不。
”江川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她想玩舆论战，那我们就陪她玩。不过，不是现在。
”他顿了顿，看着我，认真地说：“老婆，你信不信我？”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一丝慌乱，只有沉稳和笃定。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我当然信你。”“好。
”江川摸了摸我的头，“那这件事，就交给我。你什么都不用管，好好上班，好好吃饭，
等着看戏就行。”4江川说到做到。接下来的几天，他真的没***手任何事。
而王薇的表演还在继续。她见我这边没反应，大概以为我理亏心虚，攻势变得更加猛烈。
她开始在各种业主群、妈妈群里散播我的“事迹”，
甚至把我的家庭住址、公司信息都半遮半掩地透露了出去。很快，
我的公司领导就找我谈话了，旁敲侧击地问我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让我注意处理好个人私事，不要影响到公司形象。走在小区里，
总能感觉到邻居们指指点点的目光。甚至有一次，我下班回家，
发现家门口被泼了红色的油漆，上面用白色的大字写着：蛇蝎毒妇，滚出去！
我站在那片刺眼的红色面前，浑身冰冷。江川下班回来看到，二话不说，直接报了警。
警察来了，调取了监控，但泼油漆的人戴着帽子和口罩，根本看不清脸。事情不了了之。
我知道，这一定是王薇干的，或者是指使别人干的。那天晚上，
我抱着膝盖在沙发上坐了一夜。我不是害怕，而是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恶心和悲凉。
江川没有劝我，只是默默地陪在我身边，时不时给我递过来一杯热水。天快亮的时候，
我对他说：“江川，我不想再忍了。”江川看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点了点头。“好，
我们不忍了。”他从书房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我。我打开一看，
里面是我和王薇从小到大的聊天记录、转账记录、以及她向我借钱的借条。
“这些……”我惊讶地看着他。“我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么一天。”江川的语气很平静，
“王薇这个人，顺风顺水的时候，可以是你最好的朋友。一旦她过得不如意，
而你过得比她好，她就会把你当成假想敌。这些年，她明里暗里跟你借的钱，
加起来有三十多万，一分没还过。你给她儿子买的各种礼物，从金锁到乐高，
花了也不下十万。你总说朋友之间不要计较，但我帮你记着。
”他指着其中一张五年前的借条。“这张，十万块。她说张军的父亲做手术急用钱，
你二话不说就转给了她。我后来托人打听过，张军的父亲那段时间根本没住过院。这笔钱，
被她拿去买了个爱马仕的包。”我的手开始发抖。“还有这个，三年前，她说想开个花店，
跟你借了十五万。花店开了不到半年就倒闭了。她说钱都赔光了，你也没让她还。但实际上，
她把其中十万转给了她弟弟买车。”一桩桩，一件件，
那些被我用“朋友情谊”四个字掩盖过去的往事，此刻被江川血淋淋地揭开，摆在我面前。
我一直以为，我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却原来，我只是她最方便的提款机，和最愚蠢的冤大头。
“现在，这些东西，就是我们反击的武器。”江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
“她不是喜欢在网上扮演受害者吗？那我们就让所有人看看，真正的受害者，到底是谁。
”“你想怎么做？”我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江川的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不过，在把这些东西放出去之前，我们先送她一份‘大礼’。”他拿起手机，
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李律师吗？我是江川。对，可以开始了。”挂了电话，
他对我神秘一笑。“走，老婆，我们去请她看一场好戏。”5江川口中的“好戏”，
地点定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中餐厅。我给王薇发了条信息，说我想通了，
愿意和她谈谈房子的事。她几乎是秒回，字里行间都透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和轻蔑。
【早就跟你说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地址发来。】我把餐厅地址发了过去。半小时后，
王薇一个人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地出现在包厢门口。她今天特意打扮过，
背着我认识的那个爱马仕，妆容精致，像一只斗赢了的孔雀。“哟，想通了？”她拉开椅子，
在我对面坐下，连正眼都没看我旁边的江川，“我还以为你骨头有多硬呢。早这样不就完了，
非要闹得这么难看。”我没有说话，只是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这是什么？
”王薇狐疑地拿起文件。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房产赠与协议》。她的眼睛瞬间亮了，
迫不及待地翻开。“算你识相。”她一边飞快地浏览着条款，一边得意地哼了一声，
“不过我可告诉你，别想在里面耍什么花样。我会找律师看的。”“当然。”我淡淡地说，
“你可以慢慢看，仔细看。”王薇看得很快，脸上胜利的笑容越来越大。直到，
她翻到了最后一页的附加条款。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这是什么意思？
”她指着其中一行字，声音都变了调，“‘受赠与方需以市场价一千万人民币购买此房产，
鉴于双方多年情谊，赠与方同意受赠与方进行为期十年的无息分期付款，
每月偿还八万三千三百三十三元’？林书，你耍我？！”她“啪”地一声将文件拍在桌上，
猛地站了起来。“这叫赠与吗？这叫卖！你还让我给你打十年工！
”“我这不是体谅你一次性拿不出一千万吗？”我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无息***，十年还清。这么好的条件，你去***？我这个朋友，做得够意思吧？”“你！
”王薇气得脸色发白，指着我的手都在抖，“林书，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把话放这儿，
这房子，我一分钱都不会花！你必须白送给我！”“是吗？”江川一直没说话，
这时突然笑了。他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了一下屏幕，
王薇刚刚那句“一分钱都不会花，你必须白送给我”的录音，清晰地在包厢里响了起来。
王薇的瞳孔骤然收缩。“你……你录音了？”“不止。”江川晃了晃手机，“从你进门开始，
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在这里。包括你刚刚承认，知道这是卖，不是赠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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