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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年轻人爱玩的社交软件上看到有人发帖：【男朋友妈***较强势，
说以后要和我们一起住怎么办？】热心网友回复：【以退为进，先主动邀请她过来住两天，
用服从性测试逼她主动走，这样她以后也不好意思***脸过来了。】【怎么做？
】【这还不简单，她让你吃啥你就偏不吃啥，她不吃啥你就偏要她吃啥，主打一个对着干。
】于是未来儿媳妇摔了我炖了两个小时的鸡汤。还端上一杯能让我过敏休克的热牛奶。
儿子非但不劝阻，反而冷声道：「喝一口又不会死。」他说我从小就喜欢控制他。
正好也让我尝尝被人逼着喝牛奶是什么滋味。我笑了。不自由是吧。那我就还你自由。
1未来儿媳妇在厨房门口看到我杀鸡，当场晕死过去。
我点开年轻人爱玩的社交软件寻求帮助。看到帖子时，我愣了一下。这个情况，
怎么和我的这么像？三天前，儿子刘端带女朋友林苏苏来见了我和老刘。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我随口提了一嘴：「你们年轻人现在工作忙，都不知道照顾自己的身体，
我和老刘有时间就过去给你们煲煲汤。」听到这话，林苏苏的脸色明显沉了下去。
刘端察觉到她情绪不对，瞪了我一眼。他跟我们说过，林苏苏是独立女性，
不喜欢结婚后和长辈住在一起。我尊重年轻人的选择，给他们买了婚房。
但我只是偶尔过去给他们煲煲汤，犯天条了？我当时没再说什么。第二天，刘端给我打电话，
说林苏苏主动邀请我过去和他们住一起。说是提前了解我的生活习性，
好知道以后怎么孝顺我。「妈，怎么样，我就说苏苏人很好吧？」他们都这么说了，
我自然不能拒绝。但我也没有打算真的在他那长住。只是带一只邻居刚送的清远鸡过去，
准备给他俩煲完鸡汤就走。刚拿起菜刀给母鸡放血，林苏苏走到厨房门口，「啊」
地一声便晕死过去。…………正在想这条帖子是不是林苏苏发的时。她有气无力地醒了过来。
「阿姨，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我晕血……」刘端回头瞪了我一眼，低声怒斥：「妈，
跟你说不要在家里杀活鸡，把厨房搞得乱七八糟的，还吓到苏苏了！」我百口莫辩，
「我也只是觉得这样可以新鲜一点。」把所有食材放进锅里后，我重新点开那条帖子。
五分钟前，上面出现了一些新内容。【刚刚已经出了一招了，
老不死的看起来没有要走的意思。怎么办，她不会赖着不走吧？】【莫慌，这是一场持久战，
坚持下去！只要你不难受，难受的就是她！】看到这些内容，我几乎可以确定，
这个帖子就是林苏苏发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滑落到地上。几分钟后，我才恢复平静。
我倒是想看看，她还有什么招数。2两个小时后，热腾腾的鸡汤出锅了。我又做了几个菜，
辣椒炒肉、擂椒皮蛋、麻婆豆腐、小炒黄牛肉。我提前了解过林苏苏的口味，
这些全都是她爱吃的辣菜，都是我跟着教程现学的。上桌吃饭时，刘端看到这些菜，
馋得直流口水。可林苏苏却看起来没有什么胃口。特别是看到鸡汤时，她捂住嘴干呕。
顺带「手滑」了一下，把汤碗整个摔到地上。碎瓷片四溅，鸡肉、油花满地。
她眼眶瞬间发红，作势要起身收拾，眼角几滴泪适时滑落。「对不起阿姨，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看到这碗汤，就想起刚刚阿姨杀鸡的画面……」
刘端摸了摸她的头，把她拉起来，不让她收拾。他又瞪了我一眼：「妈，发什么呆！
赶紧擦了啊！他转头看向林苏苏，安抚道：「宝宝，那咱不吃，吃点别的。」
林苏苏环视一圈，瞬间又红了眼眶：「我一看到这一桌子的肉，
就想到它们原本都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为了口腹之欲杀害生灵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我终于能理解素食主义者了……」刘端心生怜爱，将林苏苏抱入怀中：「宝宝，
你实在是太善良了。「咱不吃肉，吃点菜，啊。」他拿起筷子，在桌上看了一圈。
看到只有一个素菜，他不太满意地皱了皱眉。他给林苏苏夹了一块麻婆豆腐：「来，
吃块麻婆豆腐。」林苏苏止了啜泣，拿起筷子，又放下。
「可是这个麻婆豆腐看起来有些油腻……「我最近在减肥，你知道的。」她瞥了我一眼，
像是在等待我发作。但我只是蹲在地上默默擦地，什么都没说。
反倒是刘端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妈，你怎么做菜的？没有一样能吃的。」我心里窝着火，
耳边却不断回响着临行前老刘交代的那句话：「收着点脾气，别吓着儿媳妇。」好，我忍。
我继续擦地。这时，林苏苏退让道：「刘端，你不要这么说阿姨，
阿姨也是好心……我可以吃的……」她忍着呕吐的冲动，伸手夹菜。
刘端一把按住她的筷子：「宝宝，咱不吃这些东西，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林苏苏：「这怎么可以，阿姨好不容易做了这么多菜……」刘端根本不管这些，
直接牵起林苏苏的手要出门。林苏苏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仿佛在宣告第一回合的胜利。这时，我站起身，捶了捶腰。「等等。
「这些也都不是我爱吃的菜，既然你们要出去吃，那也带上我吧。」3去饭店路上，
林苏苏坐在副驾，手指噼里啪啦点着手机屏幕。我点开帖子，果然，
上面又多出了几条新内容。【姐妹们，那个老不死的脸皮实在是太厚了，都被她儿子骂了，
还要跟着我们一起出去吃饭！】下面有人回复：【出去吃饭好啊！
】【特意给她点一些她吃不了的菜，然后夹给她吃，她要是不吃的话，就是不给你面子，
对你有意见！】【趁你男朋友最上头的时候，一定要把规矩给立下！】我笑了笑，
不过就是这些招数。但我同时也觉得可悲。从知道刘端找了女朋友后，我满心欢喜，
向他打听女方的喜好，饮食禁忌。见家长那天，我给了她一条30g的金镯子作为见面礼。
我一心想要把她当亲女儿疼。可她是怎么看我的？——老不死的。
可真是热脸贴了一个好大的冷**。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下看。好几个评论下面，
都显示出「作者赞过」几个小字。【现在的老女人怎么都这么不要脸，自己有老公，
非要抢别人的，恋子情结是吧？】【没老公爱，跟儿媳妇争宠呢。
】【一个个拿着高额退休工资，天天打牌、跳广场舞，闲出屁来了，
非要在儿媳妇身上搞点事。】【依我看，女人活到五十岁就可以去死了，创造不了社会价值，
还惹人嫌。】我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发出这些评论的年轻人冷漠又狰狞的面孔。戾气很重。
点进那些头像里看了一下，竟然大多数都是二三十岁的小姑娘。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了。
她们明明一个个也是从自己的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明明自己也会有老去的时候。怎么就能，
嘴像淬了剧毒一样，平白无故对一个母亲释放这么大的恶意？4想到这里，
我的腰开始隐隐作痛。牵扯出一些我不愿去想的回忆。十几分钟后，
我们到了林苏苏订的餐厅。那是一家高档的西餐厅，
里面坐着的几乎都是精心打扮过的俊男靓女，还有不少外国人。而我，穿着一身朴素的棉服，
活脱脱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服务员指引我们走向预订好的座位。只有两个座。
林苏苏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抱歉道：「阿姨，我忘记你也要跟我们一起过来了，
只订了双人位，这……」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四周。正处饭点，餐厅人满为患。
再加上西餐时间长，短时间不会有多的座位空出来。我的存在，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刘端看向我，伸手指向门外：「妈，街对面有家沙县小吃，要不你……」
看到他理直气壮的样子，我的腰又刺痛了一下。忙活了两个小时，没有一声好。现在，
自己吃高档西餐，让老母亲去吃沙县小吃。这就是我生出来的好儿子，是吗？
我抑制住眼底的悲凉：「妈没吃过这么高档的西餐，也想留下来和你们一起吃。」
我转向林苏苏，就像她挽着我时，那样亲热地挽住她：「苏苏，你应该不会不让阿姨吃吧？」
林苏苏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直接把这个问题抛给她。但她很快就恢复如常道：「当然了，
只是这里只有两个座位……」我摇了摇头：「没关系，在旁边加个板凳就好了。」刘端急了，
脸唰地一下红到耳根：「妈，这可是西餐厅，这也太丢人了！」「怎么，西餐厅没有板凳吗？
」我当然知道丢人。但是，只要我不难受，难受的就是他们。加好板凳后，
周围人的目光一下子汇集了过来。刘端和林苏苏如坐针毡。开始点菜。
林苏苏丝毫没有打算问我的意见，自顾自点了一份素食套餐。她抱歉道：「阿姨，
我现在实在是看到肉就没胃口，只能委屈你和刘端陪我一起吃素了。」她以为我会提出异议，
可我只是平静开口：「这没什么，正好最近体检查出来三高，吃点清淡的对身体也好。」
林苏苏有些讶异。她眼珠子一转，看了看菜单，又加了个牛奶。「阿姨，光吃菜是不行的，
可以喝一杯牛奶，补充蛋白质。」我的心一沉，目光不自觉飘向刘端那边。怀刘端后，
我的身体出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毛病。其中有一项，就是对很多蛋白质过敏，包括牛奶。
后来我看过医生，医生说可能是孕期免疫系统重建造成的。那天起，我再也没有碰过牛奶。
除了刘端小学的时候。那天晚上，我让他喝牛奶，他不愿意。我发了疯，抢过来，一饮而尽。
上吐下泻进了医院，差点休克。刘端是亲眼见到的。此刻，他冷眼旁观，却没有打算阻止。
我的心，就像是被冰冷的刀叉无情划开。5纵使这样，我依旧没有提出反对。菜上后，
林苏苏装模作样地拿着刀叉吃菜，时不时喝一口牛奶。她见我一口都没喝，提醒道：「阿姨，
怎么不喝牛奶呀？」「年纪大了，更要多补充一些蛋白质，牛奶里面还有钙类，
可以预防骨质疏松呢。这个牛奶还是来自新西兰牧场的，是这个餐厅的特色，
有好多人特意从外地来这里打卡，就是为了喝这个呢。」见我依旧不打算动口，
她把玻璃杯拿了起来，恭恭敬敬地送到我嘴边。「阿姨，你尝一尝嘛。」换做是往常，
我可能会觉得她是真为我好。可看到她那个「服从性测试」的帖子后。她越殷勤，我越觉得，
她是刻意为之。她一定知道我不能喝牛奶。此刻，她恭恭敬敬地把我架在这里。不喝，
倒显得我不懂事了。我看向她：「你不是说只吃素吗？牛奶，应该也算是荤的吧？」
林苏苏像是早就想到我会这么说，娇俏地眨了眨眼：「虽然是荤的，
但是取牛奶不需要杀害奶牛，也不算是残害生灵呀。」我抿了抿唇，
垂眸看向杯中的牛奶：「你知道吗，想要奶牛保持产奶，是需要让奶牛不停受孕的。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被关在围栏里，不停受孕，产崽，哺乳。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你今天看到我杀鸡都那么不忍，应该也不忍心让奶牛经历这样的事情吧？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只要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不喝奶，
那奶牛也就不需要遭受那些痛苦和折磨了。」林苏苏张了张嘴。
她像是没有想到这话会从我这个五十岁的老女人口中说出来，一时没了准备。
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瞬间红了眼眶。一行泪顺势沿着脸颊滑落。端着玻璃杯的双手在发抖。
见到她委屈的样子，刘端怒了。他用指节敲了敲桌子，冷声道：「妈，你别上纲上线！
苏苏都这么求你了，你不喝就算了，没有必要摆出这副姿态教训人家吧？
「她从小到大在家里金尊玉贵地养着，从来都不伺候人的，她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
你竟然还是这样的态度，看来你就是电视剧里的那些恶婆婆！「但是我告诉你，
我是不会像那些个窝囊废一样没担当的，我会坚定地站在我们小家这边。」他说着，
含情脉脉地看着林苏苏。林苏苏感激得无以复加。我不想再纠结他是被灌了多少迷魂汤，
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此刻，我只想知道一个问题。
刘端——我的亲儿子——真的要为了哄一个女人开心，让我去死？正僵持时，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一下，是老刘的电话。我接通电话，老刘一通追问。「老婆子，
你什么时候回家？没在儿媳妇面前发脾气吧？记得收着点性子，别欺负人家啊！」
我一句话都没说，挂断了电话。是是是。我欺负人家。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恶人。
我看向林苏苏：「我对牛奶过敏，喝不了。」林苏苏惊讶：「过敏？您说的是乳糖不耐受吗？
放心，这个牛奶是无乳糖的，不会有事的。」和乳糖没关系。她见我没有要喝的意思，
又委屈了起来：「还是说，阿姨，您还是对我有意见……」我不想再看她表演下去了，
冷冷地看向刘端，眼中没了一丝温度：「我不喝牛奶，你不知道？」
刘端冷声：「喝一口又不会死。」呵，是啊。不过，我凭什么听她的。
我接过林苏苏手中的牛奶，朝她脸上泼了过去。6「哗——」白色的牛奶精准无误，
全都被泼在她的脸上和身上，一滴都没有浪费。林苏苏被吓傻了，张大了嘴呆在原地。
甚至没来得及扮可怜，眼角露出了一丝掩藏不住的凶光。刘端也愣住了。周围，
正优雅切着牛排的顾客，手一抖，刀叉掉落在地。时间仿佛静止。过了好几秒后，
才随着林苏苏娇滴滴的泣涕声响起，恢复流动。有顾客低头絮语，也有人悄悄举起了手机。
刘端赶忙抽出几张纸，给林苏苏擦脸。「妈！好好的一起吃饭，你发什么疯！
苏苏也是为你好，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能这样对她！」我笑了。这就受不了了吗？
我看向林苏苏，一字一句道：「林苏苏，你明明知道我对牛奶过敏还逼我喝，这是故意伤害。
我就算扇你一巴掌，也不过是自卫反击。泼你一杯牛奶算轻的了，怎么，
难道我还要向你道歉不成？」林苏苏擦了擦脸，声音带着哭腔，极其委屈：「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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